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互相傷害

……

“嘭!”

一聲巨響,帶起一片沙土飛揚,連續八天不斷地攻城,新附軍(依附精衛營的胡人)以損失五千餘人性命爲代價,終與將琅城城樓上的吊橋給拽了下來。

“殺!”

莫吉一聲怒吼,早已準備就緒的數十名胡人在周圍弓箭手掩護下,推着衝撞車瘋狂的向城門撲去。

“死守!”

尉遲渤見此,立即指揮城樓上的胡人,將滾石擂木搬上牆沿,周圍胡人射手搭箭射向正在吊橋上前行的新附軍。

“啊……”

慘絕人寰地哀嚎不斷在城樓下方響起,不少人中箭後翻落護城河內,原本清濁的河水經過這麼多天戰鬥,早就被血液染的殷紅。

“嘭!”

城樓正下方,舉着盾牌前行的衝撞車剛欲進入城洞,就被從天而降的滾石擂木攔住了去路,不少人當場被砸的是血肉模糊,有幾人連人帶盾都被壓的粉碎……

“繼續前進,不準後退!”

莫吉不斷地嚎叫着,他可是在劉策面前打下包票一天破城,然而現在已經過了八天,好不容易纔拉下了吊橋,自然要一鼓作氣的攻克下來,不然劉策那邊先不說怎麼處罰置自己,自己這張臉往哪擱。

但問題是,尉遲渤也好,尉遲襄也罷,都不是無智之輩,經過八天前那次慘痛教訓,再也沒有主動出城進攻過精衛營,任下面大軍叫罵嘲諷,就是死死守住城樓,以居高臨下之勢對他們進行反擊,打退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勢。

“咯吱吱……”

“繃!”

刺耳的弩臂拉扯聲響起,下一刻伴隨着破襲尖嘯,城樓上六座八角弩同時射出了粗長的弩矢,將衝撞車後邊緊隨的十幾名士兵齊齊掀落護城河,其中兩名士兵被一支弩箭紮成一串斜飛着帶起邊上一堆人海,甩落護城河內,濺起一道巨大的浪花,下一刻掀落的河中,散開一團血霧。

“滾石,繼續!”

城樓上一陣大吼,在衝撞車即將撞向城門之際,一塊塊沉重的巨石傾瀉而下,砸的下方新附軍士兵是哭爹喊娘……

“嘭……”

又是一聲巨響,衝撞車終於承受不住連續不斷地砸擊,轟然散開,三四名正在推車的士兵當即被這股巨浪掀至半空,隨後重重落下,但見抽搐一陣後就這麼在驚恐不安中死去……

“退,退下去!”

眼見攻勢不利,衝撞車被毀,莫吉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會白白送死,與是下令讓那些攻城士兵撤了下來。

下一刻,吊橋上的士兵如潮水般向後方本陣退去……

“慘烈……”

許文靜看着眼前這一切,也忍不住嘆了一句。

隨後又道:“再這麼打下去恐怕再死兩萬人都別想攻下城樓……”

這時一隻大手拍在了許文靜肩膀上,讓他臉色微微一變,不用看都知道這手主人是劉策。

“確實慘啊……”劉策望着眼前場景也不由嘆道,“這些死去胡人的家屬還要本將軍照料,能不慘麼?”

許文靜聞言差點翻白眼,心道原來你指的是這個?還有沒有天理和良心了?當然,這也正合自己本意,反正這些胡人死再多也無所謂。

劉策又道:“不過,我如果不出點血,他們如何會這麼賣命?你說是吧?軍師?”

許文靜裝出一副諂媚之相,對劉策笑道:“將軍英明,錢財乃身外之物,不花留之何用,更何況用的都是敵人的錢,嘿嘿嘿,將軍,高啊……”

劉策鬆開他的肩膀,上前數步望着那城樓上不斷歡呼的守軍,冷冷地說道:“不過,這麼捱打也太憋屈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些新附軍好歹也是本將軍麾下一員,這麼死了要不有點表示實在說不過去。”

話畢對身後許文靜說道:“告訴徐輝,用投石機給他們送份回禮表示下,給我狠狠地砸,砸死這羣狗孃養的!”

