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泥看着臉色僵住了的阿瓊臉色是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其實她自己的心裡也很清楚,她自己做出的乳豬根本沒辦法和她的父親相比,這家店現在的落魄已經足以證明了她的手藝之差,就算不是賣乳豬肉,當做一般的烤肉賣,這烤肉也烤的太老,而且也過於油膩了。
小姨媽一嘴油膩的嚼着嘴裡的烤肉對着情緒有些失落的彩泥笑道:“彩泥,這次比我上次來的時候,手藝進步多了。用不了多久你的手藝就能趕超你的父親了。”
彩泥看着小姨媽那鼓勵的眼神和表情是苦笑了一下道:“花麗,你也不用在這樣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沒辦法做的和父親一樣好,這家店也已經在我的手裡沒落了,我很高興你一直以來對於我這個倔強的姐妹的支持,我想我也該放棄了。”
小姨媽一愣連忙道:“爲什麼!這可是老爹最寶貴的店,你不是說過要一直守着它的麼?!手藝不好,可以慢慢練。彩泥,你不要心急啊。如果是店稅的問題,我很快就會有錢了,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墊付。對了,這個月的店稅錢,我已經湊齊了,你先拿着。”說着小姨媽是從懷裡掏出了一袋錢。
聽着小姨媽的話蕭晨是愣了一下,暗想着小姨媽表現的出強烈的金錢慾望莫非是因爲這個店的關係?
琉璃珼看着拿出錢的小姨媽是皺了下眉頭道:“小姨媽,你怎麼會有那麼的錢的?難道說你。。。。。。。”琉璃珼會那麼震驚也是難怪的,這家落魄的百年老店的位置可是城西中心,周圍都是名貴大店和高檔酒樓,從外面看這間店和這條繁華的大街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身爲繁華中心地段。店稅當然是非常的昂貴的,一個月八千甸的稅收,這令人咋舌的高額稅收是讓這件落魄至今的主要原因,爲了讓這家店繼續經營下去,彩泥已經差不多用光了她父親留下的繼續。
“你什麼你?這錢是我自己慢慢一點點攢起來的。不偷不搶。”小姨媽看着琉璃珼一吃驚疑惑的表情是連忙解釋道,很顯然她是不想讓彩泥拿這錢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看着小姨媽臉上有些緊張的表情,彩泥是苦笑了一下道:“花麗,別這樣。我不知道你這錢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我不可以再要你的錢了,即使撐過一個月下一個月又該怎麼辦呢?一個沒有客人的店。繼續開下去也只會讓我死去的父親蒙羞而已。”說着彩泥是抿着嘴脣低下了頭,抖動的肩膀已經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看着低下頭的彩泥,握着錢袋的小姨媽櫻紅着眼睛沉默了。
她很清楚,彩泥比任何人都想將這家店開下去,這家店對於彩泥來說就是他父親的心血和祖祖輩輩引以爲傲的家業,無法守住家業的彩泥心裡比任何人都痛苦。但是彩泥家的乳豬手藝爲了不讓人偷學,都是代代口頭相傳,家中根本沒有任何記錄着乳豬做法的任何一點訊息,彩泥父親病逝的實在太過突然,以至於讓彩泥的父親根本毫無準備。
彩泥的母親在彩泥五歲的時候被捲入了一場傭兵街頭鬥毆之中不幸身亡了,彩泥的爺爺奶奶也早就過世了,作爲九代單傳的彩泥家裡根本沒有旁支親屬。所以她想要從別人那裡學也是沒辦法的。
當然,這做乳豬生意的並非只有彩泥這一家,但是誰又會將自己的手藝傳給一個外人呢?而且還是自己的競爭對手,那就更不可能了,學藝無門的彩泥除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店落寞下去之外根本毫無辦法。
蕭晨皺着眉頭一邊嚼着嘴裡的烤肉,在油膩過後,還有一股甜膩的糖水味,這讓原本就很油膩的乳豬變的更加容易讓人噁心了,鹹甜調配不當,只會適得其反。蕭晨擡頭看着失落低頭的彩泥笑道:“可否讓在下看貴店的後廚房呢?”
小姨媽聽着蕭晨的話是愣了一下連忙道:“這怎麼行!後廚房可是彩泥家乳豬店的秘密所在。怎麼可以讓外人隨便看的。”
彩泥看着一臉激動的小姨媽是苦笑道:“哪還有什麼秘密呢?鐵盤乳豬店的秘密早就隨着我父親的死去而消失了。先生有興趣看看的話,就進來看看吧。你們要是也有興趣的話,也進來看看吧。”
說着彩泥就打開了臺子的橫槓,蕭晨起身走入了臺內,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也跟着走了進去。阿瓊在看到其他人都走去了是猶豫的站在了原地,在看到彩泥對着自己笑着點了點頭後,阿瓊是抿了抿嘴脣跟着走了進去。
在掀開門簾之後,一股熱浪立刻迎面而來,一個大烤爐映入了蕭晨的眼簾,爐內熊熊的烈火是讓蕭晨皺了下眉頭,一口大鍋,一些調料罐子。蕭晨拿起烤爐旁的一個圓罐子聞了一下,一股甜膩的味道從罐子裡傳來。蕭晨來到烤架前,看着那近乎成年的一頭大豬掛在烤架上,頓時有些無語,你這還是乳豬麼?!
