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怎麼還沒到?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了吧?”一個身穿鱗甲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臉不耐煩的坐在一張椅子,雙腳翹搭在前面的書桌上哼了口氣道。
坐在一邊的磚瓦店掌櫃瞥了眼那個男人沉聲道:“有點耐心好不好,毒刺是走官道來赫迪拉的,不可能會那麼快。不過算算日程今天應該可以到了。話說你來的時候沒被人盯上吧?這次的買賣不簡單,不可以出意外。”
男人轉過了腦袋看向了掌櫃,在男人半邊的臉上帶着一塊鐵皮面具,面具上繪滿了綠色詭異的花紋,男人看着掌櫃是哼了聲冷笑道:“盯上我鐵熊的人,都已經死了。話說上次花影爲什麼會失敗?花影出了名的腦子好,他不像是那種會和大法師塔的人硬拼的人。”
掌櫃哼了口氣瞥了眼鐵熊道:“花影的計劃很好,也看破了大法師塔的防禦漏洞,只不過在最後出現了意外。一個武月階的高手出現在了目標身邊,使花影的計劃失敗了,並且還總送了性命。不過你們對於那個武月階的高手大可放心,他已經不再是威脅了。”
鐵熊眯着眼睛不解道:“爲什麼?即使被收買了,一樣有可能臨場倒戈的,我可不想步花影的後塵。”
掌櫃冷笑一聲道:“收買?你覺得我是那種冒風險去收買人的人麼?我是個接頭人,不是策劃者,你們要怎麼弄,都是你們的事情,至於那個武月階的高手,花影在臨死前重傷了他,他現在還在學院的病院昏迷着呢。”
鐵熊點了點頭冷笑道:“原來如此。看樣子花影在臨死前還是做了一件有用的事情的。不過花影任務的失敗,讓這次的任務變的更加的棘手了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叫我和毒刺一起來,還要叫上十幾個雜魚陪襯。”
“花影的失敗,帶來的麻煩是必然的,我們要得手的難度已經加大了。據我得到的消息,學院把使團的人都安排在來賓院,來賓院被學院的老師守的死死的,我們強行突進去殺人,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那些老師的實力或許不怎麼樣,但是柯迪爾那老雜毛可不是好惹的。”掌櫃的抿了抿嘴脣有些不甘心的哼聲道。
這時房門外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掌櫃的皺了下眉頭道:“誰啊?”
“掌櫃的,是我。您要等的人已經到了,是不是讓他進來啊?”在掌櫃的聲音落下之後,在門外傳來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低聲問道。
掌櫃點了點頭道:“帶他從後面進來,別讓人看見了。”“是。掌櫃的。”
在外面的人離開後,鐵熊伸了個懶腰笑道:“總算來了,再等下去,這買賣就要黃了,話說你有沒有想到下面可以得手的計劃?要讓我來想的話,我可是什麼主意都沒有的。”
“我知道你想不出來,所以我才叫毒刺千里迢迢的從官道上趕過來。如果這次買賣得手,毒刺佔大頭,你有意見麼?”掌櫃的瞥了眼鐵熊哼笑道。鐵熊聽着掌櫃的話是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錶示沒有什麼意見。
過了一會之後,房間的後面一扇磚門被打開了,一襲土黃色衣服抱着白色頭巾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鐵熊看着那個男人是撇了撇嘴角道:“我說毒刺啊!你就不能稍微忘記一下你家鄉的東西麼?你穿這衣服走到這種地方很惹眼的。”
“有比穿着鱗甲來磚瓦廠的人惹眼麼?”一陣沙啞的聲音從毒刺的嘴中冒出,掌櫃的看了眼毒刺是皺了下眉頭道:“你的喉嚨怎麼了?”
毒刺看了眼掌櫃道:“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做完買賣我們還是各走各的,我有必要讓你聽到我真的聲音麼?與其在意我的聲音,倒不如談談這單買賣吧。聽說這單買賣是被辦砸了。我是來接二手的是麼?”
