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第一鼎有些異常。
那方古鼎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真實,跟其他八鼎完全不同。而且他記得昏迷的前一刻,他分明看到那方古鼎炸成了碎片。
難道……難道是古鼎吸收了太多功德的緣故,化虛爲實了。
要是這樣的話,之前的破碎就很好解釋了,破而後立嘛。
張宇記得老吳臨睡前說過,等九鼎積滿了功德金液,九鼎功德經大成,他就能甦醒。
可是他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難道…..難道他所指的大成,其實是九鼎完全化虛爲實、
“師兄,你又走神了!”談雪蘭覺得張宇好生奇怪,老是走神,有點一心二用的感覺。
張宇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急忙拋開這些煩惱,心想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師妹,我們出去吧!外面的人估計該着急了!”張宇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是凌晨六點了,他們進入隔離區已經超過了七個小時。
“師兄,等我一下!”談雪蘭有點內急,其實三個小時前,她就有點想尿尿了。但當時情況危機,她就沒顧得上。這會卻是已經急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了。
“哦!”張宇點了點頭。
這間病房的隔壁就是衛生間,談雪蘭前腳出去,張宇後腳就跟了出去,人有三急,他也不例外。
張宇走進男士衛生間,正要褪下褲子解手,就聽見談雪蘭在隔壁的女性衛生間尖叫了一聲。
張宇急忙提起褲子。身子帶起一陣殘影。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隔壁:“師妹。出什麼事了?”
“她們死得好慘啊……”談雪看手指着衛生間牆角的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一臉的悲愴。
張宇這才發現,牆角有兩個發生了異變的女性患者互相撕扯,吞噬,最終死亡,弄得死無全屍,異常恐怖,怪不得談雪蘭會尖叫起來。
“師兄。你待着別走!”談雪蘭的尿意越發的強烈起來,但是現場十分恐怖,她只好央求讓張宇留下。好在衛生間裡都是那種小隔間,也不怕當着張宇的面解手。
張宇點了點頭,站在原地不動。
談雪蘭走進其中一個小隔間,利索的解開褲子,蹲下解手。
悉悉索索的流水聲頓時就傳進了張宇的耳朵,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野外的那一幕。
不知不覺間,他的尿意也變得難以忍受起來,眼看談雪蘭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張宇快速的佔據了另外一個隔間解手,完事後。還抖了記下,十分的快意。
等他退出隔間後,談雪蘭也正好出來,臉蛋兒紅撲撲的,跟一個大男人隔着一塊木板解手,實在是羞人。
“師兄……”回到病房後,談雪蘭突然認真的問道:“這些就是我們即將要面對的宿敵嗎?”
張宇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沒錯,這次確定就是瘟君門徒的手段,不過我想他們的本意不是如此。這起事件的罪魁禍首,應該還是那些喪盡天良的豬肉販子!”
“你的意思是瘟君門徒在獸類身上做某種試驗,他們想製造怪物?”談雪蘭微微一驚,心底深處升騰起一股恐懼。
張宇暗暗嘆息一聲,自己把談雪蘭她們捲入這場紛爭中,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走過去將談雪蘭抱在懷裡,柔聲說道:“別怕,一切有我!”
“張醫生!”
“小張神醫……”
“談醫生……”
就在這時,隔離通道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幾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緊接着,以徐宏志,翟老爲首的醫護人員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柳洪也在人羣中小心翼翼的邁着步子。
當一行人看到張宇和談雪蘭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時候,頓時就掌聲雷動。
可偏偏就有人要破壞如此美好的意境,柳洪板着臉從人羣中走出來,呵斥一聲:“胡鬧,你們在做什麼?”
“指揮長……你這是做什麼?”胡長豐頓時就不樂意了,柳洪做人也太不地道了,人家小情侶倆冒着生命的危險解救了五十三名病患,你不表揚倒也罷了,居然還出聲呵斥。
“胡院長……這裡沒你的事,我是指揮部的副指揮長,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柳洪特意提到指揮部,意思就是在告誡胡長豐,讓他人情自己的位置,不要總是跟自己對着幹。
“指揮長……你終於敢進來了!”張宇鬆開談雪蘭,衝着柳洪微微一笑:“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啊!”
柳洪原本想責罵幾句,但是心思陡轉,一臉笑意地走到張宇面前,努力裝出一副和藹的模樣來,說道:“幹得不錯!”
