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上前,一腳踩在了夜鷹的胸膛上,雙目發冷,說道:“你要殺我,我不怪你,但,對我身邊的人動手,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你想幹什麼?”夜鷹聲厲內恁地喝道。
夜風順手操起了地上一根鐵棒,雙目冷冰無情,說道:“你說呢?”說着,手中的鐵棒在夜鷹頭顱上比了比,只要他手中的鐵棒一砸下去,夜鷹就一命呼嗚。
此時夜鷹又驚又怒,但,卻身中奇毒,全身酥軟無力,他厲叫說道:“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了,殺兄之罪,足可把你送上斷頭臺!”
然而,夜風不理他,望着跟着他來的步秋雁,問道:“你認爲我是一棒把他砸死好,還是多砸幾棒!”
步秋雁嚅嚅不知所語,望着夜風的秀目輕蓄淚水,夜風爲她出頭,她感動萬分。
“看來,我還是一棒把你砸死爲好。”夜風冷厲地說道,聲如刀,音如冰。
夜鷹被嚇得魂飛,厲叫道:“你這個混蛋,敢殺我!”
夜風冷冷地一笑,那嘴角帶笑的模樣,像是個小惡魔,盯着他的雙目發寒,然後高高地舉起了鐵棒,冷笑地說道:“敢不敢,你看了就知道了。”說着,欲砸下去。
我命休已!夜鷹嚇得膽都破了!
“住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個威嚴無比的厲喝聲傳來。
本欲砸下的夜風聽到這熟悉的喝聲,不由擡起頭來。
只見,本已在邊疆巡視的夜玄,出現在門口,此時他的模樣又氣又急,他沒有想到,剛一到屋,就看到自己兒子兄弟相殘的局面。
“啪、啪、啪……”夜玄帶回來的軍隊立即狂奔過來,把四周緊緊地圍住,重盾兵,步兵,弓箭手,全部把夜風他們圍住,弓箭手更是架起了弓箭,瞄住夜風和夜鷹。
頓時,殺機在整個院落瀰漫,軍隊之威,氣勢逼人!冷冷的氣意,誰都能感受得到。
夜玄不愧是六大名將之一,所帶軍隊,果然精銳。
看到父親回來,夜鷹是又驚又喜。
“你回來真不是時候。”夜風凝聲說道。
夜玄被這兩個兒子氣死了,但,此時夜鷹命懸於一線,顧不上其他,急聲說道:“風兒,家裡的事,可以慢慢商量,怎麼可以兄弟相殘!”
夜風冷哼一聲,不置於否。
“風兒,你們同是我兒子,手足相殘,這不是讓別人笑話嗎……”夜玄不得不苦口婆心相勸。
“公子——”步秋雁嚅嚅欲語,但,還是忍住了。
夜風看了看步秋雁,又看了看夜玄,最後,手中鐵棒慢慢地放下了。
看到夜風把手中的鐵棒放下,夜玄和夜鷹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啊——”夜鷹突然一聲慘叫,“喀嚓”一聲,夜風放下的鐵棒突然揚起,一下子把他左腿砸碎,痛得他淒厲大叫一聲。
大家都被夜風的舉動嚇了一跳,弓箭手立即一緊,瞄準夜風。
“這一棒,是爲秋雁討回來的,至於你派人暗殺我的事,以後再跟你算!”夜風冷冷說道,拉着步秋雁,轉身就走。
夜玄更是氣急攻,又氣又怒。
“公子——”回到自己的院落,步秋雁突然趴在夜風的肩上,嗚嗚地低聲哭了起來,緊緊地抱着夜風。
夜風輕輕安慰她,最後,輕輕地爲她抹淚,說道:“別哭了,以後只要我在,誰都不準欺負你。”
步秋雁感激得哭,淚水流了一潑又一潑,最後,在夜風安慰之下,這纔好了一點,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趴在比自己還小的主子身上哭得像淚人似得,頓爲羞澀,忙是推開夜風。
夜風吃痛驚呼一聲,呲牙裂齒,原來,碰到他兩肋受傷之處,使得受痛。
“公子,別亂動,我幫你包紮。”此時步秋雁才記得夜風受傷了,看到他被鮮血染紅之處,心痛無比,忙是小心翼翼地扶住夜風。
夜風雖然吃痛,卻開玩笑說道:“有秋雁的纖纖玉手爲我服務,再痛,也不是痛。”
步秋雁輕輕地跺腳,既羞又氣,沒有想到自己這小主子竟然也會花花口!
