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後,高仁揹着徐徐趕到了搭建帳篷的位置,迫不進去讓她指認元兇。如果靠着那該死的剪刀手把兩件事情聯繫起來,高仁便可以理直氣壯的對劉瑞甜出質問。
可是現實狀況卻讓他們大吃一驚。米緹娜、王暄和劉過並排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似乎都很輕鬆。見到高仁揹着徐徐趕來,米緹娜關切的走上來詢問情況,同時對高仁說:“放心吧,警方很快會調查出結果的。”
“什麼?”高仁莫名其妙的反問,接着扭頭對王暄說,“暄哥,那個變態醒了嗎?”
沒想到王暄的回答卻是:“沒呢,警察來了,把他帶走了!”
高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苦笑着問道:“王哥,我不是說了先別報警嗎?”在他看來,只要不是主動報警,相關人員是不可能這麼快關注到如此偏僻地界的事情的。
王暄頓做無辜狀,苦着臉說:“我沒報警啊,都不明白他們怎麼知道的,直接過來說要帶走嫌犯,然後……”
高仁放下徐徐交給米緹娜攙扶,難以置信的衝進帳篷查看,那個奄奄一息的剪刀手果然已經不見蹤影。
出了帳篷,面對不明就裡的旅館服務員,高仁微笑着請她先行返回,然後長吁口氣問米緹娜道:“警察們有沒有留下聯繫方式?”
米緹娜指了指地面揹包上的一瓶飲料解釋道:“我剛纔去給過兒買喝的去了,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抓走,所以不知道情況。”
“這個……他們沒有留號碼,該死,我好像也忘記問了!”王暄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徐徐直了直腰。有些語出驚人地說:“警方要抓人。不可能什麼也不跟你們講啊。至少得把你們地聯繫方式問到。以後方便調查吧?所以我在想。你們倆是不是也被那混蛋下迷藥了?”
對於迷藥這一點王暄和米緹娜並不知情。徐徐緊接着便做了繪聲繪色地描述。
徐徐所說地。也正好是高仁擔心地一點。可是這種推測。加上之前他聽到服務員“猴子”言論後地聯想。根本就存在着很明顯地漏洞和矛盾——如果那名剪刀手擁有並能夠使用如此高級可怕地迷藥。那假如他地最終目地是殺死高仁。爲什麼還要採取這麼複雜地方式呢?直接下迷藥。帶到無人處幹掉不就完了嗎?
“是真地呀。剛纔地警察叔叔直接到帳篷裡頭抓人。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呢!”早已撲到母親劉瑞甜懷裡地劉過此時脆生生地回憶道。
衆人對劉過地說法並不在意。因爲如果真是敵人下了迷藥。年幼地他肯定也逃不過藥效地控制。而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地高仁卻因爲劉過地言。把注意力重新轉回了這對母子身上。
在篝火晚會上。爲了分散衆人。劉瑞甜指使劉過將米緹娜與徐徐誘至古寨街上。然後說他想上廁所。再進行一次兵力分散。趁機讓迷藥人作案;而這一次。趁着高仁與劉瑞甜離開。劉過又說口渴要喝水。把米緹娜支開後。陪伴他左右地又只剩下一人。神秘地迷藥再次展現威力……
由此分析,假如徐徐和剛纔王暄的遭遇都是遇到了人下迷藥,那二者地共同點便是,當時他們的身邊都只有貌似人畜無害地劉過一人!那麼假如由此推斷這個施展迷藥者就是這個表面無知的小孩子,剛纔地矛盾是不是就好解釋了呢?
從大部分的程度上來看是這樣的。或許是因爲迷藥藥力的原因,劉過自始至終只能迷惑一個人,所以他纔會想方設法的找藉口,造成身邊只有一人的狀態。在迷住徐徐之後,他的同夥,也就是那名剪刀手趁着藥效將她綁在旅店。
在這之後,兩個人先後回到農家樂對高仁下手,這便有了剛纔驚險的打鬥。之所以說是大部分程度上能夠解釋,是因爲這裡還存在唯一一個講不通的地方——果劉過就是神秘的迷藥使用者,而迷藥的藥力也只能對單獨一人有效,那他在回農家樂見到高仁的時候完全有這個機會,爲什麼他沒有使用呢?
高仁也想過會不會是淨身殺毒軟件的功勞,可是如果對方使用了迷藥,自己多多少少會吸入那麼一點,探測敏銳的殺毒軟件不可能沒有報告。
這個似乎離真相很近的推測先放一邊,再想另一頭,如果劉過真的在一系列的事情中有這麼些可怕的思維與舉動,那這個孩子是不是過於成熟、過於恐怖了?
歸根結底,劉瑞甜應該是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可是現在的她看上去卻比誰都要正常,她與衆人同驚同嘆,也在和徐徐等人熱烈的討論着蹊蹺的事態進展——反其道而推之,有其子必有其母,現在的她多半還是在演戲。
複雜的思緒攪得高仁頭腦昏,不過既然自認爲想通了很多關節,不妨就靠接下來的行爲去驗證一番,所以把眼前的一切當做事實來處理就成了必要的選擇。
“嗯,我相信過兒。”高仁沉思良久後,假裝仔細察看了周圍的地面,擡頭說,“警察們不留聯繫方式,不問我們的身份,自然有人家的道理。那個變態不是想殺我嗎?有了警察的審訊,等他把一切招認出來,如果真的跟我有關,警方自然會想辦法聯繫我……”
“可是……”王暄覺得莫名其妙,爲什麼高仁的態度會生如此微妙的變化。
高仁忽然齜牙咧嘴,五官痛苦的擠在一起,大叫道:“別管了,我覺得現在……我必須到醫院就醫,哎喲,痛死我了——”
衆人心中的雲頓時隨之散去,米緹娜關切的攙扶着高仁,劉瑞甜扶着行動仍舊不太利落的徐徐,而基本處於神智半清醒狀態的王暄則牽着劉過的手跟在衆人身後——最近一家醫院的位置,劉瑞甜比誰都清楚,在她看來,徐徐、王暄和劉過都得進行全方位的體檢,以免所謂的迷藥給他們留下什麼後遺症。
對於她的這個表態,高仁倒是多了幾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