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奉喜事精神爽,醫院行政樓裡,進進出出的人臉上帶着怎麼努力都掩飾不住的笑意。
特別是和護理部主任一個級別的幾個少婦,今天化妝都格外的妖豔一點。女性有時候真的很奇特,未婚的姑娘,已婚的少婦,還有風韻猶存的熟女,真的就好像是量變達到質變。
比如化妝,風韻猶存的熟女,每天估計得提前三個小時起牀,不是爲了做早餐,而是爲了在臉上塗塗抹抹。
她們高興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爲鳥市給茶素醫院這邊給了政策,要打造西北第一個國字頭的醫院。
一旦醫院升級,她們的工資就會水漲船高,至於醫院需要付出的,倒是輪不到她們操心,畢竟她們現在少傳點醫院領導的是非,就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雖然茶素醫院的獎金高的嚇人,但對於她們來說,還是不太樂觀,按照係數,行政後勤的人員是最低的,別人一個月拿三四萬,到她們手裡也就三四千。
對於這一點,很多行政方面的人都對張凡私底下不太滿意,因爲以前,她們拿的可以臨牀的高,畢竟人家是幹部。
但黑買買江上臺後就不一樣了,人家連萬年釘子戶醫院食堂都換人了,還在乎幾個豐臀熟女?當時風言風語的時候,張凡放出話:誰願意走,他負責簽字,絕不耽擱大家的前程。
現在想進茶素醫院要是排隊,估計都能有半個團的人,要調走,太簡單了。
但,沒人願意調走,其他不說,光一個父母的住院就醫方便,就能騎在家裡男人的身上駕駕駕。
其他人,特別是臨牀上的醫生們,則一臉的憂愁。
一個醫院升級,不說什麼國字頭,就從三乙升級到三甲,其他不說,光一個病歷修改,就能讓臨牀的醫生把皮都磨禿嚕了。
這個絕對不誇張的,抽查三十年內的病歷,這玩意,光一個電腦辦公前的病歷錄入,就能弄的大家生死不如。
現在茶素醫院的臨牀醫生們,已經看不上這點一個月多給一兩千的收入了。這也有好處,就是對於藥販子器械商來說,茶素醫院的門檻太高了。
給的少了,醫生們看不上,給的多了,自己划不來。
殺頭的買賣有人幹,虧本的生意沒人做,現在不光是醫院明確不讓醫生和藥販子器械商有聯繫,醫生自己也不耐煩這樣。
中午,張凡剛從手術室裡出來了,這兩天普外的手術有點多,普外科忙不過來,張凡被拉了壯丁。
被拉壯丁也就算了,還專門是一堆技術含量不高的手術,弄的張凡意見挺大,可普外的現在人才濟濟,遇上有點難度的手術,大家都不願意讓出來,想帶自己組裡的醫生提高。
特別是趙京津從長河學者一步到位的成了院士以後,普外的醫生們一個個的如同打了雞血一樣。
有時候,真的像是,兄弟好好努力,過年哥哥給你娶個小嫂子一樣,對於大多數醫生來說,不要說院士,傑青都是一種奢望。
但架不住有榜樣啊,人這玩意不到四十歲,雄心還是能當一回事的。
張凡剛做了兩臺闌尾穿孔的手術,一肚子的感染的液體,臭的張凡出了手術室,都覺得味覺還沒恢復,還沒休息呢,就聽到一聲:“師父,我回來了。”
張凡擡頭一看,我去,霍心雯就像是手抓店裡端盤子上菜的小妹一樣。
紅撲撲的高原紅,油乎乎的紅嘴脣,“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太冷啊,怎麼把臉蛋都凍腫了啊!”張凡有點心疼的問了一句。
一句話,把姑娘給差點問哭,不是感動更不是委屈,而是羞的。
去牧區,又是去張凡當年混過的地方,人家當地人一聽,這是張凡的女徒弟,熱情的都不能再熱情了,甚至黃廟裡的喇嘛都出來要邀請霍心雯去吃糌粑。
當地人熱情,天氣又冷,一天三頓的小羊肉,不吃把冷,吃把感覺好像越吃越多,剛去的時候,吃個兩根羊肋巴就差不多的霍心雯,到快走的時候,直接一頓能吃好幾斤手抓肉。
受罪也是受罪了,臉蛋都凍出了紅血絲,可也享福了,頓頓紅花燉羊肉,燉牛肉,燉鹿肉,吃的兩個紅臉蛋如同吹起來的粉色氣球一樣,怪不得張凡還以爲是把自己徒弟給凍的呢。
一聽說不是凍的,張凡也就放心了。
“正好,來來來,剛好有兩臺腹外疝,我看看你水平倒退了沒有!”抓自己徒弟的壯丁,張凡一點沒什麼心理壓力。
隨着醫院各個科室的發展,張凡感覺自己的地位下降了。
以前,外科各個科室,張凡進了科室就像是大爺,挑着做手術,可現在,好像成了昨日黃花,進科室都是人家挑剩下的。
不過,這也是張凡希望看到的,畢竟百花盛開纔是春不是。
進了手術室,張凡看到霍心雯有一下沒一下的拿着老頭的蛋蛋做回納,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沒事搗蛋蛋呢。
