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滿載而歸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啊!”

“這位爺,你聽我說,把我放了,我褲腰帶裡還有些銀錢都給你……”

“你動我一下試試,等老子出去不拔了你的皮……”

八十多名流賊在一片叫罵求饒聲中被流民押送下來到營外戰場空地,按在地上一列列排成四排。

楊開山依舊面帶憂色,幾名老兵也是如此,看了眼神色堅定的劉策,鼓起勇氣問道:“真的全殺了?”

劉策一言不發,沒有理會,孫承這時也走到劉策身邊輕聲道:“劉策,殺俘不祥啊,你不考慮考慮?”

“殺俘不祥?”劉策冷哼一聲,“那百姓跪地求饒的時候他們可曾想過殺俘不祥?有什麼不祥儘管往我劉策身上招呼,我就不信殺幾個喪盡天良的狗賊會有什麼不祥!今天,我就是要讓流賊知道,落入我劉策手裡,絕無活路可言!”

見劉策心意已決,衆人也不再規勸,仔細回味劉策的話頓覺有幾分道理。

楊開山一聲令下,一整排流民手持各式短矛刀劍(竹槍已經丟掉),緩步來到一排流賊身後,那些流賊還未明白什麼事,就聽楊開山又是一聲令下!那些流民猶豫片刻狠狠的把兵器送入流賊身體,場上一片哀嚎聲傳入衆人耳內,那些剛獲救的姑娘嚇得趕緊回過頭閉上眼,渾身發抖。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已經投降了!爲什麼還要殺我!你們憑什麼!”一個粗壯的流賊眼見身後一排屍體被流民拖到一邊和戰場上的死屍堆成一塊兒,知道這些流民和官兵不一樣,真的敢殺俘虜,立馬站起身大聲呼叫起來,還有些流賊也壯着膽子起身想要逃跑。

劉策眼神一冷,迅速抓起身邊一名流民手中短矛飛擲過去,那流賊當場被短矛貫穿後背,吐出口鮮血直直的倒下。

“瘋子!”見有一名流賊起身正要逃跑,劉策大喊一聲,只見封愁年飛速撲了上去,由於那流賊雙手被繩子纏的死死,沒跑幾步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等他再努力起身要跑的時候,迎面一隻巨大腳板踹到他臉上,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幾米遠,重重摔倒在地,封愁年跑到他跟前二話不說一腳踩在他臉上,頓時只感覺嘴裡一股鹹酸味臉上溼膩膩,還沒來的及回味,又一腳踩下,只覺得“胳啦”一聲輕響,彷彿什麼東西斷裂了。

封愁年就這麼一腳一腳用力踩着那流賊臉面,血液在他鞋底不住飛濺,看的其餘流賊後背直髮涼。那流賊早就斷氣,臉都被封愁年踩扁了,可封愁年依舊沒有停手跡象,嘴裡隨着腳踩節奏不住唸叨:“讓你跑,讓你跑,讓你跑……”楊開山見狀趕忙和楊又懷一道把他拉開。見地上屍體時,真是駭人,整排牙齒都露在外面,眼珠子鼻子早就被踩爛,白森森的頭骨擠出腦門,整張臉面早就血肉模糊無法辨認,有些在流賊眼尖看到這畫面一下癱倒,褲襠一片熱流,居然失禁了。

“第二排!”楊開山拉開封愁年後,繼續下令,而第二排的流賊見識了那倆流賊尤其被活活踩死那個後,反而安靜了,乖乖的等着兵器刺入軀體等死……

順利殺完四排後,還餘下三人,錢秉渾身發抖,面色蒼白,就在楊開山要下令行刑的時候,之前被救百姓中那名姓周的男子站了出來,對楊開山道:“這位好漢,讓我來吧!”

楊開山對他瞥了眼,又望向劉策,見劉策點點頭,便遞給他一把短刀。

那姓周男子握着短刀,步履蹣跚的來到錢秉面前,錢秉望着他滿臉驚懼之色。

“周哥,你要給莊子裡百姓報仇啊!俺爹俺娘死的好慘啊!”

