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事,就先走了。陸少,你好好休息。”秦優優實在是聽不下去,這些人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還有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領到底是怎麼學的?還能更不要臉皮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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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優,纔來一會兒就走了嗎?”藍詩雅皺了皺剛剛繡好的眉,“同窗多年,看到同學發生車禍,你這樣……會不會冷血了一點?”
“病人難道不需要休息嗎?你覺得在這裡這樣嘰嘰喳喳的像話嗎?藍詩雅,如果你有點常識,拜託你跟我一樣走出去,給病房留點清靜,給陸少留點休息的時間!”
“你!”
秦優優懶得看她氣得發綠的臉,直接撞過她的肩膀走過去。心情不好,心情真的很糟,再多待一秒,她都要把自己給憋死。
那個一整夜照顧着陸南城的人如果是蘇心雨,那麼,現在在病房裡睡覺的人又是誰?蘇心雨頂多就是哭紅了眼睛,那語輕呢?她那種身心的疲憊,誰理解?
要不是語輕跟陸南城不會再有什麼了,她一定說個痛快。所以這樣憋着,真的是難受啊,非常非常難受!
“秦優優,你給我站住!”
高跟鞋急促的聲音,秦優優懶懶地回過頭,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拿着手包一直走過來的女人,有些痞氣地擡了擡下巴:“怎麼?”
“你跟我道歉。”藍詩雅走到她面前,“你剛剛撞了我。”
“哦。”秦優優挑了挑眉,怪聲怪氣地道,“對不起。”
“喂,你不能走!”
看着她又要轉身,藍詩雅很快地抓住她的手,秦優優這下子火了,一把抓開她的手:“道歉已經道了,你還想怎麼樣?這裡是g城,是醫院,你要擺你的威風請到別的地方去!”
“我知道……”藍詩雅冷笑了一聲,“你在爲你的唐語輕抱不平嘛!可是這個世界很公平的,大家都睜着眼睛看着呢!唐語輕這樣的女人,哪能跟蘇心雨相比?蘇小姐家世好,樣貌好,性格好,學識好,最最主要的,是心地善良。是啊,這哪能一樣呢?那種從來條件優渥的千金,從小浸潤的就是這樣的環境,都說女孩子家要富養,爲什麼?”
她把頭湊近了秦優優,笑道:“那就是因爲,富養的千金什麼世面都見過了,不會爲着一點錢財就迷失本性。那就叫做——涵養。這個,你,還有你的那個唐語輕,都不會懂的。”
“涵養是嗎?”秦優優掃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微笑,“我倒是從來不知道,有哪種涵養包括考試作弊,賄賂考官,還有……”
“秦優優!”藍詩雅臉色大變,聲音也尖利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有沒有胡說,天知地知,還有那麼多同學……”秦優優指了指後面跟上來的一大堆同學,“大家都知道啊!”
藍詩雅轉過頭,大家有些尷尬地微笑,秦優優撇了撇嘴:“你們倒是說句公道話啊!考試作弊是涵養嗎?或者,賄賂考官是?……”
她冷冷地笑了笑:“藍詩雅,別說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當年唐語輕在學校裡,有才有貌,而且又深得陸少的喜歡,你那是嫉妒吧?從前一再散播謠言的,不也是你嗎?現在看到陸少跟語輕分手了,你也很開心不是嗎?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有涵養的名媛,拜託每天干些務實的事情好嗎?把自己搞得跟亂嚼舌根的長舌婦那樣,真的好嗎?”
