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三種人剛好陸歡歌都遇上了
94.三種人剛好陸歡歌都遇上了
“這是什麼意思。”易代拿着以前就看過的合同,顧青遠前面都是在耍花樣做了兩手準備,就等着他跳進去,他可以說心裡有些不爽麼。
顧青遠這次將手邊的鋼筆放到他的面前,說:“我說過,不想爲難你,這份合同對於你來說,是最佳利益。”
易代無話可說,合同裡面,開出的購買資金不低,比起今天顧青遠最初給自己的合同,一個算天上一個算地下,顧青遠如此對他確實是不想爲難人的表現。
“明人不說暗話,我和陸紀年之間的鬥爭,本就不該讓無辜的人捲入,陸紀年和馮繼抓得你死死的,但是說來說去,暫時他們對你不敢怎麼樣,是因爲股權的實名在你手上。我能理解你放手股權之後,少了一層保護殼,我想要的很簡單,錢我不會少你的,我要實權,你得虛權,兩個人的交易,你知我知喬博森知。該”
顧青遠一口便分析出他心中還猶豫不籤的原因,確實他怕,誰沒有弱點,都有害怕的地方,馮繼和陸紀年一樣都喜歡玩陰的,這麼些年,要不是他玩轉得快,還不知道被他們怎樣踢來踢去。
而顧青遠不一樣,在廣毅共處的時間雖然不長,兩年不到的時間,他親眼見證了顧青遠的實力,做人正派。
“你很早就知道我是和董事會成員力排你離開廣毅的人吧?”易代問出長久以來的疑問。
顧青遠不否認,當然也沒有正面肯定,他確實很早就知道,在事發的第二天,無論何事,只要他想知道沒有不能水落石出的,除非他不想去觸碰蹂。
易代領悟,得到了答案:“爲什麼?”
爲什麼知道了還不才舉措施,反倒是樑甫出面,還有喬博森一一去和那些董事會成員見面,卻不是顧青遠的主意?
“是我的逃不掉,不是我的不強求。”
顧青遠一直都清醒地提醒自己,進入廣毅的年頭與他們相比差太遠。從不依靠關係,都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坐上屬於他自己的位置。如果出了這麼個亂子都不能擺平,那證明他空有一腔文化,那說明他沒有資格做廣毅的ceo或者總裁,不用董事會的成員聯名抵制,他會自動退出。
腦子用來做什麼的,不是死讀書裝墨水的,是學會處理各種突發事件與艱難的人際交往關係的。他相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既然有,他不會輕易放手,這就是他的做事最基本的準則。
“合作愉快!”
易代簽下合同,拿起高腳杯向顧青遠碰杯,杯子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愉快!”
顧青遠拿過合同,一式兩份,合上,放入公文包裡,陸紀年,這次,誰更快?
……
沿路有璀璨明亮的夜景,陸歡歌坐在車裡無心觀看,換做以前,她會不喜歡說話,而是靜靜地靠在車椅上,斜着腦袋,淡淡地看向車窗外,看着外面的夜景從自己得視線中或快或慢的劃過。
“彆着急,最多還有十分鐘,就能到醫院。”
“謝謝你,大頭。”
陸歡歌轉頭看着車窗,上面映出自己的臉龐,擔心之情全寫在臉上,難怪馮正霖會說她着急。
她抱歉地對他說:“這麼晚,真是不好意思,還把你叫出來。”
“夜貓子的生活習慣可以持續到凌晨,你有事,我隨時奉陪。”馮正霖改口,“只要你需要。”
只要她需要他,都可以出現,時間長短問題,畢竟他存在的地方沒一個準,也許過一段日子就回英國,也不對,沒準會去別的地方,英國真不想回去了,要他再進st,還不如一刀結果了他。
陸歡歌心裡頓生一句感慨,一下沒有遮攔就說出口:“做你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
他的年齡也不小了,即使好玩,和喬博森的性質差不多,都是不會穩定一個女朋友的人,而這兩個人認真起來會對另一半很好,還有一點像顧青遠,注重細節,差別就是,顧青遠會將細節做到從內而外,馮正霖則是隻在內心,外表你是看不出的。
“那你當初怎麼不選我,選了顧青遠,真是沒品位。”
馮正霖纔是最口無遮攔的那一個,當着她的面說顧青遠,有沒有注意顧青遠是她的丈夫這一事實啊,顧青遠差麼,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就沒有品位了。
怎麼在心裡替顧青遠說話,如果上天給她一次時光倒流的機會,在結婚之前,沒有愛上顧青遠的時候,她會好好考慮,答不答應這門婚事,百分之八十不會選擇顧青遠。
