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人?”天心挑眉,滿臉疑惑道:“不應該啊,回萬春幾人就算修爲降低戰鬥手段也還在,而且帶來的人修爲都不低,怎麼會只剩下這麼點人了?而且散修那邊居然還剩下這麼多人?”
水兒聽到天心的疑問輕笑出聲,就連旁邊的阿噠也是笑得一臉古怪。
“怎麼了你們這是?”天心不明所以,她這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怎麼這兩人都是這幅表情。
水兒見狀在一旁笑着解釋道:“那個低階神靈死於詹臺雲城之手,散修一方的另外一個僞神也被回萬春殺了,散修這邊本來沒了主心骨亂成一團,眼見着就要被逼至角落完全剿滅的時候,詹臺雲心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去偷襲希羅佩恩,他們自己起了內訌,打得不可開交,散修那邊又冒出來兩個年輕人將剩下的人組織起來集中力量絞殺他們,這一來二去,他們那邊損失慘重就只剩下三十來人了,還都是各個帶傷,要不是還有回萬春在那裡撐着,怕是早就被散修給殺戮殆盡了,不過我估計着這半天過去了,又死傷不少。”
天心聽到這裡,總算知道了兩人臉上的古怪笑意從何而來。圍剿散修這些人明明都是修爲最爲高深之人,回萬春等幾人更是在神空界裡呼風喚雨權勢滔天,現在卻被一羣雜牌修者逼成了喪家之犬,怕是回萬春幾人吐血的心都有了。
思及此處,天心不由也跟着低笑出聲,好奇道:“那詹臺雲心呢?既然偷襲失敗,那個回萬春和希羅佩恩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她吧?”
“肯定不會放過她了。”阿噠接口道:“詹臺雲心偷襲不成卻將希羅佩恩打傷,後來被回萬春和希羅佩恩兩人聯手反擊時打成了重傷逃了出去,我和水兒姐本來還準備等着她過來接應詹臺雲城的時候將她拿下,卻沒想到她壓根就沒想要過來。直接從那裡離開後就逃去了別的地方,看樣子是不準備管詹臺雲城的死活的。”
阿噠說到這裡一揮拳頭滿臉懊惱,“早知道應該直接過去了宰了她的,讓她給跑了。”
天心聞言彈了阿噠額頭一下,笑着安撫道:“好了,別懊惱了,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樣,那詹臺雲心能不能出得了這遠古戰場還不一定呢。”
“爲什麼?”阿噠好奇問道,一旁的水兒卻是滿臉瞭然。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則,你還記得泰諾曾經跟咱們說過的神靈以上境界的人是不能進入低層界面的事嗎?這遠古戰場的規則也是一樣。就是超過三十歲後不能進入,否則詹臺雲城他們也不會千方百計的去奪取別人的軀體進來冒險了。”
天心說道這裡話音一頓,水兒接着說道:“主人說的沒錯。那個詹臺雲心的實際修爲至少也有將級,能修煉到那個地步,年齡怎麼可能只有三十,這明顯已經違背了遠古戰場的原有規則,雖然因爲奪舍的原因她們暫時瞞過了規則僥倖能夠安然進入遠古戰場。但是這並不代表就真的無所顧忌。詹臺雲心的神魂一旦離開軀體就會暴露在規則之下,到時候會直接被遠古戰場的規則所抹殺,所以她絕對不可能在重傷之下再使用高階的神魂力量,以她現在的修爲再加上受傷,說不定還沒離開界中界就被人撿了便宜。”
聽到這裡,阿噠才一臉恍然大悟。同時纔想通爲什麼之前詹臺雲城一定要讓詹臺雲心去殺回萬春等人爭奪軀體了,不過爲什麼水兒不在這規則之內?
水兒似乎知道阿噠的想法,柔聲笑道:“我是靈物。本來就不在這規則之內,否則你覺得我怎麼可能去到天靈大陸遇到主人的?”
阿噠這才釋然,不過他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轉湊到了天心身旁說道:“老大,既然現在那個低階神靈也死了。詹臺雲心也廢了,咱們不去撿撿便宜?”
