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鳥傭兵團的所有傭兵,聽聞鐵鳥團長的大喊聲,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圍繞着蒙魯所在的帳篷,嚴陣以待。
鐵鳥等這一切完全就緒的時候,適時地撩開了蒙魯所在帳篷的門簾,看到了十分驚人的一幕,三個人的姿勢都是非常的奇怪。
蒙魯的雙臂緊緊地抱着夜冰,臀部還非常的高翹着,但雙腳是腳後跟着地,整個人就是一個英文字母C的倒裝版,同時,全身的力道完全用到了他的腹部,吸附着愛麗絲的聖十字斬,使聖十字斬無法移動半分。
夜冰呢,雙眼迷茫,一把鋒利的匕首,**了自己的腹部,透到了後背,露出有一寸左右,鮮血滴落,但她似乎感覺不到任何一點兒的痛,依舊是一動不動,連掙扎也沒有發出一絲。
愛麗絲的動作更是高難度,她的身體呈倒彎腰而且還是測試,雙腳一前一個斜後,聖十字斬**了蒙魯和夜冰之間,正好擋住了夜冰的匕首,雙目噴火,望着毫無表情的夜冰,恐怖的目光似乎能絞殺一切。
原來,愛麗絲的那一聲尖叫,是因爲她發現了夜冰的狠辣,居然拼着自己受傷也好殺了蒙魯。於是做出了這種高難度動作,彎腰刺出了聖十字斬,擋住了夜冰的匕首。
同時,蒙魯也發現了夜冰的舉動,身體後移,在移動的時候,卻又發現了愛麗絲的殺氣,想要置於夜冰於死地,三番五次的想要對蒙魯下殺手,她怎麼能放過。可是,蒙魯知道夜冰現在是受到了別人的控制,殺他不是處於她的本意,自然是罪不至死。
於是他,把全身的功力運用到了自己的腹部,利用自己的全身功力吸住了愛麗絲的聖十字斬,防止她回刀橫斬夜冰,於是三個人就擺出了這種奇怪的高難度的動作,落入了鐵鳥團長的眼中。
這種情況下,這個高難度動作,誰也不能動,否則就會再有人受傷或者死亡。蒙魯不能動,一動的話,失去了對聖十字斬的控制,夜冰就會傷在愛麗絲的刀下,本已受傷的她很可能因此而殞命。
夜冰現在還在迷茫中,失去了她的主人對她的控制,而她自己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整個人屬於無主的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疼痛,也不會離開移動半分。
愛麗絲是不想動,她想殺了夜冰,這個危險的人物存在於蒙魯的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是時時刻刻有危險,防不勝防。她知道夜冰是受人控制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控制她的人可以隨時控制住她,讓她施展任何不利於蒙魯的手段,後果都是難以想象的,所以,這夜冰最好還是死。
一個夜冰她不知道動,一個蒙魯他不能動,一個愛麗絲她不想動,才使這個高難度動作能夠保持了將近五分鐘,其他人到沒有什麼事,只是夜冰的腳下,已經滴了一灘血了,即便是愛麗絲不殺他,夜冰也會慢慢地血流而死。
夜冰不知道喊,她的靈魂還沒有完全恢復對她身體的控制權,根本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找人來救自己;蒙魯不能喊,一喊的話,就會鬆懈了功力,失去了對聖十字斬的控制,讓愛麗絲有機會直接殺了夜冰,乾着急就是不能喊出話來;愛麗絲根本就是不想喊,只要沒有人進來,保持現在的這個狀態,夜冰很快就會血枯而亡,到時候自己的目的,自然就會達到。
或許是上天有如此安排,他們命不該絕,或者說是命不該這樣絕,鐵鳥闖了進來,看到如此的陣勢,也是一頭霧水,這都哪跟哪呀?