不是他不夠優秀,而是不夠幸福,不必勉強。
她沒有覺得完全不幸福,只是不夠幸福,甜蜜的事情很多,當她擁有了,總會不滿足現狀,回想着用其中的一些甜蜜換取心目中所期望的,可真的可以那樣做的話,用去換取的甜蜜又該用什麼彌補。
不得不說她自己,真是一個矯情的女人,還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只因爲婚後她愛上了一個叫顧青遠的男人。
“太自戀了不好。”陸歡歌
奉勸一句。
他還在開車,卻鬆開一隻手,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很輕:“歡歌,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沒良心的女人。”
他說她沒良心,陸歡歌認了,這也是她討厭馮繼還能和他和平相處的原因。
馮正霖對她的心思很明顯,應該說他兩眼都可以閃着‘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到了愛的地步’,這麼一句話。
她心知肚明,卻總在他面前裝傻充愣,她以爲時間久了,他就會放棄,但他只會變本加厲,後來發展到他嘴上都會時不時蹦出一句:“我再也不要叫你陸妹妹,你.丫的,真是情商爲零,我喜歡你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
“英國英倫範的女人一大把,還有混血美女一大把,我一點都不特殊,迴應,怎麼迴應,你是我的大頭哥哥。”每次她回給他的都是這句讓人傷心,又無法再辯駁的話。
愛上一個人,只會覺得她最特殊,其他再好也不能入眼。
有些人之間有緣無分,另一些人有份有緣實際有分無緣,還有一些人是無緣無分。三種人剛好陸歡歌都遇上了,有緣無分的是和肖雲安,有份有緣實際有分無緣的是顧青遠,無分無緣的是馮正霖。
等到下一次,他忘了自己上次說的話,然後又叫她:“陸妹妹,我又被你傷心了,沒有聽到咔嚓咔嚓一點點地破碎的聲音嗎,你好殘忍。”
又一個,說她殘忍的人。
那時她就會隱晦地說:“古言有緣自可渡,無緣莫強求,南北東西,暫滿還虧。”
於是馮正霖會找各種理由:“我聽不懂這麼深奧的話,我知道陸妹妹會被我蒼天可見的真誠打動的……你用英文翻譯吧,哦,不,英文翻不出來中國這麼有內涵的話,會變味,還是不要翻譯了……我一個人靜一靜,自己的傷自己療……”
他雖然運用一些比較拗口的中文不是很靈活,但是他的理解能力超常,陸歡歌相信他是聽懂了九分的,就差沒有概括成短小精悍的六個字告訴他:我和你,不可能。
不就是,無緣無分。
陸歡歌打掉他的手,嘟囔:“你戳人腦門是不是養成習慣了,從英國起就老戳我腦門,我說自己的智商怎麼入校的時候降得那麼快。”
“還真是會將天生腦子不好使,推卸到別人身上啊,那我一輩子光.棍,豈不是怪你給我青春期裡留下了慘痛的陰影。”馮正霖說得一本正經。
陸歡歌簡直不想看他:“你好不要臉,當初就二十多歲還好意思說青春期。”
他笑笑,突然,不語了,他也會玩沉默是金這一套,向誰學的。
不知不覺之中,陸歡歌才發現,心情明朗了許多。
找到了劉亞靜給的獨立病房號,陸歡歌匆匆敲門進去,馮正霖遲疑一步,也跟着進去。
劉亞靜看見陸歡歌身後的男人不是顧青遠,微微詫異,也只是一瞬,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去想其它。
陸歡歌討厭進醫院,一年內她進了多少次醫院,都是身邊的人,不斷髮生狀況,先是肖雲安,然後是喬博森,現在又是要成爲她最親的人,樑甫。
“怎麼會這樣,什麼病,前一刻他還和我打電話,聽語氣還好好的。”樑甫在休息,睡得很熟,陸歡歌放低音量問劉亞靜。
“叢集性頭疼,發作起來相當劇烈,有的時候他不得不服用強效止痛藥,只能得到一時的緩解,這種藥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劉亞靜解釋。
人的生命很脆弱,隨着年齡的增長,陸歡歌油然地想讓樑甫立馬醒過來,然後叫他一聲爸爸,她不想錯過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不知何時,機會就沒有了。
“歡歌,我想等他這次醒來,和他去美國。”
這個時候離開?那她,怎麼辦?
