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資本,張凡一直是防備的。以前和茶素醫院合作的所有資本,張凡放心是有原因的。
比如土豪國的資本,張凡根本不擔心,畢竟自己身後是國家。比如鳥市的資本,張凡更不擔心了,畢竟是一個地區的,別說張凡擔心了,張凡耍賴,給他把錢全賴掉。
只要茶素醫院還在,只要張凡不跑,鳥市這邊牙咬碎了,還要帶着笑臉給張凡說:張院啊,你乾的好!不過下次要輕一點啊,這我們的臉都腫了。
而且還要幫張凡遮掩,深怕被其他人知道,別人問的時候,什麼之乎者也,自家人的事情,別人就別閒操心之類的話。
比如閃閃他們的,張凡也沒啥擔心的,別看他錢多,說實話,他的那點錢,張凡還真沒覺得有多少。
雖然張凡自己沒那麼多錢,但閃閃的那點錢,張凡覺得也不是啥錢,幾個大科研他都扛不住。
但對於大漁村,散裝省這些國投之類的,張凡很警惕。
因爲,他控制不住。所以,張凡對於他們,沒當什麼大財主,更沒當什麼大怨種。
對於他們,張凡心底裡就覺得是個掮客,或者資金過橋的那種二道販子。但凡張凡兜裡有兩錢,都不和他們打交道。
因爲總體來說,佔不到便宜!
對於張凡來說,不聽話的錢,還有不能佔便宜的錢,不管誰的,都尼瑪不是好錢。
張凡沒着急去辦公室,現在又不是當年,實在沒辦法只能幹手搓褲襠,現在辦法多的很,只要張凡喊一嗓子,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上趕着來。
所以,對於大漁村的國投來幹嘛,張凡心裡其實沒什麼重視的。
茶素醫院的食堂裡, 24小時不間斷提供的提供食物,食堂的大廚們和服務員都是三班制,和醫院護士一樣。
張凡一進食堂,收票的中年大媽就湊過來了,她當年是心內科的助理護士長,四十多歲了,實在跑不動了。
編制也落實不下來,張凡輪轉的時候,半夜看到胖護士齜牙咧嘴的,好奇的問了一句,結果是連續跑了好幾天的大夜,腳腫的鞋都穿不進去了。
張凡一上臺,就給這羣中年護士找了地方,比如這位,人家在心內科沒功勞是有苦勞的。
就弄了一個食堂收票員的工作。
當時好多後勤的一些管事的,還特意來給張凡說:哎呀,院長啊,其實也沒必要弄什麼收票的,弄個刷卡機,多方便啊。
張凡當時就說了:其實我覺得後勤也沒要存在,我找個公司給承包了,一年也能節省很多錢。
這尼瑪有些人就見不得窮人煙筒裡冒煙!
“張院,有沒吃早飯啊,你看你,嘴脣乾裂的,我先給你弄點檸檬水。”
“周姐,咋樣,工作累不累,腳還腫不腫了,不行就申請去療養。”
“一天就坐在這裡一動不動的,有什麼累的,讓一線的去療養,小姑娘們才進入這個行當,還不適應。”
“嗯,這就好。最近大家在食堂吃飯有啥反應沒有。”
周大姐看了看張凡身邊的王紅,王紅臉上略微有點尷尬。
說實話,醫院的護士和張凡很親,但對於王紅他們未必。
“沒事,都是自己人!”張凡笑了笑,又說了一句:“你是我大姐,你怕什麼,以前我在心內輪轉的時候,你追着醫生罵孃的氣勢去哪了?”
周大姐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是回憶當年一樣,也沒多停頓,
“最近的牛羊肉不是很好,我聽他們說,是儲備肉!”
“好,我知道了。你這個檸檬水做的水平好,酸酸甜甜的剛合適。”
除了臨牀和實驗室,食堂是張凡抓的最緊的一個單位。
搏命人,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在嘴裡掏食,說不過去,現在醫院又不是很窮,爲什麼不能讓他們吃的好點呢?
很多單位食堂的食物,尼瑪感覺就是飼料。本來吃不好,好心情都能吃一肚子氣,醫院這個單位,又必須保持一個平和心態的地方,尼瑪一肚子氣的去上班,能不出事嗎。
就算有點委屈的,進食堂吃一頓好的,張凡覺得委屈的心情都會好一點。一個單位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員工一點點保護,尼瑪憑啥要讓人家給你拼命,打工人的要求真不多!
吃完飯,張凡出了食堂,就給王紅說了一句,“讓老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一旦落實了,我不管是誰帶頭的,絕對不姑息。”
一進行政樓的辦公室門,就聽到大漁村的領導說呢:哎呀,西北的羊肉頂一切啊,一口洋蔥,一口肉,真的是一種享受啊……
張凡一進門,老李李存厚就像是尼瑪馬上要放風的犯人一樣,一刻都不能等了。
站起身,就說了一句:“領導來了,你們談,我先去忙!”說完就走。
一般醫院需要接待一些重要的來訪者,張凡在,就張凡接待。張凡不在,就任總或者歐院接待。
昨天張凡和任麗忙的都脫水了,歐陽又不在,人家大漁村的國投領導來了,只能是李存厚來接待了。
這個貨現在越來越放飛自我了,開會張凡不給他打電話,他絕對不回來,來了就滿腹牢騷,什麼實驗室剛有點眉目了,什麼這種會議院長同意就行了爲什麼非要形式主義了。
反正尼瑪就像是一個怨婦剛遇上劫色的,就被人給打斷了一樣。
要錢的時候也沒見他少要一點點。
人家常務都走了,閆曉玉和老陳也就說了兩句離開了。
閆曉玉是不真不想走。
“張院啊,聽說這次部裡您是大發神威啊,全國衛生系統裡,沒有一個是您的對手啊,不就幾十億嗎,還讓您這麼大動干戈,這是我們做的不到位啊。有缺口您給我們說啊!”
