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次他到達非常接近鞍林城堡的位置,已經聽到裡面守軍戰鬥和交談的聲音,幾句精靈語說明迪德莉特就在裡面。不過當他接近到一定程度就會被弓箭射擊,應該是被當成濃霧中的怪物了。這不難判斷,畢竟能清晰聽到守衛城堡的聖騎士高喊着:“邪惡的生物,受死吧!”他們射過來的箭矢對邪惡生物有極強的殺傷力,能直接洞穿費奇堅固的羽翼和皮膚。
“唉,我還是做一個沉默的好人吧。”費奇無奈地和城堡拉開距離,一邊用咒語治療傷口,一邊繼續尋找怪物的蹤影,然後殺掉。
殺得多了便有了感情,有了感情總得有個名字纔好,所以他將這種煩人的醜陋怪物命名爲霧妖。就算費奇繞着城堡在霧氣轉了三圈,霧妖還是會不斷跳出來對他進行攻擊,然後不出意外的死掉。他仔細看了看,之前被他殺死的霧妖屍體都會被啃食掉,血肉內臟消失不見,只餘空蕩蕩的骨架。怪物難道在用這樣的方式循環往復?雖然霧妖對他來說造不成多少威脅,可他總不能一直耗在這裡吧?
“得好好琢磨琢磨……”費奇又斬下一隻霧妖的腦袋,然後決定停止前進,至少先理清頭緒再說。“霧妖也是流星雨攻擊的一部分,從天而降的傳送只有一次機會,所以這些不斷冒出來的霧妖不太可能是隨着流星到達的,而是之後不斷產生的。如果一開始就有這麼多隻,幹嘛不一起衝上來圍攻我,至少能逼我離開地面。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假設隨着流星雨到達的應該是一個類似母體的東西,這些霧妖是她製造出來的工具?”
“假設有母體,那麼這個母體會在什麼地方?按理說流星的傳送座標是確定的,也正是鞍林城堡的位置。不過剛纔已經轉了幾圈,城堡似乎很完整,格雷沙姆和迪德莉特的人都在裡面固守……從裡面射出來的邪惡殺傷箭矢不會作假,裡面聖騎士的主要防守方向還是城堡外,所以可以推斷城堡內部並不存在大的威脅。”
“難道?”費奇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從天而降的傳送並沒有摧毀堡壘,或者說降下來的怪物並不具備硬碰硬摧毀的能力,而單純是製造濃霧和霧妖呢?母體到達之後,隱藏起來,積攢力量製造霧妖。她一開始沒有發動攻擊,直到迪德莉特到達城堡,與格雷沙姆協商對外支援的事情。這個時候她積攢了足夠的濃霧和霧妖,釋放出來,將所有人困在城堡中,然後慢慢殺死他們……”
“這種模式至少在邏輯上問題不大,但是那個母體藏在什麼地方呢?霧氣是以城堡爲中心的,流星傳送地點也是城堡,可這裡是個平地城堡,哪來的地方躲藏?”費奇皺着眉頭仔細思考一會兒,突然有了想法。
“平地城堡,周圍都是平原,附近沒有河流。但是那麼多人和牲畜要吃水,所以城堡裡外打了很多井,連通地下水,甚至地下河。如果那母體藏在井中,然後以地下河的通道展開行動呢?”