夜玄畢竟不是無能之人,在夜府,大部下人,對他還是忠心耿耿的,在夜玄嚴厲調查之下,他很快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對於夜鷹派人暗殺夜風之事,夜玄是震怒無比,當場發火,當場給了夜鷹一個巴掌,並且,爲這事,夜玄是對夜鷹身邊的人大清洗,參於暗殺夜風之事的部下都全部被處置,而且,還把府中忠於夜鷹的所有僕人掃出夜府。
當然,這事夜玄完全把消息封鎖了,畢竟家醜不可外傳!
對於夜風,夜玄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以前一直認爲自己這個兒子是文不成武不就,沒有想到一怒之下,竟然是殺了二百多的侍衛,比許多高手還要厲害,這使得他對自己這個兒子所學,再一次側目相看,以前他是看錯這個兒子了。
“把那個混帳東西叫來!”夜玄沉聲喝道。
很快,夜玄在侍衛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雖然他被夜風砸碎的腿可以治好,但,只怕他要在牀上躺上一年半載纔可以走路了。
待夜鷹坐下之後,夜玄是重重一哼,對於這個兒子他一直就不放心,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狠毒並如此的大膽,趁他不在,對夜風動手。
“混帳東西,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是不是要把我們夜家的臉丟光你才樂意!”夜玄看到這個兒子,再一次發怒,一拍桌子。
他對於自己二兒子是寄於厚望,愛之深,責也深,所以,發生這樣的事,夜玄怎麼能不發火呢。
“孩兒知錯了,孩兒一時糊塗,做出對不起三弟和爹爹的事來。”夜鷹低着頭,悔過說道。至於是不是真心,那就不知道了。
夜鷹現在就像是折了翅膀,斷了利爪的雄鷹,他在夜府的所有勢力,一夜之間被夜玄清洗乾淨,現在他在夜府是無權無勢。
夜玄不由重重一哼,但,又能怎麼樣?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殺了二兒子吧,最後,他說道:“以後你給我乖乖呆在家裡,不得出去拉幫結派。還有,若我發現你再對風兒動鬼心思,我就宰了你!”
“是。”夜鷹乖乖地應道,隨後,被侍衛扶了出去。
“去把三少爺叫來。”夜玄沉默了一會兒,吩咐說道。
一會兒過後,夜風從外面走了進來。
夜風進來之後,也不叫自己的父親,徑自坐下。
對於自己三兒子這樣的態度,夜玄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可以說,自己這三兒子,是三個兒子中,最怪異的一個。
望着眼前才十二歲卻沒有小孩子稚氣的兒子,夜玄不由輕輕地嘆了一聲,他都不知道爲自己這個兒子喜好,還是憂好。
“風兒,你也不小了,也應該到外面看看,湖海那邊去看看吧,那邊我們夜家也有幾處房產,你可以去洞庭湖海旅遊一番。那邊是商旅如雲,住上三年五載,去長些遊歷也好。”夜玄最後開口說道。
說是旅遊,其實是調開夜風,他們兄弟倆想和解,只怕是很難,他們都同住在夜府,夜玄怕他們再發生兄弟相殘的事來,所以,想把夜風調到風華帝國的邊疆洞庭湖海那裡去,這裡氣侯宜人,而且繁華富裕,是遊玩的好地方。
夜風又何嘗不知道夜玄的意思呢,但,他卻不想去洞庭湖海,說道:“我不去洞庭湖海,我想回紅河邊郡的老家。”離開帝都也好,何不借這個機會回老家去解開他母親留給他的謎呢?
