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醫生,你沒事吧?”他身邊一名莪山醫院的小護士嚇了一大跳,湊了過去,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待會代我向院長說一聲。”崔容和一擦嘴角血跡,轉身就走,那名護士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衆星拱月一般的陳偉澈,詫異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不由輕輕嘆息,搖了搖頭。
崔容和走到半路,聽到遠處的喧囂聲,許許多多記者都在大聲競相向陳偉澈提問,採訪,而自己卻孤家寡人,遊魂野鬼一般無人理會,即便離開也只有一個小護士淡淡地過問了一句,不由越想越氣,口中又是一甜,再次噴出一口血來。
崔容和掏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恨恨地咬了咬牙,然後叫了個出租車,回到了家中。
這是一個十分幽靜的小院子,裡面花紅柳綠,環境十分清雅,院子中還有一口池塘,許多小魚嬉戲,一名戴着斗笠,留着三縷長鬚,面相極爲清古的老者悠閒地坐在院子中,給魚兒餵食。
崔容和走進來,叫了聲:“爺爺。”然後就低頭鬱悶地往屋子裡走去。
這名老者正是崔容和的爺爺,韓醫大師崔柳真,撇了崔容和一眼,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出言喊住了他,道:“孫兒,你今天是怎麼了,脣口發白,面色呆滯,神情沮喪,無神而無華,語言低微,往日那個飛揚跳脫的小子哪裡去了?”本來,往日崔容和一般是下了班纔回來,但今天卻特別的早,又是這般失魂落魄沮喪的景象。令他不得不擔心。
“爺爺,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孫兒先進屋睡覺了!”崔容和勉強咧嘴笑了笑,然後鑽進了屋子。
崔柳真搖了搖頭,當即招了招手,不一會兒就有一名藥童過來,恭敬地服侍。
崔柳真道:“你大師兄傷了脾胃,你煎一服藥端給他服用。就用我早上教你的那個方子。用砂仁,甘草,茯苓三味藥即可。”
“師兄身體一向健朗,爲何今日突然傷了脾胃?”那名藥童好奇地問道。
“無外乎是七情內傷,我觀他氣色不佳。似乎吐過血,這是胃絡損傷所引起的。你要記住,脾胃爲後天之本,人體所有的氣血能量都要靠他的雲化功能完成,所以對我們人體是非常重要的,一髒損五臟皆有損。脾胃出了問題,一定要及時調理。好了。去吧去吧!”崔柳真揮了揮手,說道。
“是!”那名藥童就恭敬地跑回了藥房,開始煎藥。
崔柳真本想去問一問自己的孫子,不過崔容和將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他也就作罷,心道就讓他休息一會,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年輕人,無外乎是男女之情受挫。過一段時間也就好了!誰沒有年輕的時候!
不過。下午的時候,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爲鋪天蓋地的報紙和新聞。都在報道,首爾市長李明善病危,莪山醫院束手無策,一名來自華夏的年輕中醫師力挽狂瀾,一針見效!
事實上不是一針,但是新聞報紙麼,自然是難免誇張。
尤其是其中的一個鏡頭和一句話,即李明善市長拉着陳偉澈的手,說的那句感激的話:“就是這位年輕的醫生,來自華夏的陳偉澈,救了李某的命,李某非常感謝他!”更是反反覆覆在許多電視臺新聞頻道播放,也被許多報紙引用,列爲頭條。
由此而引發了一系列的中醫與韓醫之爭。說起韓醫,自然免不了提及韓醫的代表人物,泰山北斗級別的崔柳真。
然後,自然也免不了提及他的孫子崔容和,而崔容和事先搶救過李明善,但是無功而返,主動放棄治療的事情也被報道了出來。
有人尖銳地批評,認爲崔容和枉爲韓醫大師崔柳真的孫子,嫡系傳人,居然如此不堪,連一個普普通通的華夏醫生都比不上,簡直是丟韓國人的臉!
也有人質疑,崔柳真其實名過其實,水平可能根本就不怎麼樣,然後長吁短嘆,嗚呼哀哉,韓醫沒落啦!
當然,自然也有力挺崔柳真的,認爲那是崔容和本領不到家,若是崔柳真大師親自出手,哪裡還輪得着華夏醫師逞威風。
“卻是老朽猜錯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崔柳真看着這些報道,十分淡然,只是將報紙隨意放在了一邊,然後繼續幹自己的活兒,喂喂魚,給自己種的那些花草,還有藥材,澆澆水,鬆鬆土,心態平和,悠閒至極。
………
但是外界就不像這位老人這麼淡定了,世人驚訝,讚歎,不忿,種種都
有。議論紛紜。
“聽說了嗎,李市長突然心臟病發,差點掛掉了,結果被一個來自華夏的中醫師一針就紮好了!”
