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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娜,先起來,有話好好說,”依娃見小雪對於典娜這樣的行爲有些爲難,於是便再次勸其而起,“小姐是個通性達理的人,一定會聽你把話講完的。”
小雪也上前將典娜給拉了起來,安慰其道:“自由是很重要的,曾給有位詩人說過,‘生性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有多少人曾爲了‘自由’二字而犧牲性命,難道你從未想過擁有自由嗎?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不需要等着別人的打賞,不需要聽從別人的吩咐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更不需要爲了生活在社會的底層飽受欺凌,有了自由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去追求自己所喜歡的人和事物,這不好嗎?”
“不,這都不好……”典娜掙脫了依娃,哭得更兇,“小姐你應該很清楚,那被遺棄的心情,當我知道自己被母親賣到這個家裡當奴隸時,我就再也不對他們抱有消來,在這裡是小姐讓我知道我存在的價值,小姐教我學會各種有特色的菜食,小姐教我如何做人,小姐教我要學會保護自己,可小姐你卻從未教我如何獨自一個人生活,一直以來不管我做錯什麼小姐都會包容我,依娃姐會護着我,現在小姐還我自由了,沒有了小姐,沒有了依娃姐,我自己一個人該如何生存。”
小雪從未想過自己的包容會讓典娜形成了這種不可缺的依賴,依賴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習慣,剎那間小雪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典娜,畢竟這隻能讓其自己去適應和習慣新的生活新的環境纔可以,小雪看了看依娃,也從其眼裡看到了異光,心裡也猜想其多少也有跟典娜這樣的想法,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既然典娜說了,那我也把話直說吧。你們兩人聽好了。”
依娃和典娜見小雪神情凝重了起來,也都緊張了起來。典娜更是連抽泣也收住了,生怕打擾到小雪說話,小雪看了看厄瑞波斯一眼,見其並沒有什麼反應,便轉回到依娃和典娜身上。“元宵一過,我便會去夜月國,而我是不可以帶着你們一起去的,我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回來。你們也不小了,對於一般大陸人來說你們二人早已到了婚配的年齡,你們不會魔法也不會鬥氣。你們的?命也就只有短短的幾十年,而我,雖然大家都知道我是魔武廢才,可是你們應該很清楚,對不對?人的生命是很微妙的東西。我只消你們能在有生之年好好珍惜每一天,因爲對你們來說生命真的很短暫。”
小雪的意思很明瞭,依她現在的修爲,少說也有上千年的?命或者不止,可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就只有短短的幾十年,這差異實在是太大了。她們能陪着小雪的時間又能有多少,小雪能護着她們的日子又能有多長,再加上小雪還要四處遊歷,她們還有多少光陰可以在這裡等着小雪回來呢?
小雪的話不光是說給依娃和典娜聽,同時也是說給厄瑞波斯聽,同樣的道理,小雪與他的?命也存在着這樣的差異,神,到底離她有多遠,她能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又能有多長,就如現在她想放開依娃和典娜一樣,讓她們能去尋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她亦如此。
靜……小雪的話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起來,除了外間煙花的擊發聲,鞭炮的爆開聲,以及街上傳來的歡笑聲外,房裡的靜顯得跟外界的氣氛十分不搭,小雪相信依娃會明白,典娜的沉默也讓其認爲她是在思考,也許現在她會想不明白,但小雪相信依娃會開導她,給予她正確的指引,“都下去吧,如果你們不願意離開,我會跟外婆將你們二人留下來的,但只是僱傭而來的,不再是這個家裡的奴隸。”
兩人走後,房間裡再次回覆了平靜,小雪看着兩人失落的背影覺得自己這麼做是不是錯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突然身體被人從背後所抱住,並傳來的溫柔卻又強硬的話語,“只要我活着,你也會活着,永遠……永遠。”
“你可是神,而我卻不是。”小雪沒有動,就這樣被其抱着,背部傳來的熱度讓其知道自己這並不是夢,自己聽到的都是真實的,可是事實卻讓其無法相信這並不是夢。
厄瑞波斯沒有否定小雪的話,但從其抱着小雪傳給她的那種淡定的感覺看來,小雪可以肯定的說他很自信小雪跟其並不只是短短的千年而已。
“今年的煙花是我看到最漂亮的煙花,而這個新年也是我這麼年多來感到最幸福和快樂的新年。”小雪看着天上的雙月,同時也看到在空中炸開的色彩斑斕的火花,雖然只是瞬間,但小雪卻感到很滿足,就如她和厄瑞波斯一樣,或許真應了那句“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今天小雪擁有了她所渴望的愛情,她很想永遠的握住這份幸福,只是就如她所的的一樣,兩個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厄瑞波斯也跟着小雪一樣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點點,可卻將對這火光不感興趣,“我喜歡那兩輪月亮多些,至於那些星星點點只會打擾到他們的清靜。”
“是嗎?”小雪沒想到厄瑞波斯還會有賞月的情趣,歡顏上除了有些驚奇還有些高興,因爲她也跟他一樣很喜歡夜空中這獨有的兩輪明月,“你知道嗎?我將這兩輪月亮都起了一個名字喔,滿月叫做紫月,月牙叫做琉蘇,好聽嗎?”
將頭壓在小雪的肩上,挨近小雪的勁部,厄瑞波斯呼出的熱氣更加貼近的傳到小雪體內,小雪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卻感受到了他的熱度,“只要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小雪再次醒來時已天亮了,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着了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陪着外公和外婆守歲,她只記厄瑞波斯從後背環抱着她的那一段親暱。
天亮了,他走了,就如從前一樣,沒有跟小雪道別,也沒有給小雪歸期,可小雪卻堅信他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