房間裡。
“你叫什麼啊!”樑洛蹲下身子,看着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看到了年少時候的自己,那時候,自己的眼睛也是這麼澄澈。
“丫丫!姐姐,你爲什麼過來啊,爺爺,已經很久不讓人過來了,因爲小豆子……”女孩說着,眼睛裡蒙上水汽,全身都在顫抖着,啜泣的很厲害。
樑洛拉着女孩坐在了一邊的矮牀上。
房間裡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只是簡單地有着幾張木牀,幾個木桌子,都沒有多餘的裝飾品,這個就是各個商家說自己曾經贊助過得地方嗎,但凡是有一點資金這裡會這個樣子?
“小豆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剛纔我好像看到了他的墳墓,你們是朋友嗎。”樑洛把小女孩抱在懷中,輕輕地搓着女孩的髮絲,像是一個姐姐的一樣,眼睛裡流露出柔情。
“是,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來到這裡已經好多年了,從我過來的時候他就在了,他是一個特別好的朋友,不過就是有個毛病,比較貪吃,有一天……院裡來了幾個人,開着很黑很長的一輛車,給我們帶來了好多的東西。”
女孩說着,身上更加的而顫抖了,好像想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
“好了,不要怕,不要怕。”女孩脆弱的身體在自己的懷裡抖動着,樑洛從來都沒有這麼近的接觸一個小孩子,昔日身經百鍊的她,第一次感覺到有些人真的很脆弱。
“那些人來了,帶來了好多奇怪的人,他們拿着閃閃發光的東西,對着我們就咔嚓咔嚓的,好嚇人。小豆子吃了一個東西之後就不動了,後來,說是什麼食物中毒,沒過了多久,就離開了我們。”
女孩的小手拉着樑洛的衣角,泣不成聲。
女孩說着說着,沒有了聲音,懷中很快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睡吧,樑洛拍着女孩的肩膀,看着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把後背靠在牀邊,看着外面的夜色,整個人融化在了黑暗中。
一覺醒來的木季賀覺得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頭疼的要死,都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了。
“喂,小劉啊,這兩天公司怎麼樣?”迷迷糊糊的打通電話之後,直入主題。
“木總,您快過來吧,這兩天您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公司裡好多的事情都沒有安排呢!”劉助理在接收到木季賀的電話的時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恩?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我記得最近沒有合同吧。”木季賀揉揉腦袋,整理着公司裡的事情。
拉開窗簾,外面已經是一大片的光彩了,正值中午,陽光刺眼的明媚,醉酒的疼痛漸漸緩和了不少,時任歌這三個字總算是在他頭腦裡淡了很多。
不緊不慢的來到公司之後,感覺一進門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要是放在往日的話,一定會認爲是自己的魅力爆棚,但是現在感覺有點不自然。
“木總您總算是過來了,老爺子剛纔……還有事找您呢!
”劉助理趕緊跑到木季賀的身邊,小聲地說着。
爺爺?他不是八百年就不管公司這邊了麼,爲什麼還會找自己,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木季賀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說吧,爺爺找我什麼事情?”不耐煩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疲憊。
“木總,你也知道最近大小姐回來,現在老爺子很有把她轉過來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公司裡有沒有什麼合適的職位,還有就是她昨天好像去了最近的一家孤兒院,現在聯繫不上,老爺子讓您想辦法聯繫上。”
劉助理看着木季賀難受的樣子,於心不忍的把事情如實告之。
“好吧,還有什麼事麼,還有,你有空的時候,幫我查一下這個人!”就在劉助理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他隨手抽出一支筆,在紙上龍飛鳳舞了三個字——時任歌。
“木總,這個人不是……”劉助理拿起那張紙,看到上面的字,楞了一下,這個人不是……難道說,又回來了?不過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插手的,識趣的閉上嘴離開了。
這個小丫頭,看着老老實實的,還真不讓人省心。木季賀看着桌子上的電話,沒有辦法,只能找到他唯一想到的那個人。
“王璐嗎?”