“秦優優!”藍詩雅氣得不行,手迅速揚起,還未落下,就被強而有力的手扣住。
“放開!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她!”藍詩雅的眼睛直直盯着秦優優帶笑的臉,“秦優優,我要你爲今天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動作那樣迅速,那掌風迎面而來,只是臉上除了指甲劃過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的清脆耳光聲,她的身子同時被往後拉去。
“什麼代價?幾個耳光?還是走司法程序?”淡淡的聲音,藍詩雅的身子猛地一震,轉過頭去,陸塵詡向來帶着笑意的臉,此刻是她陌生的冰冷。
“塵……塵詡?”藍詩雅說話都有些不通暢,她看着被扣着的手,慌亂地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是她……”
“這裡是醫院。”陸塵詡打斷她的話,低頭看了看秦優優的臉,上面指甲刮過的痕跡很輕,卻也清晰。
秦優優看着藍詩雅慌亂的神色,不由心情大好,她皺了皺眉頭:“藍小姐,醫院還是需要安靜的,嘖嘖,我真是不太明白,你所謂的涵養……”
“臉受傷了,去消毒。”秦優優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拉着走了,男人動作太快,秦優優一時都跟不上腳步,只能逆向被拉着前行。
藍詩雅狠狠地咬了咬脣,穿着高跟鞋的腳拼命跺去,卻是扭到了腳踝,頓時痛得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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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美麗的霓虹燈在黑夜中綻放着不一樣的色彩,一路閃耀。
優雅的樂曲在奢華的包廂緩緩流淌,坐着的,都是商界大腕級的人物。人數不多,只有六個人,吳英慈,還有其他五個公司的總裁。
霍行勳竟然也在其中。
佟巖恭敬地站着,作爲助理,他也跟其他的助理一樣,安靜地站在一邊,聽着他們的言談。霍行琛的言辭不多,而且從來沒有過的是,竟讓人感覺注意力不是很集中,有幾次是很嚴重地走神了。
佟巖緊張得手心有些冒汗,從他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霍行勳的目光,帶着一種勢在必得的把握,還有那種喜悅。
對霍行琛這種態度的喜悅。
“霍總年紀輕輕,就把霍氏的生意做得井井有條,真是不簡單啊!”吳英慈推了推眼鏡,“真是後生可畏,我們這輩人,真的是老了。”
“吳總過謙了,像我們這樣的晚輩,還是要跟您多學習。”霍行琛端了端酒杯,“吳總,恭喜你!”
“恭喜我?恭喜我什麼?”吳英慈有些驚愕,霍行琛笑了笑,“聽說吳總的女兒考研成功,又取得了學校最高級的獎學金。作爲商人,能掙多少錢倒真不是很難,可是要把自己的子女教育好,就難上加難。看來,吳總平時陪女兒的時間很多,又很有方法,所以女兒纔會成長得那麼優秀。佟巖,替我給吳總倒杯酒,我喝完,您隨意。”
吳英慈呵呵地笑起來,提及女兒,作爲母親總是有很多話題。她喝了口酒,點了點頭:“是啊,我這個女兒,真的是費了很多時間。我寧可放棄生意,也不放棄陪伴她的時間。人人都會覺得陪伴家人的時間很長,都想着以後,可是有的時候,那就沒有以後了……所以,人生在世,掙多少錢做多少生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哪!”
“吳總說的是,說的是……”大家都紛紛應和。
霍行琛只是沉默,深邃的眸子悠遠,端起酒杯淺淺地啜了一口。
觥籌交錯,酒桌上熱鬧得緊。霍行勳使出渾身解數,在跟着他一較高下,散場的時候,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霍總。”方向盤轉了個彎,佟巖有些激動地開口,“這次合作八九能成了。”
“何以見得??”霍行琛目光淡淡地望着一路的霓虹,漫不經心地開口。
“聽到吳總在誇您呢!而且,剛剛她的助理也跟我透露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明天就能簽約洽談了。”
車後座沒什麼反應,佟巖擡眸看了看鏡子,霍行琛的目光還是淡淡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麼重要的case,他都不高興嗎?至少沒讓霍行勳得逞,就憑着這一點,也該開心的吧?
“有我的電話嗎?”他忽然這樣問道,佟巖纔想起來,他的手機沒電,也就沒帶在身上,把來電都轉移到了他的手機上。
但他不是要求沒什麼重要的生意,就直接處理嗎?
“有。”佟巖嚥了嚥唾沫,“一共有四個電話,一個是world公司的吳總想要見您,我讓他另約時間;一個是有位雜誌社的記者想要採訪,直接拒絕了;一個是有個推銷員想推銷,也直接拒絕了;還有一個……”
霍行琛心裡一頓,莫名的,竟然有些緊張。
“是……是一位小姐,說是很愛慕您,想要跟您約會……”佟巖猶豫了一下,“唐小姐並沒有打過來……”
此言一出,佟巖就後悔了,車後座的男人臉色陰沉得可怕,黑色的眸子風雨涌動:“佟巖,你是不是分紅分得太多了?我什麼時候說過等她的電話!這個月的獎金,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