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分析的頭頭是道,讓塞滿王子不得不歎服,當下,他一掃剛纔的憂慮,說道:“憂心也是無用,現在我們應該商量一下怎樣來應對這件事,如果說賽德已經控制了帝都,我是否還應該進城……”
“爲何不進城,殿下,這個時候如果你不進城,那首先就是對賽德示弱了,其次,如果你不進去,必當失去帝都中其他王公貴族的擁護,賽德甚至能夠藉此機會給你扣上什麼罪名,他好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所以,我看,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進城看看情況。”卓凡說道。
塞滿身旁的一些謀士也都贊成卓凡的說法,塞滿也不再猶豫,幾人便商量進城的策略。
卓凡剛纔隨塞滿前去城門下的時候,已經有心的留意到守城的衛兵雖然衆多,但是其中卻沒有一個高手,就連那個威斯丁統領也只是一名中級鬥宗而已。
所以,卓凡完全可以讓自己帶領的那一百名刺客隱形後隨同自己一同進城,只要是不遇到像拉布那樣的高手,這些人絕對不會輕易就被人發現的。他們可以在關鍵的時候作爲一支奇軍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
而除了這一百名刺客,賽曼.王子還可以帶領二十名自己的貼身侍衛,有拉布這樣的超級高手在自己左右,塞滿倒也不用太過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樣,賽曼王子下令自己自己帶.領的一萬大軍向後撤退十里紮營,而自己則是帶着包括卓凡和拉布在內的十九人進城。當然,在暗處,還有卓凡的那一百名刺客手下陪同。
因爲卓凡有“真實視野”的技能,.所以,他是能夠看到這些刺客們的行蹤的,拉布由於實力卓絕,加上他體質似乎與常人不太一樣,因此能感覺到周圍這些刺客的行動,其他人卻是絲毫覺察不到這些刺客的存在。
一切就緒之後,大軍按照賽曼王子的佈置向後撤.退,而賽曼王子和卓凡一行人則是再次來到了城門口。
威斯丁看到賽曼王子一切都是按照要求做的,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他便也率領着守門的衆衛兵站在城門兩旁迎接塞滿。
雖然威斯丁對賽曼王子一直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嘲笑意思,但至少在表面上,他還是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意思。
進城之後,威斯.丁本來假惺惺的說要爲賽曼王子開路,但被賽曼王子回絕了。
這樣,賽曼王子親自帶領着十九人走進了戰雲城,當然,那些在暗中跟進來的刺客都不在這些人之內。
按照賽曼王子的習慣,他一般回帝都都是先到自己的府邸休整一下,然後再去見博利斯大帝,但這次情況特殊,賽曼沒有準備回自己的地方,直接帶領衆人奔皇城而去了。
但是,到了皇城大門邊上的時候,守護皇城的衛兵卻再次截住了他們。
“我是戰靈帝國二殿下賽曼,難道你們不認識我嗎?”賽曼對攔住他的幾名衛兵沒好氣的說道。
皇城的衛兵和戰雲城城門的衛兵一樣,都已經被替換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些人一定都是賽德的手下。
那幾名衛兵倒還算客氣,但卻是跪下擋住了皇城的大門,沒有讓開的意思,說道:“二殿下,陛下有令,現在戰雲城處於非常時期,沒有他的傳喚,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皇城一步。”
“非常時期?”賽曼白了他們一眼,道:“什麼非常時期?”
“這個……二殿下,屬下也不知道是什麼非常時期,只不過是聽陛下命令辦事而已,還請殿下恕罪。”那些衛兵支支吾吾的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哼!聽陛下的命令辦事?我看你們是爲你們原來的主人辦事吧?”賽曼故作氣憤,他也不確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賽德以前的手下,這樣說只不過是爲了試探一下。
可是,他這話一說出來,那些衛兵臉上卻是出現了尷尬的神情,跪倒在地上,一個個沉默不語,顯然是默認了自己以前的身份。
賽曼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接着說話的時候,卻聽見城門中有人齊呼:“見過三殿下!”
