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位面 008章 真正的朝霞
佟林懸在50米的空中向下看着，儘管知道這是安全距離，可他還是忍不住害怕。自他的夜魘症候羣發作後，這個世界突然變得複雜神秘了，簡直到了顛覆他原來的認識的程度。
與下方的光頭漢子對視良久，那人才伸出舌頭舔舔嘴脣，又詭異地一笑一個倒翻栽進冰窟裡，身體在半空中的時候就又變回魚形，像一頭小鯨魚那麼大的鯊魚！
難道又是來追殺自己的，在水裡潛伏那麼久，也太有耐心了點，無論如何，佟林決定以後再也不到水面上去了。
第二天去見沈素的時候沈素一直板着臉，佟林自然知道她是怪他昨晚沒和王逸飛一起送她回去。昨晚想了好久，佟林都覺得最好別把事情真相告訴沈素，可是她的那種表情讓自己看得太難受，佟林還是忍不住把王逸飛接近沈素的始末說了出來。最後說到王逸飛的去向時佟林沒說實話，他說兩個人正在冰面上練拳，他還沒來得及出手王逸飛就被那大魚吞了。這直接導致沈素以後再也不敢去鏡湖溜冰……
佟林決定今天就回家，沈素知道他爲自己已經在鏡湖多呆了很多天，就不好意思再留他，爲他買了點水果，又親自把他送上車。其實她哪知道，只要她出口挽留，佟林一定會留下來。
列車緩緩開動，沈素白色的耳包，白色的羽絨服，白色的靴子，站在雪地裡就像一朵雪蓮，慢慢消失在佟林的視野。
離別的憂傷一過，佟林又想起了他殺掉王逸飛這件事，他再次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他可以爲了救一隻貓從三樓掉下來，足以證明他的善良，這點至今未變，另一方面，儘管憤世嫉俗，他好歹算是個正派人，可如今他的行爲與正派已經相去甚遠。對於後者的變化，他並不心安理得，但是有一種解釋：對付垃圾就得用垃圾辦法！
在家呆了一天，佟林就告別父母前往朝霞。他對這個敢於公然與兩黨叫板的小城充滿期望，那裡的無政府主義符合他的性格，在那裡他所受的限制會小於全國的任何地方。想一想吧，如果朝霞真的存在某個或者某些可以與史書裡那些開國皇帝、開國功臣相媲美的人物，那他們將要建立的新國家對佟林這樣一個不喜歡受約束的人來說該是多麼美好。無論如何，能參與這座城的建設也是好的，這麼想着，他離朝霞越來越近。在那裡，他真正開始了自己在異能世界的征程，各種各樣的異能人，越來越高的異能等級漸漸呈現在他面前，在這個征程中，他也交到了不少知心朋友。
因爲政治立場的關係，周邊城鎮到朝霞的火車全部停運，佟林不得不在100裡外就開始步行。不是他不想飛，而是他捨不得自己的衣服，算起來他已經整整弄碎了五次上衣了，從裡到外，每次至少三件……
朝霞地處平原，四周村鎮零星散佈，是個標準的農牧業城市。地圖上標註此城人口80萬，而佟林從北面入城之後覺得這城裡有8萬人就不錯了，城市規模的確不小，可是路上根本沒什麼人。越往裡走他的心越涼，暗忖，莫不是居民看這城沒希望，全都逃走了？
走了幾條街，他決定找個人問問，好不容易逮到個年齡差不多，佟林追上去道：“你好，我想問一下，這裡爲什麼人這麼少？”
那是一個一米七左右的小胖子，聞言好奇地打量了佟林好一會，道：“你是剛來的？呵呵，這城裡的人絕大部分都跑了。”
“爲什麼？”
小胖子沒回答他，反問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佟林也不隱瞞，道：“呵呵，上不成學，在家又閒得太厲害，於是來這個傳說中的無政府主義城市瞅瞅。”
小胖子一聽當時就樂了，高興地道：“還以爲今天接不到人了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什麼意思？”佟林不禁有些戒備。
小胖子自顧自地道：“跟我來吧，咱們邊走邊說。”
