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振明終於下定決心了,在青藍區區委找個位置,選來選去,還是政法委書記這位置最合適,但現在的政法委書記齊光貴也算是自己線上的人,讓他給小江騰位子可以,但是也不能虧待自己人啊,正好藉此機會再和小周書記做筆買賣,順手把齊光貴也扶上馬送一程!一舉兩得嘛。
“周書記,最近六井區的林平生同志要到點了,咱們組織部門是不是提前醞釀準備一下啊!”于振明雖然是笑眯眯的問的,但是卻帶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思,畢竟他是老大嘛。
“嗯,於書記說的是,讓於書記費心了,這是我們組織部的失職,我要檢討”新城之花非常虛僞的以退爲進也不表態人選是怎麼考慮的,一張嘴就是檢討,讓于振明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看,我都檢討了嘛,你還要鬧哪樣嘛!。
小一年的磨合,于振明已經習慣了小周書記的頭幾步棋,臉上還是笑眯眯的,沒有一點受挫或者不悅的神情,一點一點的推進,笑道:“那咱們的組織部門對繼任者是怎麼考慮的?”。
“不瞞書記您說,這個工作還在最初級階段的階段,畢竟六井區黨委和林平生同志本人的意見還要聽取,所以組織部門還在繼續考察之中”周沛凝輕撫額碎髮,淡淡一笑的反問道:“不知道書記您有什麼指示?”。
周沛凝當然知道于振明把自己找來,肯定不是閒聊嘛,這麼關心林平生的繼任者,那其意不言自明。所以周沛凝要問問于振明有啥“指示”。
說白了,就是你要用誰啊?。
于振明身爲一把手,自然沒有什麼好客氣的地方,直接就道:“嗯,青藍區的政法委的齊光貴同志不錯,這一年來青藍區的社會綜合治理成果很顯著啊,尤其是區ga局的成績很耀眼,ga部領導和省政法ga部門都給予了極高的榮譽和肯定,雖然這裡邊小江同志當推首功,但是齊光貴同志作爲政法口的掌舵人也功不可沒,這樣識大局顧大體的好同志,也應該加加擔子,鞭策鞭策,以期他們更好的把工作搞上去,爲老百姓謀福祉嘛!”。
“嗯,於書記說得非常對,齊光貴同志的確是有功的,但是這樣一來青藍區的班子的關鍵位置就出現空缺了,不利於眼下這種有利形勢的延續,所以、、、”周沛凝說到這裡就不往下說了。
周沛凝是存心想攪合于振明這項提議,雖然說了齊光貴有功,但是有功就一定要賞?有功的多了去了,也沒見所有人都提拔。
另外說齊光貴掌舵不假,
但是周沛凝清楚着呢,這個齊光貴現在讓小江壓的死死的,這要是換了個人的話,說不定要搞風搞雨呢。
本來小江爭奪副區長失敗,就是一個比較大的打擊,肯定會造成下屬人心浮動,一旦政法委書記換了一個帶着你于振明給的金牌令箭下去的人,那小江的工作肯定會更難幹了好嘛!。
周沛凝有點動肝火了,副區長你拿下了,現在你要把齊光貴換到別的區管黨羣,又一個口子讓你拿下了,然後估計齊光貴留下的位置你還想要,這不全成了你的了嗎?你當我這個組織部長是擺設?。
全換上你的人,然後你的人到了地方玩了命的欺負我的小男人,簡直是欺人太甚了!我的人出了錯,我自己會處理好不好?這就不勞您於書記操心了。
于振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現在對周沛凝的想法已經大致清楚了。
按說他要是先說讓齊光貴去六井區管黨羣,然後留下的位置給江風的話,說不定現在和小周書記的談話肯定是賓主盡歡的,但是于振明就是沒提,他是故意的。
江風爲什麼爭奪副區長失敗,于振明自然清楚,但是爲什麼沒幹涉呢,因爲事情沒鬧大。本來於振明琢磨着垂管系統的人受了欺負,省國稅局肯定會鬧,等事情鬧大了的時候,咱在出面,看情況可以選擇隔岸觀火坐收漁利,或者兩邊同時打壓,或者看莊下注,反正選擇的餘地很大。
至於說試探,于振明想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兒以後,周沛凝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維護這個下屬了,是繼續力保,還是大失所望呢?。
當然了,周沛凝和江風的風言風語,于振明也有耳聞,在ga局的那次表彰大會上也親眼見過周沛凝抱了江風一下。
但是于振明是不相信兩人之間有點什麼不合時宜的關係的,只當成對女幹部的謠言中傷罷了。爲官這麼些年,見過的多了。官場上的女人,尤其是小有姿sè的女人,沒有緋聞的幾乎絕跡,除非是老公的家裡特別厲害,或者這女人自身的背景特別雄厚的。
雖然小周書記的家裡的確是很猛了,但是至今未婚是硬傷啊。
