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舞陽踏前一步,劈手打出一道玄奧至極的符印,口中唸唸有詞,手頭急速在虛空之中描畫,轉瞬之間便畫出一個小巧的魔頭,向那急速飛漲的符印一指,魔頭便倏然飛出,嵌入到符印之中。
頓時,符印魔光大作,化作一條條魔氣滔天的手臂,迎向已然飛到近前的第一道魔影。詭異的手法如同戲波玩浪一般,在觸及魔影的瞬間便將其撥弄得顛來倒去,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
血陽子等強者臉上的冷色頓時凝固,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眨眼間,九道魔影都與那些魔光之臂產生了接觸,也都被那詭異的手法耍弄成了醉漢。
當最後那道魔影也失去威勢之時,魔光之臂陡然一合,頓時將九道魔影向那巨大符印中壓去。
玄奧的波動陡然浮現,九道魔影生生被其吞噬,絲毫沒有天魔宗人想象的吃撐症狀。
夜舞陽戲謔地看向血陽子,說道:“這是你小爺我自創的一招戰技,名叫天下無魔。你貌似有點文化,應該明白這個名稱的意義吧?”
血陽子的眼瞳在這話傳入耳鼓之際狠狠地收縮了起來,下意識地答道:“莫非就是你剛纔喊的那句‘我之所在,何人敢稱魔’?”
夜舞陽嘿嘿笑了起來:“不愧是一代巨人,這理解力真不是蓋的。好吧,看在你真有文化的份上,到時候可以給你打個九九折。”
血陽子一愣:“什麼九九折?”
夜舞陽搖頭:“還是先指點一下我這天下無魔吧。”
說着便是一聲“疾!”,那吞噬了九道魔影的符印頓時在天空中拉出一根龐大的黑槓,最終化作一根巨尾尖刺,狠狠戳在了天魔宗的護宗大陣之上。
血陽子等人臉上的不屑被一聲輕微的脆響衝擊得蕩然無存。他們自信天下無人能破的大陣,居然就這麼被叮穿了!而更加詭異的是,尖刺陡然化作有靈的流體,嘩啦一下便灌進那被破開的小孔,徹底鑽進了天魔宗的內部。
那一團魔力不動了,就那麼懸浮着。感覺不到什麼威脅,血陽子不由疑惑地看向夜舞陽:“這就是你的絕技?”
夜舞陽笑着搖頭:“不,你這人比我想象的要可愛一些,所以,我準備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現在交出莫里斯,我便不再與貴宗爲難。”
血陽子臉上的肌肉一陣猛抽,好不容易纔被他他壓制下來:“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無法領受。作爲宗主,我不可能就這麼把手下交給你。而且,就算你不打算爲難本宗,本宗也要爲難於你。血陽子本人的顏面算不得什麼,但天魔宗的臉丟不起呀。”
夜舞陽向他豎起大拇哥,肅然點頭說道:“我有同感。血陽子不錯,我很想跟他交朋友,可惜他是天魔宗的宗主,而天魔宗又是我的敵人。這,或許就是人生的無奈吧。”
血陽子眼中閃過一道奇光,朗聲大笑起來:“好!做不成朋友,那就做個好對手!夜舞陽,放馬過來,讓老夫見識一下你的自創絕技!”
夜舞陽沒再廢話,只喊了一個“爆”字,那團魔力便轟然爆開,化作無數微型符紋,宛若狂風一般向着天魔人席捲而去。
這一下,血陽子似乎知道厲害了,大聲喊道:“小心,別讓符紋碰到!”
其實,絕大多數人都已想到了這一點。可惜,那
些符紋太多太密,而速度又是那麼的快,哪裡避得開?別說其他人,就連大長老都躲避不及,被一枚符紋鑽進了體內。而大多數人,都幸運地享受到好幾枚符紋的親熱。
夜舞陽眉頭一軒,頓時鼓起掌來:“不愧是一方巨擘,居然躲開了。老頭兒,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血陽子卻心裡一陣發緊:“喂,先別急着討好我老人家,你還沒說你這一擊會產生什麼效果呢。”
夜舞陽笑得一臉的燦爛:“效果麼,不一定會有呃,我怎麼告訴你呀?”
血陽子差點吐血:“不一定會有,你他孃的到底啥意思,想急死老夫啊,擦!”
夜舞陽這才聳聳肩,說道:“有沒有效果,有什麼樣的效果,要看我老人家心情。心情這東西你懂的,真的說不清嘛對不對。”
血陽子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這麼說,你準備用他們做要挾,*我一個可憐的老頭子就範啦?”
夜舞陽亮出兩排牙,咔咔磕了幾下,怪笑道:“本少有不良嗜好,就喜歡欺負你這號可憐的老頭子。要不要示範一下給你做個參考?”
血陽子欲哭無淚:“你這不是缺德嗎,這麼缺德的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呀?”
是啊,這個問題真的沒法回答。說要,就意味着有手下要遭殃。說不,則有兩種可能,但哪一種都不好。一是更多屬下遭殃,然後他被迫妥協。要麼一個都不遭殃,他直接妥協。
夜舞陽眨巴眨巴眼,說:“對不起,我跟你非親非故,沒法照顧你的心情。當然,你若是有個能讓本少癡迷的女兒啥的,倒是可以試一試。成了親戚,我就不得不有所顧忌。”
血陽子直接哭了:“你他孃的能不能說點人話,你的老婆那麼漂亮,叫老子從哪裡給你找比她們還漂亮的女兒出來!”