看小胖子那高深莫測的樣子，佟林有種進了土匪窩的感覺。隨着小胖子的介紹，佟林慢慢明白朝霞如今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不久前朝霞也如其他叛亂城市一樣爆發了動亂，然而該城沒有駐軍，警力又少，所以騷動規模並不大。儘管如此，本城唯一的大學朝霞學院的校長還是被殺了，憤怒的學生也不管什麼共進黨民意黨，直接把城中的所有官員和警察關了起來。即使這樣也不足完全釋放這羣年青人的憤怒，數天後，他們乾脆控制住該城的報社，弄了份類似獨立宣言的東西出來，然後把印出來的東西交給被關押了數天的政府官員和警察們，又把他們統統轟出了朝霞。這些大學生根本就沒想建什麼政權，原本以爲過不幾天就會有軍隊來重新接收城政，沒想到兩黨好像完全不知道朝霞這檔子事一樣，竟然不理不睬。事發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膽小的居民都從城中搬了出去，膽大的也不怎麼出門。朝霞學院的大學生也走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不到1000名學生在學校裡樂不思蜀，簡直把學校搞翻了天。自10天前開始，不斷有像佟林這樣的無政府主義者來到朝霞，卻不知道該投奔誰，湊巧有一位碰到了朝霞學院的學生，就被領到了學校。其後學生們就每天派人專門到城外接人，小胖子就是今天值勤者之一，蹲點到傍晚也沒接到一個人，他都放棄了，不料佟林竟然自己找上他。據小胖子介紹，來的大部分都是大學生，那是經過父母同意以參軍之名出來的；高中生也有，那是離家出走的……
佟林心中大罵上當，同時忍不住好笑，暗歎這都是什麼社會啊，怎麼亂成這樣，高中生跑來有個毛用？
似乎看出了佟林的想法，小胖子高深莫測道：“佟學哥，這次你絕對來着了。等你到了學校就知道了，就算只呆一天你也會覺得不虛此行。嘿，我們校學生會的幾位學哥正在商議，如果想打天下也不是沒可能。”
佟林已知道這小胖子叫章磊，心說你就吹吧，不過嘴上還是禮貌地問：“怎麼？難道你們有很多武器？”
“比武器強多了！是精神上的支柱！馬上到學校了，你一看就明白，嘿嘿！”
朝霞學院的校門只有首都大學的一半大，裡面卻不小，而且綠化得很好，儘管是冬天，至少有一半的校園都在綠色當中，那是松柏、綠蘿、散尾竹、冬青等常青植物。章磊直接帶佟林去了宿舍，也不用登記，上了樓直接掏鑰匙開門，把佟林的行李往那一扔就拉着佟林又跑出來。路上章磊道：“今天的比賽快完了，咱們大概還能看兩場。呀，對了，今天晚上還有籃球賽，嘿，佟學哥好運氣啊。”
儘管對章磊所說的不太感冒，佟林還是笑着跟上去，這小胖子是個挺不錯的人，鬼頭鬼腦，又一幅萬事盡在掌握的樣子。
離田徑場還有一百米佟林就被裡面傳來的海嘯般的歡呼聲嚇了一跳，驚道：“你不是說學校裡不到1000人嗎？”
“是啊，最多八百，快點吧，佟學哥，精彩不容錯過啊。”說着章磊已經朝前跑了起來。
進了田徑場，看臺的最前沿已經站滿了人，章磊不再管佟林，兩下擠進人羣中。佟林自重身份，從通道口出來後又繞向看臺上，在第四層坐下來，正好沒人能擋住他的視線。只向中央做爲足球場的草坪看了一眼佟林就呆住了。
一頭比成年大象還要大點的獅子正在草坪上向前猛躥，而它前進的方向上，只是一個嬌小玲瓏的女生。大冷天，女生上身卻只穿一件米色毛皮，下面是牛仔褲和白色運動鞋，倒是顯得很利索。獅子和女生之間距離本就不遠，轉瞬間獅子已經來到女生身前五米，一聲大吼之後跳了起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嚇傻了，可是那女生不僅不怕，嘴角還浮起了笑。接着雙手猛然並在一處，微微一錯，右手大拇指壓在左手手背上，左手大拇指又壓在右手大拇指上，不可思議的事出現了，女生正前方三米處的地上突然躥出一根人腰粗的土柱，直直地頂向獅子的下巴。半空中獅子猛揮右爪，“砰”地一聲土柱的頂端隨之破碎，獅子也越過土柱繼續朝前撲去。女生似乎本就沒打算硬拼，在召出那根土柱後就一個倒空翻向後躍去，還沒落地雙腳就踩在一根剛剛升起的土柱上，身體向高處升去。
