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憬澤微微嘆了口氣，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她什麼都沒說。”
“她不是招了嗎？！”柳寧不解，在他身旁坐下，“你這話不是前後矛盾嘛，快說！”
顧憬澤握住她的手，眉頭緊鎖，“她說，她離開神庭來到燕國，是受了雲重的指派。她的任務只有一個：打入咱們內部，取得咱們的信任，好趁機對咱們下手，同時散播你是邪靈的謠言，如果我不除去你，燕國會發生更大的災難。”
“至於這個災難是什麼，雲重並沒有告訴她。”
“只不過她沒想到咱們會對她如此狠絕，第一次見面非但沒有讓她進山莊，還打暈了她。她一氣之下，就忽略了打入咱們內部取得咱們信任這一步驟，直接散播你是邪靈的謠言了。”
“她這個說辭，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所以我纔會說，她什麼都沒說。”
柳寧，“……審問了一天，就問出了這點東西？”
“是。”
柳寧眨巴下眼睛，有些懵，“那林紫寒的演技也忒好了吧？看她對着孃親發瘋的勁兒，怎麼都看不出是裝的。”
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林紫寒發瘋，但聽顧憬澤的描述她能想象出來。
說瘋癲就瘋癲，臉紅脖子粗，一秒鐘入戲，毫無演的痕跡。
不給頒發個影后獎盃，真的委屈她了。
顧憬澤勾起脣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苦澀，“是，這演技，咱們所有人都得歎服。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確定她不是雲重趕了出來，孃親不用對她有愧疚感。”
“孃親可以坦然的面對她了。”
“可孃親只怕會更傷心了。這都過去二十年了，因爲雲重的一句話，她竟巴巴的跑來燕國害咱們。”
“雲重讓她來，她肯定得來。不過，她對孃親的恨意應該不是裝的，她從未原諒過孃親。”
柳寧沉默了一瞬，而後嘆氣，“恨就恨吧，反正已經這樣了。”
“不過，她把雲重的任務搞砸了一半，這一趟她算是白跑了一趟，還受了這麼多的苦。”
連韓一榮韓謙韓絲雨都不知曉這個計劃，可見雲重對這個計劃挺看重。
打入武神山莊內部，尋找時機對山莊裡的人下手，這應該是雲重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部分，畢竟謠言什麼的，就算是傳遍整個燕國，也對柳寧構不成影響。
這個計劃，再沒有比林薇寒更適合的人選了，她裝出被雲重趕出了神庭，令林薇寒對她懷有內疚，再加上她又是林薇寒的親妹妹，她進入山莊比其他人容易多了。
可因爲一時激憤，她竟然就這樣暴露了。
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部分，就這麼失敗了。
柳寧嘖了一聲，“她就算是回去了，雲重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總算是明白爲何外公外婆喜歡孃親而不喜歡她，又愚蠢又偏激，這樣的人沒人會喜歡。”
“雲重怎麼報復她，那是她自己的事。取得咱們信任這一步驟失敗，雲重應該會把精力放在災禍上面，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應對接下來會有的災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