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書 畫中囚牢
殺人奪寶這種事情周書以前還真就沒怎麼幹過。雖說這種無本生意看起來挺好賺的,只可惜一直就沒出現什麼值得他惦記的好寶貝。
他這輩子從死人身上扒下來最多的東西就是空間道具了,然後是盔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今天他也是稍微突破了一下自我,殺了人之後又順了一件東西回來。
圖蕾爾對周書殺人這件事本身沒說什麼,這讓周書很意外。通常情況考慮,以圖蕾爾的性子見到今天被活活燒死的六人,再不濟也要開口說一聲‘過分’一類的話。其實連周書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了。那幫傢伙雖說是現行殺人犯,但直接用火燒掉他們的頭似乎稍微殘忍了一些。
同很多動物保護組織對待家畜的態度一樣,他不介意那些傢伙被殺,但對虐殺還是比較反對的。
圖蕾爾作爲一個有上進心的小魔法師,對這個世界的魔法物品也是充滿了興趣。嚴格來講,她是少數知道異世界存在的第八世界居民,白月國的幾位公主將異世界當成了一個很遙遠的國家。
抓着卷軸,圖蕾爾表現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剛剛從快遞小哥手裡接到郵件的出中女生一樣。
周書看着她在那邊兀自興奮,稍微有些擔心。
那些德國人貌似提到了什麼撒旦聖盃這種名字中二聽起來不詳的東西。他目前並沒有看到什麼杯子,除了這幅畫上餐桌擺着的一隻木質酒杯。
相對於畫上那些神情各異,看起來不是很有好的惡魔與那個惡魔君主,周書反倒是比較擔心畫中杯子。
既然這畫確定是魔法物品又與撒旦聖盃有關,這畫中杯子想要不吸引到注意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圖蕾爾抓着畫,口中念着咒語。
平常周書聽咒語都是嘰裡呱啦的一大片東西。根本不知道什麼意思。現在圖蕾爾是帶着翻譯器在身上的,念出咒語的那種語言也是連帶着被翻譯了出來。
“星夜之王狄波拉依姆,月夜女王蒂恩海伊。請閃耀比陽光更明亮的星月之光,將真相展示在信徒面前。”
能聽懂這些咒語的意思,圖蕾爾唸咒語的樣子也就沒以前看起來那麼帥了。現在的她給人的感覺是‘魔法少女’而非魔法師,而且是子供向動畫中會出現的那種魔法少女。給她一根棒子就能讓她變身的那一種。
關於這樣的咒語形式,周書稍微聽灰魔女說過,圖蕾爾應該是在向某個神明借力。
灰魔女曾經向精靈借力,就是幫艾詩兒的召喚物放大聲音的那一次。同神明借力也是一樣的。
圖蕾爾唸完咒語之後看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狀況愣了愣神,然後又將剛纔的簡短咒語唸了三遍。
三遍之後,周書已經背下來這段東西了,但從依舊毫無反應的這個狀況來看,似乎背了也沒用,咒語似乎不起作用。
“奇怪了。”圖蕾爾一臉鬱悶的抓着頭。可愛的樣子讓周書有些想幫她抓。“我好像感覺不到星月二王的存在。”
這不奇怪。周書在心裡嘀咕着。就以魔法師的那個好鬥性子,僞神什麼的早早的就都死得差不多了,據說是力量越大幹預這個世界越多的僞神死得越快,冬神這種不招惹她還算人畜無害的主就沒什麼人去管。
圖蕾爾轉過頭盯着在一邊傻站着的周書,“我的魔法好像不管用!”