夜舞陽摳摳腦門,訕訕地說道:“這都做不到,那我就真的愛莫能助了。你那位大長老似乎一直都很恨我,就讓他來做個示範吧。倒!”
大長老只中了一道符,修爲更是僅次於血陽子,所以夜舞陽拿他來開刀立威。
大長老應聲而倒,慌得血陽子臉色劇變:“血滴子,你怎麼啦?”
夜舞陽一聽這名號,差點也一個跟頭摔倒,氣憤地罵道:“我擦,誰TM給他取的這倒黴名字,想雷死本少啊!”
血陽子沒心情跟他鬥嘴,急切地查驗着血滴子的情況。可無論怎麼查,都發現血滴子一切正常,唯獨識海處於抑制狀態。無奈之下,他不得不看向夜舞陽:“告訴我,你把他怎麼啦?”
夜舞陽說:“很難說清。因爲這同樣要看本少的心情。若是我心情很糟糕,或許他就會自爆,要不要試試效果?”
血陽子頓時嚇得蹦了起來:“不要!你他孃的太缺德了,有本事跟我這可憐的老頭子堂堂正正打一架,用這種陰人手段,老子不服,死都不服!”
這兩人的對話,早已經把整個聖都的人都雷了個半死不活。哪裡像是兩個宗主級的敵對人物在對話,根本就像是兩個神經病在過家家。尤其是血陽子,居然如此不要臉面的玩兒起了撒潑耍賴的招式,直叫信徒們想自殺。
宗主大聖人,人家是你的敵人,不是來行善的好不好,你玩兒這一手,人家除了鄙視你,還能怎麼樣啊
!
可令這些人再度暈厥的是,夜舞陽居然也憤怒地吼道:“你丫要不要臉,仗着老子對你有點好感就來這一套,簡直豈有此理!”
血陽子怒哼哼地說道:“老子就這麼不要臉,你咬我啊!”
夜舞陽哭了:“我草,老子終於知道天魔宗什麼最強了。人不要臉,天都害怕呀。好吧,要堂堂正正打是吧,老子陪你!”
血陽子頓時蹦了起來:“這是你說的,不要反悔喲,誰反悔就是婊子養的!”
夜舞陽只覺天地一陣飛旋,口吐白沫,直挺挺倒了下去。陸輕風強忍着要噴體而出的血液,踏前一步,說道:“既然要公平對決,就請劃下道道來。”
血陽子有點驚訝地看着他:“你又是誰,憑啥跟老夫說話?”
陸輕風聞言,傲然說道:“吾乃雲陽宗宗主,可有資格?”
血陽子的鼻子使勁兒動啊動的,好一陣才十分不情願地說道:“都他娘啥世道,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橫,一個比一個牛屁。惹不起呀。雲陽宗宗主陸輕風,你的名字我也聽過,應該有資格吧。我說,陸大宗主,你們在我們頭上罩這麼大個罩子是啥意思啊?”
陸輕風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兄弟有潔癖,特講究,走哪兒都喜歡帶個罩子,說是防灰塵。”
這一下,連雲陽人自己都差點噴了。無不在心底哀嘆起來:好好的一個宗主,也被某位邪惡大神給帶壞了!
血陽子狠狠地咳嗽起來。這簡直是自己送到人家嘴裡去討罵呀,雲陽宗的人,簡直就沒有一隻好鳥。我堂堂天魔宗,難不成在你們眼裡就只是灰塵?
咳嗽一陣後,十分憋屈地說道:“咱們三打二勝。兩場單挑,一場羣戰。我們勝了,你們鄭重道歉,解除那可惡的符紋,賠償損失,併發誓不再騷擾天魔宗。你們勝了,我們交出莫里斯,併發誓不向貴宗報復。”
陸輕風搖頭不迭:“你覺得這公平嗎?我們輸了就要做那麼多事,而你們輸了就只做兩樣?”
血陽子雙目一瞪,吼道:“那你想怎樣?”
陸輕風說:“很簡單,你們輸了的話,無條件交出莫里斯,鄭重向我方道歉,賠償有關損失,併發誓不再來煩我雲陽同盟。”
血陽子要吹鬍子了:“你們TM的有何損失?”
陸輕風說:“損失大了。首先,上上次大選時,你們派高手來圍攻我等,給我們造成了十分嚴重的心理陰影。到現在我這個宗主都天天做噩夢,更別說其他人。最慘的是我這兄弟,自從被你們那些高手驚嚇後,從此便不再喜歡女色,開始轉向喜歡老頭子了……”
噗!噗!噗……
連串的噴吐聲此起彼伏。躺在地上裝死的夜舞陽也直接蹦了起來,一把掐住陸輕風的脖子,惡狠狠地聳動起來,直到陸輕風兩眼暴突,暈厥過去。
然後夜某便無事人一樣接着陸輕風的話說道:“第二,你丫叫莫里斯領着百名高手去殺我,百名聖修高手啊,出手便是毀天滅地,可憐我三座大山都被那些混賬東西搞得一片狼藉,我們足足花了一萬多年時間才勉強將其復原。這裡面的人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修煉中斷費,景點修復費費,良好感受失去費,植被破壞費,威望損失費,等等等等,你丫難道不該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