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出海已經有三日,他此刻正化身巨鯨,在海上遨遊!
以王崇的想法,自然是越深入汪洋大海,也就越是安全,只是海中大妖不少,海外散修也多,故而他不敢浮空飛遁。
在高空飛遁,就算不會引起爭鬥,也會被人窺破行藏,遠不如潛在海中,來的安穩。
他也不知道,令蘇爾那日,沒有抓住他這名劣徒,心頭憤恨,讓毒龍寺四大弟子出山。
天音子仗着交遊廣泛,已跟張鳳府分手,親自去尋一個精通先天神算的道友,要找出王崇的下落。
張鳳府已經去尋在塵世磨鍊的徐伯牙和趙劍龍了。
逍遙府的兩位掌旗使,帶了隨行的門人弟子,請出了逍遙府的照天境,藉着幹蔭宗身上的一縷氣息,已經緊追他出海了。
莫銀鈴已經回去了峨眉,跟齊冰雲一起,奉了掌教玄德真人之令,已經趕到了徑山寺查訪。
觀真和尚只是胎元大成,這幾日因爲師弟“觀羽”,先後被幾路人馬找上門來,不但自己被揍了好幾頓,就連王崇手下的妖怪,也都被打的各自散了。
就只剩下了燕北人和尚文禮,跟觀真和尚一起苦守寺廟。
虧得當初王崇,贈了燕北人和尚文禮,每人一件罡氣之寶,還贈了觀真和尚一件五蘊霞光袍,好歹都苦撐了過去。
若不然,他們說不定就都被人打死了。
這日觀真和尚起身,就聽得寺門外有黃鶯出谷,翠鳥鳴澗一般動聽的聲音,不由得哭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怎麼又有人打上門來?”
燕北人和尚文禮各自拎了兵刃,臉上也是苦澀,他們從先後幾波殺上寺門來的人嘴裡,也聽得事情始末,這才知道王崇居然是個魔門妖人。
他們倆也不肯死心,其他妖怪都走了,還留在寺門,就想等一個結果。
齊冰雲帶了莫銀鈴,走入了寺門,見得這座寺門,奇慘無比,再無一間能夠主人的房舍,原本修葺好的幾間禪房,也早就被人打塌。
一個鼻青臉腫的和尚,還有兩個也頗狼狽的武者,神色警惕的望着她和莫銀鈴,頗有些苦大仇深。
齊冰雲乃是峨眉四大弟子之一,更是祖師傳言的一仙二雲兩個鈴鐺的一雲,跟隨師父玄一真人,修行已近二十年,早就天罡境圓滿,只差半步就能踏入大衍。
此番遊歷,也是師門希望她能夠突破瓶頸,更上層樓。
齊冰雲嫣然一笑,說道:“觀真師父,兩位叔叔,莫要驚慌,我是峨眉齊冰雲……”
觀真和尚發一聲喊,扭頭就跑!
倒是燕北人和尚文禮,苦笑一聲,扔下了兵刃,做出了光棍之狀。
觀真和尚是聽得苦主到了,心頭害怕,故而走了。燕北人和尚文禮是知道,自己就算能走,女兒和孫女如何區處?這才認命丟下兵刃。
莫銀鈴有些不忍,低聲說道:“兩位叔叔不須如此,王崇那小賊的事兒,跟兩位師妹沒有關係,你們只要跟我說,那個小賊下落,就沒有關係了。”
燕北人和尚文禮,聽得自己女兒和孫女無事,心頭都放鬆了,一起苦笑說道:“公子說有些事情,就帶了胡蘇兒走了,再也不曾回來。我們哪裡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齊冰雲耐着性子問道:“兩位可聽他平日,說過些什麼?”
燕北人和尚文禮一起搖頭,說道:“並不曾聽說什麼,公子是個極沉默人,就算有些話要跟我們說,也都是長話短說,不管交代什麼事兒,每次都極短!”
“倒是最近有些旁的門派,想要逼問我等,公子從峨眉帶下來什麼功法,又沒有什麼毒龍寺秘籍。這等珍貴之物,我們那裡能有?”
齊冰雲問了好些事情,心頭微微嘆息,知道這邊也問不出來什麼,就勸說道:“兩位叔叔不要再留在此處,還是另尋地方隱居吧。若是再有什麼厲害的旁門左道之士來,你們只怕都要性命不保。”
觀真和尚跑了一陣,不見燕北人和尚文禮,又匆忙折返,要跟兩人同甘共苦,卻沒想到,雙方不曾動手,他遠遠的聽到了這一句,就急忙喊道:“我們今日就走,這徑山寺不修了。”
觀真和尚倒也不怕死,他是覺得,自己死了也就罷了,卻要連累燕北人和尚文禮。
齊冰雲拉了莫銀鈴,出了寺院,搖頭說道:“這裡怕是沒什麼線索,想那小賊魔,連師門都沒了,如何還能在這裡留下什麼東西?”
峨眉不但抓了,在峨眉山徘徊的天心觀弟子,還派了一位長老,趕去了天心觀,跟王崇前腳後腳,也就只差半步!
若非王崇用吞海大法,收了天心觀數百弟子,提前一步走脫,峨眉派出的那位長老,在天心觀就攔住他了。
莫銀鈴皺眉了一會兒,說道:“天心觀沒有線索,徑山寺也沒有,毒龍寺更不必說了。我倒是有個想法,聽說這小賊,有一具妖身,能變化巨鯨,遮莫會不會去了海上?”
齊冰雲眼睛一亮,說道:“確有可能!可惜本門的回仙鏡,只給了一個答案,讓我們往東去尋,我還以爲是徑山寺,如此說來,也有可能是東海。”
王崇可不知道,峨眉的兩位女弟子,也前腳後腳的出了海,
他正遊蕩間,忽然發現一艘大海船被海流卷着,漫無目標的飄蕩。
“咦!這艘大船怎麼無人?”
王崇搖身變化人身,一躍上了海船,在船上走了一遍,只見這艘海船並無半個活物,倒有些爭鬥的痕跡,心頭瞭然,這必是遭了海上大賊,殺近了船上的人口,掠了財貨,把船棄在了海上。
“我不妨借船一用!或能混入什麼海上小國,藏覓了影蹤。”
王崇把身一搖,一道碧浪飛出,頓時有數百個天心觀弟子,被仍在了甲板上。
他當日本想盡屠天心觀,卻沒想到,事情有了變故,就沒來得及下手殺人,只用吞海大法,收了這些舊日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