“看出來了。”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估計這畫也沒啥大不了的,我們來燒了它吧。”
圖蕾爾顯然不是很樂意,將畫搶走。“不行。今天你不準再燒任何東西了。”
對於魔法師來說,毀壞這種記載着奇異魔法的魔法道具可是比殺人的罪過大多了。這種心情有些像是文玩圈子裡的人看不得文物受損一樣。圖蕾爾沒有怪周書當她的面殺人。但不能原諒他破壞這幅畫。
“好吧,我不燒。”周書是個容易被說服的人。
他詢問了一下眼前的小不點,準備拿這東西怎麼樣,得到的回答讓他倍感憂心。
“我先回房間繼續試驗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弄壞這屋子裡的東西的。”
從她說這話時帶着的那個求知若渴的眼神來看,想要將她從那可疑又危險的東西身邊分開是基本不可能的了。對此。周書除了讓她注意安全之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今天的約會算是就這麼結束了,以圖蕾爾找到新玩具宅家不出爲結局。就約會本身而言,似乎非常糟糕。即使沒有六個外國人腦袋被燒爛的恐怖場面,這種帶着妹子約會給她買了蘋果筆電,結果她卻躲在屋子裡玩個沒完的劇情對於每個男人來說都相當沮喪。
男人們需要女孩子們擁有一個張腿就來的奉獻精神。不過周書除了擔心那個小不點的安微之外倒是沒什麼其他感想,畢竟那東西太幼小了。
既然小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娛樂方式,作爲成年人,周書給月飛鳥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和楊希兩個人在家裡閒的要死,心情上稍微恢復了一些。於是,又到了楊希睡覺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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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飛鳥又對她自己的身體進行了改造,周書感覺出來了。
從前的于飛鳥對於男男女女的那點事兒沒啥興趣,這指的是她認識周書之前。對於生殖行爲和其中能夠帶來的快感,她只是有着一個比較籠統的概念,知道有這麼回事兒,卻是完全不瞭解。
當時她對她這副身體的改造,就是在這個狀況下進行的,可以說是忽略了一些地方。
今次周書回來,再次親密接觸到這副身體,很快就發現了不同。昨天晚上剛回來的時候他就想問來着,無奈于飛鳥沒給他開口說話的閒工夫,現在天空晴朗陽光充足。倒是比較適合在體力勞作之餘閒聊一些東西。
于飛鳥對周書敏銳的感覺讚賞有加。周書以前聽說過,只要是見到女孩子在形象上有所改變,不管是好是壞,見面第一件事兒就對其改變加以吹捧,就能夠很順利的提高好感度。
理由也是很簡單,因爲那些改變不管如何。肯定是女孩子思考猶豫了半天之後才做出來的。而且改變之後正常人都會對新形象產生些許質疑,正是需要認同的時候,在這種時刻下手吹捧比起在女孩子重病牀前徹夜蹲點還要管用。
于飛鳥的反應證明她似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可她改變形象的那個地方,怎麼想都不普通。
昨晚周大老爺一插進去就知道這傢伙對那裡動了手腳,這種東西她自然不是拿給外人看的,能夠有機會感受的也只有周書了。要不是于飛鳥的身體跟貔貅一樣只進不出,周書懷疑這傢伙的改造手術絕對不會放過另外那個地方。
“怎麼樣,感覺比以前那個好一些吧?”
于飛鳥雙臂環着自己男人的脖子。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新身體,順便徵求一下意見,以便於更好的對身體進行改進。
周書倒是有那個敘述能力能夠好好誇獎她一下,但他真的不是很習慣於飛鳥的這種做法。原本的于飛鳥根本就不是這個感覺,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現在她那裡溼度和熱度都提高了非常多,似乎是可以調節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產品這麼智能。至於深度則有所降低,很輕鬆的就成功觸底完成子-宮接吻。在他看來這簡直是對自己長度的侮辱。
此外,周書相信于飛鳥這個傢伙對她那裡的敏感程度也進行了微調。以前的她面對普通頻率和力度的打樁作業不會叫那麼大聲,至於現在,從她房間外掛的隔音瓦就能看出她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
對於這些東西,還是那句話,面對女孩子的改變要以誇獎爲主。如果真的傻乎乎的說出自己的評價,可能女孩子表面上不會有什麼反應。好感度可是會下降的。
于飛鳥在這種事情上的改動自然是沒辦法從其他人那裡聽取意見的,她做了這麼多,目的也不過是爲了取悅那個會與她那裡親密接觸的人。對於這樣的妹子,不誇獎一番是要糟天打雷劈的。周大老爺非常積極正面的對那條改造之後的隧道大加讚賞,隨後更加賣力的在其中通行起來。
除此之外。由於之前報過圖蕾爾的身子,感受過她身上那個誘人的味道,周書在這個方向對於飛鳥提出一些建議。讓口水和其他什麼的水變得跟果汁一樣香甜,這對活人族來說應該不是難事,于飛鳥表示自己可以試試,不過嘴巴里總是甜甜的味道會影響人的食慾的。
兩人差不多一直玩到晚飯時間才罷手。于飛鳥去叫可憐的楊希起牀,周書則是去找圖蕾爾,看看她的閉關效果如何,有沒有什麼進展。如果沒把自己閉關修煉成神仙的話,就過來一起吃飯。
對於魔法師們的學者屬性,周書一直是不怎麼喜歡的。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魔法師能夠像遊戲裡面描述的那樣單純,隨便丟丟雷電術冰咆哮什麼的就可以了,一天到晚的瞎折騰,沒完沒了的惹麻煩,有什麼好的。
不過話說回來,周書覺得自己現在活得就跟個法師一樣,一天天火球術丟得飛起,也沒啥別的特殊技能,這讓他很是鬱悶。
敲了敲圖蕾爾的房門……沒有動靜。
叫了一下她的名字……還是沒動靜。
周書以爲這傢伙沒研究出什麼名堂,困得睡着了,於是推開門找她,結果發現房間裡沒有人。
“奇了怪了……”
他不覺得圖蕾爾會在沒有自己陪伴的情況下在這個世界瞎溜達。她是一個還算規矩的女孩,在王宮裡都不亂走,更何況這個世界了。
用召喚之書掃了一下,周書整個人冷汗都出來了。
“沒有人……她人呢?!”
