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的等待中,宋情十人終於感應到舞陽氣息的迴歸。十個傢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瞬間忘了危險,向着那熟悉的氣息迎了過去。
夜舞陽自然感知了他們的動靜,當即提速,如影一般跑向十人。
這一刻,他的心中生起了一股回家般的美妙感受。
宋情十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也在這一刻加重了許多。
一番真情流露的寒暄之後,夜舞陽突然轉移了話題,問宋情道:“門主,當初與卓成對戰之前,我叫你放棄,你卻說他絕不敢殺你。你爲何那麼篤定?”
宋情反問:“這麼久才問,想必你心裡已有所猜測了吧?”
夜舞陽微微點頭:“莫非與你的門主身份有關?”
宋情嘉許地點頭:“八門之間早有約定,各派門人無論怎麼仇視,怎麼彼此針對,都沒有問題。但一門之主,卻是上一級門派的代言者,可羞辱、可構陷、可算計,但就是不可殺害。門主之位在你們看來或許很有吸引力,可事實上,很少有人願意當門主。因爲作爲一門之主,活多,事雜,煩心勞神,自身修煉也會受到相當程度的影響。因此,上面纔想出來這一招。這是門派對門主的一種保護,也是對門主的一種回報。儘管這裡面還有不少東西讓人想不透,但事實就是,誰要膽敢殺掉某個門派的門主,別說受害一方,就是殺人者所在門派,都會對兇手殺無赦,若有親人,還會連坐。”
此說顯然又有些出乎夜舞陽的意料。
正如宋情所說,這樣的規定,實在讓人無法徹底看透其終極意圖。
仙域處處有八門,而且僅有八門,這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
功法之中那詭異的封禁之力,更令夜舞陽覺得事情無比詭異。
現在又多出一條詭異的門主保護協議,弄得就跟終極戒令一樣,使得本就詭異的事情更添了一層迷霧。
不老仙域,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到底是誰在背後*控着一切?是那高高在上的仙皇、仙帝,還是另有其人?
至少,那光明之主到底是什麼層次的存在?莫非就是七煉仙主?可這“光明”二字,又該作何解釋?
仙域之中有地系五行,卻沒有天系四支,更無神秘四聖系。卻多出來“力”、“器”、“藥”三個正式系類。這又是怎麼回事?
腦中的疑問太多,多得夜舞陽都不願多做糾纏,生怕把自己搞得精神錯亂。
一行人悄然踏上回程,想要如來時一般神不知鬼不覺。
卻不想,剛出血湖森林不多遠,斜刺裡就突然殺出三兩彪人馬,將他們十一人團團圍困了起來。
宋情的傳音中充滿了驚惶:“這下糟了,這是陰風煞!這幫瘟神,怎麼跑到這鳥不拉屎的最外層來了!”
夜舞陽當然知道他爲何會如此失態,因爲他已發現,三彪人馬的爲首之人,身上全都釋放着卓成卓就那般氣息。也就是說,這三個人全是士仙!而除這三人外,隊伍中的其餘三十人,全都是九級強者。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散發着血腥氣息,分明就是長期殺人的積澱。
傳音問道:“陰風煞是什麼玩意兒?”
宋情答道:“陰風煞乃是橫行於蒼鷺帝國的兩大狂寇勢力之一。殺人害命,奪財劫色,無惡不作。”
夜舞陽再一次領教到這不老仙域的神秘與荒誕。兩大狂寇勢力,還橫行於蒼鷺帝國。這他丫的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不是有仙皇還有仙帝嗎,怎麼可能讓兩股劫匪公然橫行,還闖出這麼大名氣?難道這陰風煞的老大,也是一個堪比仙帝的強者,其手下有着多員皇級戰將?
