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衍端着一碗粥,用勺子喂她,她不張嘴,他就輕聲細語的哄:“怎麼病了一場,越來越不聽話了?”
她在哭,一向很少淌眼淚的人,一滴一滴的砸進粥碗裡,席謹衍將碗和勺子放到一邊,雙手隨意交疊在一起,聲音冷淡:“我娶你回來,不是爲了聽你說離婚兩個字的。”
陸夏大病了一場,整個人的神經變得異常脆弱,她的思維,神經遊離在一個崩潰的邊緣,彷彿不能承受住任何刺激。
“你爲什麼娶我?爲什麼?”
她木訥的扭頭怔怔望着他的眼眸,他伸手過來揉她的髮絲,嘴角勾着一抹溫潤的笑,只聽見他說:“小傻,娶你回來,當然是爲了愛你。”
陸夏擡手,將他的手臂打了下去,身子縮成一團,用防備的目光瞪着他,“你別碰我!”
他眸子一寒,握着她的脖子就將她整個人又提了過來,不容她離開自己半分,他雙手緊緊箍住她顫抖的身子,沉聲道:“不許我碰?我的女人我還碰不得了?”
他驀地就扯了她的病號服,灼燙的掌心,遊弋在她薄涼的肌膚上,熨燙着她的每根神經,他的手,甚至摸到了女性最私/密的地帶……
陸夏在發抖,一雙漆黑澄澈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她眼底的懼意,顫抖的厲害。
席謹衍一怔,她在害怕,收了手,將她身上亂糟糟的病號服重新理了理穿好,撫了撫她的髮絲,輕嗅着她的髮香,他的聲音溫柔了些,“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陸夏被他緊緊扣在胸膛裡,眼淚流的無知無覺,她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兩個字,逃離。
抱在懷裡哄了很久,他看了一眼一邊的粥,蹙眉,粥已經涼了。
他捏了捏她的臉,柔笑,“想吃什麼,我讓萬秘書去買。”
她的胃裡空蕩蕩,卻一點也沒有胃口,頭一撇,“不想吃。”
他眼底暗涌翻動,叫了萬瑤進來。
“萬秘書,太太沒胃口,有什麼法子治治這個毛病?”
萬瑤一怔,“這……要不吃點酸甜的東西開胃?”
陸夏最討厭席謹衍的這套,逼得她呼吸不過來,她忽地朝他哭着吼去,“我求你別再折磨我了!你滾!你滾開!”
枕頭,砸在席謹衍身上,被子散落到地上,陸夏的長髮凌亂一片,像個精神失常的人在失控。
整個病房都安靜下來了,陸夏雙手掩着面,哭的悽慘,她全身都失了力氣,跪在牀上,哽咽着喃喃:“別折磨我了……求你……”
席謹衍起身,將牀上跪坐在那裡的一團摟進懷裡,輕聲問:“還是要和我離婚?”
陸夏呆呆的被他悶在懷裡,不說話。
離,要離。
席謹衍輕嘆了一聲,吩咐萬瑤說:“對外宣佈,太太精神失常。”
萬瑤愣住。
陸夏的臉,唰一下,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