賽曼一愣,不由回過頭,看了一眼卓凡,似乎是在告訴他:三殿下就是賽德了。
卓凡雖然一直都沒有說話,但他卻是留心着賽曼和任何人的對話,這時候,城門裡面傳來的聲音,他也是聽見了,心中一跳,暗道:終於要見到正角的真面目了……
皇城裡面的呼聲過後,大門緩緩開啓,然後只見一名華服男子從城中走出來,身後跟了十幾名隨從。
這男子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臉盤和賽曼果真有幾分相似,只是,賽曼的眼睛是睿智中帶着一絲衝動,而他的眼睛卻是沉穩中帶着一絲jian詐。
這人就是賽曼王子的親生兄弟賽的王子了。
賽德王子從皇城中走出來,一眼看到賽曼王子一衆人等,他故作驚訝的“哎呦”了一聲,但是臉上卻是一絲驚訝之色都沒有,似乎早就料到會在這裡和賽曼王子相遇。
“二哥,你總算回來了,小弟有事情纏身,沒能出城迎接你,你不要怪罪我啊!”賽德王子故作熱情的迎了上來,一把便拽住了塞滿的手。
塞滿也不動,任賽德王子表現的多麼熱情,他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冷冷的問道:“賽德,父王呢?他怎麼樣了?”
“二哥,父王本來讓你在前線督戰,他生病之後原本也像瞞着你,怕分了你建功立業的心,可是沒想到還是讓你知道了,還讓你這麼急的趕了回來,二哥真是……”賽德眯着眼睛笑道,但是哪笑容中卻是不懷好意。
“賽德,我問的是父王現在他情況如何?”塞滿沉聲打斷了賽德的話。
賽德被塞滿這樣對待,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是愣了一下之後,便又是笑眯眯的說道:“二哥放心,父王乃我戰靈帝國的君主,蒙上天照顧,他一切都還好着呢!”
賽曼自然是不相信賽德的話,接着問道:“既然服務無事,哪爲什麼要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還不準人輕易的進出皇城?”
“這個嘛……咳咳……”賽德似乎是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就是父王的意思了,至於他爲什麼這麼做,等明天他召見衆王公大臣的時候,你當面問他老人家吧。”
“哦?你是說父王明天要親自召見王公大臣?”賽曼挑了挑眉毛。
“咳咳……是的……”賽德不停的咳嗽着,似乎是藉以掩飾什麼。
“是有什麼大事要商量嗎?”賽曼明知道這樣問賽德也問不出結果來的,不過他還是試探着開了口。
賽德擡頭看了塞滿一眼,然後又收回目光,說道:“這些事情,等明天的時候自然會有答案,二哥先回去休息,準備一下,等明天見到父王的時候,自然能夠解答二哥心中所有的疑惑。”
這時候,賽德忽然感覺有一個人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着自己,甚至讓自己感到了一種壓迫感,順着那兩道目光看去,賽德看到了站在賽曼旁邊的卓凡。
“呵呵,看來二哥這次出去又招募到了新的高手侍衛啊!”賽德看了卓凡一眼,頗有深意的說道,“這位兄弟氣宇不凡,陪在二哥身邊,將來必成大事!”
卓凡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說話,賽德卻先提到自己了,當下輕笑一下,說道:“三殿下過獎了,我跟着二殿下也只不過是爲了討生活而已。”
賽德上下打量着卓凡,似乎很是欣賞他的樣子,點點頭說道:“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轉身對賽曼說道:“二哥,如此,我就先走了,我們明日再見吧!”