之前在繞着城堡走的時候他看到了好幾處水井,旁邊一般都設有馬廄和大水槽,而水井附近大多幹乾淨淨沒有屍體。沒有屍體會不會是一種反常?費奇憑着印象找到一處這樣的水井,然後在井邊的泥地上發現了一些霧妖的小腳印。
“霧妖喜歡跳躍前進,一般一次跳躍兩米左右。從這些腳印到井邊正好兩米,而且這段距離沒有其他腳印。只有從井裡出來,然後向四面八方跳躍離開纔會是這樣的痕跡——它僅作爲出發點,而不是交匯點。所以從這裡逆着回去,最有可能找到母體。”
這個磚石砌成的井一米半的直徑,到水面有十米深,井中的水黑幽幽的,在舞光術的照耀下顯得靜謐而危險——不過這是費奇自己認定的通往敵人首腦的道路。他收攏翅膀,然後從井口跳了下去。氣元素繩索幫助他調整姿態,土元素束縛早就在前面開路了。
跳下去,水深直沒至頂。不過也正是跳下去之後,費奇才能發現隱藏在水面下的通道。不知道這裡本來就是地下河,或者是富含水分的土層塌陷,然後被沖刷形成了空洞,反正現在是浸沒在水中的通道。他憋了一口氣,然後矮着身子從洞口鑽進去。裡面的內徑比出入口要粗一些,一部分通道並沒有被淹沒——只是那個部分的空氣非常污濁,畢竟和外面沒有氣體交換。
費奇用氣元素繩索拽着自己前進,在這麼深的水中羽翼完全是累贅,除非用它們攀附在四周的通道上也當做觸手。在前進的路上,迎面就過來一隻這樣行進的霧妖。它被土元素觸手纏住,就像被蜘蛛網住的小蟲一樣。費奇毫不費力地殺死它,然後繼續前進。
很快,通道開始向下延伸,費奇也只得跟隨向下。依仗着欲魔所擁有的比霧妖更強悍的身體素質,再加上氣元素繩索的移動方式,費奇很快穿過了被水淹沒的區域,來到一處潮溼的洞穴中。
這裡很明顯過去是個大型地窖,磚石柱子和牆壁上預留的龕洞還保留着人類手工的痕跡。費奇看到了陳舊並已經腐爛的木板,一些玻璃瓶子在水面上漂浮着,並隨着漣漪緩慢前行。在地窖中央略高的石頭平臺上,一個彎腰駝背的醜陋老太婆正在進行某種法術儀式。
根據欲魔的知識,費奇知道那個是病態、瘦弱、綠色皮膚的鬼婆。費奇出水的聲音讓她轉過頭,一雙灰白色的小眼睛透過糾纏着的骯髒暗色頭髮看過來,長着肉瘤的巨大鷹鉤鼻不斷嗅探着費奇的氣味。她一手舉着木杖,另一隻手揉搓着,從指縫不斷掉落出骨灰版的粉末。“殺死他,殺死他!”沙啞的聲音從鬼婆喉嚨裡發出來,粉末在空中呲呲燃燒,火焰中升騰出的煙霧變成了霧妖,並向費奇衝過來。
“沒有意義。”費奇舉起右拳,然後向前猛張開手。土元素束縛瞬間佔領了整個平臺,霧妖紛紛被捆住,一個個動彈不得。那鬼婆倒是揮舞着粗頭柺杖,不斷擊打身邊的土元素觸手。她的短杖上冒出土黃色的光,應該也是一種運用土元素的力量,被命中的觸手會變得硬直,然後向後躲避,如同被蜜蜂蟄到感到疼痛似的。
費奇用羽翼擋開霧妖的手臂和爪子,然後用閃爍着雷霆的長劍將它們一個個斬死。他可以在這個破敗的地窖中飛行,掌握了天時;那些扭動的土元素觸手在碰到費奇的時候都會順從地滑開,這讓他具備了地利;而顯然更強的武器裝備以及年輕健壯的身體,讓他也擁有了“人和”。雖然這三個方面細說起來都有些牽強,但鬼婆在評估了局勢之後大叫起來:“投降!我投降!”
“扔下木杖,讓土元素束縛你。”費奇懸停在空中,長劍上的雷霆並沒有減弱。“讓外面的濃霧和霧妖都消散。”
鬼婆笑着,一甩手扔掉了木棒,然後走進土元素束縛中。“嘿嘿,這東西弄得我怪癢癢的,它們好有力!”
