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9 信曲哥,得永生
可怕的認知在腦海裡盤旋,我挪了一下屁股,平復了一下內心的震撼,挑了挑眉提醒她繼續:
“阿芙可以繼續講。舒榒駑襻”
“後來尹哥哥就病了,病得迷迷糊糊的,連阿芙都認不得了,有一次他還在一個大雨天跑出門去,好幾天都沒有回來,等到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腦袋裡還植入了什麼芯片,老嬤嬤說,是外面的那些壞人想要知道東皇的內部消息,所以要在尹哥哥的腦袋裡放那種東西,可以將他聽見的事情自動傳到那些人的手裡。”阿芙說着大約覺得冷了,抖着肩膀瑟縮了一下,有些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段哥哥,阿芙想睡覺了。”
我嘆了口氣,知道也就只能聽到這裡了,跟着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那就回去睡覺吧。”
“不行,阿芙要去偷鑰匙!”她一面說着便打算起身回去,後領卻被人用力提了起來,皇甫尹一臉陰沉站在她身後。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帶走妙盈?!”他質問我,眼神不善,看得我肉疼了一陣,擦了把嘴角,這裡的壞境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憂傷了,也才這麼點的功夫就覺得呼吸都帶着潮溼的酸腐。
“嘿嘿,就是妙盈小姐家裡派來的,想盡量不打擾您地把她帶回去,老爺子想她了都。”我敬佩自己手到擒來的說謊能力。
皇甫尹將信將疑,把阿芙放下,又狐疑地看上我一眼:
“妙盈的事情,我過兩天自然會親自去跟賀老交涉,你不用白費心力了,即使她現在已經恢復記憶,但不妨礙我把她扣在身邊!”
我覺得曲禾是不是還遺漏了些什麼,既然皇甫尹真如阿芙所說那麼愛沈婉,怎麼會那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呢,還是說,陳妙盈長得真的和沈婉那麼像?
還沒理出個思緒來,皇甫尹已經帶着阿芙走遠了,阿芙不甘心地轉頭衝我擠眉弄眼,傳達着“我會來救你的”的信息,我扯脣衝她笑笑,對她不是很抱希望,反倒想着曲禾那傢伙什麼時候會出現。
而事實上,曲禾是直到深更半夜纔出現的。
這個牢房很小,窗戶卻設得老高,看來放人越獄還是挺到位的,曲禾攀在窗外朝我招手,我急忙十分配合地抓着牆壁就想往上爬。
可是牆壁太滑了,怎樣爬都上不去!還累得我一手的黏糊,反倒讓躲在洞裡的老鼠們虎視眈眈地看過來。
我覺得委屈了,虎落平陽被犬欺說的就是我吧!堂堂一個甄家堡的大小姐,到了這裡之後就沒被好好地招待過一次,一直打扮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了,被個小丫頭調戲也算了,差點被吃抹乾淨也算了,發現情敵比自己厲害好幾倍……也算了。
現在居然還被丟進這裡來自生自滅,連個盟友來搭救,還無法跳高一下和他接洽,只能蹲在下面,超過45度的仰角悲傷着。
曲禾不耐煩了,伸手從後面探了探,一下子砸下來一根粗壯的繩子,尾端在我眼前晃啊晃,撓得我心癢癢的。
“豬,爬上來。”曲禾在上面輕聲提醒,我一個激靈趕緊恢復血槽值,伸手抓着繩子就各種毫無姿勢可言地往上爬,好不容易終於爬上了頂,一擡眼就是曲禾帶着淡淡溫暖的眸光。
“白癡,不會往另一邊跑的麼?”他指的是我帶着陳妙盈跑路的線路不對。
我咬牙:
“你丫事先也沒有好好地和我溝通過!”
“你這種智商,我就不該抱有希望的。”一邊淡笑着一邊伸手攬緊我的腰,轉身看了眼身後,低聲吩咐:
“閉眼。”
我聽話地急忙閉上雙眼。
可是當冰冷的水漫過頭頂時,我不得不在心裡咆哮一陣!爲什麼底下居然是條河!
上方依稀還有人聲傳來,明亮的燈光將水面照亮,看樣子是有人發現我們越獄而來追捕了!
呼吸困難,我緊緊抓着胸口的衣服,想讓呼吸順當一些,可還是覺得喘不過氣來,差點沒白眼一翻就直接去見馬克思了!
曲禾攬着我往前游去,大概是終於意識到我瀕臨死翹的邊緣,一手伸來按住我的後頸,脣瓣貼來順勢渡了兩口氣給我,我才總算沒這麼窩囊地窒息而死!
遊了不知道多久,我只感覺到曲禾放在我腰間的力道越來越小,正覺得驚疑,他已經有些體力不濟地放慢了速度,似乎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又果斷地抱住我“譁——”地一聲探出水面!
呼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夜裡的空氣,我覺得一輩子都沒這麼供氧不足過,估計臉色是嚇死人的難看,因爲藉着月光,我清晰地看見曲禾的一張漂亮的;臉蛋蒼白得嚇人。
“你沒事吧?”我不能自動浮起來,全靠了他的手臂抱着,這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挪開一下。
“別動。”他放低音量,眼神凌厲地在四周黑茫茫的水面上掃了一眼,殺氣騰騰的模樣下的我都不敢吱聲了。
“甄小竹,會不會吹口哨?”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有調子的那種。”
我實在不想告訴他,作爲一個黑幫老大的閨女,吹口哨那是必備的絕活,只是頗爲矜持地點點頭。
他滿意地低頭看了我一眼,下了命令:
“吹個調子出來,四二拍的。”
我無風自凌亂了,見過人大半夜在水裡抱成一團然後還要吹口哨的麼?!
但是這個時候,我的小命都掌握在他手裡,只得乖乖從命。
努力想了想有什麼是四二拍的調子,終於特自豪地吹奏了一曲《歌唱祖國》,剛吹了兩句,突然發覺原本平靜的水面有些晃動起來,而且這晃動越來越激烈!
我顫悠了,曲禾則是冷着眉眼催促:
“繼續!”
我覺得自己的嘴脣都在打顫,但還是聽話地繼續吹,而那晃動竟然慢慢地消停了下來,逐漸地整個水面又緩緩地歸於了平靜!
直到一曲終了,我不安地摟緊曲禾的脖子問:
“怎……怎麼回事啊這是……”
曲禾抱緊我,撥開水面往前游去,一面淡定地回了我一句:
“剛纔有隻東西在那裡。”
有隻……東西?!
我覺得自己真心被靈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