賽曼點了點頭,別有深意的說道:“好,只希望我能平安無事的到明日。”
賽德自然是能聽出來賽曼的意思,但他也不計較這麼多,“嘿嘿”的乾笑兩聲,帶着隨從揚長離開了這裡。
賽德走了之後,卓凡心中暗叫一聲:“好險!”,因爲在賽德的身後的哪十幾名隨從中,其中有兩名是罕有的實力卓絕者,他們雖然及不上拉布,但他們兩個,一個是初級聖魔導師,一個是是和卓凡一樣的中級鬥聖。
他們雖然不一定能夠打得過拉布,但是那名中級鬥聖卻是極有可能能感應到隱形的刺客。
還好卓凡早先已經料到皇城會有高手存在,讓衆刺客都和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並且讓他們分散了開來。這樣才避免了他們泄lou行蹤。
賽德等人走了之後,卓凡和賽曼王子也只得回去。
來到賽曼王子的住所,賽曼王子將隨他進城的這些人都請進了他平時用來開會的大廳。
賽曼王子坐在那裡,眉頭緊皺着,似乎是在擔心什麼事情。
這一夜,衆人商談了一夜現在帝都的形勢。
大家都已經親眼看到,博利斯大帝下令沒有他的傳喚,禁止所有人隨意進出皇城,甚至連他一向器重的賽曼王子都沒有例外。
但是,他們同時也親眼看到了,當皇城的衛兵攔下賽曼王子的同時,賽德王子卻在皇城中進出自由。
難道說,這時候,博利斯大帝已經傾向於賽德王子,而不再信任賽曼王子?
賽曼王子的謀士紛紛和他商談明天見到博利斯大帝后應該做的事情,並且如何來應對他們料不到的事情。
一夜無事,衆人在商談之間,天色已然亮了。
賽曼王子安排衆人洗漱用餐之後,便再次帶領十九人前往皇城。而卓凡卻叮囑他手下的哪一百名刺客留在了賽曼王子的住所,在這裡隱形隨時待命。
這次,賽曼王子來到皇城之後,衛兵沒有阻攔便將他們迎了進去。
一路之上,賽曼王子還遇到了不少其他的王公大臣,可是這些人卻都像有些避諱賽曼王子一樣,見了他與他匆匆的打聲招呼,然後就忙不迭的先行走了。
讓賽曼王子有些奇怪的是,這次博利斯大帝接見戰靈帝國的衆王公大臣,沒有將地點安排在以往的皇城正殿。
在一名侍衛的引領下,賽曼等人卻是被帶到了博利斯大帝私下朝王公大臣的一座偏殿。
在進偏殿之時,又有衛兵攔上來。
賽曼王子知道,覲見博利斯大帝時,時不准許帶這麼多隨從進去的,依照慣例,王公大臣都必須自己進去,而讓侍衛隨從在外等候。
但賽曼王子往日被博利斯大帝所器重,特許他見他的時候,可以帶領兩名親信。
當下,賽曼讓其他的人都在外面等候,自己帶着卓凡和拉布進了偏殿。
偏殿之上異乎尋常的安靜,以往有這種的事情的時候,在博利斯大帝沒有到來的時候,衆王公大臣都會相互寒暄,甚至說些閒話。
可是今天的氣氛顯然時有些反常,博利斯大帝遲遲未來,但是大家都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於連一些大的動作都沒有,一個個像是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
賽曼進來之後,只有以往和他特別交好的幾名王公大臣站起來遙遙的施禮表示迎接,其他的人竟然只是看了看他,甚至於有的連看都沒看。
賽曼王子心中嘀咕着,還是坐了了下來。卓凡和拉布則站在了他的身後。
賽曼王子雖然沒說,但是卓凡也是能夠感覺到偏殿之上這種奇怪的氣氛的。卓凡的眼睛敏銳的掃視衆人,發現賽德王子也還沒有來。
但是,偏殿之上已經沒有空餘的座位了,難道是賽德王子今天不來,還是……
正在這時候,忽然聽見有人高呼一聲:“陛下到!”
衆人聽見了這個聲音,本來就靜悄悄的偏殿馬上一陣響動,衆人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拜見博利斯大帝。
賽曼王子也站了起來,卓凡在他身後,往上面望着,像看看戰靈帝國的君主,博利斯大帝到底長什麼樣子。
就在這時候,衆人聽見了又一聲高呼:“三殿下到!”