“這麼厲害,一針回春?有沒有這麼神奇啊!”
“真有這麼神奇,一針下去,然後李市長就活蹦亂跳地下了牀,然後說話啊,走路啊,什麼都恢復了正常,要知道,先前李市長心臟驟停了好幾次,半隻腳都踏進了閻羅殿!”
“那個陳偉澈還真是厲害!”
“聽說長得挺帥,我身邊的韓國女孩子都對他很崇拜呢!”
“聽說金泰妍也對他有點意思!”
“那是緋聞,這種事情捕風捉影的多了去了!娛樂圈的事情千萬別當真。前段日子還傳聞金泰妍被神秘大少包養了呢,結果人家親自出來闢謠,根本就沒有的事!”
“哼,那個陳偉澈要是敢泡我家泰妍,我跟他拼了!”
“去死吧你,人家泰妍都不認識你!”
“話說,那個一針我是不大相信的,即便換了崔柳真大師,也沒這個可能吧,好歹要十七八針的!”
“嗯嗯,我當時在現場,據說確實用了好多針。不過,即便如此,也顯得莪山醫院太過無能了些!”
“是啊,我們韓國人這次丟臉丟大了!”
“你們想多啦,這有什麼丟不丟臉的。心胸不要這麼狹窄!”
“李市長對那個陳偉澈感激連連呢!不乏讚譽之詞!”
“這是多大的榮耀啊,要是李市長什麼時候也能握着我的手,表揚一下我那就好了!”
“得了吧你,就你這樣的,甭說市長了,連市長秘書都沒機會見到!”
“能不能不要這麼打擊人啊!”
………
韓國人將首都“漢城”改成了“首爾”,但是依然有漢江在裡面流淌,頗爲滑稽。江.南區,顧名思義,便是位於漢江以南,是首爾市十分富庶繁華的一個行政區,具有重要的商業地位,如新沙、驛三、論峴、三成都是不少跨國企業的辦公室所在地,狎鷗亭更是本地著名的高級時裝集中地,論峴洞更是不少電影公司的所在地。
此刻,夕陽西下,在江南區驛三,林立的鋼鐵森林中,有一幢一百多層的高樓大廈,十分豪華氣派,堪稱這一片地帶的標誌性建築物,正是樸氏集團的總部所在,在這幢大樓的頂層,豪華辦公室中,樸詠建正在大發雷霆,將身前的一大拓報紙狠狠地砸向了落地窗,似乎要將這些報紙透過窗戶,扔到天邊的雲上。
“詠少,消消氣!”頭號心腹兼保鏢尹龍河連忙安慰,並吩咐手下去撿拾那些報紙,將房間清理乾淨。
“我怎麼能消氣?!你們這些豬玀,平時養着你們,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纔來通知我!”樸詠建十分生氣,主要是陳偉澈來韓國,他竟然不知道,直到對方成名了,在韓國耀武揚威了,手下才拿着報紙過來彙報,簡直是豈有此理!“平時讓你們盯着那個陳偉澈,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你們都幹什麼吃去了!”
“樸少,屬下知錯了!我也不知道他突然過來,因爲前些天新沙的那個地皮問題,大家都在忙,人手不足,那個陳偉澈好像那時候去了華夏西部的一個山溝溝裡,我們也就沒有留神,哪知道他突然偷偷跑來了韓國。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樸詠建怒道。
“而且,我們也沒想到,他一來韓國,短短一天時間,居然兩次上新聞,鬧得沸沸揚揚!”
“哼,這小子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到哪裡都不消停!去,給我派人監視那小子!”樸詠建揮了揮手,吩咐手下道。
尹龍河立馬道:“這個,我們早已經派人去做了!樸少,要不要……”說着,便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樸詠建咬着牙說道:“這個是必須的!哼哼,上次在華夏,那小子人脈勢力都強我一籌,老子對付不了他,但是這裡可不是華夏,而是韓國,那小子既然敢來,就別想活着回去了!”對於兩次三番在華夏受辱,樸詠建可是銘記於心。
“那我立馬就去安排人手,今晚就行動!”
“誒~,不要輕舉妄動,那小子現在可是公衆人物呢,還是等過幾天,風頭沒這麼盛了再拿他開刀。一定要找準時機,不要留下把柄,授人口舌!另外,娜妍公司豐.胸水產品也要密切關注,跟所有經銷商都再打個招呼,誰要是敢跟娜妍公司合作,就是跟我們樸家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