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拿過一瓶純淨水擰開蓋子遞給她，她接過仰頭喝了一小口，又擰好蓋子放回置物臺上。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季錦川動作熟練的點了一根菸，晚風從半降的車窗灌進，將白色的煙霧吹散，低沉的嗓音辯不出情緒：“給你兩個選擇的機會，要麼自己提出和許家解除婚約，要麼我幫你。”
沈悠然被他的話給震住了，她偏頭看着他，他的右手搭放在方向盤上，左手夾着煙吸了一口，冷峻的臉龐在吐出的煙霧中諱莫如深。
他的目光直視着前方的指示燈，並沒有看她，但強力的氣息告訴她，他剛纔說的話是認真的，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季總，我雖然是中盛的員工，但訂婚是我的私事，你沒有權利干涉，何況……”她的眉梢微微揚起，口吻帶着幾分涼意，“我和他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我們兩人是互相喜歡。”
季錦川偏過頭來看着她，深幽的眸底帶着淺淺的笑意，暗啞的嗓音蠱惑人心：“你們互相喜歡啊――”
他將“啊”字拖長了音，語氣裡明顯的帶着諷刺的意味，話鋒陡然一轉，涼薄的脣不急不徐的吐出幾個字：“剛纔咱們配合的很默契。”
雙腿間隱隱傳來的疼傳是那麼的明顯，無論如何都忽略不了，此刻被他這麼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她頓時羞的臉頰通紅。
她堆起心牆將自己保護起來，免得被他刺激的崩潰：“成年人而已，男歡女愛很正常。”
他不輕不重的輕“呵”了一聲，涼薄溫漠的嗓音砸在她的心窩上，他接下來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她的頭頂澆下，將她剛纔還悸動的心打入了深淵。
“這麼快就喜歡上許承衍了？那顧瑾琛呢？”
沈悠然驀然側頭，狠狠的瞪着他，胸口似乎有一口氣提不上來，憋的她臉色十分難看。
季錦川將她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看在眼底，漫不經心的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菸圈，涼薄的嗓音擊碎她最後一絲尊嚴：“和許承衍到此結束，然後跟着我，我會給沈氏注資。”
她愣了一下，隨後輕笑出聲，笑容裡帶着淺淺的嘲諷：“放着許家少奶奶不做，我去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難道我有病嗎？”
前方的指示燈變綠了，季錦川將手中的菸蒂掐滅丟到車窗外，踩了油門驅動車子，英俊立體的五官在閃過的陰影裡有些模糊不清。
她看不清他的情緒，只能看到他堅毅的下頜帶着幾分冷硬，涼薄的脣抿成堅不可摧的線條。
一路上誰也沒再說話，沈悠然不敢讓他真送她回家，快到沈宅時就下了車，季錦川溫漠的聲音從車裡傳來：“沈悠然，別忘記我剛纔說過的話。”
不等她開口，身後的車子不帶任何留戀的疾馳而去，很快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夜裡的風有些涼，她攏緊了身上的外套，朝着沈宅走去，快到沈宅外時，一輛保時捷在她的身邊停下，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