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墓裡傳來叮鐺敲挖之聲,夜風是冷目環視。
然,沒有過多久,只見夜鷹帶着一羣侍衛向這邊走來,只見他是怒氣衝衝。
“你們在幹什麼!”夜鷹雙目一厲,對正在挖着墳墓的僕人厲喝道。
所有挖墳墓的僕人都停了下來,望着夜鷹,又望着夜風。
“是我叫他們這樣做的,不用理他,你們繼續挖,就算是有天塌下來,我還在這裡,給你們扛着。”夜風懶洋洋地說道。
僕人只好繼續地挖假夜玄的墳墓。
“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這是父親墳墓!父親的骨灰才下埋沒有多久,你竟然又讓人把它挖出來,你這不是讓父親不得安寧嗎?”夜鷹對夜風厲喝道。
夜風冷冷地一曬,說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裡面清楚,我不想讓我夜家的後人拜祭的是別人屍骨!”
夜鷹聽到這話,心裡面一寒,眼瞳收縮,此時此刻,他頓知道,夜風已經知道真相了,想到這樣的後果,他背脊都不由發寒。說道:“我不清楚你說什麼。”說完,轉身厲叫道:“誰敢再挖,格殺無論!”說着一招手。
夜鷹身後的幾十個侍衛都衝了出來,拔出刀劍,凶神惡煞地向着挖墓僕人。
見寒光閃爍的刀劍,這些老實的僕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手腳哆嗦,停了下來,不由望着夜風。
夜風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殺了他們!”
夜風話一落下,一道金影從他身後飛掠而出。出劍掠空,劍氣如虹,一劍破空。
“噗——”鮮血灑碧空,一劍致命。好快的劍,好凌厲的一劍。
出手的。正是黃金甲人。
見黃金甲人一出手就殺人,其他的侍衛都圍了上去,刀劍交加。
然而,黃金甲人對這些刺來的刀劍渾然無視,只見他是寶劍昂首長嘶,然後劍芒像暴雨一樣噴灑而下,劍光耀人。
侍衛地刀劍都擊在了黃金甲人的黃金甲上,然而,黃金甲卻絲毫不損,當這些侍衛一怔之時。噴灑而下的劍芒已經在他們的眉心上留下了一道地劍跡,軟軟倒下了。
一劍,就殺了幾十侍衛,讓所有的人都爲之一怔,特別是那些僕人,更是寒怕地打哆嗦。
夜風很是滿意,一個會劍法的殭屍。一個會能暴發劍芒的殭屍,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殭屍。有時,夜風懷疑,黃金甲裡面,是不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具殭屍。
無疑。黃金甲人一劍示威。夜鷹爲之一驚,他的貼身侍衛頓時刀劍出鞘。緊緊地保護着夜鷹。而黃金甲人對他們理都不理,回到夜風的身後。
“繼續吧,好戲結束了。”夜風對僕人吩咐地說道。
僕人雖然害怕,但還是聽從夜風的話,繼續地挖着。
夜鷹狠狠地盯着夜風,恨恨地說道:“你會受到世人的唾罵的,竟然挖自己父親的墳墓,這是不忠不孝地行爲,這是對先人的瀆褻!”
夜風冷笑,說道:“不知道誰纔是不忠不孝,你我各自心知肚明,在我面前,少跟我來這套。”
“少爺,挖出來了。”此時大總管幾個人恭敬地捧着骨灰甕。
夜風看了一眼,嘆聲說道:“也是個可憐人,找個地方,隨便把這骨灰埋了。”
大總管他們不由一怔,望着夜風。
“你瘋了,這是父親的骨灰!你想怎麼樣?竟然連父親死後都不讓他安寧。”夜鷹此時是死撐,厲聲叫道。
夜風冷笑,緩緩地打開扛着的長匣。
看到裡面的東西之時,夜鷹眼瞳雙縮,身子顫抖了一下,背脊發寒。
因爲長匣裡面裝着的,竟然是夜玄的兵器——風豹槍。
大總管他們看到風豹槍時也爲之一呆,他們跟了夜玄幾十年了,夜玄地兵器他們當然能認得出來。
夜風冷冷地說道:“我不會讓夜家的後代拜祭別人地屍骨!總管,把老爺的槍放進墓裡,埋了。”
其他的僕人或者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大總管已經隱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大總管忙是恭敬地接過風豹槍,託着向墓地裡走去。
“父親的屍體,我會迎回夜家的祖冢中去埋葬!”夜風冷冷地說道,這話像是說給別人,又像是說給夜鷹聽。
這一次夜風回來之時太匆忙了,又因不從駐馬關經過,並沒有把他父親夜玄地屍體押送回來,他打算時機適應之後,就把他父親地屍體迎接回來。
夜鷹背脊發寒,此時他感到害怕,夜風竟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更要命地是,夜風竟然找到了他認爲沉於雪鯉江中的夜玄屍體!