隨着百姓中一名少女發出淒厲的呼喊,那周姓男子大喊一聲一刀刺進錢秉胸膛,錢秉立馬痛的雙目圓睜,死死盯着眼前男子。那周姓男子望着錢秉,想起自己妻兒遭遇,再次把刀抽出狠狠地扎入他胸膛……一連七八刀,錢秉早就沒了呼吸,雙目圓睜,在痛苦與恐懼中活活被捅死。

…………

未時時分,秦墨和徐輝一直立在莊牆之上,望着遠處寂靜的過道,等待着劉策歸來,他們心裡如同一塊石頭吊着,久久不能安心。

“秦先生,你說劉兄能得勝歸來麼?”徐輝向秦墨詢問。

“這很難說,既然劉兄弟說申時歸來,既然現在時辰未到,也無需多慮。”秦墨話雖這麼說,其實心裡也是沒底。

就在此時,寂靜大路上揚起一片塵土,秦墨看去,只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有個少年俯在馬上死死抱住馬脖,不是劉虎還有誰。

“快,快開莊門!”徐輝趕忙吩咐留守的流民打開莊門迎接劉虎進來。

劉虎拉着馬匹衝進莊門,差點摔下來,索性拉住繮繩在徐輝等人幫助下才不至於出醜。

“虎子,劉兄他們怎麼樣了?戰事如何?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徐輝還未等劉虎鎮靜下來,便用力搖着他焦急的詢問戰況以及劉策等人安危,周圍流民也圍在劉虎身邊,等待他的回答,這仗實在太重要了,大夥一整天都餓着獨自就等戰勝運回糧食的消息,如果失敗了,那真的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別搖了,我眼都花了!”虎子推開徐輝的手,搖了搖頭,故作神秘的嘆了口氣,“這話得從早上出征時說起,我們拔山涉水,歷經……”

“說吧,虎子,劉兄弟讓我們幹什麼?”秦墨笑着打斷了劉虎吹噓,他已經明白劉策取得勝利,只是有些緣由沒有回來,讓劉虎來報個信。

“秦先生,唉,你就不能讓我說完嘛,真是!劉哥說了,東西太多,人手不夠搬不過來,讓莊內多派些人過去幫忙!”

一聽劉虎這麼說,秦墨和徐輝吊着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周圍漢子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把劉虎擡起高高的扔向空中……

…………

“好漢在上,我周逢誓死追隨好漢!”營寨之中,獲救的百姓中,那七個男子齊齊跪在劉策跟前,發誓效忠。只因劉策這支流民軍隊似乎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對自己和善,沒有欺凌他們,還分飯食給自己等人充飢,連那些少女都沒落下,比官兵都要仁義百倍,現在家也沒了,以後無根無萍,不如索性追隨他。

劉策淡淡說了句:“起來吧,你們都是一個莊的,我也不多說什麼,以後就是一開起生死與共的兄弟,有我劉策在,我保證大家有口飯吃。”

聽完劉策這番話,七人深深的磕了個頭,便起身隨楊開山等人加入到搬運物資去了,只有高老漢年事已高,被劉策叫到身邊沒做安排,那高老漢深怕自己不中用,好不容易脫出虎口又被趕出去,連忙對劉策說:“老漢今年雖說已經五十又三,但力氣還是有的,好漢你莫要看輕老漢,想在莊園裡敲敲打打之類的工匠技藝還是頗有心得。”

劉策剛要開口和高老漢解釋,卻不想這話正好被不遠處給一輛平車裝木輪的馮英聽到,立馬來了興趣,丟下手中器具給了身邊兩個流民,跑了過來:“高老漢你懂工匠活兒?”

