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評選維羅納最彪悍的夫妻,裡貝里夫‘婦’必然上榜。
上榜的原因倒不是因爲裡貝里身爲金薔薇家族族長,擁有極大的權力,更多是因爲他的正妻貝莉亞實在是一個知名度太高的悍‘婦’。
有哲人說過,嫉妒啊,你就是‘女’人天生的朋友。這話當然不全對,比如瑞秋和薇薇安之間就沒有嫉妒,願意一同分享艾笛。
可在貝莉亞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分享這個詞。據好事者統計,裡貝里的妾‘侍’和情‘婦’之中至少有二十幾個是被貝莉亞親手害死的。
不但嫉妒,貝莉亞還很暴躁。曾經有個僕人打碎了她喜歡的‘花’瓶,結果被她吊在樹上毒打了一整天,最後活活打死。
如此悍‘婦’,在金薔薇家族裡人人畏懼,說一不二。如果有人不幸觸怒了她,就只能趕緊準備後事了。
黛妮思被揪着頭髮推倒在地,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痛苦的驚叫起來,希望有人能夠幫助,可所有的人都戰戰兢兢的看着這一幕,沒有任何人敢施以援手。
“臭*子就是你害死了洛蒂託”貝莉亞兇悍的在黛妮思的身上踹了兩腳,力氣大的幾乎要把黛妮思的內臟踢破。
黛妮思‘蒙’頭忍受着身體傳遞來的痛苦,期盼着有個人能夠救她。不知爲什麼,她的心裡出現了一個清晰的身影,正是艾笛。
可黛妮思也覺得這樣子的期盼太過虛無縹緲了,艾笛已經不是當初的艾笛了,他是擊敗了裡肯的大英雄。他現在一定很忙碌,一定在參加熱鬧的聚會,有很多美‘女’向他大獻殷勤。
“如果他知道我死掉,會不會覺得哪怕一點傷心呢?一點點就夠了”黛妮思傷感的想着,一種絕望的情緒從心底涌起來,那絕望濃郁的幾乎讓她忽略了身體上的痛楚。
又是好幾腳,耳邊還傳來貝莉亞的怒罵聲。黛妮思已經不在乎了,死就死吧,反正就算死掉也不會有誰傷心的。
“把這個臭*子給我扒光了吊起來,讓我看看她有多‘騷’”貝莉亞披頭散髮,狀若瘋狂。
上一次洛蒂託用黛妮思陷害艾笛,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就算有一些知情者,也因爲太不光彩而很少提及。
偏偏有人對此事念念不忘,那就是貝莉亞。早在洛蒂託剛剛成爲裡貝里心腹的時候,兩人就乾柴烈火的搞在一起。
洛蒂託被殺,最傷心的就是貝莉亞,卻又不敢宣揚,只能把這口悶氣吞在肚子裡。
眼看着金薔薇陷入絕境,即將遭遇滅‘門’的災禍,貝莉亞認定罪魁禍首都是那個叫艾笛的人。她打不過艾笛,乾脆把氣都撒在黛妮思的身上,卻渾然忘記黛妮思根本就是一個受害者。
幾個‘女’人拉扯着黛妮思,撕着她的衣服,她們根本沒把黛妮思當成血脈相連的親友,反倒像是對待一條喪家犬。
這就是豪‘門’,沒有人‘性’,沒有親情,只有利益。
黛妮思絕望的閉着眼睛,只希望這種屈辱快一點結束。她對這世界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只求速死。
往往就在黑暗最深沉的時候,黎明會突然來到。黛妮思聽見衣服的碎裂聲,正羞憤‘欲’死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她朝思暮想的的聲音。
“住手”冷靜的語調中卻藏着出離的憤怒,艾笛站在院子的‘門’口,眉頭緊鎖的看着那一羣兇悍殘忍的‘女’人。
“什麼人?”貝莉亞回頭望去,卻不認識艾笛。
艾笛一步步的往黛妮思走過去,目光冷峻,殺氣凜然。
“給我打死他”貝莉亞怒道。她自恃爲金薔薇家族的主母,就算家族已經面臨絕境,依然兇悍無比。
一羣彪悍的‘女’人衝了上來,別以爲‘女’人就好對付,金薔薇家族有個全部由‘女’人組成的‘女’衛隊,每一個成員都如狼似虎,比一般的男人還要強悍幾分。
刀劍明晃晃的往艾笛身上招呼過來,這羣‘女’人一出手就狠辣的招數,顯然平時經常做這種勾當。
艾笛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不過那隻限於跟親近的‘女’‘性’,對於敵人他是從來不留情的。
無需魔劍,也無需生死輪迴法杖,艾笛擡起手來,數十枚風刃浮現出來,破空而出。
“唰唰唰”風刃切割肌‘肉’發出撕裂綢緞的脆響,殘肢斷臂頓時飛的漫天都是。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中,這羣‘女’衛隊成員盡數斃命。艾笛冷冷的邁步向前,遙指向貝莉亞。
“你是什麼人”貝莉亞驚呼道,“不要殺我,有話好說……”
她的話音未落,一枝冰箭正中她的眉心,結束了她的生命。
“艾笛?”黛妮思睜開美眸,驚訝的看着那一步步靠近的身影。
“我不是在做夢嗎?”黛妮思還在懷疑,這難道是因爲恐懼而浮現出來的幻覺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只會平添痛苦而已。
直到艾笛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溫暖的手扶住黛妮思,她才知道這一切不是夢。
“艾笛,真的是你?”就算方纔被毒打被羞辱,黛妮思也沒有流淚,可一看到艾笛,她就抑制不住絕處逢生的喜悅,淚水順着她清秀的臉龐流淌下來。
艾笛輕輕的拭去黛妮思的淚水,笑了一聲道:“黛妮思小姐,現在不是流淚的時候。這裡馬上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你是願意爲這個家族陪葬,還是想跟我一起走?”