卓凡心中一動,驚詫無比,賽德王子和博利斯大帝一塊兒來了嗎?
而賽曼王子顯然也是沒有料到這一節,他的臉色已然變了,可是,轉頭看看,他卻發現,除了身後的卓凡和他有相似的反應外,其他的王公大臣似乎都已經知道了賽德會和博利斯大帝一塊兒出現,衆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平靜。
賽曼王子心中有重重的疑惑,可是這時候他又根本沒辦法去詢問任何人。只能回頭繼續看着偏殿中的那個王臺上,等着博利斯大帝的出現。
這時候,又一件讓賽曼王子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博利斯大帝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在兩名侍衛的陪同下走過來,這次是他人還沒到,先上來了兩名侍女,兩名侍女一左一右的走到王臺兩邊,伸手拉下了一面黃色的簾子。黃色的簾子頓時將王臺與衆人隔開。
賽曼王子正呆呆的看着這一切的時候,只聽王臺上面有走動的聲音。
“見過陛下、三殿下!”
衆王公大臣忽然齊聲恭敬的喊道。
賽曼王子定睛一看,才隱隱約約的看到黃色簾幕後面,一個人攙扶着另一個人走上了王臺,其中一人坐到了王臺中間的座椅上,另一人則站在了他的旁邊。
賽曼王子瞪大了眼睛,心想:父王這是幹什麼?什麼時候朝見王公大臣還需要懸着一面簾布了?而且,他,他怎麼會讓賽德陪在他身邊?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賽曼的腦海。
這時候王臺上傳來了一個聲音:“陛下說各位辛苦了,不必多禮,都請坐吧!”
聽到這個聲音,賽曼又是一怔,這顯然是賽德王子在說話,可是博利斯大帝他爲什麼不自己說話?
“謝陛下、謝三殿下!”
下面的衆人又是齊聲答應,然後紛紛坐了回去,再不發出半點聲音。
大殿之上,站着的人只剩下賽曼、卓凡和拉布。
賽德王子從簾布的那一面似乎能夠清晰的看到下面的情況,這時候見賽曼在那裡站着沒有坐回去,問道:“二殿下,爲何不落座?”
賽曼忽然抱拳,躬身說道:“父王,孩兒有一事不明,以往您與我戰靈帝國的衆王公大臣皆是赤誠相見,毫無遮掩,今日爲何卻要遮起這樣一面簾布,難道您是像以這簾布來拉遠與衆人的距離嗎?”
賽德王子在王臺上笑了兩聲,說道:“二殿下,你言重了,父王現在身患重疾,他老人家是怕大家也被感染了,逼不得已才只能出此下策。”
“三殿下,父王在上面,我與父王說話,父王爲何一直不答,而需要你來代他說話?”賽曼咄咄逼人的問道。
“呵呵,二哥,你多慮了!”臺上的賽德似乎早就料到賽曼會這麼問,他乾笑了一聲,說道:“父王現在有疾在嗓子處,發不出大的聲音,所以才令我陪在他身旁,替他傳話。我說的話也不是我的意思,都只不過是轉達他老人家的意思而已。”
賽曼王子眼珠轉了轉,忽然跪了下來,語聲激動的說道:“既是如此,賽曼生爲君主之子,在父王病重之時卻無法守在旁邊,孩兒在外多日,日夜想念父王,請父王允許孩兒上去看您一眼!”
王臺上面了沉默了片刻,大家隱隱約約的似乎看見賽德王子彎下身子和椅子上的博利斯大帝在說些什麼,然後賽德王子再次站直了身子,說道:“陛下說,他現在的病感染性極強,這些日子他也是異常想念二殿下,但是,還是等到他的病好些後在面見你吧!”
說完,賽德還補充了一句:“二哥,父王他也是沒有辦法,你就不要逼他了!”
賽曼王子跪在地上,狠狠咬着嘴脣,忽然,他擡起頭,冷冷的說道:“既然父王說他的病有極強的感染性,爲何還要你陪在他身旁?難道你不會被感染?”