“行了,沒辦法回納的,別給弄水腫了。”
張凡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當醫生的,特別是外科醫生,都會覺得自己說不定比別人技高一籌。
老年人,特別是老年男性,年輕的時候,因爲抽菸然後導致出現慢性咳嗽,這種咳嗽是痰液分泌增多導致的,不疼不癢的一般人也不會去在意。
但,隨着年紀的增大,問題出來了。
每咳嗽一次,其實就等於胸腔的氣壓形成小錘子一樣,捶打一下腹部。
年輕的時候,肌肉強健無所謂,可隨着年紀增大,一些原本有縫隙的地方,肌肉鬆弛以後,被小錘子這麼長期捶打,一條縫說不定就變成了一個洞。
然後,有的老頭隨着劇烈咳嗽,撲通一下,腸子從腹股溝嘭的一下掉進了蛋蛋裡,蛋蛋瞬間變的紫紅透亮不說,還變的如同大號鉛球一樣大,去了醫院遇上年輕醫生,搗鼓來搗鼓去,沒回納不說,最後弄水腫了,老頭如同發情的大象一樣,拖着一個大肉疙瘩。不光難受,還尼瑪扯着腸子疼,就像是被二哥掏了肛一樣,多走一步都是一種刑罰。
這就是抽菸的一個弊端之一。
一個月的下鄉,讓霍心雯的手術明顯提高了一個臺階,最起碼在手術的獨立性上,明顯強了不少,霍心雯看來去牧區沒白受凍,這種技術的提高,如果在醫院,說不定得好幾年纔能有長進。
而獨自外出手術,靠不到老師,靠不到上級醫生和同事,一下就讓姑娘好像成熟了一樣。其實華國來人說的那句話真的一點錯都沒有,人教人永遠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不錯!等會晚上跟我回家,讓邵華給你弄點化妝品,姑娘家家的也不不知道自己愛護一點皮膚,你看給凍的。”
霍心雯羞的頭都擡不起來了,手術室的老麻醉,一個勁的加油添醋,“人家小霍是爲了不給你丟人,不然堂堂醫院院長的學生,還主動去牧區嗎?”
中午,張凡出了手術室,就看到玩蛇的扭扭捏捏的站在手術門口,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人。
“你不會是來請婚假的吧,除非那朵肚子大了,不然說什麼都不給你請假,你也是,不看看什麼時候,醫院有冬天結婚的嗎?一天天的,就給老子找事!”
許仙擡頭,愕然的看了一眼張凡,然後拉着張凡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可手術室的小護士如同見了血的馬蜂一樣,死命的往跟前湊,一個比一個八卦。
“您就別給我添亂了。什麼和什麼!”
“只要不是請婚假,也就無所謂了,有什麼害羞的。”
“我們髖關節的器械研發出了點問題。”
“出問題不是正常的嗎,修改就行了!”張凡已經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不像是以前,聽說科研,就激動的不行。
“您不能這樣啊,您得幫我們想辦法。”
“嗨,你們有多大的鍋就做多大的飯,別拉扯我,又想騙錢,你換一招行不行。從你們開始科研算一算,我投進去多少了,就算個母雞,現在也該小雞一堆堆了吧,你們呢?”
“最後一次了!”
“要多少?”
張凡偏愛的科室,在醫院裡就那麼幾個,外科是骨科,內科是呼吸科。
許仙把圍過來的手術室小護士們都趕跑後,小聲的說道:“髖臼的設計好像不對勁,不耐磨!”
張凡也小聲的說道:“你們研究個屁,這就等於是失敗了。”
“我們是用你的名頭開的實驗,而且已經給各個同行的專家發了月底的邀請函,請他們來看看我們的實驗成品。”
張凡一聽,氣的都快哆嗦了,“你們這羣貨,你們這羣貨!”
“走,去看看!”
說實話,張凡在手術方面願意開系統,因爲每一次的都是萬不得已的,不開說不定手術失敗,患者就會掛了。
而且手術開系統,開一次有一次的提高,不光張凡能提高,其他助手也能提高,畢竟手術這玩意,就像是姑娘變少婦,一旦第一次沒了以後,接下來就相對容易抽皮帶了。
但,科研不行。
開一次系統,的確能少走不少彎路,但這種彎路未必不是一種經驗。
張凡不希望,茶素的科研是依託在自己開系統上的,不然每年錢如同水一樣的潑出去,有什麼意義呢。
可這次,骨科的這羣貨,給張凡惹的這個貨,到時候別說拿個失敗品了,就算有點瑕疵,估計骨科同行們的口水都能把張凡給淹死。
氣勢洶洶的張凡帶着一臉神秘的草莽英雄進了骨研所。
一進門,張凡先把骨研所的幾個茶素負責人還有金毛負責人給收拾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