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不想吃飯,咱們就不吃飯……”他不大清楚她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半天想到的安慰的話,也就這麼一句。
“你想回去,我等會兒就送你回去……”他極力的討好着她,就怕那淚水會灼傷他。
她哭,他跟着也難受。
好一會兒,他實在是憋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語,就那樣靜靜的抱着她。
又擔心地上涼,想將其抱起。
她猛地一推開她他,眼簾紅腫,卻是提防。
他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進一步的走進。
她卻是拒絕,冷眼看向他,紅脣粉舌冷漠的吐出幾個字:“你果然比不上秦希。”
他一怔。
“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你比不上秦希。”她吼叫出了聲。
“你再說一遍……”一聲充滿霸道氣息的冷喝。
她卻是像一頭髮怒的獅子,“我說你比不上秦希,你比不上他的專一,比不上他的鐘情,你永遠都只是那個張狂肆意的大少爺……”
她拼命的吼叫。
他聽着,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看向地上她。
可憐楚楚的模樣,眼眸之中展現着堅毅,絲毫的不輸給他的氣勢。
“你哭着鬧着,就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言辰諾氣的橫眉怒目。
此生,他最不願聽到的就是秦希兩個字,最最最不願看到的便是安楚初說道秦希的名字。
她是將秦希的死又一次冠名在他的頭上,還是說她後悔選擇了自己。
“你光比不上秦希,你還比不上學長,學長的專一和深情,你永遠也學不會,他們的真摯善良,又豈是你這樣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能夠明瞭的。”
安楚初又搬出了方水澤。
她就是要將方水澤和秦希拿出來,與他言辰諾比較。
不是因爲別的男人和他哭,和他鬧,他不知道的,則是因爲別的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情緒失控。
他也是很少情緒會失控。
經常性的板着面孔卻是從來不施加暴利。
此刻,他聽了她說的那些話,那些關於別的男人的話,手心逐漸的握緊。
狠戾的將那還在冰涼地板上的人給拎了起來。
放到沙發上。
一口便是堵住了她的脣。
那張惹得他生氣的紅脣。
她早早的一刻就已經讓他起了心思,這會兒更是激怒了他,他還哪裡需要讓她準備什麼。
身形一動,就是覆上她。
“你做什麼?”她一驚,卻是沒有想到言辰諾會這樣胡來。
……
在婚前,她惹得他不快之時,也會如此對她,每每看到她梨花帶雨的面容之時,總是會心軟。
但這次,他不會。
因爲她不光是在惹怒他,在他看來,更有引誘的成分。
單薄的襯衫,如雪的肌膚,因爲生氣而又漲的通紅的粉嫩臉頰,讓他完全沒有道理要放過她。
“言辰諾,你走開。”
走開?怎麼可能,她就是他的,怎麼還可以提到別的男人。
“這就是你惹怒我的代價。”他邪魅的聲音帶着霸氣。
“撕拉”……
衣服被扯動,鉗制着她細細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言辰諾,你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你還想怎麼樣,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你不能這樣。”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可以……”
“離婚……呵,我們怎麼可能離婚呢……”
安楚初一驚……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沒有辦理手續,不過是廢紙一堆。”他這樣說道,所以在面對言辭的安排,和林曉雯之間的婚禮,他不應承,也不拒絕,就這樣耗着。
耗到他們知道他和安楚初還沒有離婚的那天。
……
“你說什麼?”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在你叫喊其他男人名字的時候,請記住你的身份。”他俊眉忽的蹙起,“你是我言辰諾的老婆,這是永遠不會更改的事實。”
他們竟然還沒有離婚。
陡然的不適應感傳來。
卻是勾起了什麼回憶,昨夜……好似也是這樣的感覺……
他道:“想起來了嗎?昨夜,我們也是這般……”
她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死死的要緊牙關。
言辰諾勾起脣,其實愛她安靜婉約的模樣,這樣跟他較勁兒,性子倔得像一根大蘿蔔,他也是愛不釋手。
她本就未穿着其他。
這樣的她,更是讓他容易上手。
地點又是在沙發上,多了一絲驚險和刺激。
他用行動告訴她,他纔是她的男人。
而她也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
安楚初不敢再去面對他。
是沒有能夠一時間消化自
己還沒有離婚的事實,卻也是一種壞意在作祟。
這樣一來,林曉雯和言辰諾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迷迷糊糊,身子愈發的癱軟,後面,便是慢慢失去了意識。
……
晚間,她朦朦朧朧的微微眯着眼睛,眼前一片白光,看得不清明,只依稀有聽到有人在耳邊說道:“她現在身上還是很燙。”
“天氣太冷凍着了,又因爲沒有怎麼進食,抵抗力弱了些。”
“嗯。”
……
看着牀上熟睡的人,言辰諾擰眉,心中多了好些自責。
隨即又是打了電話:“言瑾,去打聽一下簡詢家裡的暖氣在哪裡做的,按照那個模式在我這也裝一個。”
言瑾接到一個電話,一怔。
暖氣?