記得樑甫和她說過,是劉亞靜最先提出來中國,定居的事情,想落葉歸根,現在又改變主意,劉亞靜善變?
陸歡歌雖然不會說劉亞靜,但是她有些不願意同意,也忍不住也說出一些話:“可你們,剛回國不久,就走。”
可以說,劉亞靜是一個受過中西方良好教育的女人,智商和情商都是每個女人羨慕的榜樣,有中國女人的溫婉賢淑,又有西方女人的膽大創新,她知道何時何地該去順着樑甫的心思走,什麼時候自己又凌駕而上,做出自己的的決定。
但是,陸歡歌不討厭也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因爲過於完美,挑不出刺,往往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康奈爾長老會醫院是他最好的選擇,以前在美國,他有專門的主治醫生,每次都能得到預防,或者良好的控制,不會像在國內發作如此頻繁還有病情的抑制效率太低。”劉亞靜一針見血,好與不好,擺在那裡,她只是說了大家沒有說出口的事實罷了。
現在住的醫院在國內名氣不小,比起康奈爾長老會醫院還是差了一大截,尤其是這種叢集性頭疼的病症。
劉亞靜這輩子爲了兩個人而活,一個是自己,另一個
就是樑甫,這點,陸歡歌還是很感動,也很感慨的地方。
她不能這麼自私,這是和健康有關的大事,決不能顧及自己儘快拿到廣毅繼承權,而阻攔樑甫去美國。
“要不,你也一起去吧。”劉亞靜這下提出的建議,陸歡歌意外,也不知該不該搖頭,點頭她想都沒想過。
顧青遠會讓她去美國,怎麼可能,她去哪裡,顧青遠會追到哪裡。
一分鐘不到的思考時間,聽上去很短,實際很長,劉亞靜不等她搖頭就知道自己的提議得到的答案只會是否定。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這麼好過。”劉亞靜把目光轉向樑甫,話是和陸歡歌說的。
樑甫對她的好,鍾語對她的好,她都感受到了,都是那種,恨不得短短的日子裡,要翻倍將以前缺失給補上,就像大海輕輕地捲起的浪花,只會感覺它很美,當大海激浪打來,便會直通靈魂深處,同樣,濃烈的愛意,她怎麼會感受不到。
陸歡歌也看着牀上的人,說:“我知道。”
卻立馬被劉亞靜否決了:“不,你不知道。”
一邊的馮正霖輕微攏靠眉宇,視線從樑甫到劉亞靜最後停在陸歡歌的身上。
“他陪你去南鑼鼓巷的之前,叫司機快些回家拿止痛藥,聽司機說,他吃完止痛藥,堅持陪你去,就是想讓你多感受一下,以前你的母親有過的痕跡。從美國回來之前也是,雖然是我提出來回國,他心念你,礙於我,又放下實則放不下,那個時候他還待在康奈爾長老會醫院。頭疼是他的老.毛病,但是他從不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他和我說,不想用病或者用所謂的血緣關係來博得你的認可,那是可憐一個人,不是原諒一個人。”
陸歡歌懵了,回想,那天他確實和她去南鑼鼓巷之前,離開了大概半個小時,當時他說是處理一些事務,她也沒有上心,半個小時不到,見到他也看不出身體哪裡不舒服。
原諒,他覺得因爲朱唸的事情,欠朱唸的,也欠她的,就像在南鑼鼓巷他臉上掛着的神情還有口中說出來的話一樣,滿滿的都是愧疚。
ps:還差一些到轉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