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身體沒事了吧,白白浪費那麼多錢。”走出醫院的時候,雅妍依偎着尚東,借他的力道緩緩前行。
尚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心事重重。剛纔出院的時候,尚東把檢查報告書扔到垃圾桶裡,沒有讓雅妍看到。
“時間不早,不如你陪我去買菜,我們回家做晚餐。”雅妍擡頭看着尚東,嬌滴滴地說道。
“你打電話給品修,看看他們在不在家,我們去他們家裡吃飯。”
“啊?”雅妍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尚東會提出這個建議。這是尚東第一次主動提出到品修家裡做客。
雅妍拿出手機,撥通品修的號碼,告訴他,自己和尚東現在就要去他家裡。品修有些吃驚,他不怎麼喜歡尚東,但是不想拒絕雅妍這個老媽,於是在電話裡滿口答應。
當雅妍和尚東來到品修的家裡的時候,逸寧還沒有從學校回來,品修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屋子打掃的整整齊齊,顯然是逸寧的功勞。尚東一眼看見冰箱上貼着時間表,上面滿滿當當地寫着各種促銷活動。
看來品修並非是靠逸寧吃軟飯的傢伙……尚東對他的印象稍稍有所好轉。
沒多久,逸寧提着包回到家裡,看到尚東和雅妍,不禁又驚又喜,匆匆忙忙要去做飯。雅妍怕逸寧忙不過來,不由分說就去廚房幫忙。
廚房是女人的“戰場”,她們“婆媳”兩人在廚房裡熱火朝天,尚東和品修這父子倆卻在客廳裡互相冷冷看着不說話。
“是雅妍要來這裡的?”品修終於率先開口。
“是我要來的。”
“難以置信,你會關心我這個兒子?”品修的語氣中總是充滿嘲諷。
尚東不滿地“嗤”一聲,盯着品修。
果然,品修一點也不像雅妍:雅妍的鼻頭圓圓的很可愛,而品修的鼻子卻尖尖的;雅妍的眼睛又大又有神,而品修的眼睛是長長的一條縫,彷彿一隻午睡的貓咪;雅妍的皮膚粉嫩有彈性,而品修的皮膚雖然也白皙光滑,但是卻沒有潤溼的感覺……
尚東再怎麼看,也沒瞧出品修和雅妍有任何鮮明的共同特徵。作爲尚東的兒子,品修幾乎完全繼承老爸的各種長相特點。
“喂,看什麼看?”品修瞪着尚東,發出一句不滿。
這臭脾氣……尚東甩一眼品修,將視線轉移到電視機的畫面上。
臭脾氣!尚東心裡咯噔一下,猛然間想到小月!
莫非……尚東再次偷偷打量品修,越看越覺得品修像小月。
眼睫毛!眼睫毛!尚東突然發現品修和小月有一個驚人的共同點:他們的眼睫毛都很長!
