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看着這座酒樓的招牌,嘴角lou出一絲冷笑。火焰酒樓?黑暗系?哼哼,一會兒就讓你真的變成“黑暗的火焰酒樓”。
洛雷站在卓凡旁邊,說:“大哥,就是這兒了,二哥說的就是這裡了。”
卓凡“嗯”了一聲,說:“你跟兄弟們說,一會兒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見機行事。”洛雷點了點頭。
卓凡想着,這座酒樓很可能就是黑暗系的勢力,這可能就是自己在零度位面與一個真正強敵第一次過招了。
想到這裡,卓凡波瀾不驚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漣漪。深吸了一口氣後,他走了幾步,邁步踏上了通向酒樓的臺階。衆人在後面緊緊跟着。
“你們幹什麼的?幹什麼的?”
卓凡他們剛進去,馬上就有五六個人攔了上來。
“幹什麼的?輪不着你們來問,.把你們老闆給我叫出來。”洛雷迎了上去。
“他媽的,你哪的小毛孩兒。敢來這.裡撒野?活得不耐煩了。”那幾個人中頭頭模樣的人站出來打量了一眼洛雷,語帶輕蔑的說。
“呵呵,小毛孩兒……”洛雷不怒反笑,.那人忽然發現面前這“小毛孩兒”似乎與別的毛孩兒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這“小毛孩兒”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存在,他感覺到這股氣息後,便無緣由的覺得渾身發毛。
正在他心中產生這些變化的時候,洛雷忽然停止.了笑聲,上前一步,右手忽的探出,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拉,又順勢向旁一扯,將他的手臂摁在了背上,接着擡腳毫不留情的一個正蹬,那人慘叫一聲,被洛雷的這一腳給踹在了附近的一張酒桌上。桌旁的客人驚慌失措。
剩下的幾人頓時變了臉色,大罵着擼袖子就要衝.上來。
“住手!”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那幾人往後看了一眼,便乖乖的退了回來。一位.二十歲出頭的男的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十數個滿臉橫肉的漢子。
這時候,酒樓中.的客人看見發生了這種事,都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轉眼之間,滿樓的客人走的一乾二淨。
對面那男的,看着洛雷,說:“在下是火焰幫少幫主,佐爾賓,不知道閣下帶這麼多人來這裡有何貴幹?”
卓凡見這人年紀不大,但臨危不亂,不出幾年必是一人物。可惜今晚他就要廢了。
洛雷“哼”了一聲,說:“昨天,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少年來這裡吃飯,你們……”
“駱駝,別和他們廢話。”卓凡打斷洛雷的話,直視佐爾賓的眼睛,冷冷的說:“我們沒有什麼貴幹,只是來滅你們火焰幫的。”
此言一出,對面衆人一陣騷動,佐爾賓也是勃然變色。他們火焰幫雖然不是什麼大幫,但在傾月城中卻也是有着神秘的勢力與別的勢力關係融洽,也從來沒有得罪過官場的什麼人。無緣無故被這羣少年說要滅幫,佐爾賓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與我們火焰幫有什麼過節,爲什麼不敢大膽講出來?”佐爾賓面色肅然。
“沒必要講,我既然來這裡,就說明你們一定做了不該做的事。”卓凡冷冷的說,“駱駝,解決他!”
洛雷聞言上前一步,一掌便直取佐爾賓面門,佐爾賓身後兩個扎着黑色腰帶的大漢卻挺身而出,一齊擋下了洛雷的這一掌。這兩大漢比洛雷強壯了一倍還要多,身手也都不錯,但洛雷絲毫不懼,拳腳間攻守有序。
卓凡在旁邊卻想着辦這事需要越快越好,不能任由他們和駱駝這麼過招。忽然,他的手指一動,一顆早就被他握在手裡的小石子,發出一絲破空之聲,“嗖,嗖”兩下,分別打在了兩大漢的手腕上。兩大漢只感覺手臂一麻,心中一驚,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被洛雷一人一腳給踹了回去,一副狼狽的樣子。
洛雷剛要收勢,佐爾賓卻忽然伸手從身上摸出來一張卷軸,擡手便要撕開它。洛雷心中一個“咯噔”,知道這是魔法卷軸,其中封印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厲害的魔法。
但這時他卻沒有時間去阻止佐爾賓撕開卷軸了,這時候卻聽見佐爾賓驚呼一聲,同時手臂一軟,那張卷軸也從手裡掉到了地上。
洛雷見勢,就地向前一滾,人已到了佐爾賓的腳下,他迅速撿起那張卷軸。
而卓凡也在同時,身形一動,已經到了佐爾賓面前,影之匕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佐爾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兩手低垂着不敢動彈。卓凡站在佐爾賓面前,對着佐爾賓笑了一下,說:“讓你的手下把身上的武器都給我扔了!”
“都……都聽見了沒,還不把兵器都扔了……”佐爾賓的額頭上已經見汗。
後面的那羣人聽了佐爾賓的話,騷動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將藏在衣服裡的武器都拿了出來,扔到了地上,有短刀、有匕首、有弓弩……洛雷手下的兩個小弟過去將它們一一撿了起來,回頭分給了自己的人。
待那羣人都將武器交出來之後,佐爾賓嚥了口唾沫說:“我們投降,能不能放我一馬?”
