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見楚君傑這麼着急,就把今天發生在忠勇巾幗府的事情說了一遍。聽了之後,楚君傑的臉色幾乎要變成鍋底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之前雖然懷疑有蹊蹺,但沒有想到有人下手這麼狠毒,大人小孩都不放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他這麼憎恨楚家!以至於這麼心狠手辣。”
楚夫人也跟着嘆息說道:“是啊,這也是我所擔心的。這個人居然能悄無聲息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得手,我們居然都沒有發現,可見這人的心計有多深,隱藏地十分隱蔽,就是衝着我們長房的子嗣來的。這李文雖然武功高強,但我們是在明處,那人在暗處,什麼時候出手我們根本猜測不到,所以我比較擔心李文啊。”
“母親,那你說怎麼辦?”楚君傑猜測母親已經有了對策,便開口問道。
“雙雙,今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祖母還有點事情和你父親說。”楚夫人不想當着楚雙雙說這些事情,畢竟孩子還小,心裡承受能力弱。
楚雙雙知道祖母和父親有話要說,便告辭離開,在丫鬟的陪伴下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楚夫人孫女離開,才嘆息說道:“我也沒有好的辦法,在沒有找到下毒之人之前,無非就是一個躲。我捉摸着,你和李氏成親之後,立即回青山縣,除了原本的隨從,不帶走出楚家一個人。你們在千里之外,我就不相信這個人的手能伸到那兒去!”
楚君傑原本就是這麼想的,成親之後。他也不希望把這麼漂亮的媳婦放在家裡啊,想得睡不着覺,心裡癢癢的。
“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隔絕了那個黑手。”楚君傑點頭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所以母親。你也不要太擔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兇手的。”
楚夫人嘆息說道:“哪有這麼容易啊!要知道要想抓到暗地裡的黑手,誘餌的代價太大,我不敢冒險啊。我們長房到現在沒有長孫,我不能拿李文冒險啊。”
楚君傑默默不語,很是頭疼,這比打仗還讓人捉摸不透。
“是啊。代價太大,我也不敢冒險。那我們就邊查邊躲,母親我在青山縣會關注身邊的人或事,您在家裡也需要留意。我們兩人聯手,這樣抓到兇手的可能性大些。”楚君傑決定說道。“好在雲慧可以解毒,雙雙算是保住了性命。”
“是啊!”楚夫人回答說道,“不幸中的幸運了。”
忠勇巾幗府裡面,楚夫人走後,大家圍在圓桌子邊上,面面相覷,在想着楚雙雙中毒的事情。
“二師姐,那個毒很顯然是針對楚大哥的夫人的。你在不久之後就是楚大哥的夫人,我覺得那個暗地裡的兇手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有沒有好的對策啊?”雲慧比較清楚那個毒非常頑固,尤其是要把身體裡的毒素全部清楚,非常不容易,因爲藥材不好湊。
李文苦着臉說道:“我能有什麼好對策啊!楚家果真是龍潭虎穴,兇險異常啊。老大,你怎麼看?”李文已經養成了習慣。有老大在的時候,自己就不怎麼動腦子了,直接向老大要方法。
“懶東西,到底是你要嫁入楚家,還是我要嫁入楚家啊!看着架勢,你到楚家,還有不少硬仗要打啊。”鐵幕青略有懊惱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懶得動腦子,坐享其成。
李文訕訕笑道:“其實我就覺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呀!我有武功,還有師妹的解毒丸,就算中毒了,也不會死掉,而且師妹醫術高超,一定會給我配出解藥,所以我一點都不怕。”
“這不失爲一個方法,不過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有點沒面子。”靜怡師太剛纔默不作聲,現在終於聽不下去了,纔開口說道。
“面子算個球啊!”李文不屑道,“能保住我和我將來的孩子的命,那纔是最重要的,面子值幾個錢啊。”
靜怡師太等了李文一眼,繼續說道:“我們之前調查,這楚君傑的兩位夫人都是在楚君傑不在家的時候生產的,所以我推測這個兇手應該就在府裡,不再楚君傑身邊。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你們兩個成親之後,除了楚君傑之前的隨從,其他的一個不帶,直接回青山縣,躲起來。”和楚夫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躲起來?”李文不相信問道,“我還有必要躲起來嗎?”