這裡是南方,還需要裝暖氣?
言辰諾繼續道:“另外,我還需要在家裡鋪上地毯。”
言瑾應下,問道:“多大的尺寸?”
他乾脆道:“只要是能用腳走到的地方。”
“是。”
……
安楚初這一發熱,就是兩天,兩天的時間,中間斷斷續續的醒來,眼前看不清楚人,只有個重影。
感受到的便是身上發燙,喉間乾涸。
時而也是溫潤,有什麼進入胃腹之中,味道苦澀讓人不喜歡,吐出,又是被一股溫柔強壓進來。
隨即伴着一股甘甜,她才勉強嚥下。
言辰諾手中一手拿着藥丸,一手捧着蜜糖水,對着她的脣,反覆的做如此動作。
凡是她能夠感知到的味道,他必定先去感受。
言瑾因爲裝修地攤和暖氣的事情,親自來言家別墅監工,經常站在房間門口,偷偷觀看其中的景象,便是如此。
言辰諾緊皺着眉頭,神色深沉。
安楚初怎麼就出現在言辰諾身邊了,她不得而知。但她知曉的是,言辰諾心中還未能放下這個人。
就像多年前一般……
柯麗雪在忙完了醫院的實施藥用會議之後就一直沒有見到安楚初,自己也是忙得頭昏腦漲的,感覺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安楚初時,也已經過了兩天。
立即給了安楚初打電話,卻是關機。
然後就是家裡、醫院連環找,沒有見到人。
“學長,最近兩天有見到楚初嗎?”柯麗雪跑去了外科找了方水澤。
方水澤聞聲一怔,搖了搖頭,自從上次安楚初莫明的從餐廳走了之後,他便是再也沒有見到她。
這算起來,也有三天的時間了。
“怎麼了?”見柯麗雪如此,方水澤問道。
“楚初不見了,這兩天都沒有回家。”
“不見了?”方水澤皺眉,“你發現楚初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就我那天晚上不是開會嗎,那個關於新開發藥用的投放會議,你知道的,然後第二天就沒有見到她了,一直到今天。”
方水澤回想着柯麗雪所說的會議時間。
“那天,也就是我找楚初出去吃飯的晚上,白天還有人到醫院來鬧事。”他想起來了,“然後言辰諾……也在……”
“言辰諾?”柯麗雪重複了一遍,就是拿起手機撥出去了號碼。
言辰諾還在安楚初的身邊,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接聽了電話,“喂?”
“言辰諾,楚初是不是在你那裡?”柯麗雪着急的問道。
言辰諾皺眉,看向牀上還安穩熟睡的人,答道:“不在。”
就掛掉了電話。
柯麗雪手機拿下,方水澤問道:“怎麼樣?”
柯麗雪搖了搖頭。
方水澤也開始有點擔憂了,要真的仔細清算的話,楚初很有可能就是在吃飯的時候不見的。
但他卻是自尊心作祟,是以爲自己又被楚初拒絕,沒有給楚初打電話確認一下她是否安全。
想到這裡,方水澤後悔不已。
“想一想楚初會聯繫誰,我們試着聯繫看看。”方水澤冷靜分析道。
柯麗雪:“你說,楚初有沒有可能是回家了?”
“應該不至於,要是回家了,肯定會和你說的。”
“嗯,也對。”
方水澤:“那你就先試着聯繫一下,楚初可能聯繫的人,看看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見到她。”
“好。”
……
柯麗雪首先想到的便是秦晴。
想起上次安楚初給她的簡詢號碼,也沒有多想,就撥了出去。
而此時的秦晴……
一早,她醒來,就抱着孩子去客廳坐着,房間裡面十分的暖和,她只需着一層單衣,昨夜簡詢回家,好似喝了點酒。
因爲很晚,陳媽已經睡了。
便是她去開的門,見到他喝成那樣,她有點被嚇到。
好在,曾經怎麼說也都見過他喝醉的模樣,也知曉了應對的方案,扶着他上樓,幫他準備好衣物,然後幫他換下衣衫……
最後……
卻是不小心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臉上一紅。
此時的簡詢還在房間裡面睡着。她卻是早早的醒來了,因爲不知道怎麼面對,所以乾脆下來,帶着孩子。
昨夜,真的是始料不及。
陡然間,門鈴聲突然想起。
秦晴一愣,這麼早家裡的傭人都還沒有起。
便自己起身去開門。
打開了門,屋外的寒冷瞬間涌進了屋中,她冷的身子跟着一顫。
繼而就是看到面前的人,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白色皮草披肩,妝容精緻,高跟鞋之後還有一個大的旅行箱,箱子上面還鑲着大顆的亮鑽。
她判斷,應該是真的。
這樣的打扮和妝容,首先讓人聯想到的就是高貴氣質。
秦晴驀然怔了怔,禮貌的問道:“請問,小姐找誰?”