天哪!品修原來是自己和小月的孩子!尚東忍不住“啊”地一聲叫出來。
“鬼叫什麼?有病啊?”品修狠狠地瞪一眼尚東。
連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
尚東這下子亂了神,努力猜想着小月怎麼會替自己生下孩子,自己又怎麼會和雅妍結婚,雅妍又怎麼會照顧品修成爲他的老媽……
吃飯的時候,尚東心神不寧,逸寧以爲是自己做的飯菜不合尚東的胃口,臉上有些尷尬。
“其實昨天我身體不太舒服,尚東今天陪我去醫院檢查,他還在擔心我的身體。”雅妍對着逸寧說悄悄話,打消她的疑慮。
逸寧對雅妍笑笑,心裡更加感激這個善解人意的“婆婆”。
吃過飯,尚東和品修照樣看電視,逸寧和雅妍去廚房裡洗碗,兩人猶如親密的姐妹倆,聊的十分投機,說起各自的“老公”,都有無數的話題。
終於收拾完畢,雅妍和逸寧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尚東和品修互相坐着大眼瞪着小眼,不禁莞爾一笑。逸寧知道品修不怎麼喜歡自己這個“老爸”,而雅妍也知道尚東不怎麼喜歡自己這個“堂弟”。不過,他們兩人的血緣關係,在雅妍和逸寧眼裡都是無庸置疑的。
四人聚在一起,自然又是打牌。他們個個都是聰明人,配合也默契,水平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你們輸了!”品修甩下手裡的一把牌,哈哈大笑起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逸寧笑笑,收拾撲克牌,打算再來一盤。
“時間不早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尚東突然站起來。
“是啊,差不過也該走了,你們總是輸,真沒什麼意思。”品修嘴裡咬着牙籤,無不得意地說道。
逸寧用眼神微微責怪品修,接着朝尚東展示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今天準備的太匆忙,沒有好好招待你們,真是對不起。我送你們下樓。”
“不用了,我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雅妍朝逸寧擺擺手,讓她早點休息。
樓道里有些冷,尚東摟着雅妍,一方面是給她取暖,一方面是扶着她下樓。
“其實品修這個人挺不錯的,只是嘴巴不饒人。”雅妍忽然對尚東說道。
“我知道。”尚東對雅妍笑笑,習慣性地低頭親一下雅妍,他知道雅妍是想改善自己和品修之間的關係。其實自己和品修的關係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壞,這一點,尚東很清楚。
現在已經很晚,樓道里沒有其他人走過,昏暗的燈光更加增添一份曖昧的氣氛,尚東突然停下腳步,“雅妍,我突然想吻你。”
“在……在這裡?”雅妍顯然沒有防備。
“對。”說完,尚東慢慢地湊過去。雅妍閉上眼睛,已經做好被尚東“攻擊”的準備。
偏在這個時候,尚東的手機響起來。吵鬧的音樂打破樓道里的靜謐,也打破尚東即將完成的計劃。尚東恨恨地接起手機,“誰啊?”
“是我。”電話裡傳來陳琳的聲音,“廣告方案已經做好了,不過你今天沒有來上班,我想問一下你的郵箱,然後發給你。”
“郵件交流很不方便,不如我們會面再談。”尚東這纔想起來廣告的事情,這次的廣告關係到他的前途,意義非凡,尚東不敢怠慢。
“怎麼?有事情?”尚東掛掉電話之後,雅妍小心翼翼地問尚東。
“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雅妍無奈地點點頭,替尚東翻起衣領,“晚上可能會下雨,小心身體。”
“知道啦。”尚東把手機放回口袋,“我們繼續吧。”
“啊?”雅妍驚訝地張開嘴巴,卻被尚東的嘴巴溫柔地封住。
經過深情的一吻,尚東終於得到滿足,而雅妍小臉通紅,又興奮又害羞。她第一次在樓道里被尚東親吻,一邊要迎接尚東的嘴舌,一邊要防備別人突然出現,使得原本簡單的親吻過程變得緊張而刺激。
走出樓道,尚東到路上替雅妍叫來一輛出租車,自己再乘另外一輛出租車去找陳琳。雅妍雖然捨不得尚東,但是從來不想影響他的工作。
陳琳的家在城市的另一端,尚東乘車去那裡的時候,路上果然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
“說是晚上有陣雨,還果然是這樣。”出租車司機輕聲地抱怨一句,路變滑,車子就難開。
“下雨,你們的生意就好。”尚東接着出租車司機的話茬,說了一句。
“說的也是。小夥子這麼晚還往外跑,是去女朋友家裡?”
