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衝他勾了下頭,示意他上我的車。然後我直接移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想讓三子替我開車。因爲我想要去見那個人,多少要講究點排場,總不能老闆替手下開車吧。當然這些細節換以前我根本不會注意的。
三子剛下自己的車我就跟他說道:“現在,你就帶我去見霍小爺原本要見的那個人。”
三子幾乎是跑着上車的,到了車上以後。臉色看起來非常凝重的對我說:“桑姐,我們這次低調行事,沒有帶人,就是爲了不引起人的注意,結果還是被霍二爺抓住了。你說這次他把小爺抓走,小爺會不會有危險,如果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噓。”
我立刻制止了他,平靜的對他說道:“專心開你的車,現在的多媒體發達的很,最近好多得罪了政要的胖蟲被釣了出來,都被殺一儆百。他們在這麼敏感的時候,應該不會那麼明目張膽。你不用過多擔心。”
我雖然如此說着,心裡面卻依舊俗套的祈禱,祈禱霍二爺他們真的像我期望的一樣,不敢太明目張膽。每個人在恐懼的時候都希望得到別人的安慰,其實安慰你的人何嘗自己就不害怕,原來區別的,只是內心強大的程度。
三子聽到我這麼說之後,哪裡還敢沒有眼色的多說話,一路沉默的疾馳。但是等我們到了約定的地點之後,三子卻告訴我,他雖然知道地址,但是卻不知道那個人的聯繫方式以及那個人的具體位置。
我擡頭,看了一眼幾乎望不到盡頭的大廈,心中犯愁這叫什麼個事。沒有具體的位置,這麼大的地方,我們肯定是找不到人的,這不是大海撈針麼。
“說名字。”我略微有些煩躁的開口道。
三子靠近了我,然後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三個字,我聽完這個人的名字的那一刻,眼圈不禁擴大一圈,因爲這個人太有名,也太有權了,我根本寫都不敢寫出來。
一個小女孩崇拜一個明星能理解。但是如果她每天都和形形色色的明星打交道,她也就不會那麼盲目崇拜了。以前我們的層次很低,人脈也窄,想要接觸個從政的真的挺難。但是後來隨着地位的升高。一切就好像萬有引力定律一樣,漸漸的圈子裡面接觸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各行各業的翹楚見的多了,也就像我上面舉例的小女孩一樣,都見怪不怪了。
可這次的這個人物,能把我都給驚住,可想而知這人的地位有多高。
“服務檯的人應該知道他來了,應該有人負責專門接待。”
我說着,於是朝服務檯走了過去,我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但是對方卻十分平淡的告訴我沒有我要找的人。可當我說了我姓霍的時候,前臺的人才明白過來。說那人已經吩咐過了,讓我在這裡稍等。
於是她撥通了房間的電話號碼,她和電話對面的那人說了幾句話之後,這才把話筒交給了我。對面輕輕的喂了一聲。語氣十分的深沉,即便是隔着話筒我都能感受到那份威嚴。
我深深的吸一口氣,這才抓住電話,語氣畢恭畢敬的對對方說道:“喂。您好,我……”
“嗯?”
他聽到我聲音之後,有些起疑的出聲。
“霍啓盛這邊出了點麻煩,我是他的……”
儘管我語速特別得快。但對方在聽到聲音不是霍啓盛本人之後,便變得十分小心謹慎的對我說了一句:“你打錯了。”
隨後,他不由分說的掛斷了我的電話。
“喂?喂?喂?!”
我不可置信的抓住已經全是盲音的話筒叫着。
前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後把我手裡的電話筒要了回去,與其說是要,不如說是奪。她以爲我欺騙了她,所以看着我的眼神,並不怎麼友善。畢竟得罪了這人。她肯定也沒什麼好果子吃,所以此刻一定是在心裡咒罵着我。
我和三子離開前臺,我拿出手機,打下了一串數字。
三子驚訝的都能看到小舌頭的對我說:“桑姐。你有房間電話?”
我滿臉愁雲的說:“剛剛記了前臺撥電話的手部動作,不知道對不對。”
這個技能還是最初的最初落落給我培訓的,我沒時間去跟三子解釋這個,只是眉頭緊鎖。本以爲對方多少會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沒想到會這麼的小心謹慎,讓我一出手就碰了壁。
電話第一次打過去,是錯誤號碼,話筒裡顯示是空號。原本狂喜的三子瞬間就泄了氣。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隨後改了個數字,直到改到第三次的時候,才終於打通電話。
“我是霍啓盛的妻子。”
我害怕對方再一次掛斷了電話。所以一上來就亮明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管電話打的對不對了。果然這一次,他沒有立馬掛斷,而是沉默了一會。對我說:“你哪來的號碼?”
我如實相告:“剛剛前臺在撥的時候,我記下了。”
對方呵呵笑了一下,似乎心情還不錯:“你倒還是個挺聰明的孩子,只不過有時候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知道霍啓盛根本就沒有結婚麼?”
“是的,我們沒有結婚,但是如果我不在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換不來現在這樣短暫的對話,請您給我一分鐘的時間,讓我簡單的和你說一下,霍啓盛在來的路上被人給攔住了,沒能及時赴約真的非常抱歉,所以我……”
我僅僅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流暢的說了下去,腦子裡就像藏着一個鬧鐘一樣的準時,一分鐘剛到我剛好說完,而對方依舊沉默不語,但至少沒有掛斷電話。
我試探性的問道:“所以您可以告訴我您的房間號,讓我上去和您談這件事麼?”
對方沉默了三秒,三秒之後,他用嚴謹的語氣回覆我:“對不起。除了霍啓盛我不見任何人,如果他連這一點事情都解決不了的話,那麼我可能會重新考慮一下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了。”
“好!”
我肯定的回答,隨即又放低姿態。帶着祈求的語氣問道:“那您能多給我一些時間麼?”
“還有一個小時,我就要出發去機場,我已經破例等了他很久,不會在去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在不該浪費的人的身上了。”
他說完這一段無情的話之後,便響亮的掛斷了電話,我聽着清脆的掛斷聲,精神不由得再次陷入了危機。我的手滑落下來,對三子說道:“再派一百輛車,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到。”
“只有一個小時啊,桑姐,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
“就算找不到,也要盡全力去找。”
“如果,時間超過了……”
三子憂心忡忡的問。
我緊緊的捏住了手機,望着不遠處的直梯,眼神中冰冷了起來:“那就只能來硬的了,橫豎都是得罪,哪怕是攔都要把對方給攔住。”
半個小時一晃而過,我們依舊是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我雙肩沉的彷彿被石頭給用力的壓着,掏出手機,給久千代發去了六字短信,我遇到麻煩了。
短信石沉大海,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幫我,卻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把事情的大概給他用短信發了過去,等到做完該做的之後,我只能緊緊的盯着直梯的門口,等待消息,無論是誰傳來的消息。
“一個小時到了。”
當三子如同報時器一般在我的耳邊準時說下這句話得那一刻,我整個人,還處在恍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