……

“呼呼呼……”

十臺投石機在臂杆揮動下,將單袋內六七十斤打磨過的石彈毫不留情的朝琅城上正在歡呼的人羣砸去。

“轟!”

一塊巨大的石彈重重甩在城樓之上,當場有十幾名胡人如同斷線風箏般被掀下城樓,城牆地面上立刻空出一整片……

“轟轟轟……”

一塊塊堅硬的石彈不斷從半空傾瀉甩落,十座投石機拋射出的石彈有六塊落在城牆之上,只見一片人海翻騰,城樓之上馬上亂成一團。

“可惡,這等利器他們是如何造出來的?”

尉遲襄望着眼前景象,雙眼通紅,這幾日來城樓下的胡人倒對他們影響不大,甚至可以直接忽略,唯獨那些可怕的石彈實在令他無可奈何。

城樓上傷亡的士兵十之八九都是這些投石機造成的,每次一聽到那陣可怕的呼嘯聲,守城胡人只能緊緊挨在女牆下盡力躲過那些石雨襲擾,但依然有不少人被這些石彈砸成肉泥。

“拋射!”

徐輝冷漠的繼續指揮麾下將士無情的拋射石彈。

隨着琅城之上一聲接過一聲的轟鳴,堅固無比的城牆一角,已經出現一道深長的裂紋搖搖欲墜。

徐輝從窺鏡中發現了那道城牆不同,當即下令:“瞄準那道裂痕,調整角度!”

“嘭嘭嘭……”

連續幾次拋射後,投石機射出的石彈命中率越來越高,最後十座有無座都能準確命中那道裂痕周邊。

“怎麼回事?”

那道帶有裂痕城牆上的胡人只覺的腳底似乎在搖搖欲墜,頓時絕的似乎踩在雲裡霧裡一般。

但對石彈的恐懼使他們緊緊貼在城牆後不敢冒頭,唯有在這裡他們才感覺安全點……

“嘭!”

“轟隆……”

終於在又一塊巨石砸中瞬間,那道裂壁開始緩緩下降,伴隨一陣碎石飛濺,轟然倒塌。

在城牆上的胡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身子不斷下墜,待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已經重重沉了下去……

“什麼!怎麼可能!”

尉遲襄和尉遲渤同時大喊一聲,萬萬沒想到如此堅固的城牆居然會被那石彈給活活砸塌,只見斷壁處有一道長達五米的缺口,至少有四五十人被掀落城下,以及一臺八角弩被摧毀……

“這下遭了……”眼見周圍胡人驚懼疲憊的神情,尉遲襄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句,“如果他們連續不斷拋射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然而他也沒辦法,好在護城河的存在給了他些許安慰,如果下面是地面,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好!”

精衛營陣地見城牆被砸塌一段,頓時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連許文靜都差點跳起來,原本攻城失敗士氣低迷的新附軍也重新振作,一道歡呼起來。

“不錯……”劉策見此也一臉興奮,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來啊,互相傷害啊,看誰比誰狠!誰比誰硬!”

隨後對許文靜說道:“差不多了,明日準備就攻下琅城吧。”

許文靜道:“將軍,不如再多耗他幾天吧?”

劉策搖搖頭:“夠了,今日就讓莫吉最後攻一次城,城樓上的胡人差不多精疲力盡,已是強弩之末,再讓那些胡人送死,就怕迎起譁變,明日就正式攻城吧,那些東西準備的怎麼樣?”

許文靜道:“早已備妥了,就等將軍一聲令下。”

劉策點點頭,又道:“令新附營將護城河內屍體打撈上來,今夜也不能讓他們太平。”

許文靜道:“遵命!”話畢就退了下去,準備安排明日破城事宜了。

……

“大哥,這些蠻子怎麼會這般兇猛?一個個都不要命了麼?真是奇怪!”