“回老家?”夜玄沉吟了一下。
夜風默默點頭。
“回老家也好,胡總管在那邊住着,你回去之後,你要什麼,跟他說就是。”夜玄最後決定下來,同意夜風回紅河邊郡老家。
此時夜風不由有些期待,他母親在紅河邊郡老家留下什麼給他?或者可以從中解開他母親生他時爲何要啓動召神儀式的謎。
“把楊啓他們叫來。”夜玄吩咐說道。
不一會兒,外面走進五十一個侍衛來,他們個個都冷靜沉穩,一看就知道經歷過嚴格訓練的高手。爲首的是個年近四十的漢子,此漢子舉止間利索沉斂。
“以後楊啓和他五十位兄弟,就聽你的指揮,他們就是你的貼身侍衛,你的命令,對他們絕對有效。”夜玄對夜風說道。
發生了夜鷹欲暗殺夜風之事後,夜玄對夜風的安全放不下心來,特別的從自己侍衛中挑出五十一個靠得住的侍衛,給夜風作貼身侍衛。
“絕對聽命?”夜風懷疑地看了看這五十一個漢子。
“我等絕對聽從少爺命令,少爺一聲令下,我等就算是赴湯蹈火也不辭!”楊啓帶着部下,鞠身沉聲地說道。
夜風望了他一眼,吩咐說道:“那我現在命令你,拿劍把我爹殺了。”
“呃——”楊啓頓時爲之噎住,不知道怎麼樣說纔好,最後求助地望着夜玄。
夜玄都頓時無語,對於自己這個怪異的兒子,他也是無話可說。
夜風攤手,淡笑,說道:“這就是你說的絕對有效?”望着夜玄,然後轉身就走。
對於這小兒子這樣的態度,夜玄很是無語,喊住他說道:“但,你放心,楊啓他們絕對靠得住,你完全可以相信他們。”
夜風轉過身來,說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有絕對靠得住的人,那你不妨幫我找幾十個經驗豐富的鐵匠、善於製造的巧手來。嗯,還有,你最好能幫我建一個山莊,按我現在所住的院落建造。”說完,轉身離去。
哪有這樣對父親說話的兒子,夜玄對於這個兒子,是哭笑不得,最後,還是召來心腹,吩咐下去,照夜風的夜去做。
三天後,夜風啓程回紅河邊郡的老家,夜玄最後還是派楊啓五十一人作夜風的近身侍衛,並帶上二百的侍衛護送夜風回紅河邊郡。
夜風的隊伍可謂是不小,他把大部分的毒草毒物都打包用十多輛的馬車送回老家,因爲這些毒草毒物過一段時間就要製成毒藥了。
而阿福,夜風則是把他留在了夜風,畢竟他住的院落還有不少劇毒毒物,給別人照顧他放不下心來。
至於步秋雁,死活都要跟着夜風,夜風沒有辦法,只得把她帶回老家去。
對於夜風離開帝都,各方反應不一,那些挖草毒捉毒蟲的人就大大的可惜了,他們跑了一個財主了,至於貴族少爺們,那是拍手稱快,夜家的白癡終於要離開帝都了,這個白癡留在帝都只會丟他們貴族的臉,早都應該派出帝都了。
紅河邊郡在風華帝國於東南,接壤百族之地,因爲處於有利的地勢,和語物聯盟、百族之地都有交易上的來往,所以,紅河邊郡是繁華富裕的地方,特別其郡府紅河,更是不用說。
夜風這麼一個龐大的隊伍,速度並不是很快,要到趕到紅河邊郡,只怕要十天左右的時間,幸好夜風也不急着趕路,也正好藉此欣賞一下路邊的風景。
跟着夜風而來的步秋雁,比起以前來,明顯是開朗了不少,有時臉上也能見到笑容。而步秋雁,此時對夜風也是死心塌地,更加是細心體貼地照顧夜風的起居飲食。
楊啓安排周到,去紅河邊郡的路程他早就是安排好了,落店起程,他都安排的妥當,使得夜風不會遇到露宿的事情,完全不用夜風爲此而操心。