柳洪被張宇那句話問得有點心虛。
沒錯,他的確一直不敢進來,害怕擔責,甚至阻止其他人進來支援張宇。直到隔離區所有患者再沒出現發熱症狀後,他才極不情願的帶人進來。
顯而易見,張宇的治療是有效的,成功的?。
作爲指揮部的一員,這份成功應當屬於大家,屬於指揮部,柳洪相信張宇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可是張宇卻沒有心領神會,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然後就沒下文了。
柳洪頓時就愣住了,難道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謙虛的表態,這一切都是指揮部的功勞。
“張宇啊……這次醫療行動雖然是你們兩個具體執行的,但指揮部的專家組也是出了大力氣的,年輕人要懂得謙虛啊!”柳洪見張宇不上道,只好不輕不重的點撥一句。
他說道:“我代表指揮部全體醫護人員向你們表示感謝,之前我說話有些急了,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現在我們應該衆志成城的緊密跟指揮部團結在一起。給上級組織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張醫生。談醫生……這次治療的報告。就有你們來執筆撰寫吧!”
“寫什麼?集體的力量?你的英明領導?”張宇一臉的鄙夷。
“你……你什麼態度?”柳洪頓時就怒了,這小子分明就是給臉不要臉,他這是想獨吞功勞。
“你想要我什麼態度?”張宇毫不避諱的冷笑:“指揮部成立到現在,除了開會,你還做過些什麼?”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吃獨食的人,問題是你在這場疫情中,究竟做了什麼有用的事情。你能告訴我嗎?”張宇咄咄逼人,絲毫不給柳洪這位副部級領導一丁點的面子。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柳洪還真的就被張宇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正如張宇所說,指揮部成立至今,惟一做過的事情就是開會。
問題是這有錯嗎?
職能部門辦事,一向不都是這樣嗎?
他又不是第一次主持如此重大的醫療活動,以往爲京城病危的大佬進行會診的時候,不也這樣嗎?
大家誰也沒說這樣不好啊。
爲什麼就你問題多,事情多,難道你真的以爲攀上了談家和九黎山就能爲所欲爲了。
“哼哼!”柳洪心裡暗暗冷笑。這世上的古醫家族可不止一家,至少酆都祖家就有叫板苗家的實力。
“真正不可理喻的人是你!”張宇輕哼一聲。手指着柳洪的鼻子大罵:“當初我誠心誠意的請求你的合作,你不僅一再質疑,而且處處爲難。現在治療取得了成功,你倒是知道摘桃子……你覺得我傻是嗎?”
“你……一派胡言!”柳洪被張宇氣得直吐血,氣極之下,他很恨說道:“從現在起,你停職,等待組織上的進一步調查!”
“停職?憑什麼?你是我的上級主管領導?”張宇的眸子中沒有一丁點的擔心。
“你……你……”柳洪被張宇反問得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時,人羣中突然蹦達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來,抗病毒醫學指揮部,研究組,中醫課題組,第五小組組長劉成。
劉成擠在人羣前面,說道:“報告指揮長,我懷疑張宇的中醫資格證是假的,他根本沒有接受過正規的中醫課程培訓。”
劉成之前得罪張宇,被胡長豐判了死刑,原本他已經心灰意冷了,打算回家去做點小生意。
誰知道天無絕人之路,他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張宇是護理專科畢業的。
一個護理專科畢業生,居然取得了中醫職業資格證,這不科學,也不合理。任誰都能看出這其中存在着貓膩。
此刻他正好看到張宇和柳洪頂牛,頓時就計上心頭,適時的跳出來指責張宇弄虛作假。
柳洪聞言,頓時就笑了,他讚許的看了劉成一眼,隨即氣勢洶洶的對張宇說道:“劉醫生的指控,你怎麼解釋!”
“我來說!”就在張宇正要開口的時候,人羣中再次走出一個熟人來,省廳大廳長鬍建國。
“胡廳……”都是一個圈子的大佬,柳洪自然認得胡建國。
“柳局長……張醫生的職業資格證是有我親自核準頒發的,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就在前不久,省廳醫政處還進行過一次公開的質詢會,會後省廳的評審專家,一致認爲張醫生取得中醫執業資格證是合法有效的。”胡建國認真的說道:“質詢會的錄像已經做爲檔案封存起來,如果柳局長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提出來!”