“找人商量一些事情。”尚東聽到司機提起“女朋友”這個字眼,望着外面雨中的夜景,突然想去找一個人。
到達陳琳的家裡,陳琳已經泡上咖啡、擺好資料等着他。她和自己的父母同住,此時她父母已經睡覺,尚東不想吵醒別人的父母,用很輕的聲音來討論問題。
“整個規劃的傳播分爲店面氛圍和服務提升活動、USP具體活動傳播、主題概念傳播三大部分。重點是Event、PR、SP的有機結合,讓消費者在生活中和購物中都能感受到農信的溫情和新鮮。”不愧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陳琳整個項目的思路很清晰,表格也很清晰。
“別的先不說,我覺得用蜜蜂作爲整個活動的形象標識的創意很不錯。”尚東拿起表格看了看,“贈好禮、會員卡、大米雞蛋促銷……不錯不錯。”
“那就把這份方案交上去了?”陳琳望着尚東,徵詢他的意見。她對自己做的東西很滿意,她覺得就算是姜尚東親自做方案,也不過就如此。
“可惜沒有特色的東西。這樣,你再加一個‘社區老人、殘疾人發送蜜蜂送貨卡’的活動,再加一個‘節日特色單品促銷’,還有‘傘具租借’、‘主動送上購物籃’、‘停車管理’這幾個項目。”尚東想了想,補充道。
尚東短短的時間說出這麼多內容,陳琳越聽越佩服,這些都是她沒想到的東西。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陳琳變得有些沮喪。
“我前面說的那些是活動,後面那些是服務。你再動點腦筋,把內容再豐富一下,細節的問題也要考慮周到,明天如果我不來公司,你就把方案直接交給王經理過目。”說完,尚東從沙發上站起來。
“這麼快就走了?”陳琳緊跟着站起來。
“怎麼?還想留我睡在這裡?”尚東突然意識到開這樣的玩笑有些不太好,接着說道,“你父母已經睡覺,我不想打擾了。”
陳琳善意地笑笑,“外面好像在下雨,你好像沒帶傘,我借你一把。”
“哦,謝謝了。”尚東接過傘,轉身走出門外。不管怎麼說,陳琳是個合格的助手。
陳琳再往前走幾步把尚東送到門口,“今天我聽到有人在說,你的女朋友是胡總的女兒?”
尚東笑笑,轉身走出陳琳的家門。
斷斷續續的雨滴從上空落下,擊打在圓形的傘面上,發出咚咚的如同小鼓的聲音。
正如尚東預料的,下雨天出租車的生意特別好,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遇到一輛空着的出租車就愈加困難。
連陳琳這個剛來公司沒多久的實習生都已經知道胡漪是自己的“女朋友”……看來這已經是被廣泛接受的事實。
但是,替我生下品修的,真的是小月嗎?
踏着積水,尚東的心情如同黑暗的天空一樣朦朦朧朧。
說起來,小月的家好像就在附近……尚東想了想,舉步往小月的家裡走去。
尚東來到小月的家門口,看到二層的小洋房裡,只有二樓的小月的房間亮着燈。莫非秦俊波還沒回來?尚東壯壯膽,按響門鈴。
尚東聽到屋子裡傳來啼嗒啼嗒的下樓的腳步聲,接着門被嘩地打開:小月出現在尚東的面前。
尚東心想小月怎麼一點戒心都沒有,還沒查實來客是誰就隨便給別人開門。
“哎,怎麼是你?”小月看到尚東,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你以爲是誰?”尚東收起雨傘,“不讓我進去坐?”
小月看到尚東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淋溼一大半,心中不忍,讓他進入屋子,又讓他把外套脫下來。
“你哥哥不在家吧?”尚東向小月確認一遍。
“恐怕你是知道我哥哥不在家,所以才那麼晚過來的吧?”小月瞥尚東一眼,口氣裡帶着一點揶揄的味道。她以爲尚東是特地過來找她的,並沒想到尚東只是順路過來而已。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不會着涼吧?”尚東看到小月僅僅穿着單薄的睡衣,有些擔心。
“已經着涼了,在牀上躺着呢。”小月一邊說,一邊走上樓梯。
“那你有沒有吃藥啊?”尚東急忙問道。他突然發現,自己還真的有點關心小月。
“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小月回到自己房間,重新躺到被子裡。她知道尚東雖然不是謙謙君子,但是也不會威脅到她。在她哥哥的保護下,沒人敢傷害小月,所以小月的性子裡帶着一點任性和無畏。
尚東望着小月,發現她也有着略高的鼻子和修長的眼睛,而她皺起眉頭生氣的模樣和品修簡直如出一轍。
難道……小月真的是品修的生母,命運裡註定小月會給自己生下一個孩子?尚東望着小月,充滿疑惑。
小月發覺尚東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解,眨眨眼睛問尚東,“怎麼了?”