“高老漢我七歲就跟在俺爹身後幫襯,十四歲就開始獨自打製莊內所需農具,二十二歲就給府衙製造兵器軍械,不是我吹,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整個甘州地界有名的工匠……”

“你放屁,要有這本事爲何我沒聽說過!”馮英一聽火一下子竄了上來,整個刀疤遍佈的臉頰陣陣跳動,“我八歲至今已經做了二十五年工匠,前前後後走了五六個省,就沒聽說有個名匠姓高的,你吹牛也要掂量下……”

高老漢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也不管自己剛進入劉策這羣流民陣營,需要謹慎些,對着馮英說道:“你纔多大點年紀,沒聽過的多了,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裝的那輪子,這什麼玩意兒?我在你這歲數要裝成這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我……”馮英氣的渾身發抖,欺人太甚,他也知道這些平車簡陋,可現在一來時間緊迫,二來沒有測量工具和相應打造器具,只是粗粗打製,哪來功夫做到精益求精。

高老漢見馮英不說話,又道:“你別不服氣,我這歲數都能當你爹了,也沒必要誑你,你是不是覺得沒工具出不了細活?別急,老漢這就給你把這輛平車裝好讓你開開眼。”

話畢,高老漢起身走到那平車旁邊開始擺弄起來,而馮英一聽自己都被人當兒子了正要發作,卻被劉策制止,兩人一同望去,只見原本凹凸不平的車輪幾下就被高老漢修整復位,板車平民在高老漢拿着短刀刀把敲了一陣後也被固定的死死的,沒有鬆動的跡象……

“這高佬漢真有一手……”楊又懷望着平整的板車不住發出聲感嘆,同時有點悲憫的看向馮英,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彷彿在說,人家這纔是手藝,你那是什麼玩意兒。

“嘆什麼氣,臭小子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懂個屁啊。”馮英見楊又懷這幅模樣,恨的牙癢癢。

楊又懷一臉不屑:“還用說麼?你整日吹噓自己手藝如何如何了得,怎麼隨便來個工匠就把你比下去了?”

“你知道啥!這是……那……因爲……”馮英本就不善言辭,被楊又懷這麼一嗆,急得更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在原地跺腳。

“好了,別吵了,這麼點事有啥好吵的?老馮,繼續去忙吧,天黑前爭取多運些糧食回莊裡,回去後讓高老漢給你當幫手吧……”劉策笑了笑,看來同行是冤家,尤其吃技術飯真的是誰都不服誰。

這只是個插曲,誰都沒放心上,但馮英是徹底跟高老漢鉚上勁了……

快到申時時分,秦墨帶着三百多人拉着大大小小六十多輛平板車趕到了流賊大營,見營外遍地血跡和不遠處被剝的精光堆積成山般流賊屍體,不由感嘆戰況慘烈……

“秦先生,你來啦。”見秦墨帶人趕到,劉策連忙出寨迎接。

秦墨望着一車車已經裝滿糧食的平車,不由的怔住了,不想一個不大的流賊營寨竟會有這麼多物資,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劉策兄弟,可否和我詳細說說此戰經過。”雖然在路上已經聽劉虎說了個大概,但秦墨還是想聽劉策親自道來。

劉策便一一和秦墨講了經過,當聽聞一仗下來以傷亡十二人代價全殲八百多人時,不由震驚萬分,就靠訓練了才兩天的流民?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惜了那死去的七個流民,家眷必定傷心不已,唉~”說到這兒,劉策嘆了口氣。

秦墨雙手抱歉俯身一躬:“劉策兄弟,秦某服了!你如此年輕就有這等魄力和手段,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

劉策趕忙把秦墨扶起,又談論了安置被擄百姓,秦墨點頭稱讚,當聽聞劉策將剩餘幾十名流賊俘虜全部一個不留處決時,眼睛一亮,盡是十分認同劉策的做法。秦墨絕不是迂腐之人,在遠東和胡人也打過不少交道,尤其資助義軍抵抗呼蘭人南侵中也俘虜過一些呼蘭騎兵,但受“殺俘不祥”和“禮儀之邦”影響,將俘虜的呼蘭人好吃好喝招待後放了回去,但好幾次剛放回俘虜,當地義軍和周圍百姓便遭到呼蘭大部報復性打擊,損失慘重。因此,所謂殺俘不祥之說在秦墨看來就是那些士族文人雅士整出來的無稽之談,一羣連戰場什麼樣都沒見過的王公子弟當然不知道這種風氣影響大周各處會對國家、軍隊、百姓造成多大的損失。