“沒抓到兇手之前,那就有必要。反正你們也是準備夫唱婦隨的,你們走後。如果兇手想殺你的話,想必會有所行動,我們關注楚家所有人的動向,說不定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不怕那些暗地裡的人不動,就怕他們不動,不動就找不到任何線索了。”鐵幕青聽了靜怡師太的推斷,覺得有可能。
原本鐵幕青想讓胡半仙給算一卦的,但自從知道算命這東西,也算是泄露天機,會折損胡半仙的元氣和元壽。胡半仙雖然年齡很大,武功也很高,但和靜怡師太比起來,面容相差很多。胡半仙的衰老原來不是他之前爲了討靜怡師太的歡心,才自毀面容,而且因爲他爲了挽救靜怡師太的命,幫助她改命,所以翩翩青年變成了蒼老的面容,就是因爲泄露的天機太多。
知道了真相之後,鐵幕青不願意胡半仙耗費元氣,折損元壽。讓一個花甲老人,消耗生命,不勞而獲一個“早知道”,鐵幕青捨不得,怎麼說胡半仙也是她們的半個師傅半個師傅。
胡半仙閉着眼睛,坐在後面的椅子上,沒有說話,鐵幕青就知道應該不會有大礙。因爲胡半仙很喜歡靜怡師太的幾個徒弟,如果有危險,就算消耗生命,他也會占卜一掛,給孩子們避兇驅邪。現在他不說話,那就證明沒有大礙。
“老大,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到了青山縣,那可是我們的地盤,沒人可以欺負我的。”李文笑着說道,一家人爲了她的事情煩惱,心裡過意不去。
鐵幕青長舒一口氣,說道:“我們暫時就考慮這麼多,看楚家那邊有什麼反應。楚夫人知道了孫女中毒, 想必回了府裡一定會有有所行動,說不定她和我們一樣,正在和楚君傑商量對策呢。”
“是啊,晦氣!”李文心裡不舒服說道,人家成親非常容易,她嫁個人,怎麼就這麼難。
鐵幕青拍拍李文的肩膀,安慰說道:“小文子,我們姐妹聯手,誰也打不過我們的。神來殺神,鬼來殺鬼!”
聽到鐵幕青這麼鼓舞士氣的話,李文一掃之前的煩惱,站起來,和鐵幕青對掌,說道:“老大,我們一起努力。”以前她們無權無勢,不是也挺過來了嘛。現在不光她有誥命,老大還是長公主,一品將軍,權勢地位都有,還有什麼擔心受怕的。就算下毒的是鬼,也要找到,弄得他永世不得超生。
看到李文恢復元氣,笑着說道:“這纔是神采奕奕,堅強的小文子,不管什麼時候,你的身後有我們。”
楚家和鐵幕青這邊都是查找兇手,但是時間間隔很長,而且兇手很狡猾,除了楚雙雙中毒,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再一次陷入了死角。不過日子還是要過的,鐵幕青沒有那麼多經歷繼續查找,因爲宇彥德已經從聽雨樓打探出一些線索。
宇彥德親自上門,直接去了鐵幕青的書房,很是急切。
“彥德,你什麼消息?”鐵幕青問道。
“根據李文的描述綠裳的樣子,我們畫出畫像。我們拿着畫像去查,這綠裳姑娘和聽雨樓裡面一個花魁蘭兒比較熟,幾乎是一有時間都會出現在蘭兒的身邊聽候差遣,唯命是從!想必這個叫蘭兒的姑娘,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倭人。”宇彥德回答說道,“我這裡有蘭兒的畫像,你看看!”
鐵幕青雖然對這種只有寥寥幾筆的抽象畫很不感冒,但也沒有辦法,現在又沒有照相機。
鐵幕青看了看白紙上的人像,皺着眉頭,說道:“我沒有發現這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畫像你可能看不出,這蘭兒可是聽雨樓的頭牌,賣藝不賣身,矜持的很,而且她還特別喜歡聽白玉堂的戲,時常邀請喜順班去唱戲,聽說和白玉堂還有點不清不楚,這和我們之前的推測不是很吻合嗎?”宇彥德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他覺得這個蘭兒一定有問題,雖說賣藝不賣身,但只要達官貴人肯花錢,也可以得到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彥德,我現在沒法判斷,雖然我也覺得你說的一切合情合理,但是我覺得裡面好像又有一些不對。”鐵幕青疑惑說道,“今晚有空沒, 我們一起去邀月樓探探虛實,會會這蘭兒姑娘。”
“什麼?”宇彥德目瞪口呆,“老大, 你要去妓院?”
“有什麼驚訝的!”鐵幕青不以爲然,“又不是沒去過。”鐵幕青算算,好像去了好幾次了,一想到那些甜膩催情的氣息,鐵幕青就反胃,尤其是那天和李文夜探妓院,差點沒把肚子裡的吃下去的晚飯吐出來。白花花的人肉,肉滾滾的慾望,原始的獸慾呻吟,只有發泄,一點兒美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