“當然要去!”天心揚起嘴角。如今兩方都是損傷慘重,她又恰巧突破了僞神達到巔峰之境,就算把這些人一鍋端了也不在話下。
她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特別是面對的還是一幫本就不是善類的貪婪之輩。
水兒重新化作寒氣進入天心體內,阿噠也直接幻化成了獸形趴在她肩膀上,天心這才動身,前往最前方的戰場。
正如之前所說,那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當天心趕到的時候,回萬春這方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帶着重傷的希羅佩恩不斷地朝着他們設置的陣法外退去,而剩下的近五百散修則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窮追不捨。
回萬春他們邊打邊退,在斬殺了又一波跟上來的散修後,他們甚至來不及收取那些人身上的萬年雪晶就直接狼狽離開,半晌之後纔將身後的追兵甩掉了一些,在希羅佩恩的指點下找到了他之前佈陣時預留下的陣法生門。
希羅佩恩毫不遲疑地運轉起精神力就想要打開那處通道將陣法暫停讓自己等人離開,然而他的精神力才一接觸那塊地方,就像是被什麼牽扯着不斷地涌入了陣法之中,不止沒有打開陣法,反而還被陣法帶動的能量開始吞噬。
希羅佩恩大驚,連忙手一抖就想收回精神力,卻不想那陣法卻像是突然變成了黑洞一樣,完全不受他控制,不停地消融着他的精神力。無法,他只好加大了精神力輸出,狂猛的精神力一出,那陣法彷彿吞噬力到了極致,這才猛地一股力量擊出,將他投入其中的能量反彈了回來。
本就受了重傷的西洛佩恩,在這反擊之下傷勢更加嚴重,接連後退十幾步後摔倒在地,狂吐幾口鮮血,鮮血裡面夾帶着一些內臟一樣的碎末。
回萬春等人大驚,幾步上前將西洛佩恩扶起,一道能量輸入他體內。
“有人…咳咳……有人動了這陣法!!”希羅佩恩頭痛欲裂,身體裡不斷叫囂的疼痛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撕裂開來。
“什麼?!”回萬春臉色劇變,陰鷙地看着陣法方向寒聲道:“這生門是你佈陣完成後才秘密留下的,知道的就只有我們幾人,怎麼會有人動這陣法?”
希羅佩恩咳出一口血,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撐着回萬春的手坐起來一些,疾速喘息幾聲後纔開口說道:“我…我早該想到了!!我們這次圍剿散修的行動本就隱秘,知道的不超過十人,可是卻被那些散修提前知道了,組織起來反抗,而且那詹臺雲心居然暗中偷襲我,我居然沒想到!……我居然沒想到!!”
希羅佩恩咬牙切齒地來回重複了幾次,這才擡頭看着回萬春說道:“回兄…怕是我們這次,真的栽了!!”
希羅說話時聲音慘厲,音量之大簡直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天心剛剛來到陣法邊緣地帶準備出手,就聽到希羅佩恩的這席話,突然神情一動收起了即將涌出體外的能量安靜下來,靜靜地看着前方的幾十人,就見回萬春滿聞言後滿臉陰鷙地問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詹臺家的設好的坑等着我們往下跳?!”
“我只想得到這一個可能。”
希羅佩恩慘白着臉看着剩下的二十來人,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躁動的傷勢虛弱道:“就算散修組織起來反抗,咱們對付他們也綽綽有餘,可是詹臺雲心卻在關鍵時刻偷襲你我,若不是她突然出手,又怎麼可能讓那些散修有可趁之機,殺了我們那麼多的人。而且,這生門只有我們五人知道,廖兄已經隕落,而你我都在這裡,詹臺雲城兩兄妹卻不見蹤影……”
“回兄,咱們怕是都上了詹臺雲城他們的當了!!”
“可惡!!”回萬春聽完希羅佩恩的話後幾欲發狂,氣息波動之下大量的能量溢出體外轟擊在身後的雪林間,瞬間毀去大片林木,積雪紛飛間寒風似乎也淒厲了許多。
他沒想到,自己堂堂一位王級神靈居然被詹臺雲城給這麼坑了,如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身後的能量波動越來越近,回萬春知道是散修那邊的人追了上來,他卻毫無辦法,若是希羅佩恩完好之時,他們或許還能和那幾百人拼上一拼,可是現在佩恩重傷,根本沒辦法再次出手,除非他動用神王魂力,否則……
但是動用魂力的下場又能好到哪裡去!
希羅佩恩精神力比回萬春還要強大,自然也感應到了身後已經逐漸接近的那些人。看着身旁沉默的二十來人,這些人各個帶傷已經沒有多大的戰力,再感覺着他身體內快要崩裂的感覺,希羅佩恩知道,他的軀體快要毀滅,一旦軀體死亡,神魂暴露在界中界中,不用任何人動手他都必死無疑。
希羅佩恩此時心中最恨的莫過於偷襲他導致他落到如今境地的詹臺雲心,還有當初聯絡他們一起進入遠古戰場尋找界中界的詹臺雲城,噬骨的仇恨讓他不甘心就這麼白白死在界中界中。
感覺到那些散修又追近了一些,希羅佩恩突然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個手鐲丟到回萬春懷中,看着他沉聲道:“回兄,這是我在界中界裡得到的所有的萬年雪晶,如今全部給你,等一下,我會用神魂力量強行打開這陣法送你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