圖蕾爾這個標記還在召喚之書中,不過她的人卻不在書的搜尋範圍,搜索之中並沒有找到與圖蕾爾相匹配的生物。
這狀況嚇得周書冷汗一層一層的往外冒,他懷疑那個傢伙會不會是偷偷溜走環遊世界去了。
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帶正統的魔法師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很確定魔法師們在看到新世界後會做出什麼反應。現在想來。要是人家真的對這個世界好奇,想要用自己的雙眼和雙腿去親自感受世界,那周書還真就沒辦法。
他現在整個人都瘋了。圖蕾爾沒了是一個,他擔心這傢伙的安慰算一個,同時周書還很擔心這傢伙被魔法師們發現。
要是被人發現這傢伙從第八世界偷渡過來,而且自己是幫手。那麼一切都妥了。想要再見病公主和那個世界的人,五十年後再說吧。
周書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得背心都溼透了,就在他想要打電話求助灰魔女的時候,他的目光掃到了房間桌子上的一樣東西,是那幅畫着惡搞版‘最後晚餐’的畫。
《最後的晚餐》大概是被惡搞次數做多的宗教畫作了,因爲這個東西太過有名,關於畫的傳說也一大堆。比較有名的便是達芬奇塑造畫中猶大形象時遇到的難題。
猶大這個著名的宗教叛徒已經被數落好多年了,達芬奇當年畫這幅畫的時候腦海中一直就沒有一個具體的猶大形象,併爲之停工了相當長的時間。
修道院的院長希望達芬奇能夠快些完成自家食堂上的壁畫。於是跑去某個大公那裡告狀,說達芬奇偷懶不幹活。達芬奇將自己遇到的瓶頸告訴給大公,同時表示,這位修道院院長的嘴臉似乎很適合用在猶大的創作上。
目前這幅壁畫上的猶大並不是可憐的修道院院長,一位要錢不要命的商人在馬路上護着錢袋的樣子被達芬奇捕捉到,算是競爭上崗爭取到了這個職位,算是歷史上比較著名的躺槍事件。
周書這會腦袋上的汗跟自來水一樣往下淌,他正看着那幅有些古怪的畫。畫的樣子跟上午見到的有些不太一樣。除了惡魔君主和十一位魔神之外,還有一個站在長餐桌上露出驚恐表情的小女孩。
是圖蕾爾。
人進入到畫中。這種事情在傳說故事中很常見,但在真正的魔法師眼中是否正常,還是必須得靠電話來解決。
緊張害怕得要死的周書將電話打到了灰魔女那裡,將情況說了一下。
“什麼!!!!!!?你帶人偷渡過去了?!而且還偷渡成功?!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灰魔女還不知道這檔子事,整個人表現得特別激動,這是理所當然的。
她和阿留沙一直在考慮。應該用什麼辦法將第一世界的幫手偷偷運過來,結果卻被周書自己不聲不響的給辦到了。
周大老爺這會都快急死了,任誰拿着一幅邪性的畫,畫上有自己家小孩,都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跟着在這邊講故事。
灰魔女聽出周書口中的不安。確定這傢伙真的是有了麻煩,於是先把自己的疑惑放在一邊,仔細聽他遇到的狀況。認認真真安安靜靜的聆聽結束,灰魔女嘆了口氣。
“這種東西我也不瞭解,入畫是一種很基礎的魔法,黑魔法,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雖說是魔女,但怎麼說也是學院派的,這種東西很難接觸得到的。”
灰魔女指的黑魔法其實就是惡質魔法,她不準備跟周書拽詞,所以用了英語之中一個比較常見的詞彙。惡質魔法是對人傷害型的魔法,而且是暗中下手帶有惡劣目的的那種,簡單來說,絕大部分的詛咒都屬於惡質魔法。
饒了一道彎,灰魔女最後下了定義,表示圖蕾爾進入畫中可能是因爲魔法道具的詛咒,或許這詛咒只不過是魔法道具的安保措施之一,早年間的人很喜歡用這種東西。
至於撒旦聖盃和那個惡魔版最後晚餐,灰魔女聽完之後完全沒有頭緒。
“在我看來,這東西很想是魔法師拿出來糊弄普通人類用的……你知道,基督這種東西跟上帝並沒有關係的……”