“深淵之口！”聲音入耳，佟林還是第一次知道女生也可以吼得這麼有氣勢。
整個田徑場都隨着那女生的吼聲顫抖了起來，一條裂縫轟隆隆在獅子的落腳的地方裂開來，越裂越大，很快就長達十米寬達三米，至於深度，除了那女生和獅子外沒人能看到。獅子一頭扎進裂縫中，那裂縫很快就開始緩緩合上，不一會寬度就窄到了一米以下。
那獅子絕不可能出來了。剛想到這，“嗖”地一聲，一個瘦長的身影從裂縫中跳了出來，是個灰頭土臉的年青男子。年青男子一上來就朝着遠處的女生狂奔過去，跑了兩步之後就開始彎腰，彎到一半的時候整個人忽地變大變形，又化爲最初的那頭獅子！獅子直奔女生踩着的那根土柱而去，卻在五米外猛地停住，兩隻前爪蹬直，仰起脖子就朝十米高處土柱頂端的女生吼了出來。聲波過處連光線都隨之扭曲，土柱在吼聲中紛紛碎裂，頂端的女生也身體一晃墜了下來，半空中被跳起來的獅子一口銜住，人羣中隨之傳來一片嘆息聲。獅子輕輕落了地，又將女生輕輕放在地下。女生正要爬起來，獅子突然伸出舌頭在女生臉上舔了一下，女生“呀”一聲尖叫出來，人羣中則傳來了一陣鬨笑。獅子剛變回人形，女生爬起來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啪”地一聲脆響之後，女生罵了一聲“不要臉”才恨恨地轉身走了。人羣裡的笑聲更大了。
這時大喇叭裡傳來聲音：“第六場比賽變身術異能人小組勝！總比分3比3！稍事休息，5分鐘後決勝局開始！由迅龍展哲對陣千面人龐俊！最後，那個狗勝同學，誰讓你不經允許就舔徐MM的臉的？丫的明天禁賽一天！”
“哄”，人羣裡至少有一半人笑翻了。
此時的佟林卻完全沉禁在震驚中，3比3，這說明已經有12個異能人較量過了，再加上未上場的兩個，這學校裡至少有14個異能人。14個異能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比賽，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說什麼佟林也不會相信。這完全與孟玲說的異能人一出現就會被異能研究中心抓去相背離，難道這些全是不知情的新異能人？他們不知情，可是異能研究中心爲什麼不來人抓他們？沒時間沒人手？還是不知道？又或者是這裡異能人太多，他們不敢抓？這裡到底有多少異能人？
很快最後一場比賽開始了，所謂的迅龍展哲果然是一個能變成迅龍的人，人很壯，變的迅龍卻有些瘦，除了速度快牙尖爪利之外沒看出什麼優點。然而迅龍能夠成爲變身術異能人小組的壓軸出場自有其原因，開打一分鐘，佟林就判斷出即使打開翅膀自己的速度似乎也沒迅龍快，而迅龍出色的彈跳力可以讓自己的飛行優勢在十米的高度下喪失殆盡。近身搏擊，拳腳怎麼與爪牙硬碰？想到這佟林竟很想上去親自試試。這是不可能的，首先正和迅龍對決的千面人龐俊就不答應。所謂的千面人並非長了一千張臉，也不是會傳統魔術變臉，而是會分身術，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一下分出999個分身出來，佟林暗笑起外號的人太不專業。說實話這千面人採用的戰鬥方式很搞笑，向前跑出一步就一化爲三，第二步就三化爲九，沒幾步就成了一大羣，這一大羣人的打鬥完全沒什麼章法可言，衝到迅龍身前就撲上去，摟脖子的摟脖子，抱腿的抱腿，跟不上的就去拽迅龍的尾巴。