“你能不能繼續活着,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尤其是會說什麼,用什麼樣的態度說。”費奇繞着平臺慢慢飛着,眼睛一直盯着鬼婆,不過他用鷹眼冥想的全域視野觀察並分析着鬼婆留在平臺上的法術陣。
鬼婆同樣使用造物故主的符文法術,一個用血書寫的圓形法陣包圍着一口沸騰的黑色坩堝。灰綠色的未知液體不斷冒出煙霧,溢出鍋口後向下流淌,不過還未接觸地面就消失不見。在坩堝和法陣周圍有許許多多生物的屍體殘骸,多是整整齊齊切開擺放的內臟和器官,血水從平臺上流淌進水中,不知道毒素還是詛咒就混在其中。
“停止你的一切行動,你正在破壞這個領地。”費奇指着地上的血水和法陣,用欲魔的身份,帶着憤怒的情緒喊叫道:“這個地方是我的!我的!”
“請息怒,我只是在服從命令,並非有意冒犯,更不知道這個地方是您的。”鬼婆嘟起嘴做出吹口哨的動作,卻突然改口說道:“欲魔大人,我這樣沒法施展法術,還請放開我好嗎?”
欲魔會聽別人的辯解嗎?會給別人提供方便嗎?尤其是這個“別人”還是個“敵人”。費奇一揮長劍,一道雷電抽打在鬼婆身上:“想讓我做事,真是放肆!有困難自己解決,解決不了我就解決你。爲了這破城堡,我已經好久沒有過一過折磨人的癮了!”
鬼婆這才感到緊張。她用力向前探着腳,踩在在地上法陣的一個符文上面,然後伴隨着口哨聲吹出一段咒語來。隨着咒語,坩堝停止了沸騰,而地上一直流淌的血也迅速凝結,不再向水中滲透。
鬼婆擡起頭,擺出諂媚的表情。費奇根本不予理會,不斷揮舞坑神劍,遠程甩出雷霆,將地面的法陣符文全部敲碎,將坩堝打翻在地,將那些疑似施法材料的內臟碎塊通通燒焦。他擺出一副暴虐的樣子,倒也不是僞裝,而是激發了欲魔本身的情緒而已。這種魔鬼本身就是劊子手和行刑官,也是陷陣戰士和破壞狂。費奇無所顧忌地散發着地獄氣息,讓鬼婆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生物。
“一隻綠鬼婆……我見過更強的夜鬼婆(黑色),她們在地獄第一層販賣靈魂。”費奇將一切都砸爛之後,才降落到地面上。他眼神中的兇光絲毫未減,威脅的態度配合着舞動的長劍,時刻恐嚇着被束縛的鬼婆。“夜鬼婆也不敢對魔鬼的財產有什麼心思,而你一隻小小的綠鬼婆就敢動我的東西?說,是誰讓你來的!”
“啊?啊!是……”雖然綠鬼婆很不情願,但她最終還是低下頭,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是四大領主之一的戰爭領主,它組織了這場進攻。”
“戰爭領主?它是什麼來歷?這一次進攻的目的是什麼,要佔領這裡嗎?”
“戰爭領主是偉大造物神的四名騎士之一,爲懲戒這個反叛的世界而創造的。一個叫做雷霆的妖女通過叛亂的手段從造物神手中搶奪走這個世界的權柄,而且還無恥竊取我們世界的能量。”那鬼婆咬牙切齒地說道:“雷霆已經被偉大的造物神懲戒,而我們則是先鋒,來讓這個世界感受我們的憤怒,讓他們恐懼!最終,這個世界會是我們的!”
“就憑你這種生物?”費奇發出嗤笑,搖了搖頭,眼中的輕蔑絲毫不加掩飾。“如果不是因爲威脅到了外面城鎮的居民,鞍林城的聖騎士早就分出人手下來殺了你。你在這個地方能夠矇蔽一時,但是遲早會被發現。到時候你怎麼辦,跳水逃跑?”