張凡一聽,笑着自嘲了一句:壞事傳千里,會議上就隨便辯論了兩句,就已經傳到你們這裡了?這又得挨批評了。
張凡絕口不提錢的事情。和大漁村這邊合作,實在有些不是很高興。
哪有和鳥市這邊合作來的舒服啊!一不高興,老子就不給你分紅。
可大漁村不行啊,這邊真的會拿着合同去告狀的。
“喝茶,喝茶,這是母株上的好茶,平時我都捨不得喝,也就兩位領導來了我纔跟着喝一點,嚐嚐,嚐嚐。”“好茶!”
“嗯,就是,好茶!”另外一位領導,齜牙咧嘴的。心說,這尼瑪烴基幹部了,也就這位敢這麼說了。明明是個狗屁茶葉,非說是好的,而且還是最好的!
其他幹部,明明是好茶非說是普通茶!
“張院,聽說您這次從水木又帶了十好幾個專家?”
張凡一聽,心裡罵了一句:狗鼻子都沒這麼靈敏的。
“嗯,今年學生們的內分泌考的不是很好,我想着能不能找點專家給補補課。”
張凡隨口就說瞎話。
這種事情,給個由頭就行了,意思就是:我媽媽喊我回家吃飯!
“呵呵!”
兩位領導笑了笑,相互看了一眼。
然後正職領導仍舊笑着對身邊的副職說道:“看來是工作做的不好啊,領導經常強調主觀能動性。什麼是主觀能動性?
合作了幾次的張院,心裡都不舒服了,可我們還一點都不知道,這就是我們工作做的不到位,沒有發揮出主觀能動性來啊。
回去以後,這個方面一定要抓緊落實一下。”
“對,張院給我們敲響了警鐘,這個事情一定要重視。張院,其實我們做的不好,您可以提意見,我們保證改正。但,我們一直以來的合作還是友好和諧的。”
副職低頭!
就算是個副職,人家也是烴基。
張凡一看,今天不放點活,是不好打發兩位了。
他也實在納悶了,什麼都沒幹呢,他們怎麼就這麼靈光,自己醫院的人都還沒弄清楚要幹什麼呢,他們怎麼就聞着味道來了,而且一來就是兩位主官,尼瑪這上哪裡說理去。
張凡連中庸的院長都給騙了,結果兩個外行糊弄不過去了,這叫什麼事情啊。
張凡微微沉吟,兩位主官覺得張凡在考慮得失。
班長直接就說話了:“聽說茶素醫院要在萊文建立附屬醫院?基建投入這一塊,我們全包了!算是我們的賠禮道歉了!”
張凡楞了楞,萊文這邊是邀請過,不過張凡還沒具體的想法。
主要是攤子太大了,而且萊文這邊沒有土豪國大氣,不給兼併,直接讓弄一個新醫院,這種投資週期太長,張凡有這個時間有這個錢,還不如把錢給實驗室做科研呢。
所以就一直拖着沒怎麼談,今天大漁村竟然願意白給張凡建個醫院,張凡就更揪心了。
“王主任,王主任!”張凡喊了一嗓子,王紅立刻進來了。
“怎麼弄的,領導來了光喝茶啊,弄點水果什麼的,上次鳥市給特批的香梨去端上來兩盤。”
王紅一點磕絆都沒有打。
立刻笑着道歉:“我得錯,我得錯,您稍微一等,在冷庫呢,輕易都不拿出來,我都忘記了!”
兩位領導撇撇嘴,心說,茶素醫院的人怎麼都這樣。
其實茶素醫院有個錘子特批的香梨。
張凡是實在沒辦法了,拒絕人家給的太多。
不拒絕又覺得以後真研究出個什麼事情,自己又吃虧。
患得患失,所以特意提了一句特批。
王紅和張凡現在配合的不錯,張凡擡腿,王紅就能明白,張凡到底是撒尿還是腿麻!
一出門,稍微走遠了一點,立刻就給鳥市辦公亭打了電話。
“大漁村的國投來了,張院頂不住了,你們趕緊想辦法。還有,想辦法弄點香梨來,弄點真宗的。”
鳥市這邊雞飛狗跳的,兩個事情都是大事。
尤其是王紅電話直接都打到了辦公亭了。
“這是要幹什麼,這是要幹什麼?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鳥市領導很生氣。
大漁村牛逼,但說實話邊疆這邊雖然窮是窮,但資格高。
“去,讓我們國投的也去,還有,班子管財政的也去。”
張凡這邊,看王紅端着香梨進來以後,他纔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款減肥藥!”
“減肥藥?”
兩位領導雖然心裡有點失落,但沒表現出來。
他們覺得減肥藥和止吐藥不在一個層面。
但,張凡這個貨,不能當正常人來看。
所以,他們也不着急了,一邊喝茶,一邊吃着特批的香梨,然後副班長出去打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