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村民們,一個個神情哀傷,有些平日裡看着嘰嘰喳喳的女人,這會兒也都安靜了,別說她們,就連那高高大大的壯漢子,瞧見這坑裡一大一小兩尊棺材被土埋上,也都紅了眼圈。
“秀蓮這人,平時雖然潑辣,但也是個好女人,這怎麼說沒就沒了呢,哎……”
“虎子纔是可憐呢,多好一個孩子啊,生下不會走,爹就沒了,這還沒長大呢,母子兩個也都死了,都是那沈家害的呀!”
說話的人我認得,是我被沈正言趕出沈家那天,來到這村子裡借宿時,同馮寡婦打起來的男人,這會兒也是爲馮寡婦母子惋惜不已。
江夏在一旁小聲問我,剛剛往虎子的棺材裡放了什麼。
我告訴他說,那是我小時候,我爹要教我刻碑術,但我死活都不想學,結果我爹就用石頭,雕了一個小鈴鐺給我,那會兒我爹的手藝也真是厲害,石頭都能被他雕成鈴鐺,居然還不是徒有其形,還是能響的那種。
就因爲那枚小鈴鐺,當時就把我給迷住了,心甘情願的跟着他學起了刻碑術。
而那枚小鈴鐺,一直被我穿在鑰匙串上,從小隨身帶着,現在虎子走了,我也沒什麼好給那孩子的,那小鈴鐺就算是給他在地底下留個紀念吧。
江夏聽過以後,淡淡一笑,悄聲問我說,“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了,又幫了你很多次,怎麼就沒見你,送過我什麼值得紀念的東西?”
我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說道,“要是你死了,我指定也在你棺材裡留一能紀念的物件,馮寡婦他們母子的事兒,你的人不是一直保護着他們麼?怎麼現在搞成這樣?還沒給我說清楚呢,還有小魚丸去哪兒了?”
我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江夏眼神變了變,低聲說了句,回去再說。
我把頭轉開,沒有再看他,說實話,我心裡的確對江夏有一絲埋怨,明明他的人保護着虎子,馮寡婦因爲受傷,也被送到了城裡的醫院,都已經遠離了這是非之地,怎麼到了最後……
大家送了馮寡婦母子最後一程,村民們都各自散了,我和江夏他們一起,回到了馮寡婦家裡。
剛進門,卻聽後邊,村長叫住了我。
“等等……謝大師……”
我回頭瞧見村長大老遠的跑了過來,他腳步蹣跚,我趕忙朝着他的方向跑去迎住了他。
“村長老伯,怎麼,你找我有事兒?”
村長喘着粗氣,我幾天沒吃東西沒喝水,同樣虛弱,跑了兩步,更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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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一個比一個喘,相互扶着走到了馮寡婦家門口,村長站住了腳步,緊緊拉着我的手說,“謝大師啊,那沈家的事兒,你們決定怎麼辦啊?你們不會就這麼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