“是的。我能夠在水下呼吸,而上面的人都不行。”鬼婆笑着說道:“我沒有您一樣絕對的戰鬥力,但是卻不缺乏小手段。不斷地騷擾、殺傷,讓這裡的人在疾病中哀嚎,讓他們的嬰兒畸形……”
“別吹牛了,你的這些小手段只會降低這裡人們靈魂的價值,你知道一個聖騎士領主在地獄中值多少錢嗎?他只有更強壯才能更驕傲、更驕傲才更容易墮落。”費奇指着平臺四周的水,問道:“你往裡面摻了些什麼東西?”
“一些讓人虛弱和無法好好睡覺的詛咒。不過時間尚短,放進去的這一點不夠用的。”鬼婆眼睛眨了眨,微笑着說道:“欲魔大人,我的任務是騷擾和破壞,並非佔領。我完全可以爲地獄勢力服務,爲您服務。我有不少詛咒的法術能幫得上忙,我的霧妖可以讓這裡的人時刻活在恐懼之中,我的……”
費奇揮動坑神劍,在鬼婆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下,斬下了她的頭顱。那顆畸形而醜陋的老太婆腦袋滾落到費奇腳邊,他用坑神劍貫穿插過去,然後用雷霆燒焦了它。至於鬼婆身上的東西,他仔細蒐羅一遍。扔掉風乾的雞爪、曬乾的蜥蜴皮、長滿蛆的蘋果核和一些更加古怪的施法材料,費奇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硬封皮筆記本。
他簡單瀏覽一番,裡面全都是造物故主的符文法術。“加上逗貓棒拍攝的法陣,我應該能弄明白霧妖是怎麼召喚出來的。嗯?頭頂上是什麼動靜?”
從剛剛開始,一陣陣沉悶的響聲就從頭頂上傳來,很像是重錘敲打在戰鼓上。他所在的地窖應該是鞍林城曾經的一部分,或許幾十年前因爲塌陷而到了現在的位置,在它上方城堡又建設起來。不遠處“天花板”上還有一處稍微明亮些的洞,應該就是通往上方的井。
鬼婆已死,霧妖的法術也被破壞,是時候離開了。費奇臨走之前覺得那口坩堝可能是好東西,在召喚霧妖的法術儀式中或許很關鍵。如果是這樣,那真的應該先放到一邊,以後再過來取走。他走過去,正要撿起地上的坩堝,突然頭頂上傳來一陣巨響。一個相當熟悉的聲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它喊道:“鼠輩,受死吧!”
費奇擡起頭來,看到了藍龍費斯坦的那張臉。這藍龍上一次就是挖開地面打擊下面的敵人,而它這一次故技重施!它用爪子掘開磚石,用強大的雙翼將挖出來的土石扇飛,於是便能毫無阻礙地看到下面的情況。它一眼瞥到了黑色的羽翼,用鼻子嗅到了地獄氣息,還有令它討厭的腐臭、噁心味道(來自鬼婆)。作爲一隻教會的龍,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神聖破邪雷霆噴吐!”
“擦!!”費奇絕對不敢正面硬接藍龍的雷霆噴吐,尤其是還帶有“神聖破邪”。按理說巨龍的噴吐就是噴吐,雷霆就是雷霆,又不是聖騎士,哪來的什麼神聖破邪?費奇覺得費斯坦是在虛張聲勢,但是萬一它真的會呢?神聖破邪的箭矢可以毫無阻礙地擊穿欲魔的鋼鐵羽翼,那麼噴吐呢?
費奇哪裡還管什麼坩堝?他用最快速度施放幻影移形,真身向着水井傳送移動,幻影做出跳入水中的動作。費斯坦做出了輕蔑的表情,然後痛痛快快向水中釋放閃電的力量。“嘎嘎嘎嘎嘎,知道什麼叫做電魚嗎?”