夜幕降臨,尉遲襄和尉遲渤在城樓內商討明日守城事宜,尉遲渤對這幾日新附軍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感到萬分奇怪,按理說他們這種損失早就該崩潰了。

尉遲襄說道:“你發現了沒有,那些蠻子投效那什麼精衛營後才變得如此兇猛無比,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變故……”

尉遲渤怒道:“等這一仗打完後,我定要將那羣蠻子誅滅九族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尉遲襄聞言不語,若換以前,他也會附和幾句,然而現在他真的沒這心情,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根本撐不到賀丹絡馳援琅城就會被攻破,這個念頭這幾天時常都會浮上心頭。

“咚咚咚!”

“殺啊!”

就在尉遲襄兩人苦思良策之際,城外忽然傳來一陣轟鳴的擂鼓聲。

“嗯?不好!夜襲!”

尉遲襄猛的起身向城樓外走去,但見城牆上正在熟睡的守軍疲憊地睜開雙眼,通過火把向聲源所在望去。

但見精衛營大陣中火把簇動,無數廝殺聲震天撼地般席捲而來。

“準備防禦!死守!”

尉遲渤怒吼一聲,下一刻守軍連忙抄起身邊兵器,一臉驚恐地望着城樓下方。

然而,就在他們全神戒備之際,那陣廝殺聲卻突然銷聲匿跡,很快恢復了平靜……

“搞什麼鬼?”

城樓上的胡人守軍見遠處敵軍大營除了火光點點,再無半點動靜,頓覺的莫名奇妙。

等了一陣,確定沒人攻城後,他們才緊了緊身上棉衣,繼續靠在城牆身上閉目休息。

“殺啊……”

胡人剛睡下沒多久,又是一陣殺聲震天,那些胡人連忙起身望去。

就在他們以爲大戰馬上要爆發之際,那殺聲再次沉寂下來,四周黑壓壓一片,除了寒風呼嘯聲,再聽不到任何動靜。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尉遲襄臉上浮現凝重之色,知道這事絕不簡單……

二一二 定州後續一九三 退路盡封一二七 第二次談判一二八 兩個選擇一八九 段洪稱帝一二六 着魔了一般一四五 反殺一六一 幽州落幕,定州開場十六 夜宴九十六 請自重!五十一 軍樂、鐵騎二零八 扭曲的人性七十一 前軍都督三 海商被劫一二零 儒皮實縱七十六 規劃九十七 閒不住一百七十四 開局四 這纔是精銳十 婚禮大典七十五 雖遠必誅二十七 冀北之略一一六 第二步七十 蔡州冊封一零九 總督人選四十一 軍營記事1一百九十六 茶樓靚影一八一 替罪之羊一六一 三年之約一百一十七 弓弩對決一六五 上官雁八十四 奇恥大辱一百五十四 醫館風波三十 姜若顏一九七 關破人俘一二四 陰亭激戰二十四 攤牌六 姜家往事一九九 不屈的宋景浩一七六 淒涼往事十六 破廟四 戰前的寧靜七十一 前軍都督一六九 關口血戰一四二 暗梅幽香七十五 雖遠必誅六十八 暴雨之夜一二三 奇襲三十五 狼煙四起一二七 刁難十四 路在何方一百零六 變化二百一十 弩車、弩砲一三三 血腥徵糧一七八 這都什麼?三十三 偶遇六十六 寒夜十 佈陣六十四 逆襲六十三 “毒將”李宿溫二百零四 慾念一百四十三 軍魂八十四 奇恥大辱二十四 禁錮一七一 紙上談兵四十一 放縱時刻一 異界戰場一八七 待機而動三十四 尷尬異常一六八 朝堂對辯二百零五 略毒一八一 替罪之羊八十七 血氣方剛一百一十六 戰書八十二 合作八十一 繳匪一百三十七 怒火一一九 以軍督之名一八四 軍工廠 下一三九 陸羽VS白悅二零六 姜晏反擊一六九 如何對待劉策一百零八 塞外一零六 槊風血雨,勇者無畏一百九十九 鬱悶的錦盛一百四十九 觸動一四七 誰敢出塞九十三 劉策!一百九十 守寨一五六 撤退一七七 殿前司十一 堅韌一七五 跪求四十六 暗襲二十七 冀北之略四十六 風水輪流三 雲涌一五一 屍橫遍野二零七 頭疼的善後一四七 誰敢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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