卓凡忽然扭頭狠狠的瞪着他說:“放你一馬?昨日你在我兄弟背上砍了那麼重的一刀?你現在讓我放你一馬?”卓凡轉頭看向洛雷:“駱駝,你說我們要不要放他一馬?”
“絕對不可能!”洛雷斬釘截鐵。
“嗯,阿炳,我們這就爲你報仇!”卓凡點了點頭,然後向洛雷遞了個眼色。洛雷會意,衝着站在那裡摩拳擦掌的衆兄弟喊道:“兄弟們,做了這羣牲口,後果由我承擔!”
接着,他率先一動,拿着一把短刀便朝一名大漢刺了過去。
同時卓凡拿着影之匕的那隻手,也微微的發力。
一聲慘叫,火焰酒樓中混成了一團。
洛雷收過這些小弟之後,卓凡有事沒事就去教給他們一些戰鬥技巧,此刻,自己這邊的人數又多於那邊。而那邊的人也都已經交出了自己的武器,手無寸鐵。
再加上卓凡在人羣當中縱觀全局,看見自己的哪個小弟在混戰中有危險,就出手相救。所以,形勢完全是一邊倒。
十分鐘後,卓凡帶着衆人走出了酒樓。
在衆人都離開之後,卓凡卻是從懷中掏出兩枚火石,掌中發力,兩枚火石一齊飛進酒樓中,在酒樓中的時候雙雙碰在一齊,發出一聲脆響,同時火花四濺。
酒樓內的酒灑的到處都是,一遇明火,馬上熊熊燃燒起來。
轉眼間,火焰酒樓已是一片火海。
卓凡收回目光,轉身和洛雷一同離開了這裡。
大街的另一頭,另一隊人馬卻又開了過來,第一輛馬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不停地拍着馬臀:“你他媽給我跑快點,我兒子在那裡出事了,你不知道?”
此人正是火焰幫的幫主——薩巴科。
“大哥,留在那裡打探的兄弟說薩巴科已經到火焰酒樓了,我們怎麼辦?”路上,洛雷探頭問卓凡。
“按原計劃行動,去火焰幫的老巢!”卓凡眼中閃過一絲光。
薩巴科今天正在家中喝茶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兒子那邊消息,說火焰酒樓被人圍攻。
薩巴科想不明白圍攻那裡的人到底是誰。他們火焰幫背後的勢力乃是黑暗系,實力雄厚。但是這些年,薩巴科上下打點,四處逢源,也不與人爭奪地盤,沒理由樹立了什麼敵人。
薩巴科聽說這件事後,馬上帶領手下的衆人趕過去了,只留下十多個人看家。
可是當他趕到火焰酒樓時,那裡已經成了一片火海。薩巴科站在火海前面,滿面的痛苦之色,他的拳頭緊握着,眉頭皺成一團。他明白,自己唯一的兒子有可能就在裡面。
傾月城中的巡防隊員就要趕過來,薩巴科咬了咬牙,對手下說:“走,回去!”
薩巴科知道,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傾月城巡防隊cha手的好,因爲如果讓他們查出來自己是爲黑暗系做事的話,只怕自己的處境比現在還要尷尬。
可是,當薩巴科回到家裡時,卻發現情況似乎有幾分不太對勁。門口的兩個手下沒有像往常那樣站在門口,等着給他開門,門是開着的;院子裡沒有人像往常那樣有人走動着來回巡邏,甚至連他的那隻戰寵,也沒有了蹤影。
靜!
詭異的安靜。
薩巴科心裡有幾分發毛。他的手下大聲吆喝着留在家裡的那些同伴。但是沒有人應聲。
薩巴科從車上下來,他向四周看了看。這裡本來是他的房子,可是,沒來由的,他感到了一絲恐懼。
“給我檢查一下四周,看看有什麼可疑的人沒?”薩巴科說道。
十來個小弟馬上分頭行動,五分鐘後,幾人回來了,紛紛說除了不見了留在家裡的那幾個兄弟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薩巴科嘆了口氣,心想看來是自己多疑了。這一刻,他還沉浸在喪子之痛中。
他慢慢的走向屋門,背影竟有些許佝僂。幾名貼身保鏢和幾名心腹小弟陪在他旁邊,和他一起走進屋子。
薩巴科坐在了屋中的凳子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一杯水,剛想說什麼。卻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火焰幫幫主……”
薩巴科一愣,手一抖,一杯水都灑到了地上。
二樓的走廊上忽然出現了五六個人,居高臨下的看着薩巴科,和他身旁的那些小弟——正是卓凡和洛雷他們。那些小弟紛紛掏出了兵器,指着二樓的那幫人。
“薩巴科,火焰幫幫主,你好!”卓凡俯視着他。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到這裡撒野?”薩巴科身旁的一名手下站出來喝道。
“呵呵,我們就是燒了火焰酒樓的人,你有什麼意見嗎?”卓凡看他一眼。
“你……你們……”薩巴科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你們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卓凡一臉誠實,“火焰酒樓起火前我們就走了,可是他卻還在裡面待着,所以,我不清楚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薩巴科指着卓凡,怒道,“你……你殺了我兒子,你還敢來這裡,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我的手下嗎?”
