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在這裡了!”
司徒末站在白鳳背上,指着不遠處一座巨大的火山對回頭對易方沉聲道。易方點點頭,拍了拍白鳳的後背。白鳳會意,驕傲地仰天長嘯一聲,在火山口上盤旋而下。
“得抓緊時間了。”
司徒末飛身從白鳳身上躍下,快步朝火山口走去。這方小世界之大遠遠超過了易方和司徒末的預料。就算是藉助向來以速度見長的白鳳背上,兩個人也幾乎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這對於僅僅只剩下四個時辰的易方和司徒末來說絕對是一件奢侈無比的事情。
“轟!”
司徒末剛剛走了兩步,腦後突然一股極強的真元對着自己狂飆而來。隨即一聲尖利的嘶鳴聲響了起來,下一刻,一條通體火紅色的巨大蜈蚣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後腦處被蠻橫地轟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露出白色紅色的混合物。
“這個地方有些蹊蹺。這些畜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
司徒末身後,易方慢慢走了上來,手中陰陽火升騰,往外散發着恐怖的溫度。用腳踩了踩地面上火紅色蜈蚣的屍體,扭頭對司徒末笑道:“你專心尋找陣法便是,不用管其他的!”
說着右手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彈,手中那朵陰陽火瞬間分裂成六朵。而隨機六朵陰陽火更是一齊化成六隻火靈巨狼,警惕地護在司徒末身邊。
司徒末看着易方專注而且認真的眼睛,心裡不由得一暖。於是重重地點點頭,帶着易方往火山口走去。
正如易方所估計的,這一路上並不太平。除去那隻火紅色蜈蚣之外,不斷有其他邪惡的魔獸從火山口向易方襲來。不過由陰陽火凝成的火靈狼對這些邪物有天然的剋制力,自然不會對易方造成多大的危險。只是有一次,一條銀白色的蛟龍突然從火山口的一個深潭中躍起,甚至連六隻火靈狼一齊圍攻都不是蛟龍的對手。最後一直趴在易方肩膀上睡覺的白鳳惱於被蛟龍吵醒,方纔驕傲地豎起四根鳳翎將這隻蛟龍搞定。
“應該是在這裡了!”
兩個人有驚無險地走到火山底部,司徒末看着腳底下不斷沸騰的岩漿皺眉開口道。說着右手一翻,一柄青色的木劍法寶出現在司徒末手中,隨即對着岩漿狠狠刺去。
“哧!”
木劍只不過是剛剛觸碰到岩漿,突然便燃起了一陣大火,將木劍法寶徹底煉化。司徒末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睛盯着岩漿自言自語道:“連玄階下品的法寶在觸碰到岩漿後也堅持不了多久,這怎麼可能!”
“玄階下品的法寶?”
易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自己雖然是個玄階煉器師,但是一出手便將一件玄階下品法寶毀掉這種暴發戶行徑自己卻是萬萬做不來的。這要是在外面,一件玄階下品法寶足以讓尋常的修士爭一個你死我活了!
身前的司徒末卻是沒有注意到易方,而是自顧自地又在身前幻化出了一幅陣法的道紋圖。在道紋圖的東北方向,被明顯地標記着一顆紅點,想來就是現在兩人所處的位置。
“不可能!”
司徒末似乎是陷入了難題中,眼睛死死地盯着道紋圖看了看,又將目光轉向依舊還是在不停沸騰的岩漿,好看的眼睛中滿是迷惘,自言自語道:“莫非是在這裡面?”
說着司徒末右手一揮,一股真元包裹着一道元神便朝着岩漿地步****過去。
“咻!”
司徒末分離出來的那道元神還剛剛離開身子,突然便是被一道強橫到幾乎霸道的真元捲了回來,重新懸浮在司徒末身前。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陣法道紋上的司徒末終於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一擡頭卻剛好看到易方真有些好笑地盯着自己。於是一下子臉又紅了起來,聲音細若蚊吟道:“你看着我做什麼?”
“我是在想,你到底是一個多醜的人,纔會將自己的臉上貼上這許多的鬍子和黑炭,想要遮蓋住自己的本來面目?”
易方笑容玩味地看着司徒末笑道:“但是我剛剛好像發現,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一些。特別是眼睛?”
易方擡起頭,看着腳底下的岩漿笑道:“眼睛就好像是洛水商會裡面的那些金幣,總是要讓人忍不住想要佔爲己有。”
“你?你無賴!”
司徒末卻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直地楞在原地。片刻之後方纔是嬌羞地一跺地面:“你不要瞎說!”
“哈哈哈?還是做女孩子好看一些,假扮一個大男人又有什麼意思!”
易方右手一揮,一道凌厲的真元貼着司徒末的臉飈了出去,將原本貼在司徒末臉上的那些絡腮鬍子盡數吹走,露出司徒末羊脂一般的皮膚。而真元餘威不減,擦着司徒末的臉直直地飈入那沸騰的岩漿中,瞬間消失不見。
“這樣好多了!”
易方繞着司徒末轉了一圈,根本沒有理會司徒末越來越紅的臉,而是自顧自地笑道:“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胚子!”
“你欺負我!”
司徒末被易方盯着頓時漲紅了臉,雙腳不停地在原地跺着,欲哭無淚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欺負我!”
“哈哈哈?不管是什麼時候,身邊有佳人作伴總是一件人生美事,當浮一大白!”
易方仰頭大笑一聲,又盯着司徒末無賴地眨了眨眼睛,戲謔道:“我們現在可是同甘共苦過的人了,難道你還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
“司徒沫兒。”
聽了易方的話,司徒沫兒深深低着頭,聲音越來越低,不勝嬌羞。
“我就知道是你!”
易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日在棲霞宗外門蓮花峰上將金柳露讓給我的人是你。在我參加煉器師大會後給我房間裡送六瓣紫星羅的人也是你!一直以來我總是覺得有人在身後看着我,那個人也是你!還有?”
“還有什麼?”
“撲哧!”
司徒沫兒滿臉通紅地擡頭,等着易方接下去說,卻是見到原本神色如常的易方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隨即更是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甚至連身子也是往後重重地退了幾步,好不容易方纔穩住身子。
“怎麼了?”
司徒沫兒一臉關切地扶住易方,臉上表情心疼得幾乎要哭出來。突然一個激靈,看着易方埋怨道:“是剛剛那道真元!你在裡面包裹了一縷元神!現在元神湮滅了!”
“呵呵呵?區區一道元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易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笑道:“總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分出元神去下面探險!這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那我英明神武的形象豈不是要崩壞了。”
肩膀上的白鳳聽到易方的話很是不屑地擡起頭,驕傲地鳳翎一下一下地劃過易方有些亂糟糟的頭髮,意思不言而喻。
“我?你?其實我不在意的!”
司徒末低着頭,輕聲細語道:“一縷元神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對我來說也不算是什麼。”
易方哈哈一笑,隨即扭頭看着便是沸騰的岩漿,臉色逐漸冷了下來:“現在,該談正經事了。這下面確實有些貓膩,所以,我要親自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