“我爲什麼要爲這個冷血的地方陪葬,我早已經盼着它垮掉了我恨這裡”黛妮思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帶我走吧,無論去哪裡只要能夠離開這個沒有人情的鬼地方,去哪裡都行”
“那就走吧”艾笛伸出手指在‘脣’邊嘬了一個口哨,一個黑影便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
好久沒有現身的翼魔甫一出現,就發現艾笛這個主人有了變化,它敬畏的瞄了艾笛一眼,乖乖的降落下來伏下身子。
“走吧。”艾笛拉着黛妮思,縱身躍上翼魔的背。
“嘩啦啦……”翼魔扇動翅膀,馱着兩人直衝上天空。
黛妮思只覺得景物在眼前變化着,一轉眼就到了半空。她情不自禁的抓住艾笛的衣襟,不只是怕跌下去,更是希望能跟艾笛靠的近一點,再近一點。
“放箭放箭”一直在箭塔上指揮着的德萊尼忽然瞥見空中出現的翼魔,他立刻放聲大叫起來。
幾座機弩立刻掉轉方向,瞄準了艾笛,“嗖嗖嗖”‘射’出一排排致命的弩箭。
翼魔又不是獅鷲,這彪悍的深淵惡魔狡猾無比,耳中聽到弩箭破空而來的風聲,很乾脆的張開嘴吐出一道道勁風。
風聲呼嘯,吹‘蕩’起一陣陣紊‘亂’的氣流,干擾了弩箭的路線。連翼魔的一根羽‘毛’都沒沾到,這些弩箭就一根根的墜落下去。
“吱吱哇哇”翼魔一陣叫嚷,若不是忌憚着艾笛,以它兇悍的脾氣肯定下去報復了。
艾笛並沒有讓翼魔失望,他眉頭微皺,衝着宅院中那座箭塔一揮手。
一道璀璨的火光從艾笛手中爆開,呼嘯着‘射’向箭塔。
德尼萊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火光熊熊燒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連人帶着箭塔被化成了灰燼。
“走吧”艾笛拍了拍翼魔的腦袋。
翼魔發出一聲歡呼,振翅高飛而起,也不再理會下面的‘混’‘亂’戰鬥,徑直載着艾笛和黛妮思飛往遠方。
德尼萊一死,失去指揮的僱傭兵和金薔薇族人頓時‘亂’成一團,他們的烏合之衆再也阻擋不了軍隊的狂攻,徹底崩潰了。
書房的密室裡,裡貝里盯着手中的一杯毒酒,手顫抖個不停,把裡面的酒水灑了一大半。
喊殺聲越來越近,裡貝里幾乎能聽見那雜‘亂’的腳步聲,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堂堂的金薔薇家族,樹大根深,勢力雄厚的能跟皇室抗衡。在裡肯的支持下,裡貝里正逐漸滲透進入帝國的權力中樞,準備把皇帝取而代之。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可艾笛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裡貝里的計劃。
一想到艾笛,裡貝里就恨的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秦情緒裡,卻也摻雜着一絲的悔恨。
“如果當初不跟艾笛‘交’惡,而是拉攏他的話,會不會有什麼不同?”裡貝里悔恨的想。
就算是煉‘藥’神匠,也煉製不出後悔‘藥’,裡貝里只能無奈的吞下手中的毒酒。當毒發身亡的那一刻,他發出了這一生最後一句怒吼。
“艾笛,我變成惡靈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卻不知道,艾笛還是一個半吊子的死靈法師。如果他化身成亡靈去找艾笛的麻煩,只能給艾笛的亡靈大軍之中又增添一個生力軍而已。
裡貝里的死亡,也宣告了金薔薇的覆滅。
男‘性’族人幾乎被殺戮一空,老人小孩和‘婦’‘女’被烙上印跡賣作奴隸,遍佈帝國各地的財產一夜之間被查封,‘肥’了國庫。這龐大的家族瞬間土崩瓦解,連一絲殘渣都不剩下。
在艾笛的特別“關照”下,金薔薇附屬下的特拉爾三大家族也遭遇了滅頂之災。自殺的自殺,被抓的被抓,曾經不可一世的強敵煙消雲散,徹底葬送在塵埃中。
等一切塵埃落定,時間也纔過去一個星期。
這段時間裡,艾笛正在籌備着前往火烈國修煉的事項。一想到五年之後或許有機會跟法神聖克魯斯一戰,艾笛就幹勁十足。
聖克魯斯,五年之後我會讓你明白,誰纔是真正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