如果夜風把這事揭發出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想到這裡,夜鷹感到害怕。
“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的,我會先讓你害怕驚惶,日夜不寧,像一隻驚弓之鳥,然後才殺了你,這是你一手造的孽。”夜風低聲對夜鷹說道。
夜鷹心裡面是無比的害怕,怕事情敗露,但是,此時,他又沒有能力殺人滅口!
“你總有一天爲你的生爲後悔的!”夜鷹聲厲內荏,喝道,然後轉身就走。
夜風望着夜鷹的背影,冷哼一聲,他不但是要殺了夜鷹,還要殺了二皇子,如果不是因爲二皇子,夜玄也不會喪命!
“少爺。”大總管顫聲,輕輕地呼夜風,此時。機靈如他,也已經明白老爺是夜鷹所殺!想到這個可怕的念頭,大總管雙腿都不由發軟,弒父。這是多麼兇殘的事!
夜風輕嘆一聲,說道:“以後每月十五都來這裡祭祭吧。老爺的屍體,我會擇時機從漢月王國運回來,埋在祖冢。”
“是的,小的明白。”此時,大總管對夜風是死心塌地,原因很簡單,此時他們和夜風是同仇敵愾!
“三殿下,陛下召你入宮,陛下和大臣們都在金鑾殿上等着你呢。”此時,一個內侍帶人前來傳遞消息。
夜風怔了怔。知道又有事了,吩咐幾句大總管,把墳墓修回去,然後帶着黃金甲人和步秋雁前往金鑾殿。
在金鑾殿上,騰夜皇在,文武百官也在!
當夜風來之時,大家的都望着夜風。
“不知道陛下召臣有何吩咐?”夜風拜了拜。淡聲地問道。
騰夜皇徐徐地說道:“愛卿,凌御史起奏你不忠不孝。十惡不赦,應問大罪。”說着一指一個大臣。夜風隨着騰夜皇一指,望去,只見那是一個鷹目地大臣,頗有幾分的老油子的味道。夜風又望向夜鷹。只見夜鷹面無表情。
夜風含笑。說道:“哦,罪名倒不小。不知道我是哪裡不忠不孝,十惡不赦了。”
“挖自己父親的墳墓,這就是不忠不孝,棄自己父親骨灰於荒野,這就是十惡不赦。”這個凌御史好像很強硬地說道。
夜風不由是露出了濃濃地笑容,望着凌御史,然後是圍着凌御史轉了起來。
此時,夜風是權勢薰天,既是三皇子,又是戰略大元帥,還是和平大使,更何況他還擁有夜家許多的優勢資源,雖然他年紀小小,但,手中地權勢絕對是比許多大臣強多了。
“看什麼?”這個凌御史被夜風看得不舒服。
夜風裝模作樣地端詳了一下凌御史,含笑地問道:“凌御史,我們是親家嗎?或者我夜家和你凌家是親戚嗎?”
