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想什麼,如果不能生就不生,當術術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就好了,她長大了會是一個懂事的孩子。”父親很坦然,也很淡定的安慰母親。
“話是這麼說,可她畢竟不是咱們倆親生的孩子,還有她身體多病以後長大了也會有影響,老許,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身子不好纔沒有給你們許家留下一男半女。”
“瞎說什麼,小心術術起來聽到了會傷心,我們對她本來也沒有二心,就算再有個孩子,還是一樣對她好。”
母親嬌嗔的提高了音量:“哦,老許,是不是我們這事做多了,所以老天故意懲罰我們。”
“你呀,別瞎想了,張大夫不是給你開了藥,裡面有幾個配方是幫助調節,說不準咱們明年就有自己的寶寶了。”
“老許,我做夢也想給你生個孩子,不,不是一個,我想生很多孩子給你,兒子女兒我都要。”
父親咬着母親的耳朵,親暱的說:“我知道,知道你的心,孩子是命中註定,有就有,沒有我們也不要勉強,術術挺好的。”
“話是如此,如果我們有了自己的寶貝,你我還會將全部精力用在她身上嗎?”
“你呀,就是沒事東想西想,想這些沒用的有什麼意義,照我說還不如好好生活,順其自然。”爸爸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戲謔的繞開了話題。
許術術木木的站在門口,一個5歲大的孩子,在這之前她的生活是童話世界,偶然的一個夜晚,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童話生活夢碎了,她想到過死,雖然只有5歲,還不懂什麼叫死,一直以爲自己是幸福的小公主,突然被殘忍的現實摧殘得無以復加。
她感謝父親,給予她的溫暖,至於母親,她就無法做到想過去那樣對她。
原來她收養自己,是爲了可以給許家添個孩子,所有的溫情全部成了她心裡一道密密麻麻的網。
她本該在陽光下微信,卻獨自瑟瑟在黑暗的角落獨自哭泣。
過了一會兒,母親突然說道:“唉,如果術術能和姐姐家的天浩在一起就好了,那樣我們一家人就什麼也不愁了。”
父親打斷母親的話,有些苦笑的說:“你這心也操的太早了,她們現在還都是孩子,兒孫自有兒孫福。”
“你不懂,女人找男人就是很關鍵,你可以學習不好,可以不用功但一個男人決定你的命運,天浩那孩子能成大氣,以後會有作爲,我才這麼想嘛。”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先睡覺吧,明天還得送孩子上幼兒園去呢。”
許術術再回到臥室,卻是一夜未眠。
這是一個一直隱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因爲母親的那句話,她開始學着做事,幫媽媽打幫手,每次寒暑假主動要求到葉家幫忙。
最初,葉母也不是那麼中意她,因爲她勤學苦幹,嘴甜而且超級黏葉母,慢慢的事情纔有了些轉機。
那個秘密沒有人戳破,她也不會傻到要自己暴露,只是那以後她對父母更好,對身邊的人也都一副笑臉。
只是一個人的時候,她纔會哭,纔會黯然失色,擔心未來某一天成爲孤兒,擔心隨時被拋棄。
讓她感到欣慰的是母親的肚子一直不爭氣,她總是抱着她的肩膀親着她的臉頰:“阿媽,我要做你的小棉襖,夏涼冬暖。”
母親笑呵呵的摸着她的腦袋:“傻瓜,小棉襖怎麼會冬暖夏涼?不過有你這樣的話我就開心。”
“阿媽,等我長大了,嫁給有錢人讓你和爸爸都不用做事,跟着我享福。”
“術術,我和爸爸都愛你,你是我們許家唯一的孩子。”
許術術心痛了一下,卻配合母親溫柔道:“你們也是我唯一的父母啊!”