彩泥帶着其他人進入後廚房的時候,只見蕭晨正趴在一個櫃子下面翻找着什麼,彩泥看着整個腦袋都埋入櫃子裡的蕭晨是不解道:“先生,您這是在幹什麼呢?翻我的家的櫃子做什麼啊?哪裡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的。”
“什麼都沒有?不,這些纔是你應該有的東西。”蕭晨從裡面探出了腦袋對着彩泥笑道,然後從裡面端出了一盤東西。
蕭晨端着盤子看了看是哼了口氣,這完全都是烤乳豬所需要的道具和材料,雖然大部分配料都已經變的不一樣了,但是光是聞味道,蕭晨還是聞的出來的,雖然身處兩個世界,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能殊途同歸的,比如食物上面的,這是蕭晨來到這個時候後看到的第一個可以和地球上的食物相提並論的東西。
蕭晨將那些已經干謁腐敗了的配料挑了出來放在彩泥面前道:“這些東西。能幫我弄到新鮮的麼?”
彩泥看了看蕭晨和那個盤子隨即是點了點頭道:“當然,這些東西附近的集市就有的賣,我現在就去買。”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彩泥覺的眼前這人可能幫助自己救下這個店,說着彩泥就摘下了圍巾跑了出去。
蕭晨轉頭對着琉璃珼道:“帶我去附近的賣豬的地方。你們留下來看店。”面對蕭晨忽然的指揮,幾人都是呆呆的點了點頭,不過再意識到不對反應過來的時候,蕭晨和琉璃珼已經不見了。
小姨媽一臉鬱悶的撓了撓頭苦笑道:“這是要幹什麼啊?莫非他想要做烤乳豬?!但是他行麼?”在小姨媽身邊的阿瓊和那平頭大漢是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
“店家,我要那兩頭小豬。”蕭晨來到一家賣活豬的攤子面前立刻對着那兩頭捆着嘶叫的道。
“先生好眼光,這兩頭小豬可是剛從豬窩裡捆來的。您看。這還活蹦亂跳的呢。兩頭小豬十甸,先生是我幫您殺好還是您自己帶回去殺呢?”蕭晨將十甸丟給了店主,然後自己抱着兩頭小豬就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店主,看着蕭晨離開的背影苦笑道:“有必要那麼急嗎?”
琉璃珼看着抱着兩頭小豬走着的蕭晨是一臉不解道:“蕭晨,你不會是想要自己做烤乳豬吧?這東西不是那麼好做的。而且你知道怎麼做麼?”
蕭晨不知道怎麼做?那簡直是笑話,多的不說,蕭晨這道菜做了不下百遍,在校場的時候,那個校尉就好這口,爲了討好那個校尉,蕭晨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做一次給他打牙祭。託自己手藝的福,蕭晨在校場是很受校尉照顧,即使是錦衣衛正式弟子也不敢隨便欺負蕭晨,但是被叫去使喚打雜那麼是在所難免的,但是至少不會被挑刺。
回到店裡之後,彩泥看着蕭晨手裡抱着的兩頭小豬是疑惑的皺了下眉頭,蕭晨將豬放在殺豬架上轉頭對着彩泥問道:“知道爲什麼叫烤乳豬麼?”彩泥和其他人一愣然後都是搖了搖頭。
蕭晨哼了口氣對着架子上的小豬撇了撇腦袋道:“因爲烤乳豬用的是小豬幼崽即爲乳豬,以出生後四十五日爲佳,七八斤份量剛好,切記豬要完整。不能有傷疤膚色以棗紅爲佳。這兩頭小豬算是勉強湊合了。”其實烤乳豬最合適的是香豬,但是這個世界能夠代替香豬的是什麼東西,蕭晨那會知道呢?而且地球上的香豬都是人工養殖的,從小以糯米和大米喂大,細皮嫩肉尤爲合適。這兩頭野豬幼崽也是蕭晨無奈之舉,壞裡挑好。
蕭晨從架子上拿下了那把長久沒用已經有些生鏽了的斬骨刀對着彩泥道:“接下來的事情,對於你這個女孩子或許會很難,但是如果你想要繼承你家的店的話,你就必須要學會。”彩泥嚥了口口水看了眼那兩頭小豬是點了點頭。
蕭晨拿起磨刀石對着的其他人道:“不想看血腥場面的出去啊。接下來的事情可是少兒不宜的。”其他人一愣頓時露出一副不屑的目光,表示蕭晨這是在小看他們,蕭晨看着他們的樣子是笑着點了點頭,拿起小刀開始動手了。
放血,熱鍋退毛,蕭晨一邊做着一邊對着彩泥詳細的說着放血下刀時的關鍵和退毛時的水溫要求,這並不是說越燙就越好的,當然這些都是需要日積月累才能達成的手藝,看一遍就會那是天才。
彩泥在一邊看着雖然是已經噁心的不行了,但是目光堅定的她還是強忍着那股噁心感看完殺豬的全部過程,蕭晨對於這個丫頭倔強程度算是敬佩有加了,一個女孩子看那麼血腥的場面的確是不怎麼容易,更何況她日後還要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