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杜蘭因爲長期生活在這裡,身上的陽火就很虛弱,現在被靈木吸走精元,變得奄奄一息。鬼面不顧一切的發動內力往其體內輸送精氣,可是效果微乎其微,自己的真氣根本就運不出去!眼瞅着杜蘭快不行了,鬼面有些失去理智的咬破自己的舌頭,然後對準她的嘴巴深深吻了上去。然後從舌尖噴涌而出的精血一滴滴進入杜蘭腹中。
雖然這種方法看上去很不體面,但效果卻很顯著,因爲像杜蘭這樣的精元被抽走之後,身體被長期附在身上的陰氣所佔據;平日裡有精元在體內,能夠鎮住身上的陰氣,現在則不可同日而語,也正是體內被陰氣阻塞,鬼面的真氣才進不去她的身體裡面,而從她的口中輸送精血,可以驅散體內的陰氣。
過了五分鐘,鬼面感覺自己舌頭的上的血流的慢了,知道她體內的陰氣被驅散的差不多了,連忙盤坐到她的身後,再次傳送真氣。這一次果然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阻力,透過天眼鬼面可以看着自己體內的真氣通過雙手源源不斷的進入她的體內。
隨着體內真氣的流失,鬼面只覺得放在她後背上的雙手越來越顫抖,同時覺得胸悶,這是體內精元不足的信號,一般來講到了這個時候就必須停下來,否則別說救人,甚至連自己的小命都得搭進去。鬼面纔不管那麼多,深呼了一口氣,咬住牙繼續發力。
前後一共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後,輸送真氣的過程終於結束,雙手放下的那一刻鬼面馬上跳了起來,張開嘴巴對着空氣大口大口的呼吸,最終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出來以後身上的那種噁心的感覺少了許多,可還是有些頭暈目眩,他便一頭倒在杜蘭的身旁。躺下以後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杜蘭體內此刻已經充滿了鬼面的真氣,不再有危險。只是因爲這股真氣來自他人而不是身體自身形成,所以要完全融入身體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依舊會昏迷不醒。在地上躺了幾個小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落日的餘暉灑在鬼面臉上,喚醒了他。睜開眼睛以後鬼面第一眼就是往邊上看去,見杜蘭還在,心中鬆了口氣緩緩起身,使勁兒甩了甩腦袋,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鬼面已經沒有了短時間內體內精元流失的不適感,當然身體要完全補回來,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起身之後鬼面朝着河中看了看,然後抱起杜蘭緩緩往家中走去,而此刻杜蘭家中舅舅低頭滿臉愁容,腦子裡一直都是雨萱臨走前在我臉上親那一口,然後失落的離去那一幕,揮之不去。
“不··不要去!”睡在牀上的我突然又開口大喊一聲,舅舅猛然扭身看過去,發現我說的還是夢話。
“媳婦兒姐姐,你回來!”
···
我不停的嘴裡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他則在一旁看着,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最後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我。
“不要···”隨着他拍在我身上,我猛地做了起來,口中再次發出一聲吼叫,然後睜大了眼睛,此刻我已經滿頭大汗;看到舅舅坐在身邊,而我還在女人的家裡,鬆了口氣。他沒有說話,等我平復過來以後才緩緩開口:“浪浪,你做什麼夢了?”
“舅舅,我夢到雨萱她爲了保護我,魂飛魄散了。”說完我就急哭了,因爲這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到裡面有好多熟悉的人,可是誰都幫不了她。聽我說完他楞了一下,眼角閃過一絲難過,隨後笑了笑說浪浪別擔心,夢都是反的,雨萱肯定會沒事的,說完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而我則覺得脖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涼涼的。伸手一摸,便將那東西拿到手裡,仔細一看是個小珠子,看着她我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放到鼻子上面一聞,好熟悉的味道。
難道是···我放下它,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突然感覺在我的夢境與現實中有兩個雨萱!其實人在極度疲憊或者精神緊張的時候是最容易睡着的,但也是最容易被驚醒的,因爲這是淺度睡眠。明明已經睡着了,卻能夠聽得清周圍人說話,只不過分不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而已。直到看到這熟悉的東西,我才感覺自己能夠分清了,夢裡的雨萱確實被打得魂飛魄散,可是現實中她剛剛一定來過!
我記得好像有人在我臉上淺吻一口,我記得這熟悉的味道,我突然就想起來成親那晚我和媳婦兒以我哭鼻子,她的眼淚就是這個味道!我記起我身邊危險時總有不知名的力量再幫我,甚至進入夢魘的時刻,雨萱都會挺身而出!一連串的事件以及剛剛那個奇怪的夢,讓我把一切都給串了起來。我擡頭看着舅舅,很隨意的開口:“舅,你說雨萱會有危險嗎?”
“有,特別危險!”他腦子裡想的正是這個,我一問他便下意識的開口,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連忙改口:“你說的是什麼,什麼危險不危險的?”
“我什麼都不怕,但我需要活個明白!我知道你們不會害我,可我不喜歡這種被當成木偶的感覺,尤其是雨萱面臨危險的時候!”其實我又不是傻子,除了最開始離開家的時候以爲就是去找萱萱外,隨着遇到的怪事越來越多,我早就知道不是去找雨萱,但我相信家人不會害我,也就一直沒有問。可是今天,我第一次以成人的口氣以及堅定的立場跟他說話。
“孩子,對不起···”
面對我的怒吼,舅舅愣了半天,紅着眼睛說出這麼一句;家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陰靈兒,所以需要儘早的歷練,保得平安;可是他們同樣的集體忽略了陰靈兒近乎變態的直覺以及判斷力。他們只顧着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解決問題,卻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我的怒吼讓舅舅想明白這一點。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咱們自己家人根本也不需要這個!”我搖搖頭流着眼淚繼續開口:“我要的是雨萱,雨萱得平安!”壓抑後的爆發往往是驚人的,就像現在我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因爲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而這次我感覺到了雨萱會有危險,這和那個噩夢沒有關係,是發自內心的感覺!
“好,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舅舅心情複雜的點點頭,決定把一切告訴我,同時心裡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小小的年紀心思就這樣對我來說到底是好是壞呢?
外面,鬼面揹着蘭蘭往前走了幾分鐘以後突然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口棺材,大紅棺材!楞了一下,他將杜蘭放在地上,開始想主意。這大紅棺材正是蘭之前在小橋邊爲了對付自己而喚出的五口棺材之首。後來因爲得知自己的身份,蘭蘭也沒管這些棺材,直接追了上來。到後來心如死灰被索命懸木纏上,也就忘記了這回事;可是這棺材不會忘記,既然他們從地底下出來了,不管操縱他們的棺陣師是否用的上他們,都必須要喂棺,類似於現實中的人頭費。可眼下蘭還在昏迷之中,鬼面又不知道這棺材的底細,不敢貿然的與其接觸,想了想抱起蘭蘭準備往後退,轉身的一瞬間卻看到另外的四口棺材就立在不遠處。
“看來,不出點血是走不出去了!”鬼面輕輕放下蘭蘭,喃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