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沒有把我的計劃告訴落落,所以他不知情,但是我要是告訴了他,我爲了幫助米雪姐而去做這種事情的話,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告訴我說,他是讓我去工作,而不是讓我去做慈善。
“喝了點酒,然後回去把東西都搬走了,出了一點汗,喂完魚我就去洗澡。”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畢竟在賭場工作,喝點酒也不過分。然後我給他提了劉姿琳的事,他聽完之後,說:“你覺得對就好,現在賭場那邊事已經交給你打理了,我不會插手。”
我點點頭,又把劉姿琳在他的面前誇了一圈,爲了顯示自己的眼光好,並且還向他承諾,有劉姿琳在,一定會是如虎添翼。
魚喂完之後,我去衛生間洗了一個澡,故意磨蹭了一陣,結果出來的時候,落落還是沒有睡,經過這幾天的調養,他的氣色已經明顯好了不少,我看了看他的傷口,也長得差不多,可以拆線了。
他拍了下身邊的座位,我便坐了過去,他問我剛剛爲什麼要走,我說:“我怕打擾到你們。”
他拿出一片消毒溼巾,不斷的擦着莫維留下的印記,邊擦邊一臉淡然的對我說道:“不是打擾我和她。而是她,打擾了我們,這個房子,有你的專屬房間,卻連她適合坐的地方都沒有,所以你說,是誰打擾了誰?”
我被落落的話說的發愣,沒有繼續往下接,他看一眼紙巾上的痕跡,隨即重新拿出了一片,繼續厭惡的在那擦,但是剛剛莫維親他的時候,我明明看見他還挺享受的,這會兒又在這擦什麼。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似的,對我解答道:“無論是不是這一行,成人的世界裡都沒有愛情,有的只是遊戲。”
“哦……”
他像是終於滿意了自己的成果似的,丟下了溼巾,找了一個舒適的角度靠在沙發上,對我說道:“莫維很有手段,將是你一個勁敵,如果你能把她給扳倒,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落落的言下之意,但是我不知道莫維的底細,所以也沒辦法對他誇下海口,只好模棱兩可的說:“我知道了。”
落落和莫維之間肯定是有點關係的,至於到底是什麼關係,就不在我該問的範圍內了。
“賭場裡的人說你今天晚上跟馮添勾肩搭背的離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像是有些慍怒的模樣。因爲我選擇了刻意掩藏。
我還未來的急說些什麼,他便繼續說道:“人多嘴雜的地方,別給自己落下話柄。”
他說完這句話後,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從相反的方向繞着走掉,回到了自己的牀上。
我知道,他是在氣我又對他有所隱瞞,但是每個人都有隱私,就跟我所瞭解的他一樣,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我也沒說什麼,只是默着聲,朝他走過去,關了燈,嘆口氣,用有些傷感的口吻,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無家可歸,只剩你了。”
所以落落,抓緊時間,在我還有牽有掛的時候,讓我儘快幫你做你要做的事,一旦到了我了無牽掛的那一刻,我就會離開……
他嗯了一聲,不喜不怒。
第二天,馮添也來上白班,他請我去茶室喝茶,有意無意的提起昨晚的事情,說:“昨天咱們究竟喝了幾瓶,都把我給喝斷片了,實在是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你幫我回憶回憶唄。”
“嗬,你的酒量簡直太差了,和你這種人喝酒真沒意思,喝兩杯就倒了,正學着習呢,你就睡的跟頭豬一樣了。”
馮添一聽。臉紅的不行,對我說:“要不,咱們改天約……?”
我立馬拉下了臉,特別不給面子的說道:“你會再去吃吐出來的東西嗎,一次就夠了,我看你也學的差不多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睡服我,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這下該換你心服口服了吧?”
我說完之後,禮貌的抿口茶,然後對他眯眯眼睛,笑了一下說:“我去忙了哈。”
我猜。他現在心裡一定快要後悔死了,說不定以後約女人的時候就長了教訓,堅決不喝酒。
給幾個賭客安排好小姐之後,我閒來無事,便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歇歇腿,經過這幾天的磨合,我已經能夠自如的應對這些事情了,一忙起來的時候,腳都不沾地。
柯之柔和胡清這段時間沒能賺到多少錢,沒每次看到別人拿錢的時候,都眼紅的不得了,於是兩個人見我一落座,立馬朝我靠了過來,想要過來拍我的馬屁。
她們兩個經常道上混的,對這個莫維興許瞭解一些,於是我便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莫維這個人。”
“聽說過,聽說過,她可有名了。以前可是星河的當家一姐!”胡清說道,清秀的臉上,一副八卦的模樣,恨不得把我什麼都知道,這幾個字寫到臉上,柯之柔暗暗瞪她一眼,像是特別嫉妒得模樣。
“然後呢,你跟我詳細的說一下她。”
胡清搬了個圓凳子,坐在我身邊,柯之柔被搶了話題,也只好坐在一邊。
這個星河,我好像聽落落提起過。應該是倒閉了,昨晚莫維說她和落落是同事,那麼也就是說,落落當初就是在星河工作的。
“要說星河,當年簡直就是一個大神話,跟帝都的天上人間有的一拼。就是06年的時候,被整頓了。”她說,這纔開始隆重介紹起莫維這個人:“莫維有個外號,叫檀口仙。”
“檀口仙?”
胡清聞言,紅着臉,還有些嫌羞似的對我小聲說道:“檀口,就是說她的嘴巴很香,仙就是欲仙欲死的那個意思,反正就是說她的嘴上功夫好,無人能及,好多老油條都慕名而去,當年的她風光無限,去哪都是百萬以上的車接送。”
“嗯,繼續。”
“星河倒閉了之後,她就自立門戶,帶領了一幫原班人馬,讓背後的金主集資,靠着一張嘴,建立了維港夜總會,現在大家都叫她女魔頭,總之,她就是個神話般的存在,業內一姐!”
我聽完,雖然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是心裡卻沒法淡定了,落落的意思很簡單,扳倒現有一姐,那麼我們便有機會去填補這個空缺了。
但是未免有些,太過天方夜譚!
我對胡清說:“就這些?”
她撓了撓頭髮,像是在思索。想來想去後,說了一句:“好像就這些,不過聽說她好像喜歡星河得一個少爺,還懷過孕。”
她這一句話補充的我更加忐忑,少爺,懷孕,她懷的不會是落落的吧?
我爲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出去轉了一圈,然後給胡清找到了一個老闆,讓她去上工,她趕忙補了補妝,從休息室裡走了出去。
然後還算寬敞的休息室裡。就只剩下我和柯之柔兩個人了,我對她使了個眼色,她立馬起身去把門給關上。
我這才翹起二郎腿,雙手搭在單座沙發上,擡起眼,語氣平平的問她:“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我跟孫子洋睡了一覺,然後他什麼都跟我說了。”
我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講。
她挪挪凳子,靠近我,說:“現在還是張文傑在負責muse的事情,然後孫子洋和張文傑混,之前他拿的你的錢。大部分都進入了張文傑的口袋裡,因爲他覺得跟着沈煜沒有前途,所以早早的就開始給自己鋪路,包括那次在‘黑廣場’,其實他們當時是打算……把沈煜給打死……”
她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的手隨着她語句的變化,抓住沙發扶手,越抓越緊,氣得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
但接下來的事,纔是我更關心的!
我壓住眉頭,努力剋制心中的那股胡亂衝撞的怒氣,抿脣,低聲道:“那沈煜呢,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沈煜他……”柯之柔抖着聲音,忽然將頭狠狠一沉:“沈煜他,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