聽着毒刺說話的語氣,掌櫃的是有些不滿的皺了下眉頭,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的確正如毒刺說的,他們是合作關係。露不露真面目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且這也是混這行的殺手的習慣,越是高手越是不希望把自己的訊息都暴露給接頭人,說實話掌櫃的除了知道毒刺是旱格拉人善使一柄奇怪的細劍以外,知道的並不比其他人多,他能和毒刺接上頭,也完全是道上的朋友牽橋搭線的,爲了這條線,掌櫃的是出了不少血。
在一邊的鐵熊接腔笑道:“是啊,花影辦砸了,所以掌櫃的才把我們叫來的,這單買賣很棘手哦。你最好先看看任務內容吧,我算是知道爲什麼這酬金會有三百萬那麼高了,在柯迪爾那老傢伙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三百萬根本不過分,我覺得還少了。”
毒刺瞥了眼那人暗道:“看樣子這人就是鐵熊了,雖然有些冒險,不過這次我好想是賭對了,這些人根本不認識毒刺。”真正的毒刺,已經被蕭晨截殺在赫迪拉一百三十里外的荒郊野地裡,現在估計都已經葬送狼腹了,而現在的這個毒刺就是蕭晨僞裝的,蕭晨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準備了一套旱格拉人的衣服和一柄細劍。
毒刺是旱格拉人並且善使細劍的資料當然是從掌櫃的房間裡得到的,除此之外蕭晨對於毒刺是一無所知,在蕭晨得手之後,蕭晨發現那個毒刺的毛髮和瞳孔的眼神和自己是一樣的,這完全省去了蕭晨染毛髮變色瞳孔的力氣。
在沛水大陸,對頭髮的染色劑並不難搞,只要花點錢就能弄到,而瞳孔的變色魔法晶片是一種女孩子的奢侈品玩具,要搞到也只是錢的問題而已,至於聲音嘛,乾脆就是用嘶啞假聲就可以了,票子不比釘頭,殺手沒有義務向票子將自己所有的訊息托盤而出。
蕭晨裝模作樣的拿起手邊的任務單看了一下,然後裝出了一副十分爲難的樣子擡頭道:“一定要在校內動手麼?這風險可是很大的,再加上花影的失敗,我相信學院對於使團的保護可能會更加的嚴實吧?”
掌櫃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是可能,而是已經。使團已經被學院聚集在了來賓院嚴密保護,我們想要正面下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買家的要求是必須要人死在學院的裡面纔算數。毒刺,我知道這買賣難做,但是如果這買賣搞砸了,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蕭晨看了眼掌櫃是眯起了眼睛,看樣子那個買家是這個票子惹不起的人,爲了完成這個任務,票子是賭上了全部家當了。蕭晨冒險混進來,就是爲了得到那個背後的買家的訊息。
蕭晨看了眼任務單,然後看了看放在一邊的使團在赫迪拉學院的流程表,蕭晨擡頭對掌櫃道:“要想進去殺人已經是不可能了,爲今之計只有亂中求勝。”
掌櫃皺了下眉頭不解道:“亂中求勝?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晨點了點頭指着流程表的那行使團出席校區典禮的字道:“校慶典禮,那個時候大量校外之人會涌入學院,學院人再多,也不可能顧及的過來,到時候我們混入學院,讓你那些雜魚在四處製造混亂,到時候使團必然會亂中退場,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一擊即退,不管打到的是大魚還是小魚,我們都要走,我可不想有錢沒命花。”
鐵熊看着蕭晨吹了個口哨笑道:“我本來對於你來拿大頭還有些不服氣,現在看來,也該你拿大頭。我看這計劃可行,掌櫃你看呢?”
掌櫃點了點頭道:“都到這份上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就按毒刺說的做。你們入校的身份,我會想辦法的,三日之後在這裡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