“啊,賀哥,怎麼了?”此時的王璐正無聊的坐在家裡,聯繫不上樑洛,心裡也很着急,坐立不安,看到木季賀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心裡既緊張又興奮,急匆匆的接起電話,聲音不自然地顫抖着。
“我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樑洛那個丫頭在哪裡,聽說昨天離開之後就沒有回來,我也不清楚到底她去做什麼,你知道什麼嗎?”木季賀簡要的說明原因。
王璐猜到了這個結局,但是心裡還是難免有點失落。
“沒有啊,我表哥也去找她了,應該沒有什麼事吧,那個地方我也沒有去過,所以不瞭解!”王璐聽出來木季賀的嗓音中帶着沙啞,好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
“那好吧,秦宇皓居然行動了,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那沒事了……嘟嘟……嘟嘟。”電話沒有一秒鐘的停留就直接掛斷了。
王璐看着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心裡異常的難受,這麼多年,自己日日夜夜等的不過就是他的一句問候,一個眼神,爲什麼他從來不曾察覺過呢,自己也是不爭氣,等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
看着他一點點受傷,看着傷口又漸漸地癒合,自己除了陪伴,沒有做一件表明自己的心意的事情。不論多少的難受心碎,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整理。
王璐把手機扔到了地上,整個人狠狠地砸到了牀上,上好的席夢思,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彈簧墊,把她彈了起來,然後深深地陷在其中、
木季賀從忙碌中擡起頭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於傍晚了,外面的霓虹燈上繞着迷亂的顏色,不知不覺又是這個時候了,上次這麼忘我
的時候,好像都要追溯到好幾年前了,他自嘲的看看手腕上的表,然後穿上西裝走出了公司。
現在的商界,有兩大翹楚,木季賀,秦宇皓,兩個人分別在不同的領域稱霸的人,分別被稱爲兩個人,一個像龍,一個爲虎。
誰也不曾知道,兩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解不開的結。
越想越煩躁,車子直接停到了酒吧中。
“來一杯威士忌!”木季賀說着坐在了吧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擦肩而過的人,有的醉着,有的醒着,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是醉是醒。
調酒師看着木季賀一進門就呈現出一種迷糊的狀態,加上穿的都是名牌,眼神一飄,整個人貼了上去。
調酒師是一個紅色頭髮的女孩,看起來只有二十左右歲,穿着性感大方,整個一非主流。
“老闆一個人?”充滿稚嫩的聲音在優美的爵士小調中竟然透出性感的味道。
“恩!”沒有多餘的回答,甚至沒有給她一個正視的眼神,這種場合裡的女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能有什麼乾淨的東西。
隨着一杯酒流淌到肚子裡,木季賀的熟悉的頭疼又爬到腦袋上。
在酒吧的門外,穿着緊身紅色皮裙的女人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來。
“沒錯,我看到了。”精緻的紅脣一抿,眼睛掃過酒吧前面的昂貴轎車,以她十幾年的瞭解,這個男人一定在裡面沒有錯。
時任歌走到酒吧時候,所有男人的目光就像是一匹匹的惡狼盯着自己的獵物。
不過她眼神不曾落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從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那個曾經站在自己身邊好多年的男人。
心裡好像泛着一點點的疼痛,不知道因爲什麼,她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手掌,然後揚起微笑,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老闆,一杯威士忌。”隨口說的一句話,成功的吸引到了木季賀的注意,是,兩個人坐在這裡之後,說出來的話都是一樣的。
此時的木季賀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楚了,看着時任歌的臉,沒有一點反應。
“小姐,有沒有興趣陪我們哥哥喝一杯?”沒過一會,一個長得猥瑣的男人走過來,手裡抓着一杯酒,一邊笑着,一邊就直接把另一隻空閒的手爬上了時任歌的肩膀上。
“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時任歌晃着手臂,把身體往前傾,躲開這個男人的觸碰。這裡的味道讓她覺得噁心,不過,想要有所收穫,一定要有所付出。
“來吧,都來到這裡了,還裝什麼純潔啊。”男人沒耐心的把時任歌拉起來。
掙扎之餘,她失手把酒杯掀翻在地,整個人也被拖走。
看着木季賀還在一邊賣呆兒,時任歌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這麼多年不見,木季賀現在是個什麼樣子的男人她已經不確定了,會不是見死不救啊,可是身後這個人明顯是來真的,任她怎麼掙扎都毫無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