夜舞陽對這種事見得太多,一下就看出了背後的腌臢。雖不知這陰風煞具體是哪一方勢力養的狗,但他
卻篤定,陰風煞及另外那股狂寇,十之八九跟白虎門和仙門脫不了干係。下層的小門派自然沒資格捲入其中,知曉此事的,恐怕最少都得是仙主級人物。
狂寇,好囂張的名稱,估計跟瘋狗沒多少區別吧?
且聽聽這羣瘋狗有無說辭,若是真如宋情所說,今天就要大開殺戒,正好趁此領略一下九魔劍的威力,見識一下食金獸的恐怖。
居中那名匪首傲慢地掃視了十一隻“獵物”後,冷冰冰地說道:“不久前,我們聽到了食金獸的吼叫。給你們一次機會,誰答了誰就不用死。你們是不是剛搶劫了食金獸?”
夜舞陽搶先出聲:“確實搶劫了一頭食金獸,收穫頗豐,有足足九具殘軀。你問此事,莫非對此也感興趣?”
那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殺意:“小東西,未經本座允許,誰給你膽子說這麼多屁話的?”
宋情等人一見他這表情,心底頓時一片冰涼:完了,小兄弟不知這幫人的囂張,惹下大禍了。
夜舞陽卻突然冷笑着反問道:“大瘋狗,未經小爺點頭,誰給你狗膽在此齜牙咧嘴,汪汪亂叫的?”
這一下,連一直嬉皮笑臉的匪徒們都瞬間閉起了嘴,噤若寒蟬。
那魁首的一張臉,已然寒得像結了冰,實質般的殺氣快速在其眼前凝實。仙士特有的頭環漸漸浮現而出,眉心的星點泛着清脆的綠意。
身旁兩位士仙夥伴,也隨之亮出了自己的底,乃是一土一水兩個一星仙士。
木系那人指着夜舞陽,說:“此人不準死,我要折磨他三十年,讓他嚐盡世間痛苦,看遍人生美妙。敢這麼跟我們陰風煞說話的人實在太少太少,出現一個咱們就得珍惜一個。除了他之外,那三個女的也不能死了。咱們一路辛苦,正好用他們解解乏。其餘的,都給我剁了,剁成肉醬。”
項晴、關海月、胡雅欣三女聞言,當即就要自盡,以避免那想想都令人髮指的摧殘。
卻聽夜舞陽氣定神閒地傳音說道:“哥哥們稍安勿躁,大放寬心看兄弟我如何殺人吧。呵呵,陰風煞算個吊,老子是奪命煞!”
九道血光毫無徵兆地出現,宛如鬼魅一般在那怪叫着衝過來的三十個九級普修之中穿梭,頃刻之間,便有令人心膽俱碎的慘叫之聲響起。
那慘叫之人乃是一名頂階九級,他被一道血光洞穿了眉心,卻不見有一絲血液流出,只看到整個身子漸漸崩潰、分解、腐爛。
一座大陣突兀而現,將那三個士仙以外的所有人盡數籠罩起來。宋情十人被一層薄膜隔離在陣中心保護起來。而那陰風煞的九級強者則盡數被圈禁壓制。無論他們如何衝闖,前方都會有滔天殺意向他們每一個人撲來。他們深切地感受出,那殺意太過強大,遠非他們所能承受。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拼命地逃,沒完沒了地逃。
可無論怎麼逃,都逃不出那鋪天蓋地的驚天殺意的問候,逃不出神秘波紋覆蓋的範圍。
三大士仙見狀,臉上頓時浮現出些許駭然。
各自冷哼一聲,神力猛然凝聚,對着魔煞陣狠狠擊打而去。
不得不說,這三個人還真是自信,居然打算強行破陣。
夜舞陽一聲冷笑,暴喝一聲“殺!”,魔煞陣便詭異地結出三個血淋淋的“殺”字,對着三股士仙之力對轟而去。
驚天動地的巨響中,殺字崩碎,魔煞陣瞬間黯淡了下去。
但那僅僅是一剎那的現象,轉眼之間,便已恢復如初。
而那三個強大的士仙,卻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遭到巨力反噬,三股自身力道反攻而回,落在了自己身上。
“噗噗噗”三聲悶響中,三人直接爆出了三口心血!