“術術,你其實沒必要那麼要求自己,女孩子學得好不如嫁的好,對自己太苛刻我和你爸爸心疼你。”
“阿媽,我是不想給你們丟臉,我想有一張漂亮的臉,可惜老天沒有給我,那我只好努力學習纔不會被人看扁。”
母親只笑不語,術術的話在她看來是過分早熟,她並不知道許術術和同齡孩子不一樣,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的心裡有道疤痕,也許永遠無法癒合。
原本她的學習一般,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她將課餘時間都用到了學習上,沒有人知道她哪兒來的動力,唯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想被人拋棄,她就必須努力。
她付出了很多,收穫也不小,家裡大大小小的獎狀堆積成山,幾年過去,母親的肚子依然沒有反應,再後來她們也就放棄了。
那次無意聽來的秘密,讓許術術一夜之間成了一個小大人,不知情的父母還爲女兒懂事感到高興,她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無意泄密改變了她的性格。
所以葉天浩對她來說,不是愛不愛,而是非得到不可,葉天浩原本沒有談戀愛,突然帶回吳月說要跟她結婚,那時候的情形跟現在差不多。
後來吳月嫁到了葉家,可她跟葉母的關係一向水火不容,再加上葉波兒不是葉天浩的孩子,她在葉家的地位還不如她這個侄女,葉家傭人見她都會點頭哈腰。
許術術人前笑呵呵,背後卻跟葉母站在一條線,她們的目的就是要將吳月驅逐葉家。
葉母氣得恨不得將蘇欣怡剝了皮,她的兒子向來看她眼色說話,這次看來要跟她對抗到底。
看着一旁哭得淚人似的許萌萌,葉母心痛至極,她扶着淚流滿面的許術術,瞪着葉天浩斥責道:“葉天浩你是不想將我這個媽也趕走才罷休?她到底給你吹了什麼枕邊風,你竟然要娶她,她到底有多好,讓你不顧親情。”
“媽,這是哪兒跟哪兒,我說了,是因爲我根本沒有愛過術術,她在我心裡只是妹妹,所以我不能跟她在一起,我真正愛的人是蘇欣怡所以我們要在一起,再說你孫子也不可能再外面飄着。”葉天浩說完自己想說的話,踏着沉穩的步子往樓上走去。
“天浩哥!”許術術一急,追了上去,淚流滿面地拖着他的手哭道:“天浩哥,不要這樣,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別讓我離開葉家,雖然你心裡裝着別人,但我心裡一直有你。”
葉天浩用紙巾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面無表情道:“你沒有錯,誰都沒有錯,錯的是緣份!我也沒有讓你離開葉家,你可以永遠住在這裡,只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幸福,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許術術痛哭着嚷道:“天浩哥!沒有你,我何來幸福,你就是我的幸福,你只管喜歡蘇欣怡吧,我再也不無理取鬧了,只要你最後還和我在一起,你想喜歡誰都可以,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葉天浩的臉黑了不少,感情他說這麼多,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術術,你醒醒吧!我愛的人是蘇欣怡,她是我孩子的媽,咱們只是兄妹關係,我不是早就說過。”
葉母還沉醉在葉天浩剛纔的話裡,上次蘇欣怡不是說孩子不是他們的嗎?雖然她有懷疑過,孩子是葉天浩的,可她說的有板有眼。
“等等,天浩你給我說清楚,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編出來忽悠我這個老太婆的?”葉母現在注意力也不在許術術身上,當年知道葉波兒並不是葉天浩的親生孩子,所以纔對吳月不那麼友好。
倘若那個孩子真是葉家的孫子,她必須馬上把她接回來,至於蘇欣怡可以慢慢解決。
葉天浩停住腳步,不急不緩道:“媽,如果你不信我帶孩子做親子鑑定,我可以確定孩子的身份。”
葉母自言自語點點頭說:“如你願意這樣,那我無話可說,天浩啊就算當初外界鬧得紛紛揚揚你和許高級雞那點破事,也沒見你這樣糊塗,一個小小的蘇欣怡你就亂了方寸,她什麼來頭憑什麼進咱們葉家?”
“媽,這是兩碼事,她和其他人不同,我這一生認定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媽媽,我想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
“這,完整的家沒錯,可婚姻的事情,你不懂,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所以你還是慎重吧。”
“我已經想好了,不需要再考慮,這事情是告知你們,不是回來給你們商量。”
“你什麼時候帶孩子去做親子鑑定?”葉母最惦記的還是孩子,自從那天在別墅見了一面,那小傢伙可愛的模樣一直在腦海裡晃來晃去如果她是自己孫子,一定要早點讓她回來。
葉天浩揚了揚頭,有些淡淡的說:“隨時都可以,那你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葉母瞪了他一眼,不高興的說:“什麼條件?”
“先說答應不?答應我就馬上告訴你。”
葉母有些犯難,要說不答應,按葉天浩的性格,他要做什麼還是會去做,根本就管不了他,很多事情是因爲他懂得尊重她,所以纔跟他商量。
“除了蘇欣怡一切好說,你說吧,什麼條件?”葉母料準兒子是想爲蘇欣怡求情。
葉天浩轉身,“那既然如此,就沒必要了。”
“天浩,你到底要幹嘛?怎麼又不說了。”儘管葉母料到兒子是爲蘇欣怡求情,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