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莫維的話,忍不住的想要嘔吐,甚至還在想,那間暗室裡面會不會有阿辛的屍體!
等等,我的思緒逐漸的迴歸,剛剛莫維說要我拿什麼,我沒有聽清的又問了一遍,莫維耐心的對我重複道:“我要辛薇的一根頭髮,或者她的皮屑,用過的物品。”
“你要這個幹什麼。”
她重新靠在了椅子上。姿勢如同來之前一樣的盛氣凌人:“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完成答應我的事,我就完成答應你的事,這應該不難吧,相較之下,划算多了。”
如果這事放在以前,確實不難,但是現在,我連落落的家都進不去了,更何況去暗室?
莫維見我有些猶豫,故意的問道:“怎麼,辦不到?”
她手點點菸卷,像是一副耐心有限的樣子,我見談判就快要崩塌,於是只好對莫維說:“我試試吧。”
我說完後,便推開了凳子,準備出去,莫維哼笑着把雪茄按到茶水裡,雙脣間擠出嫋嫋煙氣:“你早晚會知道的。”
我對她彎了一下腰,示意她我要離開了。莫維沒有看我,我便出了門,用銀行卡把賬給結了。
落落把電話還給了我,但是電話裡面什麼都被刪的乾乾淨淨,唯獨我和林啓盛在大橋上的那張合照沒有刪。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肯定不可能是落落沒有看見,我盯着這張照片盯着盯着想起他的話,立馬涌起一肚子的怒火,痛快的按下了刪除鍵,但最後,還是沒能點的下那短短的確定兩個字。
劉姿琳詢問我莫維是不是威脅我什麼了,我搖搖頭,讓她先去場子裡看着,我還有點別的事,她說了一聲好,還讓我有問題的時候就給她打電話。
我坐上車子,再一次的來到了落落的家,但是我沒有立刻上去,而是在下面的觀景園裡面轉了幾圈,我沿着河道一直找到湖邊,都沒有發現我放生的吃奶魚,或許是游到湖中心了,又或者是,在我學習的這一段時間沒有人餵它。然後它給餓死了吧。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時候,身後忽然有車朝我開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想到是落落來了,於是開心的轉過身子,然而那人卻不是落落,而是魁梧的大海。
他下了車,朝我走了過來,也許是我剛剛在樓下看魚的時候,被他看見了,所以就跟了過來吧。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怎麼好,這讓我不由得有些害怕,怕落落會出了什麼事情。
“你是在找魚吧。”
我一知半解的恩了一聲,大海聞聲後,淡淡的笑了一下,就像一個鋼鐵人某一天露出了笑臉一樣的詭異:“還是落總瞭解你,他知道你一定會來找這些魚的,所以特地吩咐我,讓我告訴你,這些魚已經被他交給一家水族館了,給它們專門設了魚池。每個月定期交上一筆飼養費,如果你怕水族館虐待它們,可以經常去看看。”
我聽着大海的話,陷入了沉思。誰說落落不善良,他竟然如此大費周章的把那些並不名貴的魚安置妥當。或許在別人看來,他就是一個偏執的傻子吧。
一時間,我覺的自己就像這些魚一樣,不是落落不要我了,而是他想把我安置到一個更好,更安全的地方。
我聲音哽咽的問大海:“落落爲什麼不讓我見他,你可以讓我再見他一次嗎,一次就好。”
即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見他一次,能有什麼樣的意義,我只想再次確定一下,他還活着。
大海看了我兩眼,終究是鐵漢柔情,覺得我可憐,於是呼了一口氣說道:“落總已經秘密出國了。”
“什麼?!”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海沒有回答我,只是繼續用嚴肅的表情看着我說:“這件事情誰都不要透露,對你對落總來說都不是好事,明白了嗎?”
“好,我一定保密,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爲什麼要出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能夠好過來,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抓住了大海的衣服,問出了這麼一連串的問題,大海不想說,我搖搖他的胳膊說道:“大海,求求你告訴我,他,他是我師父……”
我實在想不出用什麼理由來使我的求知慾變得合理。最後只好這麼說,大海無奈的嘆了口氣,興許他今天之所以過來找我,就是想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他說:“好,我告訴你。但是你一定不能讓別人發覺你知道了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行。”
我點了點頭,大海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落總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包括他吐血這件事,表面上看來是健康出現了問題,其實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何醫生在落總的血液中化驗出了一種物質,與落總的血液酶結合,就會發生凝血障礙,然後吐血。由於落總的病比較特殊,我們都一直保密,沒想到還是被別人給發現了。”
“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大海聞言後,將目光重新放到了我身上,他得個子很高。以至於我不得不擡頭仰視着他,他說:“何醫生懷疑,這件事情就是你透漏出去的,因爲知情的人,只有我們幾個。”
“我?!”我聽了他的話後忽然慌張了:“怎麼可能是我,我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前後你也應該想到了,落總期間只在久千代那裡吃過東西,而久千代,有可能是你爲自己找好的下家,你雖然這一個月沒有出去。但是有個人可以給你傳話,那就是小澤。”
我看着大海,紅着眼圈質問道:“師父他也是這麼想我的?!”
“實話告訴你吧,落總他現在還沒有離開深圳,當何醫生提到要送他去醫院的時候。他暴跳如雷,剛剛壓制下去的病情差點再一次復發,他不想接受治療,更不同意出國,你知道這是爲什麼?”
“不……”
“接受治療,就意味着他只能躺在病牀上,渾身插滿管子,變成一個廢人,就算知道你處於危險之中,有人要害你。也無能爲力,他不想出國,是因爲他想能一直看着你,能在你出現危險的第一時間保護你……”大海講到這裡,然後低着頭說道:“他八成是瘋了吧,以前多冷靜的一個人,自從辛薇走了以後,再也沒這麼瘋過了,瘋到要靠打鎮定劑才能冷靜下來。”
我緋紅的脣色像是被一張白紙給吸走了,某種情緒強烈的在體內四處流竄,我已經分不清楚是悲傷、是驚愕、還是感動了,唯一清楚的便是我好冷,以至於不得不抱緊了胳膊,才能覺得稍稍回暖一些。
“大海,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硬生生的打斷:“不管你有沒有,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說。”
什麼?!
我聞言,下一秒,渾身忽然像是死了一樣得僵硬,因爲我的腹部,正被抵着一把黑洞洞的槍給抵着,而槍柄,就捏在大海的手裡!
“對不起,陳小姐,爲了落總的未來,爲了他能順利康復,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做,否則,我也只能得罪了。”大海的聲音冷冰,如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臉色僵硬的可怕:“你應該明白,對於落總這樣刀尖上舔血的人,是不能有弱點的,一旦他有了弱點,說明他的死期將至。”
大海拿出了錄音筆,手裡的槍又上前進了一分,聲音寒冷的嚇人:“陳小姐,我已經放了你一條生路,要麼主動背叛,要麼--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