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彩月急的上火,直至此時,她方纔意識到辰申要幹嘛——
他這是吃幹抹淨以後,還特麼要讓自己替他背下個“賊心毒婦”的惡名啊……
“混賬!辰申你無恥,本郡主何曾讓你……”
“你就別再強言狡辯了!”
郡主雖有心辯解,奈何辰申小獅吼功音域廣拓、聲音更是洪亮。
他一開口,便將對方的話音全部掩蓋無聲:“這黑心妞當時答應的好好的,說贏的錢可以退換回去一半,但必須讓我與她各出一半,便問我要去了兩千五百萬。結果這貨一翻臉就不認人了啊!”
“還有她答應我的那四千萬,也並未兌現!本少被她坑了,最多也就少賺點,我也認了!”
“可你們不同啊,你們虧的錢,全都進了她夏彩月一人的腰包!這……本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丟下這麼句話以後,辰申扭頭便走,還不忘招呼上滿臉呆愣中的王小胖等人。
身後,傳來夏彩月怒極的尖叫聲:“辰申你敢污衊本郡主?你個殺千刀的混賬!卑鄙無恥的王八蛋啊啊啊啊!”
她那癲狂如瘋的話語聲,很快就被如潮般的羣憤所淹沒——
“彩月郡主,你這樣做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就是,我們都是力挺你的,可結果呢?你……你居然聯合辰申一起坑我們的錢!”
“而且人辰少都良心發現了,一心想要歸還一半的賭資。可你倒好,居然全都一人貪慕了!太過分了!”
“還錢!還錢!不還我們誓不罷休!”
“對!誓不罷休!”
……
一時間,潛龍賽場內徹底炸了鍋,羣情激奮啊!
就連邵洱碧都聽信了辰申所言,怒的他臉色發青:“媽了個巴子的!本少還覺得奇怪呢,辰申怎麼就如此自信?”
“敢情他早就與夏彩月串通好了的,把我們都當成傻子耍啊!”
邵文凱輸了七百萬金,本來就在氣頭上。
現在一聽小侄兒的話,怒火蹭蹭上冒,狠狠的一巴掌扇了過去:“你他媽不懂就別亂放屁!”
“彩月郡主對辰申的恨意,一點也不必咱們爺倆弱,你居然聽信那小畜生的造謠言辭?廢物!沒腦子的廢物!”
邵文凱是因爲知道辰申與彩月郡主之間的矛盾,所以纔會“衆人皆醉我獨醒”,知道那青衫少年是在造謠。
可是別人不清楚啊!
他們只看見辰申言辭鑿鑿的樣,也只看見了他走到夏彩月面前時,兩人壓低聲音嘀咕了些什麼。
由於辰申接過那四千萬金的銀票以後,並沒有收入空間包裹,而是直接收入了袖袋之中,因此並沒有白光乍現。
再加上他始終保持着背對衆人的姿勢,將自己和夏彩月的動作都當了個嚴嚴實實,大家根本看不到他實際上是收了錢的。
所以,根本沒人懷疑辰申的言語有假,所有的矛頭,便自然而然的對準了夏彩月,任她百口莫辯……
就在夏彩月成爲衆矢之的、苦苦辯解之際,辰申等人早已離開了帝都學府。
路上,典義大大咧咧的問:“辰哥,你啥時候還跟夏彩月聯合上了?也不事先給兄弟們透透氣!”
辰申笑而不語,倒是金成志更爲機靈些,開口解釋道:“黑棒槌,平日裡說你傻你還不認!”
“辰哥根本就沒有和夏彩月那賤人同流合污,他是故意那麼說的!這叫……叫栽贓嫁禍,懂不?”
“啊?哈哈哈哈!辰哥這一手玩的漂亮,服了!”典義憨笑着撓了撓頭。
王小胖拍了拍自己的渾圓大腹,笑道:“老金,你這用詞不當啊。什麼叫栽贓嫁禍?那是貶義詞!咱辰哥是正義的化身,他的所作所爲,頂多算以牙還牙,以惡鎮惡!”
得,以惡鎮惡都出來了,辰申搖頭苦笑:“行了,越說越離譜。哥這叫轉移視線。”
“不然,光我一人就賺了那麼多,你們也都撈了許多油水,那些輸了錢的傢伙,還不得恨死咱們?”
“現在好了,所有的黑鍋都有夏彩月替咱們背了,在場七百多號人,至少有一大半肯相信本少說的話。至於剩下的一小半人,或多或少也會懷疑。”
“只要懷疑的種子埋下,夏彩月在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形象也必定大毀,以後再休想利用他們達到自己的險惡目的。”
三人頻頻點頭:“高,實在是高啊!”
“恩,辰哥這是悶聲發大財的最高境界啊!賺自己的錢,讓別人背鍋,哇哈哈……”
“行了,少拍馬屁多修煉。”
辰申淡然一笑:“還有,今天這事一完,你們也算間接得罪了彩月郡主,以後要做好打硬仗的思想準備。”
“嗨,多大點事?哥們也都是有擔當的!”
“就是!我們的家勢不說能與夏彩月相抗,起碼在這帝都也是數得着的,量她也不敢明晃晃的制裁我等。”
“沒錯。辰哥,以後有啥地方需要哥幾個幫忙,您就言語一聲,我們絕無二話!”
這三個傢伙紛紛表態,擁護辰申的決心可見一斑。
一方面是因爲辰申的人品的確值得他們追隨,而且追隨他還有“肉”吃,剛剛不才賺了大把大把的修煉資源麼?
第二個原因,則與他們三個的政治敏感度有關。
金成志,大夏國刑部尚書金拓之孫,看似紈絝,可自小便在政治氛圍極爲濃郁的家族中成長,讓他自幼便知道在政治全局中,選擇正確的“站隊”是極爲重要的。
辰申,大將軍獨孫,背景毋庸置疑,他本身也智勇雙全、天資卓越,跟這樣的人混豈能有錯?
王敦,大夏國禮部尚書王吉天之子。
雖然這胖咕隆咚的小子癡迷丹道,卻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呆子,他與金成志的想法一般無二。
至於典義,大夏國御前侍衛統領典龍之子,性格直爽粗暴,但他也深徹的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他父親典龍看起來極受夏元龍的信任,身居要職,是文武百官爭着拍馬屁的存在。
而典龍自己卻始終堅持獨善其身,絕不拉幫結派。
也正因此,典龍是這朝中徹頭徹尾的“孤臣”。
一旦失去陛下的信任,或是時局有變,那麼他的地位將一落千丈!甚至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可如果能有個值得交心、又不畏皇權的強大盟友,那典義就不用再爲父擔憂了。
幾人邊聊邊走沒多時,忽聽身後一句妙音傳來:“公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