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已經離開我一千六百四十三天,這麼多個日夜,你爲什麼還不回來……”
“悠悠……”
聽到最後,沈悠然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痛苦起來,聲聲淒厲嘶啞。
錄音筆還在響,每段錄音的開頭,他都會喊她的名字,低低的聲音帶着溫柔的纏綿。
幾個小時過去,她還沒有聽完,吳媽給她送進來一杯水,然後退了下去。
“悠悠,我終於等到你回來,可是你爲什麼嫁給了別人?我和諾諾該怎麼辦?”
她不在的這幾年,他大概很多時候都會對着錄音筆在自言自語,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直到聽完所有的錄音,已經是深夜九點,她擦了臉上的淚,起身繞過書桌出了書房。
拉開書房的門,看到吳媽在外面站着,她問道:“他回來了嗎?”
吳媽擔心她,一直在書房外守着,看着她紅腫的眼眶回道:“還沒有,這兩天少爺都回來的很晚。”
哭的太久,她的聲音嘶啞的不成樣,臉色煞白如雪:“諾諾呢?”
“小少爺剛纔吵着要見你,被我攔住了,現在在房間裡。”吳媽一直書房外站着,聽着裡面撕心裂肺的哭聲,她都感覺到心疼,“晚飯給你留着呢,是拿上來,還是您下去?”
沈悠然搖了搖頭,濃密捲翹的睫毛溼潤的黏在一起,裝飾在她慘白如霜的面容上,顯得有幾分脆弱。
“你去哄諾諾睡覺吧。”
“是。”吳媽應了一聲,轉身要退下去,走了兩步後停住,遲疑了片刻,又回到她的跟前,“沈小姐,其實打心眼裡,我更想喚你一聲少夫人。當年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少爺和方小姐到底有沒有對不起您,但這些年少爺一直惦記着您。”
她看了一眼沈悠然,見她沒有嫌她囉嗦,也沒有不耐煩,就繼續道:“每年您的生日,少爺他都會親自做一個蛋糕,第一年的時候,因爲手法還不熟,一天下來做了七八個,最後一個他才覺得勉強滿意。當時我還說,蛋糕是吃的,做那麼好看也沒用,他說模樣要是做的太難看,你肯定會嫌棄。”
沈悠然恍然,難怪在監獄的時候,每一年的生日當天,獄警都會拿一個蛋糕給她。
先開始她以爲是沈舒娜,但想到沈舒娜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將蛋糕送進來,就一直以爲是顧瑾琛。
原來竟然是季錦川,而且還是他親手做的。
吳媽見她有在聽,又說道:“你應該還沒去看過吧,別墅的後花園少爺讓人修建了一個迴廊,上面都是紫藤蘿,雖然我沒有問過,但他做法太突然,我想也應該跟您有關。”
他們領證後,他第一次帶她回季宅,吃過飯兩人散步,她看到季宅的迴廊上點綴着吊蘭,就隨口說了一句。
“這要是紫藤花就更好看了。”
她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話,他竟然記下了。
如果不是吳媽的最後一句“我想也應該跟您有關”,她都忘記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