可是迅龍實在太快，近三米的身高六米多的體長爆發力也比那些小人強多了，只是一甩脖子一抽尾巴就能掃倒一片龐俊的分身，雙腿發力猛跳時更是掀倒一大片。所以自開打直到五分鐘後儘管龐俊的分身始終維持在一百個左右卻並沒對迅龍構成有效的威脅。也許是離得太遠，佟林並不能感覺出場地上那上百個人影哪個是龐俊的真身，就在他把自己當成迅龍思考對付那上百個分身的策略的時候場上的戰鬥猛地激烈起來，佟林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到打鬥中，他這才知道，原來剛纔那五分鐘只不過是熱身運動。
龐俊的每個分身都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速度突然快了起來，除此之外動作的靈活性也大大提高，不輸於異能人本體。這些分身輕輕一躍就能跳起老高，當他們有組織地衝向迅龍按着一定的次序起跳的時候抓住迅龍就沒那麼難了。這時迅龍也展示出它巨大的殺傷力，撲來的身影尚在半空它就猛地揚起前爪揮了過去，銳利的指甲猶如三把利劍毫無停滯地從分身身上劃過，每一爪都有三四個分身“卟卟卟”化爲一團灰煙消失。迅龍的脖子也極靈活，飛快地甩動中，張嘴就銜起一個分身，並不用力咬下去，而是像是棒球裡的投手一樣把分身當球扔出去撞向飛撲而來的分身。場中“卟卟卟”聲像鞭炮一樣響成一片，但迅龍身上的千面人分身仍然多了起來，畢竟每個分身都擁有異能人本體的力量和速度。當迅龍消滅掉四五十個分身之後它身上也壓了二十多個分身了，動作的靈活性大大降低，想再攻擊或者跳起來逃跑都不大可能了。果然，不到一分鐘，留在地上的的所有分身又都壓了上去，幾十個人齊聲大喝，“轟”地一聲，迅龍和那幾十號人一起倒了下去。剛倒下所有的分身同時動作，全都向迅龍的正上方爬去，不一會就成了一座小小的人山，看樣子是想活活把它壓死。迅龍好不容易把頭從人堆裡伸出來，伸長脖子朝天發出一聲怒吼後又瞬間被撲上來的分身埋起來……
“好漢架不不住人多。”坐在看臺上，佟林嘆了口氣笑着道。
地下的迅龍很快被千面人的分身埋得嚴嚴實實，掙扎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戰鬥也該結束了。就在這時，在那座小小的人山上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身影，所有的身影都在向上爬以求盡力壓住下面的迅龍，那不和諧的身影卻是在向外爬。那人影從十幾米高的半山腰上掙扎出來，一頭栽了下來，掙扎着爬起來踉踉蹌蹌撒腿就跑。等那人擡起頭來，赫然是迅龍展哲，人羣中頓時傳來驚呼聲和哄笑聲，佟林也忍不住笑起來。展哲跑到三十米外才轉過身一屁股坐在地下，一邊大口喘着氣一邊看着遠處仍然在蠕動的人山。
片刻後，總算有個分身看到了坐在遠處的展哲，當即從人山上跳了下來，衝着人山大吼道：“都給我停下！靠，人跑了！！”
“什麼？！”
“人跑了？”
“FUCK！”
……
好半晌，人山上的所有分身才停住罵聲一個個跳了下來。幾十號人身着統一的校服雙手環抱胸前整整齊齊站在那，很有點黑社會的架勢。這時一個分身排衆而出，來到衆人之前，對着仍然坐在那休息的展哲道：“這算不算你輸了？”
展哲也沒站起來，坐着吼了回去：“輸你媽，你將老子制伏了嗎？”
這時一聲比兩人的聲音大得多的吼聲從空中傳來，不是出聲的那人嗓門大，而是因他用的是廣播喇叭：“好了，我宣佈，今日第七場比賽千面人龐俊獲勝，迅龍展哲因比賽中說髒話犯規直接被淘汰出局明天禁賽一天！今天的比賽特殊異能異能人小組以總比分4比3的成績戰勝變身術異能人小組，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祝賀他們！明天的比賽仍然是下午兩點開始，參賽人物名單會在食堂門口貼出來。今天晚七點在本校籃球館舉行兩個異能小組的籃球比賽，精彩不容錯過，望各位同學屆時到場觀戰。最後，謝謝各位同學給我這個機會主持比賽，我就是本校歷史系大二四班人稱一枝梨花壓海棠，玉樹臨風賽……”
