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歆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丟到天邊去了!
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不想承認:“你哪兒聞到的酸味?我怎麼沒有聞到?”
他笑了笑,像是打算親手燒掉這畫像。
顧雲歆見了,連忙攔住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了好了,我哪兒有那麼的小氣,萬一這畫像真會有什麼重要線索呢?”
“沒關係,線索可以再找。”見他是執意要燒這畫像了,顧雲歆也無奈,只得由着他了。
看着畫像上的女人變成灰燼,顧雲歆說道:“這封信應該是我離開的時候放進來的,早上我走的時候都還沒有,而且放信的人應該熟悉王府的環境,不然根本做不到悄然無息。”
祁王爺恩了一聲,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見他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顧雲歆又道:“而且送這麼一封信來目的是什麼?我又不認識這畫像上的人,不過……”
顧雲歆靈光一閃,想到剛回來時於管家給他傳的話,她又問道:“皇上派信使送來的是什麼信?”
儘管知道這樣問確實不太好,但爲了調查這麼一封信的來源,她還是要問。
“雲歆。”忽然這時,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還叫了聲她的名字。
顧雲歆一愣,眨了下眼應一聲。
“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複雜。”祁王爺看着她柔聲說道,“一封信一張畫像並不能說明什麼,在不能說明任何事的情況下,思路會形成死結,俗稱,鑽牛角尖。”
所以他這是在說她鑽牛角尖?她真想一巴掌往桌上拍。
冷靜冷靜,他雖然是有一句話就能惹毛她的技能,但他有時候說的話也的確是很在理的。
想到這裡,顧雲歆細細的思索了一下他剛纔的那番話,越想腦袋越清明。
如此說來,這忽然出現的信和畫還真的只是爲了轉移她現在的注意力?
她現在的注意力全在祁王爺的身份上,可是,又是誰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怎麼越發感覺事情複雜起來了……
這時,祁王爺握住了她的手,輕手一拉便將她拉入懷中。
顧雲歆愣了下,在他懷裡僵住身子不敢亂動彈。
“何必去想那麼多,該發生的事遲早會發生。”祁王爺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他這是在安慰她嗎?爲什麼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安慰的效果?
顧雲歆倚靠在他懷裡,想起了其他事來。
就這麼被他抱了一會兒後,顧雲歆掙扎了一下,被他這麼抱着完全無法想事情啊,特別是鼻尖纏繞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王爺,你想嗎?”見又無法掙脫開他的手,顧雲歆低聲問道。
“困了?”他道。
顧雲歆嘟了嘟嘴,點頭。
好在這招有效,剛點完頭祁王爺便鬆開了她,正當她準備起身的時候,只覺得天旋地轉雙腳離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祁王爺橫抱在了懷裡。
“王爺你幹嘛?”顧雲歆連忙抱住他的脖子叫道。
“你不是困了嗎?”說完,他抱着她走到了牀邊上,然後將她放在。
困是困,可幹嘛要突然抱她啊!顧雲歆表示非常不解!
躺在後,祁王爺還細心的幫她蓋上了被子,顧雲歆奇怪的看着他,他這樣反常的舉動讓她心裡有點不安。
“怎麼了?”見她蹙在一起的眉頭,祁王爺在牀邊上坐了下來,伸手幫她撫平。
“你現在,很奇怪。”顧雲歆也不掩飾,直接說了出來。
“是嗎?”他淺笑一聲,“那你說說,本王哪裡奇怪?”
啊,這個笑容好耀眼啊,顧雲歆默默的移開目光,沒有去回答他的話。
半響後,他幫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顧雲歆恩了一聲,看着他起身離開了房間。
當房間門再次關上的時候,顧雲歆連忙坐了起來。
她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臉頰,想着剛纔祁王爺的一番舉動,有點莫名其妙呀。
她再次躺下,望着蚊帳,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卻一直翻滾着剛纔他說的話。
不要想的太複雜,不要去鑽牛角尖。
那這個畫難不成還真是挑撥她與祁王爺只見的關係用的?
顧雲歆翻了個身,想的惱火,索性將這些想法全部拋出腦袋,反正畫都被燒了。
這麼想着想着,她也真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的很不安,像是做了無數個夢一樣,醒來的時候連枕頭都汗。
顧雲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漸漸的把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
好一會兒後,她才從坐起來。
看了眼窗外的天,天色已經矇矇黑了,沒想到她這一覺睡了這麼的久。
顧雲歆揉了揉腦袋準備起來吃點東西,她穿上鞋子叫了聲小蓮,但是門外卻沒有傳來任何腳步聲。
難道不在?顧雲歆疑惑的往門外走去,然而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這門好像從外面鎖上了。
她眉頭一蹙,心裡咯噔的跳了一下:“小蓮?”
顧雲歆錘了下門,但門外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們人呢?
顧雲歆心裡有些焦急起來,又踢又叫了好幾聲,外面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有人嗎?外面有人嗎?”顧雲歆使勁的敲打着門,也不覺得痛。
忽然這時,只覺得背後一涼,接着脖子上也涼了一下,低頭一看,一把冒着寒光的劍正抵在她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動彷彿就會被這劍給抹脖子。
顧雲歆身子一僵,也不敢回頭,更是不敢亂動。
“你是誰?”她嚥了口唾沫,緊張的開口問道。
然而身後握劍的人並未說話,手中的劍也並未有下一步的行動。
空氣彷彿就這樣被凝注了,見身後的人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顧雲歆又開口問了句,然而結果和剛纔一樣。
顧雲歆皺起眉頭,試着緩緩轉身,看看後面用劍指着她的人到底是誰。
好在她動了下脖子後並未發現這冒着寒光的劍在動,於是她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她緩緩轉身,目光看到了握劍的手,指縫間的花紋看起來非常眼熟,而目光移到這人的臉時,卻發現這人戴着一張面具,完全看不到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