尚東尷尬地搖搖頭,“沒什麼。”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小月突然拿起牀邊的小刀,嚇了尚東一跳。小月又拿起牀邊籃子裡的一個蘋果,自顧自地削起來。
“也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你。”尚東看了看小月,“我來幫你削吧。”
小月把蘋果和小刀交給尚東,看着他認真地削蘋果,突然覺得尚東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儘管有點花心,但是還算不錯——難怪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
叮咚……叮咚……門鈴再次響起。
尚東心中一慌:不會是秦俊波和菲菲鈴鈴回來了吧?
“函青回來了。”小月也露出一絲驚慌,“你找個地方躲一躲,我下去開門。”
不是冤家不聚頭,此時自己出現在小月的家裡,怎麼都說不清楚了。如今知道秦俊波是自己爺爺的學生,尚東不想再引起麻煩,他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可以匿身的地方,索性鑽到小月的被子裡。
而小月匆忙下樓去開門,突然看到尚東的溼衣服掛在門口的衣架上,想到函青必定會注意到這一點,急忙把衣服拿下,扔到廚房的地上,再跑去給函青開門。
外面下着大雨,函青急於進入屋子,沒有注意到門口多了一雙男人的鞋子。他看到小月只穿着睡衣下來開門,催促她快回到房間去躺着,自己走向廚房去煎藥。
這幾天小月的感冒越來越厲害,秦俊波吩咐函青暫時住在自己家裡照顧小月,函青見小月吃西藥並不見效,於是大半夜地跑去給她抓中藥,偏偏這時候尚東來到小月家裡。小月以爲尚東是特地來看她,又見到外面下着大雨,不忍心趕走尚東,於是冒着函青和哥哥會生氣的風險,讓尚東進入家裡。誰知尚東纔沒坐多久,函青就回來了。
小月趕緊回到房間,看到尚東躲在自己的被子裡,又氣又好笑。
她用手戳戳尚東,“喂,躲在這裡會被發現的。”
“那躲哪裡?總不會讓我從窗口跳下去吧?你衣櫥裡的衣服塞的滿滿的,根本就沒法躲人。”尚東從被子裡露出腦袋,說道。
“哎呀,算了算了。”小月拿電視機旁邊的一隻超大的絨毛玩具塞到被子裡,接着咕嚕一下鑽到被子裡,“我警告你,躲在被子裡別亂動。”
其實她也不希望尚東躲到自己的衣櫥裡,那裡面放着許多她喜歡的衣服,如果被尚東抓壞踩壞就太不值得了。就算尚東來這裡的事情被函青發現,只要自己用“絕交”的威脅手段來對函青施加壓力,諒他也不敢告訴自己哥哥。
沒多久,函青上樓來敲小月房間的門。
“進來。”小月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緩,但畢竟還是有點慌張。
函青端着藥湯走進房間,把藥碗放到小月的牀邊。
“要不要我餵你?”函青舉起湯匙,溫柔地問小月。
“不用了,我自己來。”小月端起碗,硬着頭皮一口一口地吃着中藥。其實這藥一點也不苦,味道也不重,但是中藥給人的感覺總是很難以下嚥。
函青看到小月的被子鼓鼓的,覺得有些奇怪,“被子裡是什麼東西?怎麼鼓鼓的?”