“秦先生,我也不多留你了,你先把這些糧草物資運送回莊裡,都餓壞了吧,剩餘的明早再派人前來運送,我今夜帶三十人守在此地,估摸着這些東西沒三天別想搬完……”

“劉策兄弟,和我一道回去吧,這邊就有楊開山他們守着就行,莊內現在都急着想見見你。”

“是啊,劉兄弟,你先和秦先生回去吧,這裡有我和又懷鎮守,出不了茬子。”

“去吧,劉哥,有我和我哥在還不放心?”

劉策見衆人都如此說,仔細想想應該沒什麼問題,也不好拒絕,於是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了,我多留十人吧,以防萬一,明早我會來接替你們,辛苦諸位了……”

各人客氣了一陣,劉策等人便跨上快馬,隨同押運物資大隊浩浩蕩蕩離寨而去,臨行前又囑咐楊開山把屍體處理乾淨,見劉策走遠,楊開山、楊又懷以及四十名留下的流民開始拿在寨外挖坑,爭取太陽下山前把那幾百具屍體處理乾淨。

一四二 悽城悲歌一百七十六 牧琴二一零 記憶斷層一百六十一 聯名一百三十四 黃衫少女一百五十二 奪女三 冰冷的營帳一百九十六 茶樓靚影十九 秦墨葉斌一五一 呂肅對白悅六十八 兵不血刃四 不解風情三十五 團寵六十三 “毒將”李宿溫一 異界戰場一二三 談判一九二 死士,士死一一三 又見重裝鐵騎六十九 男人的嘴一百零九 山雨欲來四十九 葉胤獻策九十七 軍臨雄關一百三十二 潰走五十七 怒馬凌關一百七十八 陰冷一六二 許文靜陰、宋景浩癡一一四 天災?人禍!一百五十四 醫館風波四 戰前的寧靜九十六 笑罵間,灰飛煙滅十六 酸意二百 腿腳不便一三二 黃雀在後七十二 項羨二一四 累垮了一四六 這是在幫他們解脫一零三 定州商隊五十五 火攻三十八 伏擊 下一四八 草原悲歌八 互相傷害一百五十 綢緞莊一八零 決戰前夕 中一百三十一 漫長的一天下一六二 塞外規劃一四零 暴亂一百八十一 飈戲一五零 活路七十七 汝欲何爲四十七 野蠻盛會?一七五 夜·殺四十三 進駐湄河鎮五十八 詐城一八零 決戰前夕 中一百八十五 失控一零二 慰問營二十四 攤牌一百六十 猛虎出籠一百八十 滅殺三十一 紅顏危六十五 雎亂一四三 決裂一六二 許文靜陰、宋景浩癡一二零 官軍兇猛一百零二 芳心顫動一三零 輿論二十四 禁錮一四一 陪你演戲四十四 軍營記事4一三五 大勢已去一零七 王家滅門一 異界戰場三十六 織田幸子八十 成家、重逢九十一 姜潯!一百七十九 暗涌三十三 偶遇一百九十三 琅城五十一 冬季攻略一六八 首會一百六十三 詭辯四十九 葉胤獻策一五四 奪關激戰 中十二 冀南平定二一五 對立四 不解風情一六三 馬國成的咆哮二十五 破營下十八 壓抑七 戲弄撩撥一七八 這都什麼?四十三 軍營記事3二十六 收穫十八 劉策vs陳偉六十 憤怒二十四 禁錮一五五 奪關激戰 下四十九 葉胤獻策一七六 淒涼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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