兩千多年前出現的耶穌,在魔法師的記錄當中跟創世神完全不搭邊。死而復生這種事情對於現在的魔法師來說並不算奇蹟,兩千年前也一樣。
比如漢娜,她還追隨過耶穌一段日子,想要在他的幫助下脫離永生之苦。如果那個人真的能治癒一切的話。漢娜這會大概已經成化石了。
在魔法界製造出來的魔法物品之中,幾乎沒有任何宗教色彩的東西在裡面。灰魔女相信上帝是存在的,但這裡的上帝指的是創造世界的那個從未出現過具體形象的東西,而不是東正教、基督教或猶太教之中信仰的上帝。
魔法物品之中出現宗教內容,通常來說還真就如周書猜測中那樣,只不過是小小的惡搞。魔法師們在開玩笑。不過考慮到周書之前曾經說過,有大批的野生魔法師聚集,或許這東西是他們之中的人制造出來的也說不定。
灰魔女倒是很講義氣,表示自己很快就會過來,然後電話就被她放下了。
周書那邊則是抓着畫,跑到楊希和于飛鳥那裡,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楊希揉着眼睛,一臉沒精打采的看着時鐘,完全不瞭解爲什麼自己會在大白天的突然睡着。聽了周書的敘述。她整個人又換上了一副興奮的面孔。
“我說楊希呀……這種情況下你好歹表現得擔心一點好不好,那是我朋友……”
周書對自己這個教子也是各種的無奈,不知道應該說她什麼好。故事剛剛講完,灰魔女騎着掃把敲窗戶進來,她還是老樣子。
“畫呢?我看看?”
周書將那東西交給她,也是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發生的事情。當時這個傢伙就是用這種口氣想要玩自己的破戒指環,然後就穿越了。
他這次也是得了教訓,護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站的遠遠的。讓灰魔女一個人在窗戶邊上檢查,可千萬別搞出什麼新的麻煩。
灰魔女跟圖蕾爾一樣。對着畫唸了幾段咒語,不過她念的東西比較短,雖說聽不懂,不過感覺上最多也就是‘芝麻開門’一類的句子。
與圖蕾爾不同,灰魔女這邊很快就得到了一些畫的具體情報。
“畫裡關着魔法生物,就是那些什麼扯淡惡魔的東西。”灰魔女是個學霸。雖說無法使用太高等級的魔法和消耗太多的魔法道具,但在理論知識上還是比較紮實的。“這畫確實是裡世界的魔法師製造的沒錯,不是現代產物,應該有個一兩百年的歷史了。現在你的小朋友也被關到畫裡,想要放出來很簡單……”
對於灰魔女來說。這幅畫壓根算不上什麼麻煩。早年間的魔法師經常將人和怪物關到這種地方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沒人做這種事情了,因爲這牢籠實在是不老結實的。
灰魔女的兩個辦法也是單純暴力,直接將畫給破壞掉就行了。一張紙就是一個囚牢,紙壞掉,相當於牢籠破損,囚牢之中的東西自然會跑到外面來。
聽到這裡,周大老爺一個勁的皺眉,“你確定你的主意沒問題?!”
周書多少也看過一些類似情節的小說影視作品,人家說的那可都是畫被破壞,畫裡的人也要一起死的。
雖說他很清楚這種設定是爲了附和創作要求,爲故事增加衝突點,但讓他破壞這副關着圖蕾爾的話,他是做不到。而且也他自己也被關到過類似的地方,就是那個六面魔劍,破壞之後徹底完蛋的節奏。有了這個先例,想要認同灰魔女的發言還是比較困難的。
灰魔女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去找那些野路子的魔法師唄。我們管那些傢伙叫做‘陌路人’,雖然都是魔法師,但等級不同。如果他們是在沒有魔力吸取裝置的地方出生,每一個人的魔力總量都能達到精英的程度,只可惜他們沒有出生自魔法家庭。”
周書也是被這幅畫給嚇得腦子抽筋了,這纔想起可以去尋找這畫的主人詢問情況。他只殺了六個德國人,小城裡還有好幾十,找起來倒不是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