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 相思一曲

……

“咯噠……咯噠……”

五樑鎮要塞之外十里官道,劉策坐在四輪馬車上上負責駕車,身邊一隊近衛死死護在邊上,向不遠處一座殘破的莊園行去。

而馬車車廂之內,坐着姜若顏和薛如鳶兩個人,只見薛如鳶抱着琵琶,此時神情異常的緊張,嬌軀因爲激動而不停微微顫動着。

邊上的姜若顏見此,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妹妹,恭喜你,終於能見到你朝思暮想的情郎了,以後你們就能幸福的在一起,再也不用分離了……”

“嗯……”

薛如鳶輕吟一聲,然而身軀依然因爲激動而止不住微微顫抖着,臉上神情有期待、憂愁、緊張、害怕等各種因素融成,可謂是精彩紛呈。

自己期盼多年的史郎,今日終於能再次重逢,可不知爲什麼,她心中除了緊張的情緒之外,卻沒有太多的喜悅。

其實,當昨日劉策將史宗傑得救的消息告訴自己時,薛如鳶除了震驚之外卻多了一絲惆悵,她也說不出這是爲什麼……

“籲~”

“唏律律~”

終於,馬車行駛到了殘破的莊園之外,親自負責駕車的劉策喝住行駛的馬匹,然後對車廂內的二女說了一句:“到了……”爾後,翻身下得馬車在邊上恭候。

周圍的近衛軍見劉策下車,也齊齊翻身下馬來到劉策身邊候命。

劉策揮揮手讓他們靠近一點,然後小聲吩咐道:“你們守在莊外別讓任何人靠近,記住今日所見一切也不準跟任何人提起,知道麼?”

暫時替代這次近衛軍護衛隊官的蕭煜立刻拱手說道:“軍督大人放心,我等明白的……”

劉策點點頭:“嗯,去吧……”

等蕭煜帶着近衛軍按自己崗位守好後,劉策來到車廂前,敲了敲車門,示意他們都能下來了。

車廂門緩緩打開了,姜若顏率先從側門緩緩探出半邊腦袋,與劉策四目相對,抱以溫柔的一笑,隨後對他伸出玉臂。

劉策笑着搖搖頭,然後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順勢將她挽下車來,惹得姜若顏呼吸是一陣急促。

尚在車廂內的薛如鳶望着劉策跟姜若顏親暱的舉動,緩緩將斗篷上兜帽拉下,遮住自己的臉,抱着琵琶鑽出身來。其實她也十分渴望劉策能再抱抱自己,上一回嶺南城內遇襲,她被劉策護在胸膛時,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安心,她認爲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在劉策懷中更能讓她產生安全感了。

待薛如鳶下得馬車後,劉策衝蕭煜揮揮手,蕭煜會意,立刻將自己坐騎上的兩個包裹取下來遞到劉策手中。

接過包裹,劉策對薛如鳶說道:“薛姑娘,這裡面有五十兩黃金還有幾件換洗的衣裳以及一些乾糧,等你和史公子重逢後,就權當是在路上做盤纏之用,

相信你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之地,這輛馬車到時會送你們離開河源境內,以後你們就好自爲之吧……”

說完劉策將包裹放入了車廂之內,順手將門合上了。

薛如鳶抱着琵琶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多謝你一直以來的照料,請受小女子一拜……”

說完,薛如就要屈膝朝劉策跪下,劉策連忙回道:“薛姑娘,這些禮儀就省下吧,希望你和史公子雙宿雙棲,不再分離,趕緊去見見你的情郎吧……”

話畢,他朝姜若顏微頜了下眼眸,姜若顏立馬會意,攙扶着薛如鳶向莊園內一間瓦房走去。

“呼……”

望着二女離開的身影,劉策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邊上的蕭煜見此,立馬將腰間的水袋解下遞到劉策手中,同時從甲衣內取出一把摺扇,在劉策身邊扇動替他驅暑……

劉策喝了一口水,然後坐到馬車上,嘀咕了一句:“鬼天氣,怎麼這麼熱?”

蕭煜笑着說道:“軍督大人,要不你也去找棵大樹乘乘涼?”

“哼……”劉策將水袋塞子扣上,望着嬉皮笑臉的蕭煜,冷哼一聲說道,“上回你表現不錯,趁這回兒有功夫,本軍督就給你說些治軍之道,等回到遠東沒準有大用……”

“多謝軍督大人栽培!”

蕭煜聞言大喜,連忙拱手道謝,要知道能得劉策指點治軍之道可是受益匪淺啊,加上自己在精衛營中耳薰目染之下,也是極具野心,一個小小隊官怎麼會讓他滿足呢,機會難得,他當然不願意錯過。

……

“哐啷……”

莊園內的瓦房門被打開了,姜若顏和薛如鳶緩緩步入屋內,雖然屋子經過打掃,但依然有一股發黴的氣息,令姜若顏忍不住伸手捂住鼻子。

倒是一旁的薛如鳶卻依舊抱着琵琶不爲所動,經歷過可怕磨難的話,這種情形已經不會讓她有半點不適應了……

等她們適應了屋內黑暗的光線後,只見內屋一張破席邊,一名青年正捧着一本牛皮文冊在發呆,雖然他現在身穿粗布衣衫,面容憔悴傷痕累累,然而姜若顏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就是自己的表哥史宗傑。

“表哥……”姜若顏輕輕呼喚了一聲,“我是若顏啊,你還好麼?”