按說于振明作爲組織上的老大哥老班長關係一下女同志的個人問題也不奇怪,但是周靖邊書記女公子的婚事輪得到誰插嘴?甭說于振明沒這資格了,就是省委趙書記想提一提也得掂量掂量。
當然了,這就是一個比喻,趙書記閒的發慌也不會來管這事兒,況且趙書記每天大會小會的忙的要命呢,那就更不會干涉這事兒了。
“問題不能一概而論,適當的調整一下縣區配置,小範圍的動一動,既有利於吸收新鮮血液也有利於提高同志們的工作熱情和積極xìn振明大手一揮,看着周沛凝的眼睛,頗有深意的笑道:“雖然青藍區當前非常良好的社會治安環境的確是來之不易,但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嘛,我們的事業不是靠某一個或者某幾個同志來完成的,是數以千萬計的同志前仆後繼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來完成的,我相信走了齊光貴還有江光貴嘛,周書記你說呢?”。
周沛凝微微一愣,雖然早就知道于振明會那套話回擊,周沛凝也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于振明最後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走了齊光貴還有江光貴,這話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比喻,就好比沒有張屠夫也不是帶毛的豬,自然還有李屠夫,王屠夫呢嘛,本來沒什麼問題。
可怪就怪在這個比喻裡的姓氏,于振明不說張光貴,李光貴,偏說江光貴,這是很明顯的有所指嘛,至於說指代的是誰,不言自明。
但是如果真的這麼一廂情願想當然的理解可就壞了,人家於書記說的是江光貴,又沒有明確的說就讓江風書記,人家就是一個比喻好不好?。
周沛凝都已經讓于振明撿漏一次了,警惕xìng當然提高不少。馬上就笑道:“嗯,於書記的指示非常正確,非常及時,我們組織部門一定依照於書記的指示把這個江光貴找出來!”。
周沛凝也知道,于振明擺出這麼些的道理,看來六井區的黨羣副書記是志在必得了,強硬阻攔的話,估計不太好辦,鬧掰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更何況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你是書記、是大班長、是正職,咱只是副職,跟您差的太遠。你想要六井區黨羣副書記的位置,我也爭不過你,給你好了。
但是你吃了豬排骨,那我也要嚐嚐裡脊肉。
你要六井區的黨羣副書記這塊上好的豬排骨,那剩下的青藍區政法委書記這個裡脊肉得給我,要歸我們組織部門遴選!。
規組織部門遴選的話,那就是周沛凝說了算了,組織部不聽話不聽招呼的已經在齊嶽北時代就清理的差不多了,現在是風雨不透的一言堂,更何況還有市委黨羣副書記這個大帽子的加持呢。
周沛凝要爭這個位子,但是她不是給江風掙的,畢竟江風打人的事兒還沒有說法呢,萬一于振明現在答應,事後再捅咕別人拿這事兒做文章,不同意江風的任命,然後于振明再順水推舟,那不是又把小周書記耍了嗎?。
小周書記纔沒有那麼傻呢,小周書記的算盤是佔住這個位子,一來給肖琛在常委會上增加一份助力,讓肖琛更儘快的完成常委會上的一錘定音,形成對連成友的優勢地位。二來,政法委書記要是自己人的話,小江這個ga局長工作起來也方便多了。
至於讓誰上的問題都不重要,小周書記夾帶裡不缺人手,非專業xìng的一抓一大把,級別相符合的有不少呢,選一選就可以找出來好幾個合適的。
專業xìng的人才的話, 嫡系下屬包廣志管着ga局,隨便調出一個出來不是科班出身的就是又多年從警從事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管理經驗的,任誰都挑不出毛病。
實在不行的話,從省廳弄一個段老虎的人來也成,反正以小江和lùlù的關係來說,省廳來人也勉強算是自己人。再從中間溝通,相信這人還是能拉過來讓肖琛引以爲助力的。
反正無論如何,這個肉必須給咱吃一口,想獨吞那是沒門!。
至於說如果於振明現在就拿小江打人的事兒作文章逼迫咱就犯的話,周沛凝都已經琢磨好對策了,那就是你願意咋折騰就咋折騰,我一概不管!。
反正你折騰輕了我使使勁兒還能圓回來,啥事兒不當,小江也才二十三歲,又不着急,長長教訓也好讓他改改臭脾氣,往後走的更穩當點;你要是折騰狠了你就等着嶽北書記和段老虎在上頭給你眼sè看吧!。
怎麼辦隨你,想讓我就犯,必須拿東西來換,白吃白喝打白條,死人說活了我也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