“不用了!”柳洪差點就被氣死,你一個大廳長都要站出來爲人家擔保,我還有什麼好質疑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柳洪瞪了劉成一眼,把憋屈的怒火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劉成向後縮了一下身子,想盡快離開這裡。
“劉醫生,等等!”胡建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說道:“有人舉報你在指揮部弄虛作假,拿患者的生命當兒戲,鑑於這項指控有根有據。我現在正式宣佈吊銷你的醫生資格證。從此以後。不許再以任何形式從事醫學活動,否則,省廳不排除報警,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啊?”劉成頓時就癱倒在地了。
胡長豐雖然也說過要他停職,但畢竟只是說說。
同樣的話從胡建國口中說出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誰叫人家是江南醫學界的老大呢。
看着劉成的慘狀,張宇一點都不覺得同情。
那樣的敗類留在醫學隊伍上。不知道將來要耽誤多少患者。
……
柳洪想要打壓張宇,但偏偏胡家父子和部分醫生要力保,無奈之下,他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不過柳洪也是有急智的人,最終還是想了一個妙計,把張宇踢開,將醫療的科研成果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柳洪的計策其實很簡單,他對大家說,鑑於張宇在這場疫情中表現出來的能力,指揮部將對他委以重任。任命他爲指揮部調查組組長,配合警察執法機關追溯源頭。儘快查清死豬肉的來源,從源頭上徹底的解決病毒。
柳洪說得冠冕堂皇,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是想借機把張宇支開,好坐收漁翁之利。
大家都覺得張宇精明,應該不會上當。
可張宇偏偏無法拒絕這個任命。
天底下沒有一個人比他更清楚這批死豬的危害,同時,張宇也想從死豬身上實地考察一下瘟君門徒的實驗目的和結果。
爲此,他在衆人疑惑不解的議論聲中,接受了柳洪的任命。
臨走前,張宇把玄靈散的藥方交給了胡長豐,並且還把最後的一點成品也交給了他。
缺乏星力淬鍊的玄靈散,效果會大打折扣,不過配合中醫經穴用藥的法子,治病救人是已經足夠了。
第二天晚上張宇接到賀青峰的電話,根據羣衆舉報,警隊已經掌握了一些販賣死豬肉的線索。
在隨後的摸排調查中,警隊將目標嫌疑人鎖定在梓虛市一家生鮮豬肉加工場。
賀青峰原本想直接帶人衝進去抓人,張宇卻制止了,他怕死豬身上帶有病毒,造成新一輪的疫情,他決定獨自去探探底。一來確定一下,這家生鮮豬肉加工場的死豬是不是瘟君門徒實驗失敗的廢棄品,二來也想確定一下,瘟君門徒的試驗達到了什麼地步,他到底想製造什麼樣的怪物?
賀青峰也知道那病毒的厲害,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張宇的要求,緊握着他的雙手說道:“張醫生,拜託了……”
張宇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張宇穿得衣冠楚楚,拎着價值不菲的名牌手包,徑直來到生鮮豬肉加工場的門店。
進門的時候,一個滿身戾氣的年輕人推門出來,惡狠狠瞪了張宇一眼。
張宇並不認識此人,更沒得罪過他,平白遭他白眼,心裡就有些不舒服,暗中甩出一根銀針刺在他的背後。
不出三日,此人就會出現眼疾,劇痛難忍,方七日才能復原。
那人走後,張宇推門走進門店,就見門店的胖經理正在往冰櫃裡塞豬肉呢。
“你有事嗎?”那人關上冰櫃,一臉的警惕。
“聽說你這有好貨色,我特意過來提貨。”張宇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人皺起眉頭道:“你來晚了,今天的豬肉都賣光了,剩下的幾條大腿,也是被人預定的。你明天早點來吧!”
“老闆,名人不說暗話,我要的是便宜貨,不是你明面上出售的這種,我的要貨量很大,可以長期合作!”張宇說話的時候顯得很內行。事實上,這些臺詞都是警隊事先調查好的,用來購買死豬肉。
果然,那胖胖的門店經理聽張宇說得頭頭是道,加上他的要貨量很大,頓時就放鬆了警惕。
“兄弟,抽菸!”胖經理遞給張宇一根九五之尊,顯然,他的經濟情況很好。
“我不抽!”張宇婉拒香菸,再次扯到了豬肉的話題上:“老闆,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我那邊挺急的!”
“以前從哪取貨?”胖經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城東的張曉龍那邊……”張宇說道:“曉龍哥這不是因爲爭女人捅了人進去了嗎?我只好多方打聽,才知道你這邊的規模跟曉龍哥不相上下。”張宇這番話,也是警隊通過調查到的信息事先安排好的。
聽張宇提到張曉龍,他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這哥們絕對是圈裡人,一般人哪會知道張曉龍的底子。
“跟我走!”胖經理幾口吸光了手裡的香菸,過去閉了門店的房門,打開一個暗格,開動機關,冰櫃後面出現一個面積不小的恆溫庫。
“東西都在裡面!”胖經理招呼着張宇進去,一臉的得意。
走進恆溫庫,張宇發現裡面不僅堆積着大量的牛羊肉,甚至還有幾桶地溝油。這些地溝油的提煉技術還不錯,單用肉眼觀察的話,你還真看不出這是地溝油。
胖經理見張宇盯着油桶看,急忙熱絡的介紹道:“老闆,這可都是上好的貨色,材料全是從市區星級酒店收購過來的,提煉技術也是一流的,絕對不會出現問題。不過價格方面,比一般那種從下水道撈出來的油渣子要貴一些……”
“價錢不是問題!”張宇腆着臉說道:“我們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一個信用,想要生意紅火,就要爲顧客着想,你這油品質不錯,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