尚東在被子裡聽到函青這麼問,心想糟糕,做好逃跑的打算。
“哦,這個啊。”小月伸出一隻手裝作漫不經心地翻開一點被子,露出半隻絨毛熊,“因爲覺得有點冷,所以放了幾隻大笨熊來取暖。”
“既然冷,那就別掀開被子。”函青果然中計,急忙讓小月蓋上被子。
尚東佩服小月的機智,但是同時懷疑小月是藉機在罵他是大笨熊。
“對了,廚房裡的那件衣服是怎麼回事?”函青看着小月吃藥,突然問道。
“哦,那是我哥哥已經不要的衣服,扔在廚房裡當抹布。”小月早就想好了說辭,此時從容應對。
“衣服看上去還挺新的,就這麼不要了?”函青覺得有點惋惜。
尚東這才知道他們說的是自己的衣服,想到小月把自己的衣服扔到廚房那種髒地方,心想小月這女人真是亂來,偷偷在小月的腰部擰一把。
被尚東這麼一擰,小月忍不住皺起眉頭。函青見狀急忙問道,“怎麼,藥很苦?”
“反正不太好吃。”小月一口氣把藥湯喝完,然後把碗塞給函青,“好了,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函青點點頭,拿着碗走向房間門口。小月突然又說,“那衣服做抹布太大了,不如你把它剪剪碎,做成拖把吧。”
“好啊。”函青走出房間,立刻下樓去忙碌。
尚東知道小月是用這個來報復剛纔自己擰她的那一下,心疼自己衣服的同時,卻無可奈何。
聽到函青下樓的腳步慢慢變遠,尚東才把身體從被子裡伸出來,滿含怒意地看着小月,“認識你到現在,你已經毀了我幾件衣服?”
小月哼了一聲,“都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尚東用力抱住小月,用自己的嘴脣從她的下巴漸漸侵襲到她的胸口。
小月又氣又急,“你再這樣,我就叫了!”
“叫啊!如果你不怕函青把我們看作是姦夫……”
還沒等尚東說完,小月張大嘴巴,剛要叫出一個“函”字,尚東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好了好了,服了你了。”
小月瞪尚東一眼,卻也不介意他躺在自己的身邊。
“他怎麼會住在這裡?”尚東問小月。
“因爲家裡沒人而且我又生病,所以他在這裡照顧我。”
“我以爲你和他同居了呢。”
“胡說八道!”
尚東笑笑,又問她,“小月,你願不願意替我生一個孩子?”
小月一下子警惕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尚東,“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問你,願不願意?”尚東盯着小月,再次追問道。
小月想了想,“如果你不是那麼花心,如果我是你女朋友,如果我真的喜歡你,我會考慮一下。”
“言下之意,你不喜歡我?”尚東覺得小月的回答很有意思,問道。
“當然了,我最討厭花心的男人。”
尚東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們爲什麼會睡在一起呢?”
小月一下子回答不上來,臉色通紅。就算她再進行狡辯,也只能是欲蓋彌彰。
尚東聽到聽到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在小月耳邊私語道,“函青好像去睡覺了,我差不多該走了。”
小月沉默着,沒有說話。
尚東突然又說,“其實你是希望我留下來的,但是又怕我做一些壞事,對不對?”
小月咬着嘴脣,臉色變得更加通紅,“你真討厭!”
看到小月如此可愛,尚東頓時改變主意,“外面的雨好像越下越大了,看樣子是沒辦法回去了。”
他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健壯的身體。
小月急忙推他,“你還是回去吧!”
“不,我決定今天睡在這裡。”看到小月終於表現出害羞的表情,尚東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月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但是又覺得這條“狼”不會對自己真的危害自己,於是拿起絨毛熊放在自己和尚東的中間,“晚上不許碰我!”
嘩嘩嘩嘩……外面的雨真的越下越大,尚東嘆氣一聲,走到小月房間門口,把門從裡面給鎖上。
小月見到尚東這麼做,才真的緊張起來,“喂,你……”
“我是怕明天函青一下子走進來。”尚東回到牀邊,咕嚕一下鑽到被子裡。
被子裡有着小月獨特的香味,尚東躺了一會兒,突然問小月,“要不要我抱着你睡?”
小月撅起嘴巴,拋出一句“討厭”,伸手抱着一個枕頭,緊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