卓凡沒有說話,正對着薩巴科的門卻開了。一個人正站在薩巴科這座院子的圍牆上,對着聚在他面前的幾十號人說道:“大哥就在裡面看着我們,跟着大哥,這些錢幣只不過是零頭。”
那羣人舉起雙手一陣歡呼,手裡都抓着一把把金幣和銀幣。卓凡知道,這些人就是薩巴科的手下,這樣說或許不對,準確來說,他們是錢的手下。卓凡不缺錢,他有很多撿來的錢,所以,他可以把這羣人變成自己的手下。
“怎麼樣?薩巴科,如果你現在向我求饒,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卓凡冷笑道。
薩巴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忽然開口道:“給我動手!”
“慢着!”一個人忽然闖了進來,只見他臉上黑糊糊的,身上也是破爛不堪,渾身散發出焦糊的味道。卓凡定睛一看,心頭微微一震,原來此人竟是佐爾賓,他竟然從大火中跑出來了。
佐爾賓在火焰酒樓也曾想要做掉卓凡,只不過他沒有機會。他知道卓凡身負絕技,屋子裡這幾人雖然身手都弱,但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你剛纔說什麼?”佐爾賓擡頭望着卓凡,“你是說我們現在求饒,就可以放我們走?”
卓凡看着佐爾賓,忽然發現他也許會是一個難纏的主兒。但是自己剛纔已經撂出那句話了,他雖然知道斬草除根這個道理,但卻不願做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所以他點了點頭,說:“不錯,我說了,可是你父親要他的手下對我動手。”
佐爾賓沒有說話,他走到薩巴科面前,俯下身去,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薩巴科這時候看見兒子大難不死,心中又驚又喜,聽了兒子的耳語,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的神色。
佐爾賓說:“爹,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你要想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薩巴科又想了一會兒,看了看佐爾賓,看了看外面那些變節的手下們,又看看樓上一臉輕鬆的卓凡,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佐爾賓見父親點頭,毫不猶豫,沉聲命令父親的幾個手下:“都給我把兵器扔了!”
那些人聽佐爾賓說了這句話,都吃了一驚,難道是放棄抵抗?他們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薩巴科,薩巴科面無表情,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那些人才鬆開了手,五六把兵器都掉到地上。
佐爾賓從地上撿起一柄彎刀,握在手裡,看着那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跟着我父親打拼多年的好兄弟,也知道你們對火焰幫一向忠心,我代我父親向你們表示感謝。”佐爾賓彎下腰,向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那些人臉上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佐爾賓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佐爾賓並不管他們在想什麼,繼續說:“你們曾經爲我父親和火焰幫做出了無數的犧牲,現在,火焰幫面臨危機,我父親面臨死亡的威脅,我希望……”
佐爾賓的眼角忽然閃過一絲狠色,他的目光看向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我希望你們能再做最後一次犧牲!”佐爾賓的話音未落,一把彎刀已經揮舞起來,佐爾賓的刀法很是不錯,那些人又沒有絲毫防備,所以紛紛倒了下去。
卓凡看着這一幕,不禁動容。看來這佐爾賓果真心狠手辣,做事果斷,放他走,或許以後會是一個隱憂。
“怎麼樣?我拿他們的死向你交代,現在我和我父親向你求饒,求你放了我們……”佐爾賓看着樓上的卓凡。
卓凡心中雖然有些擔憂,但是畢竟自己不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低下頭想了一下,猛然擡起頭說:“請你的父親宣佈,從現在起,傾月城中再也沒有火焰幫。”
薩巴科怒色滿面,道:“你,你……欺人太甚!”
佐爾賓拉着薩巴科的手臂,連拉幾下,薩巴科回過頭看見兒子臉上的神色。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套拉着腦袋說:“好,我宣佈,從現在起,火焰幫解散,傾月城中再也沒有火焰幫這名號……”
卓凡帶來的那些小弟一起歡呼起來。
“好,你們走吧!”卓凡說,“佐爾賓,我勸你最好不要想着復仇什麼的事,你的底細我比誰都要清楚!”
佐爾賓沒有做聲,扶着自己的父親從大門出去。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卓凡一眼,眼中的神色讓人發毛。卓凡卻毫不退縮的迎上了他的目光,沒有一絲退避。佐爾賓轉過身,和薩巴科一起走出了火焰幫的總巢。
卓凡已經懷疑這火焰幫就是黑暗系的一支勢力,現在,他帶人將火焰幫滅了,薩巴科和佐爾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復仇。如果,他們要復仇,就要去找他們背後的勢力。
“兄弟們,歡呼吧,這裡屬於我們了!”洛雷高手說道。
“好!好!……”衆人齊聲喊道,聲震四野。
卓凡嘴角lou出一絲微笑,卻附在洛雷耳邊輕聲說道:“派人跟着薩巴科和佐爾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