這時候,賽曼又看到臺子上的賽德王子俯身湊向坐在椅子上的博利斯大帝。片刻之後,他再次站了起來,說道:“二哥,父王說,他有三個兒子,大殿下賽戮,帶軍殺敵,威不可擋;二殿下賽曼,智勇雙全,聰慧過人;唯有老三遍身沒有特長……現在,他遇到這樣的情況,總要犧牲一個人……大殿下和二殿下都是戰靈帝國將來的棟樑,自然是不能犧牲,所以,只能犧牲老三了……”
說到這裡,賽德王子在上面輕輕嘆了口氣,說到:“二哥,父親病重時,你和大哥都不在,只能我來照顧他老人家了,既然我已經有可能染上他這樣的病了,那我就堅持下去吧,至少我倒下之後,我們戰靈帝國還有你和大哥!”
賽曼王子沉默了一會兒,他眼看着賽德王子的這番話說的有情有理,有根有據,如果自己再和他糾纏於這個話題,倒顯得自己是在胡攪蠻纏了。
想到這裡,賽曼王子轉變話題,站起來,說道:“好吧,父王言盡於此,我也無法再說什麼,只是,您老人家身患重病,今天還將我們召集到這裡,不知道所爲何事?”
賽曼王子問過這句話之後,擡眼看着臺上的簾幕,透過簾幕,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賽德低下頭似乎在仔細聽博利斯大帝在說着什麼。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說話的時間有點長。下面在座的王公大臣都是屏住呼吸等待着賽德的再次傳話。
過了許久,終於,簾幕後面賽德的影子再次站直,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諸位……下面的這些話是我代陛下所說,並非是我的意思,還請大家不要誤會了……”
賽德王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這番話,下面沒有人做聲,都豎着耳朵等他說話,賽德接着緩緩說道:“陛下說……由於他重病在身,沒有精力再繼續掌管戰靈帝國大大小小的國事,故而……他今日將諸位召集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宣佈一下他的繼承人……現在,我代博利斯大帝宣佈,他的王位繼承人就是……戰靈帝國三殿下,賽德!”
此話一出,本來就安靜無比的下面頓時變得更是鴉雀無聲,甚至於連衆人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
賽曼王子怔怔的站在原地,盯着簾幕,似乎沒有挺清楚剛纔賽德說的話。
“你們……是不是對這個決定也很意外?”臺上的賽德王子嘆了口氣,輕輕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卓凡卻從這句話中聽到了赤裸裸的威脅。
下面的王公大臣臉色都是一變,然後衆人便一同離開座位,走出來跪倒在地,齊聲呼道:“博利斯大帝英明!我們堅決擁護賽曼大帝!”
賽曼回頭左右看看這些匍匐在地的王公大臣,忽然冷冷說道:“三殿下,關於王位繼承的事情非同兒戲,父王雖然病重,但是他讓你代爲宣佈這個決定,並且他也不lou面與大家見面,將來傳出去,成何體統!”
“二哥!”賽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呵斥的味道,“我剛纔已經說明,這不是我的決定,我也只不過是在轉達父王的話,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就上來和他老人家說吧!”
“好!”賽曼王子竟然爽快的接口,一甩手,竟然真的朝臺上走了過去。
“二殿下,使不得啊!”
“快快下來啊二殿下……”
“這是觸犯君主,罪不可赦啊!”
下民的衆人眼見賽曼王子真的朝王臺上走了過去,其中一些人不由失聲叫了出來,衆人都是阻止賽曼這樣做。
的確,雖然賽德王子剛纔摞出來讓賽曼上來的話,但是這話並不是博利斯大帝的意思,按照戰靈帝國的例來的規矩,沒有君主的示意就擅自接近君主本人,罪應當斬。
可是,這時候,賽曼王子卻想着現在無論如何不能退縮了,如果他不上去,不親眼看到簾幕後面椅子上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博利斯大帝,等賽德王子繼承了王位,一切就晚了。
所以,賽曼王子心中雖然清楚他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上去。
雖然下面的人都在急聲呼喚着,但是沒有人敢上去拉住賽曼王子,賽德王子也沒有下來攔截他。
當賽曼王子已經走到王臺上,右手已經抓住了簾幕,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將這面簾幕撕下來的時候,他突然又有些猶豫了。
爲什麼賽德沒有阻止他?難道他真的有恃無恐?簾幕後面的那人真的是父王嗎?
