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只用了三成的力量!”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祖乘風的心中,一股無可抵禦的強橫力量,突然從阿屠的手上爆發出來。
轟隆!
就好像被一頭暴龍衝撞一般,祖乘風的身影,猛然翻滾着倒飛了出去。
嘭!嘭!嘭!
接連撞倒了數十棵巨大的林木,祖乘風才能勉強夠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停止了下來。
然而就在剛剛停住的一剎那,殘影閃至,祖乘風甚至都沒看見自己如何被攻的,下一刻身子再次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噗!”
一口鮮血噴出。
祖乘風震驚的看着對面那個冷漠男子,“好強,幸虧我生命氣機強大,否則已經死了。”
在他體內,藥澡提供的生命力瘋狂的爲他療傷,將破碎的肌肉和筋脈重新聚合到一起。
看到祖乘風居然再次站了起來,似乎創傷不大,阿屠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毛。
祖乘風頓時一凜,毫不遲疑的飛上了天空。
他的身體如今已經受到了重創,這阿屠只是隨手一擊,便讓祖乘風見識了他的恐怖,這個人簡直不可戰勝。
所以,祖乘風毫無顧忌,直接縱身飛上了天空。
“動用雷電本源的力量!”
這是祖乘風此刻唯一的想法。
他深知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阿屠的對手。所以,他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就好像當日在祖家的小時空內一般,採用自殺式攻擊,將雷電本源的力量引發出來,轟擊阿屠。
至於最後能不能轟殺阿屠,這個祖乘風已經顧不上考慮了。
阿屠臉色平靜,擡頭看着天空的祖乘風。
兩人一高一低,目光對撞到一起,卻根本連一絲火花也沒有擦起。
這個名爲阿屠的絕世強者,不但內心純淨,似乎連他的意志,都已經達到了心境通明,直達本心的境界。
對於祖乘風,他有殺意,可是卻並沒有殺心。
他要殺祖乘風,是因爲祖乘風綁架了他這些朋友的兒子。而之所以沒有殺心,是因爲他心底已經對祖乘風有了幾分惜才的心思。
不過,這些心思根本不會影響到他。
修爲到了他這個地步,任何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的決定。
嗖!
阿屠身影一閃,幾乎沒有人看到他如何行動,他的身影便出現在祖乘風面前。
“十成!”
阿屠臉色淡然,輕聲說道。
對於祖乘風這樣的對手,阿屠不介意給予他最尊重的死亡方式。
使用出十成的力量,這本身就是對對手的尊重。
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出現在阿屠的身上,最後匯聚到他的拳頭上。
這是他的必殺之拳!
“這種拳法……”
祖乘風此刻心中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阿屠此刻施展的拳法,竟然和當初野飛施展出來的最強之拳有些相似。
這樣的拳法,已經融合了世間的理與法,最終以自身的信念爲矛,以無上的權威,直接擊殺所有對手。
“不可能會贏的,
就算是我真的引動了雷電本源的力量,也不可能會贏。”
祖乘風的戰心,在此刻終於動搖了。
而與此同時,地面上的叢林中,一個身穿虎皮的大漢,突然鑽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羣穿着簡陋的土著。
“阿蛋,我終於找到你了。”
阿蛋的父親,虎皮男子出現了。
他剛一出現,阿蛋驚喜的大叫一聲,“阿爸,快,快,讓阿屠大叔停下!”
虎皮男子也注意到了天空之上的戰鬥,雖不清楚爲什麼兒子要救人,卻也沒有多問,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慢喊一兩個呼吸,綁架自己兒子的小子必死無疑,沒有人能夠在阿屠手上活下來。
“住手!”
虎皮男子聲音傳出的時候,阿屠的大無畏之拳已經沖刷到了祖乘風的面前,而隨着聲音落下時,這一拳所有的勁力瞬息之間消失,甚至連拂面的罡風和打破空氣的音爆聲都戛然而止。
所有的力量都被完美的收回,最終的畫面定格在阿屠的拳頭距離祖乘風只有一寸距離祖乘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好強,這樣的拳都能夠收放自如?”
