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駕着馬車,心裡想着心事,急衝衝地往南華城趕路,天色已經不早了,路上也沒了行人,雲飛心裡着急,所以準備趕點夜路,到前面的城鎮再投宿,俗話說的好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唏律律”一聲馬叫後,馬車停了下來,雲飛回過神,發現前面馬車前面站了六個人,爲首一個光頭大漢,臉上一道傷疤,顯得異常猙獰,雲飛心裡就是一跳,這是要搶劫啊。
“幾位大哥,不知攔住小弟去路,意欲何爲啊?”雲飛知道這時候可不是慌張的時候,於是故作隨意的問道。
“我們只求財不求命,留下錢財,你可以逃命去了。”光頭大漢沉聲說道。
“幾位大哥,小弟只是趕着回家,身上並無錢財,否則也不會有客棧不住趕夜路啊。”雲飛試圖哭窮。
“有沒有不需要你說,下車,讓我們搜身,如果真的沒有你可以走人了,把馬車留下。”光頭大漢說道。
雲飛一陣頭疼,懷裡還有幾千萬兩銀票呢,這麼大的數量,人家肯定會殺人滅口的,如果駕着馬車逃跑倒是可以,可是前面有人堵着,往後逃要調轉馬頭,時間肯定來不及,這時已經有兩個強盜朝雲飛走了過來,雲飛頭上立馬就見汗了。
“幾位大哥,我這裡有一百多兩的銀子,送給你們吧,我上有五十多歲的老母親,我自己連個媳婦還沒有呢,我要是死了,我娘可咋活啊。”雲飛試圖打動劫匪,奈何劫匪毫無所動,依舊向雲飛走了過來。
雲飛一看沒招了,跳下馬車,向來路跑去,邊跑邊喊救命,那六個強盜看到雲飛跑了,拔腿就追,其中一個人控制住馬車,並搜查車廂。
強盜們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跑,是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基本要求,還能跑不過雲飛麼?看着越來越近的強盜,雲飛感到絕望了,救命也不喊了,索性停下身來,轉身面對強盜。
“你們幾個不是強盜吧?是逃兵?”雲飛這時候也發現異常了,這些人居然穿的衣服是一樣的,強盜可沒有制服穿。
“小子,眼力不錯啊,不過我們不算逃兵,就算是逃兵,那又怎麼樣?現在哥幾個身上分文無有,飯都吃不上,只好做點無本買賣了。”光頭大漢說道。
“嗨,早說啊,幾位大哥不就是爲了混口飯吃嘛,一百兩銀子夠不?”雲飛故作輕鬆地說道,然後將一個錢袋扔到光頭大漢面前。
光頭大漢撿起錢袋,掂了掂,低頭看着錢袋,心裡盤算着到底要不要殺人滅口。
“幾位大哥,烏廷鋒和秦嶽你們認識麼?”雲飛看着光頭大漢神思不定,就知道要壞,趕忙說了一句賭一把,因爲風嵐國沒有戰事,所以不會有逃兵,如果他們是逃兵,應該就是烏拉爾國的逃兵,或許認識烏廷鋒和秦嶽也不一定,雲飛這也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反正局面也不會更壞了。
“秦嶽?他沒死?”光頭大漢猛一擡頭,盯着雲飛問道,聲音裡有驚更有喜,雲飛長舒了一口氣,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你和秦嶽是什麼關係?”雲飛打聽道。
“先說他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光頭大漢顯然很關心秦嶽的現狀。
“先說你是他的什麼人吧,萬一你是他的敵人,我豈不是坑了他?”雲飛老神在在地說道,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光頭大漢跟秦嶽的關係肯定不淺,剛纔的驚嚇不能白白被嚇了,先來吊吊他的胃口。
“我是他的同鄉,不過我們並不在同一支隊伍中,去年聽說他們那支隊伍被全殲了,沒想到他還活着•••哦,對,這是你的錢袋,剛纔•••抱歉了,我們不會搶自己人的!”光頭大漢說道。
雲飛把錢袋又扔給了光頭大漢,說道:“既然是自己人,就把銀子拿着,算我替秦嶽送給你們的盤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一起到前面的小鎮投宿,咱們邊吃邊聊吧,我還沒吃飯呢!”雲飛現在是要多矯情有多矯情,渾然忘了剛剛是誰在要死要活了。
雲飛駕着拉着六個“強盜”再次起程,一個時辰後,雲飛一行終於找到一間客棧住下。
包間裡,菜已經上齊了,雲飛吩咐小二不要打擾。
“秦嶽是我從奴隸販子手中贖出來的,現在在我的陶窯工作。”雲飛開門見山說道。
“原來他是被俘虜了,呵呵,這對秦嶽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他不會在你的陶窯做苦力吧?”光頭大漢說着目光又兇惡起來。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你叫什麼名字?“雲飛這次倒沒害怕。
“我叫秦陽,我和秦嶽都是秦家村的人,大部分都姓秦,這幾位是我軍中的兄弟。”秦陽說道。
