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日頭未起,晨露未消,就連樹葉子都懶得抖腰,任由水霧附在葉脈上聚散嬉戲。
一道小身影,悄悄潛入風雪卿臥房。
繞過房中的茶桌,輕手輕腳的靠近牀榻。
風墨櫻琉璃寶珠似的黑眸在眼眶裡滴溜溜打轉,目光落到風雪卿身上來回打轉。
嘖嘖,爹爹太生猛了,孃親的脖頸,耳後,噢蒼天,就連衣襟裡的皮膚上都若隱若現的紅色草莓,再看孃親白白的胳膊上,唉,他這個當兒子的都看不下去了!
風雪卿長長的睫毛輕顫,迷濛的睜開雙眼,她一向淺眠,卻偏偏對風墨櫻沒有任何防備,即使他靠近身邊,也不會影響到她。
可是今天......
風雪卿醒神猛然坐起,直接送了風墨櫻當頭一個爆慄。
抓起被子捂住身體,就連胳膊都緊緊裹在棉被中,懊惱的說道:“風墨櫻,你作爲一個男人,是不允許隨便進女人房間的,快出去!”說罷眼神朝房門那裡示意。
風墨櫻切了一聲朝跳上牀榻一趟,翹起二郎腿,賴皮到:“都看了那麼多年了,害怕多看一次,笨!”
“你說什麼!”風雪卿一聽直接炸毛了,提起風墨櫻耳朵就要擰,風墨櫻小巧的身子在牀上一個打滾,順勢鑽進風雪卿懷裡,躺在她胳膊上撒嬌。
“小墨剛到這裡不習慣,好想孃親的。”說完在風雪卿胸上蹭啊蹭。
風雪卿心中一下子柔軟下來,小墨才只有三歲,從出生起就被她按照之前特工組織的訓練方式養大,也許對他太不公平了。
伸手攬住風墨櫻,剛剛三歲的身子在懷裡還顯得小小的,讓風雪卿爲自己一貫的狠心一陣愧疚:“小墨,孃親這麼狠心,不是不愛你,而是想讓你日後能變得更加強大。要知道,只有實力,才能讓你不受制約的爲所欲爲。”
風墨櫻將頭埋在懷裡呼吸孃親身上獨有的香氣,他都懂,懂孃親的苦心,也懂孃親的委屈,他必須變強,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孃親。
“小墨知道孃親的心意,孃親放心。”說着眸中慧黠一笑,指着風雪卿頸間的紅痕,促狹道:“孃親,這是什麼啊?”
“被蚊子叮了!”風雪卿尷尬道。
風墨櫻不信,“那爲什麼頸上胳膊上,還有這裡”一指風雪卿半敞的衣襟,“爲什麼哪哪兒都是呢?”
“反正就是被一隻超級不要臉的蚊子叮了,你愛信不信!趕緊去院子裡晨練!”惱羞成怒的風雪卿直接爆吼出聲。
風墨櫻悻悻地翻身下牀,乖乖出去,每次都這樣,解釋不過去就讓他去訓練。
遲早有一天他要聯合爹爹制服孃親!
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內。
幽沉的龍涎香菸雲嫋嫋,房間裡一張桌案摞滿快馬送來的一摞摞公文,男子墨發鬆散,白衫攏扣,桃花眼看了一遍手中遞來的消息,面色凝重。
雲歌擡手揉了揉眉心,望向送來消息的手下,再次確認:
“你說三年前風雪卿被三皇子聯合風家一起陷害殺死了?”
跪在地上的暗衛心裡唏噓,歷來反感女人的主上怎的突然關心起女人來了?
莫非,他們雲國終於能盼到皇后了?!
暗衛想着,連忙積極回答:“回主子,據調查,當年風雪卿婚前被大夫人派的人擄走,安全逃出後迴風府反被定了不貞的死罪,由風家家主做主亂棍打死了。”
暗衛眼見主子眉頭鎖的更緊,趕忙補充道:“不過風家並未將人下葬,而是丟到了亂葬崗,一定是半路被人救活了。”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雲歌擺手示意暗衛退下。
明明已經被證明已死的風雪卿,不僅活着回來了,而且一改懦弱本性,身懷密功,看來,他得再探一次風府了。
想到昨晚那女人將如此高深的神功用來反抗他,雲歌就忍俊不禁,若不是國內出事,暗衛催他離開,他險些強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