上官聘婷打量着面前穿着單衣,沒有絲毫妝容,身材清瘦,平凡的模樣,在大街上可以一抓一大把。
上官聘婷道:“我找簡詢。”
聽到簡詢的名字,秦晴也不覺得奇怪。
能有如此裝扮的朋友,這個屋子裡面也只有簡詢了。
秦晴想這人應該會是簡詢的朋友罷,開門請她進來,“外面冷,小姐請進吧。”
得到允許,上官聘婷走進屋,身邊的行李箱,並沒有隨手帶進來。
“行李箱就放在門口好了。”說罷,上官聘婷就是自己坐上了沙發,全然沒有把秦晴放在眼裡。
秦晴驀地怔住,這人是將她當傭人使喚了。
她有點不滿,但也是照做了,將鑲着鑽石的行李箱放在了門口。
上官聘婷走到沙發面前,自然而然的便是向那搖籃之中觀望過去。
“這就是簡詢的兒子?”上官聘婷問道。
看似這人應該知曉簡詢已婚了,秦晴吶吶的點頭回答:“嗯。”
她看着搖籃之中的孩子緊閉雙眸,小小的手指還放在脣邊吮吸,模樣十分乖巧可愛。
“他現在在哪裡?”上官聘婷繼續問。
“在房間裡面。”
“帶我過去。”她轉身就是上樓。
秦晴卻是咬脣,這個女人的隨意,讓她不怎麼喜歡,隨口一答:“二樓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上官聘婷聽此,頓住了身形,在這話中,聽出了點不尋常的味道。
再次轉眼看下去的時候,秦晴已經走到了搖籃邊處,看着孩子,輕搖着籃子。
“你……”她又一次打量起了樓下的女人,乍一看是身形消瘦,細一看,卻是那寬大的單衣罩住的原因吧。
這會兒她坐在沙發上,匍匐着身軀,倒顯得凹凸有致了。
上官聘婷疑惑問道:“你……是簡詢的妻子?”
秦晴一怔,從未有人這樣問過她……
自己也不曾將這個身份冠在自己身上,倒是這樣被旁人一問,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她咬脣,臉上一紅,支支吾吾起來。
“名義上的妻子。”
雅緻的語聲緩緩道來,身着睡袍的男人踱步上官聘婷的身側,冷然俯視樓下的秦晴。
聽此,她抓緊了手心,手扶的搖籃也停住了一刻。
但馬上恢復。
因爲那句話說的也沒有錯,就是名義上的妻子……
但是,昨晚,卻做了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簡詢看向面前的女人,擰起了眉頭,“你怎麼回來了?”
上官聘婷脣邊勾起一絲笑,輕撫了一下額前的繚亂的髮絲:“想大家,就回來了。”
秦晴一怔。
簡詢長臂一勾,便是將人圈進了懷裡,“還知道回來。”
責怪的話語之中帶着寵溺。
秦晴陡然覺得眼眶一緊,眼中有些酸澀,他們……
簡詢眼中全是溫柔,細細的問道:“來多久了,外面是不是很冷。”
上官聘婷笑道,“沒事,打車過來的,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還站了一會兒。”簡詢擰不悅,回頭看過去,偌大的客廳裡面,竟是沒有一個人,“傭人都是做什麼的,這個時間點了,怎麼還沒有一個人……”
“沒關係的。”上官聘婷說道。
倒是簡詢不依不饒的,看向屋內,簡詢很是不耐的喚了兩聲:“陳媽。”
一聲吼叫,秦晴面前的搖籃就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上官聘婷驚訝道:“你看你,都把你兒子嚇哭了。”
秦晴見到孩子哭了,連忙伸手去抱,就在懷裡開始哄,耳朵卻是伶俐,即便是兒子在哭,她也能夠聽見樓上在說些什麼。
簡詢卻是無謂:“那不是我兒子。”
上官聘婷着實怔了一下,“不是你的孩子?”
眼神不自覺的向那邊撇了兩眼。
而秦晴則是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要緊了牙關,他還是不相信這個是自己的孩子。
簡詢:“等會兒再跟你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