“秦陽,你們幾個估計也無處投奔,而且吃上頓沒下頓的,乾脆就到我那裡去吧,多了不敢說,吃個飽飯還是沒問題的。”雲飛邀請道。
“這個•••等見到秦嶽再說吧。”秦陽沒有立即答應。
“你們怎麼不好好當兵,怎麼跑風嵐國來了?”雲飛問道。
“嗨,別提了,馬其頓現在是越打越瘋狂,烏拉爾國的士兵不缺乏武力,確是缺一個指揮得當的統帥,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吧,還被人害死了,烏拉爾就快要亡國了,或許戰火還會燒到風嵐國來,你也早做準備吧。”秦陽喝了口酒,介紹道。
“形勢這麼嚴峻?這些都是皇帝老爺們需要操心的,我一個平頭百姓管不了那麼多。”雲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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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無話,第二天早早地趕路,到了傍晚的時候,雲飛一行終於抵達南華城,雲飛沒有回客棧,直接奔陶窯。
“秦嶽!”雲飛一進院子就大聲喊道。
“到!”秦嶽從一間房子裡迅速跑了出來。
“這個秦嶽你認識吧?”雲飛對秦陽說道。
“秦嶽,你真的活着?”秦陽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看到真人後還是很激動。
“秦陽?你怎麼跑風嵐國來了?你也是被俘虜了?”秦嶽也是不可置信。
“好了,你們兩個敘舊,我先回客棧了。”雲飛說了一句就駕着馬車離開了。
路上,雲飛坐在馬車上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這次萬幸是“劫匪”認識秦嶽,下次呢?現在局勢這麼動盪,路上也不太平了,下次再出門必須得帶上護衛了••••••
剛回客棧大廳,陳月如就迎了出來。
“掌櫃的,你纔回來啊?有個人找你,都等了好幾天了,我們問他,他也不說話,每天就來大廳這裡等着。”陳月如說道。
“哦?有人找我?我認識嗎?帶我去看看。”雲飛說道。
兩人來到櫃檯前,就見一個人背對雲飛和陳月如,身材挺拔。
“就是他。”陳月如說道。
雲飛直直地看着這個人的背影,思緒飄回了十個月前,嘴裡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無雙?”
“無霜,掌櫃的叫你。”陳月如聽到雲飛唸叨了一聲無霜,聲音很小,怕無霜聽不多,所以她大聲喊了一句,這一喊,那個男人回頭了,雲飛頭上滿是黑線••••••
“戰大叔,是你麼?”雲飛聲音有些顫抖了,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
“見過主人!”戰無雙躬身一禮。
“別別,你叫我雲飛就好,戰大叔,事都辦完了?”雲飛問道。
“辦完了,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戰無雙平靜地說道,彷彿說的不是自己的命一樣。
“走,咱們也別再這站着了,回屋說話。”雲飛帶着戰無雙離開了,沒有去客房,而是回到宿舍區,雲飛事先已經爲戰無雙留好的房間。
大廳裡剩下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大眼瞪小眼。
“掌櫃的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大叔?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陳月如問趙無霜。
“月如姐,這個大叔也叫無霜?”趙無霜對這位英俊的大叔跟自己重名感到很是費解,不能夠啊,你那麼英俊硬朗,幹嘛跟我一個小女孩一用個名字啊?
雲來客棧宿舍區,戰無雙房間。
“雲飛,情況就是這樣,烏拉爾國怕是要亡國了,戰火隨時可能燒到風嵐國,你心裡得有個數。”戰無雙說道。
“嗯,我知道了,今天還差點被強盜殺了呢,以後出門我會帶上護衛的,正好陶窯裡有一些烏拉爾國被俘的士兵,他們做護衛肯定是好手。”雲飛說道。
“哦?這裡還有烏拉爾國的士兵?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還有,你以後出門叫上我,以後我跟着你,別的事我也幫不上忙,當個護衛我還是很稱職的。”佔武蘇杭說道。
“明天帶你去看看,你當我護衛是不是太屈才了?”雲飛也覺得讓一個將軍給自己當護衛,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總不能讓我當客棧的服務員,或者去燒陶器吧?”戰無雙說道。
雲飛心想也是,護衛就護衛吧,這樣的人,你讓他閒着混吃等死是不可能的,至於服務員什麼的,那也太兒戲了,這跟用關公的大刀劈柴火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