在場的所有大臣都爲之一怔,不知道夜風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不是。”凌御史脫口說道。
夜風也笑着說道:“那就對了,我想,我父親也沒有這麼大的孫子,至少,我和我大哥還生不出這樣寒磣的兒子,至於其他的人,我就不知道了。”說着,斜看了夜鷹一眼。
無疑,這個凌御史是受夜鷹指使,先惡人告狀,想法設法幹掉夜風。
不少大臣爲之失聲而笑,然後又忙捂着嘴,聰明的人一看,也能看得出來夜風和夜鷹兄弟兩人是在別苗頭。
凌御史臉脹紅,恨恨地盯着夜風。
夜風淡淡地說道:“既然和我夜家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你凌御史操什麼心,我怎麼安置我父親的骨灰,那是我的家事,總不會讓我向你凌御史請示吧。你凌御史,是不是覺得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了。”
“身爲朝庭大臣,身爲王朝中的一員,必須是以身作側,爲百姓樹立榜樣,一言一行,都必須成爲百姓的模範……”凌御史一副正氣凜然地模樣。
夜風聽到這話,就是一腳踹了出去,“啪”的一聲,把凌御史踹在了地上,頓使得不少大臣爲之譁然。
夜風冷笑,說道:“少在我面前指手劃腳,你還不夠這個資格跟我說什麼以身作側。我夜家世代都以百姓安危爲己任,我夜家世代都瀝血邊疆,保衛帝國!我父親是如此,我也是一樣。我在漢月王國浴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窩享福!跟我說模範,你還不配!”
凌御史狼狽無比地爬了起來,臉色脹紅!
夜風冷冷地看了夜鷹一眼,冷聲地說道:“下次放出狗來的時候,先看看你的狗有沒有那個本事咬我!還有做狗的,想咬人的時候先看看你要咬地人是誰,你的主人給你地骨頭夠不夠!”
夜鷹冷冷地一哼。
下邊的大臣,都不吭聲,都知道他們兄弟兩人決裂,大家都猜測他們兄弟兩個是不是爲了爭繼承權。
騰夜皇當然樂意看到夜風和夜鷹決裂,只有夜風和夜鷹決裂,這才能削弱夜鷹手中的權力,如此一來。也削弱了二皇子的力量。
最後騰夜皇做個和事佬,不重不癢的說了幾句,表面上是調和他們地關係,事實上是火上澆油。
最後。這事也是不了了之,經這麼一鬧。朝中地大臣都知道夜風兄弟兩人是水火不融,此時,有大臣在心底裡打着算盤,想盤算一下誰更有優勢,好投靠他,從中撈到好處。
“三殿下。”當早朝散去之後,夜風走出皇宮,身後有人呼道。
夜風一看,只見一高冠大臣快步而來,這大臣有五旬。雙目炯炯有神。
“財務大臣,毛錫銀。太子的最有力支持者之一。”步秋雁輕聲地對自己公子爺說道。
步秋雁以前也是出生於官宦之家,官場中地人認識不少。
看到毛錫銀,夜風不由想到他地兒子毛延時,在聖光學院和騎士學院比武之時被張傑鼎所殺了。
“財務大臣,久仰了。”夜風淡淡地說道。
毛錫銀忙是說道:“三殿下客氣了,你叫老臣錫銀便可。”
夜風含笑不語。在官場上的人往往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三殿下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年紀輕輕就爲帝國立下汗馬功勞。實在是天才……”毛錫銀大拍夜風地馬屁。
“財務大臣,有什麼事嗎?有事的話,就儘管說。”夜風淡淡地說道。
毛錫銀這種在官場打滾了幾十年的人,臉皮也早就厚極了,也不臉紅。說道:“老臣對三殿下是敬仰萬分。不知道三殿下今天有空沒有,老臣在萬花樓訂下了席位。聽說今天萬花樓的花魁孟宛煙小姐獻琴一曲,不知道三殿下有沒有雅興去一聽。”
看了看毛錫銀,含笑地說道:“好,既然財務大臣盛情相邀,我推卻就顯得嬌情了。”他倒要看看毛錫銀要耍什麼把戲。
“那,這個……”毛錫銀看了看夜風身邊的步秋雁。
逛青樓勾欄帶上自己的女人,這顯得有些怪異吧。
“怎麼?有困難嗎?”夜風故意問道。
“沒,沒有。”毛錫銀忙是搖頭說道,既然夜風要帶着自己俏婢去逛青樓,那也只有隨他。
而步秋雁在心裡面甜甜的,公子讓自己寸不離身,無疑是很疼愛她。
萬花樓,是帝都最大的銷金窟,是帝都最大的青樓,在這裡美女如雲,環肥燕瘦,風騷清純,怎麼樣的美女都有,只要你能想得到地美女,萬花樓就有。
萬花樓是帝都第一鉅富錢家的產業,可以說,萬花樓是一個連鎖的青樓,不單是在帝都有,在帝國的其他大城市也有。
當然,說到萬花樓,不得不說萬花樓的現任花魁孟宛煙。孟宛煙紅起之時,不出半年,她神秘的出現在萬花樓中,然後是速度無比的紅了起來,成了萬花樓地花魁。
聽說,孟宛煙賣藝不賣身,雖然身在青樓,卻一直是冰清玉潔。同時,孟宛煙是高傲無比,常不以真面目見人,欲見極一面,乃是難之又難,如果孟宛煙不想見的人,那怕是你一擲千金,才華橫溢,風流倜儻,都沒有用!