“二殿下,你怎麼停下來了?”賽德王子在上面不僅沒有阻止賽曼,這時候反而在煽風點火,“哼哼,如果你現在下去,父王還不會怪罪於你……”
賽曼王子臉上恨意明顯,他咬牙道:“此事關聯整個佔領帝國的命運,不親眼看到父王,我就是死也難心安!”
說完這句話,賽曼王子右手用力以拽,“哧啦”一聲,簾幕被撕了下來。
黃色的簾布在賽曼王子的手中緩緩的掉了下來,原本無比神秘的王臺呈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下面的王公大臣一個個伸着脖子望着王臺上面,當他們看到椅子上坐着的那人時,紛紛再次俯首:“陛下……”
賽曼王子呆呆的看着面前椅子上的這個人,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人赫然就是博利斯大帝,他本來是閉着眼睛的,直到賽曼王子將簾幕撕下來他才緩緩睜開眼,看着賽曼王子,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無奈。
“父王……”
面前的這名老者雖然衣着已然華貴,可是任誰都能一眼看到他臉上的倦容,他的顴骨高聳,身體消瘦到讓人害怕的地步;臉色蠟黃,甚至沒有了一絲的生息,一雙以往睥睨天下的眼睛這時候也是無精打采,再也射不出凌厲的目光來……
“父王!”
賽曼王子忽然跪倒在地上,雙眼中眼淚泫然欲滴。
賽曼王子本來想着如果簾幕後面如果真的是博利斯大帝,無論如何他要問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直到賽德的心術不正,可是爲何現在還要讓他來做繼承人?賽曼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可是,在看到博利斯大帝的一瞬間,這些疑問瞬間都從賽曼王子的頭腦中蒸發掉了,這一刻,他只有兒子看到父親時候的激動,以及看到父親被疾病纏身時的心疼……
賽曼王子在這一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哽咽着,大滴大滴的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滾落。他跪在地上喊着“父王”向博利斯大帝kao近着……
而這時候,卓凡眼看賽曼王子在看到親人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戒備和警惕的意識,他就不得不承擔起這個責任。
卓凡輕輕碰了一下他旁邊的拉布,拉布轉過頭看他,卓凡張開嘴巴說話,卻只是脣動,而不出聲。他對拉布說:“小心保護二殿下,敵人可能要出手了。”
拉布衝卓凡點了點頭,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賽曼,一旦他身旁有什麼異動,他馬上就會衝過去。
賽曼王子這時候沉浸在親人相見時的喜悅和悲傷之中,甚至忘記了站在旁邊的賽德雖然是自己的兄弟,但同時也是自己最可怕的敵人。
當賽曼王子跪趴着快到博利斯大帝的身邊時,博利斯大帝哪無神的眼睛中也滾下了淚水,他張了張嘴巴,伸出手似乎想去摸賽曼王子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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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衆人雖然平日都是戰靈帝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卻也被眼前這一幕感染了,一個個臉上都瀰漫着悲傷。
就在這時候,一直盯着賽德王子的卓凡猛然發現賽德王子的雙眼快速眨了幾下。
卓凡心中一動,伸手一拍拉布,同時雙腳一點,已經朝賽曼王子掠了過去。
“殿下小心!”
卓凡在空中的時候大喝一聲,這一聲將偏殿中那些王公大臣都從自己的主觀思緒中拉了回來,賽曼王子也是一愣。
在這一瞬間,有四個蒙面人分別從偏殿上面向下撲了過來,目標全部都是王臺上的賽曼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