看到祖乘風安然無恙,舒嬋長吁了口氣,發覺自己的身子都軟了。
“太強了,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
阿屠收回了拳頭,冷漠的目光撇了一眼祖乘風后,隨即從他臉上移開,緩緩的走到了虎皮男子面前。
“陽義,你阻我?”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愉。
那虎皮男子面對阿屠凜冽的目光,有些無奈又心悸的苦笑一聲,無話可說。
阿蛋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走上去輕輕扯動搖晃阿屠的胳膊,撒嬌道:“阿屠大叔,是我讓父親叫你住手的,要怪就怪我好了。”
“阿蛋,他不是擄走了?爲什麼還要幫他說好話,而且流雲豹也因爲他而間接中毒。”對其他的人惜字如金深沉如山的阿屠,破天荒的對小傢伙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阿蛋昂起頭看着比他高了足足一倍的阿屠,想了想,“因爲……因爲我感覺他是好人。”
阿屠眉毛一挑,沒有再說話。
見到這情形,祖乘風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還要靠阿蛋保存性命,由此可見這小傢伙本性也不壞。
阿蛋的父親陽義檢查了一番流雲豹傷口後,憤怒的走到祖乘風面前,一手指他,“你!殺我族人不提,更是擄我兒子,最後更是害的部落聖獸奄奄一息,本應罪該萬死。念在你保護了阿蛋,又有他爲你求情,死罪可恕,活罪難逃!”
作爲部落的首領,陽義即便是最後一個趕到的人,但在見到金線瀾頭蟒的屍體後,也大致猜測出來了原先的情況。
祖乘風到底是膽大包天,即便自己的小命還在別人手上捏着,也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人冤枉。
他一步踏出,面對陽義的苛責,道:“你的族人的確是我殺,也擄走了你的兒子,但這些都是他們主動來襲殺我的,我從未主動動手。”
“嗯?”陽義眉毛一擰,有些驚訝的看着祖乘風,他倒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如此有膽氣,自尊更是強烈的可怕。冷笑了一聲,陽義道:“外來者,似乎你沒有理清楚眼前的情況?你的命
在我手裡,只要我念頭一動,你便要死一萬次。”
祖乘風目光如炬,絲毫不受威脅,“那又如何,大丈夫敢作敢當不假,但是非曲直要說清。”
“哼,是非曲直?這黑森林乃是我部落的領地,任何外來者一律被視爲入侵者,我的族人擊殺你有何不妥?”
舒嬋急的走到祖乘風身邊,對祖乘風使了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和對方硬頂。“這傻小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本來風波褪去,要是他這樣和對方硬頂的話,又要惹起地方的殺心。”
祖乘風也不是迂腐的人,瞧見舒嬋遞來的眼神之後,沒有再說話。
忍耐!
忍耐!
眼下實力不夠,唯有忍耐,否則身死只在瞬間。
死不要緊,也不可怕,但他現在還不能死,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父親和爺爺還被困在小時空內,等着他救命。
阿蛋這個時候也走了上來,乖巧的扯了扯父親陽義的胳膊。“阿爸,你不要對我的老師這麼兇。”
“老師?”本來還一臉怒容的陽義,在聽見這兩個字之後,驚愕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認了他做我老師。”阿蛋怯怯的低了下頭。
這模樣一看就是撒謊了,不過倒是奇怪,面對外人的時候,阿蛋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但是面對自己父親,居然說個慌都做不到。
“阿蛋,你不是在騙阿爸吧?”知子莫若父,陽義似笑非笑的看着兒子。
聽到老爹這麼問,低着頭的阿蛋慌忙擺手,“沒……沒有。”說完,還生怕父親不相信,扭過頭朝着祖乘風喊了一句,“老師,我沒有撒謊,噢?”
祖乘風一愣,內心之中一片溫暖,“這小傢伙。”
阿蛋有救他之心,祖乘風怎能不會意?
“是的,阿蛋沒有說錯,我已經答應做他的老師了。”
陽義到底是部落的首領,自然深知兒子和眼前這個外來者串通到了一起,不過他卻沒有揭穿,而是不屑的看着祖乘風,“你有什麼資格做我兒子的老師?”
祖乘風本想說話,但當他看來阿屠投來帶着興趣的表情時,頓時爲之氣結,面對這個男人,他還真說不出口自己有資格這樣的話。
想了想後,他轉開話題,道:“我既然答應做你兒子的老師,自然是有把握的,是以大可不必擔心我會誤人子弟。”他伸手指了指一旁萎靡不振,受毒氣困擾的流雲豹,“而且,我精通醫術,這流雲豹的毒我可以解。”
“哦?”陽義有些詫異的看着祖乘風,不可置信的問道:“當真?”
就連淡然的阿屠都循聲望了過來。
“我的命都在你們手裡,還有膽子欺騙你們?我說可以救,那自然能救。”祖乘風到底的神醫,雖然沒有親自前去查看流雲豹的傷勢,卻也知道它中的乃是火毒。這樣的毒的確極難祛除,卻不代表祖乘風沒有辦法,只不過相當麻煩就是了。
陽義見祖乘風的話不似作僞,點了點頭,“只要你能治好我族聖獸,我便承認你是我兒子的老師,會以禮相待。我族人的死也不追究了,畢竟大家生死搏鬥,如何?”
“一言爲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