簡單地觀察了一下,經驗可謂豐富的鐵鳥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是在了愛麗絲這裡,雖然他不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直到事情的輕重緩急,立刻走到了愛麗絲的面前,朝着愛麗絲的肘關節一點,她的手臂一麻,鬆開了聖十字斬,同時,蒙魯的收回了自己的吸力,聖十字斬落在了地上。
蒙魯顧不上說什麼,連忙鬆開了抱緊的手臂,可是剛鬆開的時候,夜冰的眼中再次閃過一道黑芒,殺機再現,猛地從她自己的腹部抽出了把柄匕首,轉身再次直刺而來,目標依舊是蒙魯,可謂不死不休。
鐵鳥一愣,但他根據先前的陣勢,知道蒙魯不想讓這個女子死,他自然也不能這樣做,他一擡手,朝着夜冰的後頸部,猛地劈了一掌,夜冰悶哼了一聲,昏倒在地,躺在了血泊中。
“鐵鳥團長,你怎麼來了啊?”蒙魯連忙把夜冰抱上了她的位置,往傷口上倒了些止血的藥物,這都是鐵璇在臨來的時候,送給他的。
“我聽到從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恐怕是敵襲,是特意來通知你們,讓你們小心提防的,沒想到遇到了這種事情,女人是麻煩,小心自多福!”鐵鳥以爲這是三角戀造成的血案,說完了正經事,最後兩句話,幾乎只有蚊子叫那般大小,恐怕也只有蒙魯那貼近鐵鳥嘴巴的耳朵,纔會蒐集到如此的情報吧。
“愛麗絲,你把她的身上搜查乾淨,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都搜出來,你暫時保管,我出去看看!”蒙魯撿起了聖十字斬,遞給了愛麗絲,又幫她揉了揉右手手肘,然後拍了拍她的肩頭,送上了個吻,然後才離開了帳篷。
出了帳篷,果然聽到了嘈雜的馬蹄聲,以及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到的馭馬聲,人數不在少數,恐怕有四十人左右。
“不對呀,鐵鳥團長,如果是敵襲的話,一來不會暴露出這麼嘈雜的馬蹄聲,這簡直不是來襲擊的,而是來叫醒我們起來的;再一個,如果是敵襲的話,恐怕應該是從蒂沙王都的那個方向過來,而絕對不是從非郾城的方向過來啊!”蒙魯仔細地辨認了一下馬蹄聲,以及傳來的方向,拿出了現在的判斷想法。
其實,鐵鳥團長是怕敵襲這根弦繃得太緊了,稍有風吹草動,就有一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危險感,所以失去了往日的判斷力,纔會有此驚慌失措的表現。
鐵鳥聽聞蒙魯的分析判斷,仔細地聽了一下,也的確是這麼回事,臉上爬滿了紅雲,要不是夜晚光線不好的話,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鐵鳥居然臉紅了。以鐵鳥將近四十歲的年齡,這經驗閱歷應該是相當老道了纔對,居然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
“不是敵襲,那會是什麼人呀?”旁邊的一個鐵鳥傭兵團成員,小心地問道。
“管他是什麼人呢?我們報信的人,纔會去半天的時間,就是插上翅膀,也只是纔回到家而已,這援兵是肯定不會來的。”蒙魯拍了拍這個傭兵成員的肩頭,然後對大家說道:
“大家辛苦了,危險警報解除,大家小心值夜,辛苦了大家!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蒙魯和大家說話的時候,是一臉的和氣,怎麼看,也不能和白天砍伐蓋寧手指的那個惡魔般的人結合在一起,根本兩者就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但真真切切這是一個人。所有人都有點兒恍惚不真實的感覺,不由得都搖了搖頭,事實就是這樣,看似真實卻是假,看似假來卻是真,真假有時也是一線之間,真假難辨。
就當大家準備各自散去,各自去辦各自應該做的事情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你們可是鐵鳥傭兵團?”
“不錯!你們是?”蒙魯高聲答道,不過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很熟悉,又有點兒陌生。
“是蒙魯團長麼?我是風嘯!”原來如此,與風嘯他們認識也只不過三兩天的時間,而他說話又不多,自然纔有這種感覺。
“是!我是蒙魯,你怎麼來了啊?”蒙魯聽到是熟人,心中非常高興。
“哈哈!蒙魯,幾日不見,我還真是怪想你的,這不就帶着大家都過來了,歡不歡迎啊!”邪月團長的笑聲,適時地傳來了,話聲未落,馬蹄聲已經停止,可見馬蹄聲的主人們都已經停下了。
“邪月,真是讓人感到驚喜啊!還真是你們吶!快請,快請,這都是請都請不到的朋友,怎麼會說不歡迎呢?”蒙魯一聽是自己人,不由得一陣高興,不僅是他,就鐵鳥聽到了是邪月傭兵團的人,也是非常的高興。
可是當他看到,邪月傭兵團的衆人個個雖然有些勞累,但卻沒有一個人受傷的,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臉色不由得一陣難看。
“嘿嘿!鐵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不歡迎我們麼?”邪月傭兵團和鐵鳥傭兵團在非郾城都是大型傭兵團,實力都是一流的,雙方自然都是認識的。
“歡迎,歡迎,我當然歡迎了,這主人都已經歡迎了,我這個小小隨從,怎麼能不歡迎呢?邪月團長這是哪裡話呀!”鐵鳥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臉色蒼白無力,似乎有點兒不舒服啊!
“這話說的可是有點兒言不由衷吧!鐵鳥團長,你是看到我們邪月傭兵團都還活着,有點兒驚訝吧?”邪月傭兵團的人,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行裝之後,就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圍住了鐵鳥傭兵團的人,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蒙魯看到了兩方如此緊張的局勢,心道一聲不妙,扭臉看了看眉月,這個平日裡一直是笑呵呵,人畜無害的樣子,現在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可見雙方真是有些解不開的結啊!恐怕這結,還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
“邪月團長,你這話說得,我們同屬非郾城的傭兵大團,擡頭不見低頭見,你可不能說這種外話啊!”鐵鳥臉色一變再變,話語的內容組織的不錯,可惜就是不太順暢,一聽就知道心中有鬼,而且還是大鬼。
“說——!”蒙魯一聲大喝,怒氣沖天,鐵鳥一看蒙魯發狠了,臉色更加的蒼白無色,就像是剛纔夜冰那失血過多的樣子一樣,可見他對蒙魯的心悸是多麼的嚴重,蒙魯對待蓋寧的手段,徹底的使他感到心寒,而且寒得非常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