躲在水井中的費奇點點頭。正是因爲知道水能導電,所以他絕對不會往水裡逃跑。不過井口這裡也不安全,上面一直有人向下張望,只不過費奇靠着隱身術暫時還沒有被發現。他等了一會兒,看着藍龍費斯坦將地窖用雷電燒了一邊並滿意離開,他才趕緊入水,沿着水道出去。他找了一處最近的井口,收攏雙翼、穿好衣服、戴上“費奇人像”面具,然後用法術收斂地獄氣息,確定沒什麼問題後便從井裡出來。
外面的霧氣已經消散大半,從城鎮的水井已經能看到不遠處的城堡。藍龍的巨大身軀非常吸引衆人的視線,一羣精靈和一羣人類騎士正圍攏在巨龍身邊。這本應該是慶祝勝利的場面,不過仔細一看,費斯坦身上到處是傷口,掀飛的鱗片讓它看起來狼狽不堪,米納斯伊希爾和鞍林城的牧師正在給它治療。
藍龍趴在地上,腦袋擱在一處當做枕頭的矮牆上。吐完了“神聖破邪雷霆”後,藍龍露出疲態,眼睛只張開一條縫,如同假寐一般。不過當它注意到費奇的時候,眼睛立刻睜圓了,鼻孔哼哼地向外吐氣。“之前我怎麼沒看到你?”
“費奇!”迪德莉特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但立刻變成了擔憂:“米納斯伊希爾出什麼事了嗎?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家裡沒事兒。所有人都安排好了,我還佈置了一個防護幻術法陣,不用擔心。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有辦法知道,會立刻回去的。”費奇對迪德莉特笑笑,然後狠狠瞪了藍龍一眼:“剛纔往水裡放電的應該是你吧?我圍着城堡殺了半天的霧妖,發現有些不對勁,然後順着線索剛下到井裡,就被電了個半死!我差點沒能活着爬出來!”
“是一隻欲魔在城堡下面搞鬼,多虧藍龍發現了。”格雷沙姆一邊說一邊走到前面。他的盔甲上有幾道抓痕,胳膊上纏着繃帶:“謝謝你們的支援,接下來鞍林城的騎士們也會加入到這樣的行動中。”
“用不着。我休息一會兒就能起飛,馬再快也沒有龍飛得快。”費斯坦哼了一聲。龍是高傲的,它有資格藐視四條腿前進的騎兵,不過卻不能忽視施法者的能力。“費奇,你要不要跟着我來?如果你強烈要求的話,我可以用爪子抓着你飛。”
“先別說下一步要做什麼,先說說聖三城堡怎麼樣了吧?”費奇指着費斯坦身上的傷口:“戰鬥一定很激烈吧?”
藍龍眼珠左右晃了晃,伸出舌頭舔舔牙,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費奇、迪德莉特和格雷沙姆一起眯着眼死盯着它,費斯坦終於承受不住了。“好啦好啦,反正你們遲早也會知道的。一隻可怕的比蒙襲擊了聖三城堡,半座山都塌了,聖三城堡現在也就剩下聖一而已。教樞損失慘重,不過那比蒙被我們殺掉——我是唯一活下來的藍龍。”
“女神啊!這絕對是一場可怕的災難!”格雷沙姆感嘆道。
“誰幹的?誰能夠發動這樣的攻擊?”迪德莉特捏緊了拳頭:“我一定要爲不幸死去的人報仇,剷除它,將它徹底消滅乾淨!”
“先不談那些事情,我還有任務在身。”費斯坦看着費奇:“你到底來不來?”
“你去吧!我和格雷沙姆從地面反攻!”精靈領主替費奇做主。“按照計劃下一步是燈塔領,那裡的武器裝備是最好的,正好補充消耗。”
“既然領主下達命令,那我就執行。”費奇看到藍龍費斯坦暗暗地舒了一口氣。他正要探討坐在龍背上而不是被龍抓在手裡的事宜,就看到從東南方向一隊百人左右的騎兵正在高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