三大士仙,一合之下全都
受了內傷!
在宋情等人滿地的眼珠中,夜舞陽兩手各執一把大刀,悍然衝出大陣,撲向三人,展開了眼花繚亂的攻擊。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三大高手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眼中的螻蟻居然可以讓自己遭受重創。氣息尚未通順,刀鋒又已然臨身,那鋒銳氣息竟似無堅不摧一般可怕。
無奈之下,三人只好全力扳動身形,狼狽地滾落馬下,避開了那要命的一刀。
但還沒來得及叫“好險”,刀鋒的冰冷氣息便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三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只好再度如狗一般在地上翻滾,拼命閃躲那要命的大刀。
而在那魔煞陣中,慘叫之聲愈來愈烈。最開始的一人,此時已然化作一團血水,被同伴你一腳我一腳踩得四處飛濺。
“魔鬼!我們惹上了魔鬼!”
不知是誰魂飛魄散般地大喊起來,接着便在一聲慘嚎中被血光貫穿眉心,成爲九魔劍認主之後第十九個祭劍者。
三十個九級強者,只過了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了十一個完整之人。
那些中劍者,雖然此時還有十幾個在哀嚎,可他們的魂魄早就在血劍洞穿眉心的時候就已被吞噬。
慘嚎,完全是身體的本能所發。
也就是說,這些人事實上都已經死掉。
餘下的十一人,心驚膽寒,全身發軟。看慣了被他們劫掠之人的恐懼,聽慣了所謂“獵物”的慘叫,現在一切顛倒過來,終於輪到他們自己驚恐與慘嚎了。直到此時,他們才隱約醒悟,原來他們並不是他人命運的掌控者。多行不義之下,終於有了今天的報應。
只可惜,他們的醒悟實在來得太遲。
就算他們賭咒發誓跪地求饒,甚至請求具約爲奴,也不可能活得成。
夜舞陽祭出九魔劍的那一刻,就已然判了這些人的死刑,絕不可能讓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活着。
讓他們活着,就等於給自己和同伴掘墓。這樣的仁慈,夜舞陽早就丟棄了。
極度恐懼之下,這些人的反抗變得越來越無力,血光洞穿眉心的速度也就隨之而加快。
宋情十人看着這一切,只覺心頭冰涼,渾身發軟。
三十個九級強者呀,居然像豬一樣被輕鬆宰殺。
只三口氣不到的功夫,就已無一人未被洞穿眉心。
而那三個士仙級強者的表現,同樣狠狠地顛覆着他們的認知。舞陽一人兩刀,居然就把三個龐然大物*死在地上,怎麼都沒機會站立起來。他們所能做的唯一動作,就是翻滾,狼狽地翻滾,沒完沒了地翻滾……
那三個人確實受傷在先,也確實被舞陽抓住時機實施了偷襲,可那是三個士仙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受傷的士仙也照樣可以輕易打敗一個全盛的一煉巔峰普修,除非傷得已沒了戰鬥之力。
可這三人最多失去了一半的實力,卻被一個尚未達到一煉巔峰的普修*得如此狼狽,這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宋情心中的震撼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纔是舞陽的真實實力吧。原來,決鬥那天的表現,還只是冰山一角。這個傢伙,居然有着硬撼士仙的實力,這……實在太妖孽了。
夜舞陽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冤枉地高估了。
此時的他,似乎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手中刀變得越來越輕靈,卻越來越詭異。
兩刀三影,下下不離三士致命部位。三人空有一身修爲,卻一點都無法發揮出來。
他們的神識都很強大,所以十分清楚地知道,一旦讓刀砍中,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
此人手中拿的,乃是銷金切玉的稀世寶刀。他們的身體再硬,也絕對經不住人家一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