今晚,夜風在平陽城過夜,爲了安靜,夜風他們一行包了整整的一家客棧,反正夜家不缺那個錢,至於其他的商旅,見夜風他們那威嚴龐大的隊伍,也頓知道是大貴族,也識相換客棧。
夜,像熟睡的少女,很寧靜。
夜風住的是豪華房間,而步秋雁就睡於他側房,爲了夜風的安全,楊啓在房外是安排了三層的侍衛守護。
寧靜的夜,在虛弱的昏光下,只見夜風安穩地睡在牀上。
“嗡——”一聲很輕微的聲音響起,這正是夜風昨睡時安裝的小機關。
機警的夜風頓時從沉睡中醒了過來,翻身而起,喝道:“誰——”
聲未到,劍已寒,一道寒光照面,長劍直刺放風的胸膛。
夜風爲之駭然,想都不想,腳一掃,被子飛起,迎向刺來的長劍,他身子一滾,滾到牀角。
“噗”的一聲,利劍頓時刺穿,來人使劍極快,只見他劍一揚,閃電之間,刺向夜風胸膛。
媽呀,好快的劍,夜風爲之心寒,欲退不能,重重地一拍,“啪”的一聲,牀板斷裂,夜風整個人掉了下去,正好躺過這致命的一劍。
“嘩啦——”外面的侍衛立即聽到裡面動靜,破窗而入,見到牀上刺客,大道:“有刺客。”說着,飛縱而起,上下交徵,劍刺向這刺客。
刺客只得放棄夜風,手中的劍一轉,飛噴泉流星,劍芒無比絢麗。
“鐺——”的一聲,一位侍衛頓時不敵,被一劍挑中,慘叫一聲,手中的劍落地,幸好他兩個同伴出手夠快,一下封住刺客的劍。
“鏗——”刺客鬥氣突然冒出,劍如飛星,射刺而來,兩個侍衛頓時擋他不住。
“看箭——”爬出來的夜風雙手一揚,十二支短箭射向刺客。
刺客鬥氣如牛,他整個人飛揚而起,迎頭擊斷短箭,身子一點都不滯慢,仍是一劍刺向夜風。
劍如雷,勢如風,這刺客,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夜風不敢攖其鋒,立即一個懶驢打滾,欲躲這如飛星一般的劍。
“鐺——”火星噴射,楊啓帶着侍衛趕到,架住刺客刺來的一劍。
見這麼多侍衛,刺客知道失去刺殺夜風的時機,他轉身就走。
“攔住他——”楊啓對外面侍衛大喝道。
外面侍衛刀劍齊下,劍光霍霍,如天羅地羅,罩向突圍而出的刺客。
然,刺客突然換劍,從背後拔出一劍,劍芒神銳,殺氣刺心,只見他劍一卷,如毒蛇吐信,侍衛的劍頓時是被絞成兩斷,刺客突圍而了,身如孤星,向黑夜縱去。
侍衛轉身就追。
“別追了,都回來。”此時穿好衣服的夜風跳了出來,喝道。
聽倒夜風的命令,侍衛這才收劍回來。
“屬下失職,讓少爺受驚了。”楊啓整頓好隊伍後,下跪向夜風請罪。
夜風輕擺手,說道:“起來吧,不怪你,這殺手是有備而來。”他心裡面感到奇怪,是誰要他的命呢?夜鷹?應該不可能,現在他還敢冒失而爲的話,只怕他隨時都丟腦袋,不是夜鷹又是誰呢?
“這是哪來的殺手。”從這殺手無聲無息潛入房中,就知道這是專職的殺手,而不是業餘的。
“少爺,以屬下看,很有可能是銀月殺手集團的人。”楊啓說道。
夜風訝聲問道:“銀月殺手集團?”
楊啓解釋說道:“銀月殺手集團是風華大陸最神秘的組織,專幹些殺人勾當,只要出得起錢,他們誰都可以殺。最後一擊,那殺手用的是巨兵,一般而言,巨兵這種昂貴無比的兵器,普通殺手無法擁有。”
“巨兵?”夜風爲之一怔,這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