“若顏?你是若顏?!”史宗傑聞言,臉上浮現一抹喜色,連忙想要靠近,但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又縮回了席子角落,遮住自己的臉,顫聲說道,“不,你走開,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姜若顏美目一蹙,知道史宗傑是怕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羞於見人,纔會做出這種姿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他。

畢竟,史宗傑平日裡是極度瀟灑自在,尤其注意自己形象,如今變成這副模樣自然是怕見到熟人失了體面。

人就是如此,最窘迫的時候,不怕被外人譏諷,反而最怕被熟人見到同情……

“姐姐,讓我和他單獨呆一會兒吧……”這時,身後的薛如鳶輕輕拍着姜若顏,細聲說道。

姜若顏嘆了口氣,又望了眼史宗傑,然後對薛如鳶說道:“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儘管喊我……”

“嗯……”

薛如鳶輕吟一聲,目送姜若顏離開,隨後來到離史宗傑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望着昔日情郎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心裡也是萬分的難受。

良久,她撥弄了一下琵琶琴絃,發出一聲悅耳的聲響,令史宗傑身子微微一怔抖動,將頭緩緩轉向薛如鳶,心中竟然有一絲莫名感動。

但見琵琶彈奏,悠揚的樂聲在屋內緩緩響起,如玉珠走盤,清脆悅耳,悽悽切切,如臨其境,讓史宗傑緊張不安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閉目開始沉浸在琵琶聲中……

一陣絃音過後,薛如鳶深吸一口氣,天籟之音瞬時在屋內迴盪,傳入了史宗傑的耳中,但聞: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一首《越人歌》,是出自江南的曲調,暗示女子對情郎的仰慕之意,也是史宗傑最爲熟悉的歌調,是自己昔日和薛如鳶在神都白馬湖畔划船盪舟之時,她親自向自己彈奏的曲子,如何能忘記。

“如鳶,如鳶,真的是你麼?”

一曲彈罷,史宗傑激動的不顧一切爬向落座的倩影,他聽出來了,那熟悉的嗓音,那曲子中的表達的意思,那人,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薛如鳶麼?

“史郎,快起來~”

薛如鳶看着史宗傑爬動的身影,也無法再剋制自己的思念之情,一把上前將他拉起。

“啊~~”

二人四目相對片刻,史宗傑再也壓抑不住,一把將薛如鳶抱住,嚎啕大哭起來。

“如鳶,我真的好想你,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的如鳶啊,啊……”

“史郎,你受苦了……”

兩人久別重逢相擁而泣,一切煎熬和痛苦皆化作三千淚水,潸然落下……

“唉……”

站在門外的姜若顏聽聞屋內的情形,也是觸景生情,深深嘆了一口氣後,眼角也是泛紅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表哥,希望你能好好對薛姑娘,她真的受了很多苦……”

擦拭完眼角淚滴,姜若顏擡眼望向莊外的劉策,卻見劉策正手握着一根樹枝指着地上,面色凝重的對蕭煜在說着什麼,似乎屋內那一幕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只聞劉策指着地上劃出的一處對蕭煜問道:“面對騎兵衝鋒,你只有步兵應對,該如何阻止他們?”

蕭煜想都沒想就回道:“自然是結成嚴密戰陣硬撼了,只要陣型不被衝散,我不信騎兵能突破步兵防線。”

劉策搖搖頭又問道:“那如果是重甲甚至是重裝騎兵衝鋒呢?你如何硬撼?”

蕭煜說道:“自然是靠步兵意志對抗了……”

劉策話鋒一寒:“我問你的是戰術,沒和你說意志!照你這麼個說法,就算抵禦住騎兵衝鋒,你所部也是慘勝,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賠本買賣是我精衛營的風格麼!”

“額……”

蕭煜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聽劉策接着說道:“你給我記住,步兵對陣騎兵,尤其在空曠地帶是相當吃虧的,哪怕你裝備再精良,哪怕全軍都攜帶陌刀,在疾速衝鋒的騎兵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必定會被土崩瓦解……”

蕭煜一愣,隨即問道:“陌刀?軍督大人這是什麼兵器?爲何從未聽過有這種兵器……”

劉策自知失言,但依舊面不改色地說道:“你先別管這些,我只要你記住,步兵對陣騎兵衝鋒,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利用一切條件,讓敵軍騎兵在衝到你陣前必須將它的速度減下來,否則根本就沒有勝算,懂了麼!”

“末將多謝軍督大人教誨!”蕭煜連忙拱手說道。

劉策點點頭,對蕭煜說道:“把剛纔教你的好好重複一下……”

“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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