“嗡”，人羣中傳來起鬨聲，全都沒興趣再聽下去，紛紛說笑着離場。
佟林一個人在看臺上坐着，此時便格外顯眼，忙跑下來到人羣中尋找章磊，半晌沒找到，卻看到了人羣中奔出的幾十位花癡少女圍着兩位異能人要簽名的情形。異能人在這裡還挺吃香，佟林忍不住開始想自己也會有被很多純情小MM圍住要簽名的一天。
“佟學哥，找你半天了！”章磊冷不丁在佟林肩上拍了一下，將正在YY中的佟林嚇了一跳。
接着章磊帶佟林去食堂吃了飯，又在校園裡逛了逛之後就就去了籃球館。異能人之間的籃球賽看着可比普通人之間的比賽過癮多了，沒有不會扣籃的。但是不得不說，籃球也是一項技術性很強的動作，只是動作快彈跳力好顯然是不夠的，一場比賽下來主要的得分都集中在了兩個人身上，一個是變身術異能人小組的展哲，一個是特殊異能異能人小組的狗勝。這兩人明顯原來就會打籃球，一個擅長運球和中投，一個擅長假動作和突破。對於籃球，佟林喜歡看卻不喜歡打，在他眼裡那是野蠻人的運動。
佟林很快在朝霞學院安頓下來，三天一過他就知道了學校裡異能人的確切人數，20個，他也知道了這些異能人的來源，朝霞學院的紫楓演講社，在一次極平常的郊遊中，20個人同時成了異能人，到現在都沒找出具體的原因在哪。
弄清楚了唯一感興趣的事後佟林忍不住急起來，他到朝霞不是來玩的，他是因爲對自由的嚮往纔來的。然而，朝霞和報紙中提到的差太多了！所謂的無政府主義只是一羣憤怒的大學生爲了泄憤提出的口號，完全做不得數。如今，動亂的發源之地，朝霞學院，簡直就成了一個馬戲團或者說一個旅遊勝地，那夥掌握了超常能量的人每天只是比賽比賽再比賽，發掘自身潛力以及娛樂大衆纔是他們的當務之急。想到這佟林已經快瘋了，他覺得自己完全被坑了，同時也埋怨起自己來，誰讓他不經思考就冒冒失失跑來了呢？可是，建立一個自由國度的念頭一旦在心裡發了芽就再也止不住它生長的勢頭，他越來越渴望實現這個願望，只是想一下那不受約束、自由、開放、和諧、純淨的大環境他就幸福得全身戰慄之後全身是勁。他想爲了別人也爲了自己大幹一場，剷除那些邪惡的骯髒的想想就讓人噁心的東西，創立嶄新的自由的乾淨的絕對公平的想想就讓所有人心升嚮往的國度。可是，可是，他空有一身力氣！在千里之外，朝霞燃起了他的希望；身處其中，他才發現朝霞根本就沒能提供給他一個施展力氣的平臺！如果朝霞不可以，那麼還有哪裡可以？！共進黨或者民意黨？！
“砰”，一拳轟在道旁一棵一人環抱的榕樹上，整個手腕都沒進了樹幹裡。身邊傳來幾聲輕輕的驚呼聲，那是被從樹上震落的積雪砸到的人發出的。手上的疼痛暫時沖淡了佟林心中的不快，他抽出手來，也不顧上面的血跡，轉身就朝宿舍大步走去，他已經決定了，要馬上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才邁出兩步，他猛然注意到右邊正有兩個同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展哲和狗勝。出於兩人尚未理解的原因，佟林像是看仇人一樣瞪了過去，腳步不停，直到與兩人平齊他才收回目光。
等佟林走出好遠，展哲和狗勝面面相覷，前者茫然問道：“你揍過他？”
“我還以爲你揍過呢……”
“靠，那小子裝B呢，你再想想，真沒揍過他？”
“單挑是真沒揍過，打羣架就說不定了。”狗勝猶猶豫豫道。
“不行，他媽的，這口氣我咽不下，我得去教訓教訓他，你去不去？”
“我就咽得下？！他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