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寇國?奴隸?他們爲何要去往三角城?”聞言,辰申身後的李德志等人皆不禁暗疑。
辰申卻是氣定神閒,令道:“李德志,你率軍緩行,不得本帥將令,切莫妄動,以免中了敵軍的埋伏。”
“遵命!”
李德志可是見識過辰申的獅吼功的。
他在後方率軍緩行,與辰申的距離只要在三十里以內,後者若有情況,一聲暴喝,李德志就能依令而行。
“辰奇兵,立即集合所有歃血衛,隨本帥前去一探究竟!”
“是!”
很快,三千歃血衛集結完畢,駕馭汗血寶馬排成突襲專精的錐子隊形,跟着辰申往正北方向疾馳而去。
不多時,衆人已能看見十多裡外的那一隊“奴隸”部隊。
隊伍兩邊,有約莫三五百名騎兵押隊。
他們身騎通體青黑的戰馬,個個炫甲加身、長槍林立。
“咦?那戰馬品種……似乎是太寇專產的烏茲馬?”一名小校喃喃自語。
“沒錯!看他們的鎧甲樣式,倒是與他們之前在玉潼關前搏殺的太寇鐵甲重騎兵一般無二。”另一人接過話頭。
“嘿,還真是一支太寇賊匪!”
六長老辰亦儒舔了舔嘴脣,眼中閃過一道好鬥的戰火:“區區三五百人,還不夠咱們歃血衛塞牙縫的呢!”
“少主,下令吧!我辰亦儒願打頭陣,率領弟兄們衝過去,把這些狗日的太寇雜碎撕個稀爛!”
辰申聞言,卻緩緩搖了搖頭:“不急。”
“那些太寇的鐵甲重騎不足爲慮,可那些俘虜,極有可能是我大夏國人。你這一衝鋒,那些太寇賊子萬一狗急跳牆,殺害我方俘虜可如何是好?”
辰亦儒聞言,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少主說的對,是我孟浪了。”
“少主,你是想救那些俘虜?”十長老辰鑫輕言問道。
辰申堅定的點了點頭:“恩。既然撞上了,本帥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說罷,他雙腿一夾馬肚,赤兔“嗖”的一下竄出去十丈,瞬間與身後的歃血衛大隊拉開了距離。
獨角赤鬃獸載着辰申急衝,馬背上的少年則高舉長槍,九星玄師的玄氣表象激盪而出的同時,氣灌咽喉、一語炸喝:“前面的太寇軍聽着!”
“吾乃大夏飛將軍辰申!留下這些俘虜,本帥可立下心魔血誓,任你們奔逃一個時辰而不追。”
“可如果你們冥頑不靈,或是膽敢傷害任何一個俘虜,本帥的驍騎軍、歃血衛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將爾等斬盡殺絕!”
赤兔急速狂奔,速度何其快?
僅僅幾句話的功夫,它載着辰申、距離那羣羈押俘虜的太寇騎兵們,已不足五里之地。
再聽辰申聲如虎嘯、氣吞山河,觀其外放的玄氣,足有玄師九星!
極目遠眺,這金甲人身後,還有一大羣身跨汗血寶馬的精銳騎兵虎視眈眈。
“飛將軍,是飛將軍!”
鐵甲重騎軍陣內頓時騷動起來。
緊接着,一名軍官模樣的傢伙躍馬而出,扯着嗓子大喊:“我們留下俘虜,飛將軍真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千真萬確!不過,你們只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若再叫我給遇上,哼哼……”
那太寇軍管當即猛一咬牙:“好!兒郎們,我們撤!”
一聲令下,那羣早已萌生了退意的鐵甲重騎紛紛撂下牢籠、鐵鏈,拔馬便逃。
“啪!啪!啪!啪……”
“希聿聿聿!”
這些鐵甲重騎似乎生怕自己逃的慢上半步,就會淪爲大夏飛將軍的槍下亡魂,因而把馬鞭揮舞的陣陣脆響,抽疼了坐騎,導致馬嘶連連。
望着漸行漸遠的太寇部衆,辰申偏過頭,對八長老吩咐道:“辰世霄,發信李德志,讓他加速行軍,與我部匯合吧。”
或許是因爲天生結巴的緣故,八長老辰世霄抱拳點頭,卻不答話,一扭馬繮朝來時的路奔去。
與此同時,辰申已駕馭赤兔衝到了那羣俘虜近前。
然後,這少年居然對這羣人俏皮的眨了眨眼、挑了挑眉。
再看那羣被束縛了手腳的俘虜,當先一人,瞧見辰申的古怪神情後,竟然不動神色的點了點頭,以示迴應。
這……似乎有情況啊?
原來,這羣俘虜不是比人,正是辰申之前救出來的一千六百餘名千家族人。
至於那些太寇國的鐵甲重騎兵,也都是由千乾的親信們冒充的!
一天前,辰申秘密往來了一趟三角城,讓千乾帶上最親信的部衆,約到城外百里相見。
那時候,這少年就已經把千家族人都交到了千乾部衆的手中。
然後,辰申又把之前攻玉潼關後,收繳的那數百套完好的烏茲戰馬、以及太寇鐵甲重騎兵的盔甲兵器,統統發放了下去。
如此一來,千乾的親信侍從,立即搖身一變,成了太寇國押運俘虜的鐵甲重騎。
早在昨天,這羣人就在三角城與玉潼關的中間地帶來來回回的晃盪了,就是在等辰申的到來,好配合他演一齣戲。
眼下,辰申一番詢問,千家族長千明海自是有問必答。至於言談的內容,他們早就合計好了。
“你是說,你們是千乾的族人?那個才投效淮南王,爲虎作倀的一星玄王?”辰申故作訝異之態,面上故意騰起一抹不快之色。
至於他身後跟着的歃血衛,此刻已經趕至的驍騎兵將們,則是真的驚訝了。
“以千乾在淮南叛軍中的地位,他的族人應該倍受禮遇纔是,怎麼會成了太寇的俘虜?”
“是啊……難不成,太寇國跟淮南軍鬧掰了?”
“不至於吧……我們都沒收到半點風聲啊!”
在衆人竊竊私語之時,千明海已再度開口,語氣悲切:“我千乾叔父並不是要爲虎作倀。”
“他之所以答應夏春秋那老賊的招攬,只是爲了保全我等。”
“約莫半年前……”
得,千明海開始編故事了。
要說起來,這個故事的版本還是辰申教他的呢!
大意就是說,夏春秋使勁卑劣手段,以千家族人爲質,逼千家老祖爲其效力。
千明海練了好久,演技和言辭都沒的說,以至於他講完來龍去脈以後,驍騎軍、歃血衛衆人對這羣俘虜的怒意也不由消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