雖然孟宛煙不常以真面目見人,但,見過她真面目地人,都是爲之神魂顛倒,曾有人是斥巨金欲娶她爲妻,然而,她卻是一屑不顧。
聽說,孟宛煙是才華橫溢,精通詩書琴畫,特別是彈一手好畫,聽過她曲子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每月,孟宛煙都會獻藝彈一曲,所以,每當到了那一天,萬花樓都是被擠得爆滿,從來不空席位,在帝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了聽孟宛煙的曲兒,更是不惜花千金從別人手中買來門票。
毛錫金所訂的席位乃是貴賓席,坐於高處,可以把整個場面都收入眼底。
當夜風他們到來之時,場中的席位都擠滿了人,可以說是人山人海,沸沸揚揚,這樣地場面就像是燒開地水,滾騰着。
夜風不由暗笑,不知道孟宛煙有何魅力,竟然引得如此多人爲其癲狂。
“孟小姐乃是上天仙子,美不可端,不知道有多少才子賈人都拜倒其石榴裙下,然,孟小姐都對他們不屑一顧。三殿下你是風流倜儻,年少英雄,又是位高權重,當世男兒,又有幾人能及三殿下?要不讓老臣向孟小姐預約,請她和三殿下相會一面,說不定以三殿下之能,讓孟小姐一見傾心。”毛錫銀拍夜風的馬屁說道。
夜風當然不是那種自戀地人,對於毛錫銀的話並不當真,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說道:“多謝財務大臣,我看,還是算了。”
此時,老鴇宣佈孟宛煙小姐出來獻曲,頓時,熱鬧無比的場面一下子寂靜下來,所有的聽客都屏住了呼吸。
不一會兒,只見兩個侍女左右各端一香爐嫋嫋出來,這兩個侍女都長得嬌俏無比,左一個是圓臉兒,顯得有點嬌憨,右邊的是清秀,顯得嬌麗,兩個侍女身上,沒有半點的風塵氣息,讓人眼前爲之一亮。
連侍女都這般的美麗,其主子,那是可想而知了,至少也要比侍女美上好幾分。
此時,此刻,大家都不由翹首而盼,希望孟宛煙快點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果然不負衆望,只見一個從裡面走了出來。
孟宛煙出場了,臺下的人都不由屏着呼吸。
只見孟宛煙嫋嫋而來,宛如是洛水踩碧波而來,嬌嬈而輕盈。只見陵園宛煙穿着輕紗衣裙,看去飄飄緲緲,如廣寒宮的仙子。
孟宛煙身材高挑,雖然玄衣寬大,但,卻能看到其入雲酥胸,可想其豐滿。
孟宛煙緩緩而來,動作極爲有節奏,不慢不急,有着說不出的從容不迫,這更讓人感覺極身上沒有風塵味,反而像是一個高貴無比且是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
孟宛煙粉臉被輕紗所遮,只露出一雙眼睛,只見那雙眼睛是波光灩瀲,猶如碧湖之水,極爲迷人,有着說不出的神韻。
端莊高雅,富有靈性生機,宛如一朵梅花,這就是孟宛煙。
看到如此風姿,夜風都不得不嘆,難怪那些男人會爲孟宛煙如此癲狂,現在不看其容貌,就讓人着迷了,她的確是一個很讓人着迷傾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