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雲跟寧大強不愧是姐弟,性格脾氣都如出一轍,看她跟朱志剛說話,就知道朱志剛在家剛不起來。
連當老子的都這樣,就更不用說朱曉靜了。
不情不願的扭身回頭,朱曉靜無語道:
“幹嘛啊,我還有事兒呢。”
寧大雲瞪着她:“你鼻子上那兩窟窿眼兒是出氣的?看到你大舅來了不知道打個招呼?”
不等朱曉靜吭聲,寧大強就趕緊擺手:
“沒事兒沒事兒,小孩子。”
寧大雲卻沒理他,繼續盯着朱曉靜:“小孩子?這過了年……都二十七了,還小孩子?我跟她這麼大的時候,小明都會打醬油了!”
朱曉明是寧大雲的大兒子,六四年出生,寧大雲二十七的時候,他三歲,也的確可以打醬油了。
朱曉靜知道自己理虧,只好低頭朝寧大強道:“大舅你來了啊,過年好。”
“哎哎,好,好,這一轉眼都長成大姑娘了,真快啊。”寧大強一臉感慨。
寧大雲卻沒好氣道:“大姑娘……馬上都老姑娘了,也沒帶個對象回來。”
朱曉靜立刻跳腳:“我再老也不要你養我,你管我找不找對象呢真是的!”
寧大雲還要說什麼,寧大強立刻拉住她:
“好了好了,大姐,你就少說兩句,小靜她這麼好看,又在京城的大公司上班,以後肯定不愁的。”
寧大雲撇嘴:“好看有什麼用,一點也不知道着急。”
朱曉靜立刻指着寧遠,怪聲怪調道:
“好看當然有用了,你看你這個大侄子,聽說人家就靠長得好看,還想去當明星呢!”
說到最後,朱曉靜嘀咕着:“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她之所以知道寧遠的事情,還是因爲她弟,朱曉鬆。
其實不僅是朱曉鬆,還有她,他們都跟寧遠一樣,在凌山一高上的高中,後來他們姐弟倆都考到京城去了。
而寧遠要去考華戲的事情,經過這將近兩個月的發酵,別說凌山高中,連很多老校友都聽說了。
甚至凌山縣城裡也有一些人茶餘飯後在談這件事,當然是學生回家後隨口提起,家長閒聊的時候又說了出去,反正開頭總是:“你們聽說了嗎……”
朱曉靜畢業好多年了,當然不清楚,但朱曉鬆畢業才三年,慢慢就傳到他的耳朵裡。
別人當個笑話聊,畢竟大部分都沒見過寧遠,這時代也沒聊天軟件傳照片,不知道他的帥的確可以當飯吃,但朱曉鬆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一個咯噔。
再打聽下來歷,朱曉鬆就確定,這不是大舅家最大的那個拖油瓶嘛?
因爲以前寧大雲惱怒寧遠他們幾個,沒少在家說寧遠他們是拖油瓶之類的形容,自然而然,朱曉鬆他們對寧遠幾人印象就不太好。
聽到朱曉靜的話,寧大雲愣了愣,而寧大強則詫異的道:
“小靜,你怎麼也知道?”
這時朱曉鬆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撇嘴看着寧遠:
“他們學校都傳遍了,都當個笑話在傳,聽得我臉上都火辣辣的。”
寧大雲對這些不瞭解,聞言皺眉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小松你說的什麼?什麼笑話?”
朱曉鬆看了寧大強一眼,就當是打過招呼了,然後指着寧遠對寧大雲道:
“媽,你不知道,這傢伙在學校成績也不怎麼樣,卻心比天高,想着他長得怪好看的,就異想天開去考全國最好的表演專業,還想着有一天能當明星呢。”
他們本來對寧遠他們沒太多惡感,但架不住寧大雲姐弟倆鬧崩的那一段時間,寧大雲心裡有氣,老在說寧遠他們拖累、害了弟弟,慢慢的也就看不起寧遠他們了。
說到最後,朱曉鬆一臉嫌棄的道:
“別說你不可能考上,就算你考上了,你知道那藝術類的學費多貴嗎,比我們普通本科貴一倍都不止,你有那麼多錢上?”
他的話,就差說寧遠不顧寧大強死活,不懂事任性了。
朱曉鬆的語氣,還有話,頓時就惹毛了寧大強。
當年他可是敢拉着寧遠罵上門的狠人,脾氣那能還得了?
不過,他脾氣不好,寧大雲的脾氣更燥,衝過去扯住朱曉鬆的耳朵:
“跟誰說話呢?你大舅來了你喘氣了沒?你這些表弟妹難得來一次,有你這麼滿嘴放屁的?再胡說八道,我扒了你的皮!”
一瞬間,寧遠、寧巖和寧雪目瞪口呆,甚至寧巖和寧雪嚇得都躲寧遠身後去了。
只有寧大強和朱曉靜,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包括寧大雲懷裡的孫子,依然毫無反應的在那兒吮手指。
寧大雲前半生修理弟弟,後半生修理兒女,妥妥的人生贏家。
而寧遠這才明白,當初自己得有多大的膽子,敢對這麼暴脾氣的人動笤帚?
看來,當初姑媽還是給老頭子面子,沒拿自己怎麼樣,否則……
後怕到瑟瑟發抖。(?⊙ω⊙)?
“行了,大姐,孩子說的也沒錯。”寧大強擺了擺手,嘆道。
朱曉松本來都屈服於寧大雲的銀威下快唱征服了,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但還沒等他叫喚,寧大強又道:
“不過,我家小遠還真不是一般人。”
朱曉鬆:“……”
你們家都這麼囂張嗎?
朱曉鬆是不敢吭聲了,朱曉靜猶豫了一下,又乖乖住嘴,只是那眼神卻滿滿不信。
寧大強道:“本來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大姐這個喜訊,小遠在市裡參加表演培訓班的時候就被老師推薦,前段時間在京城的藝考時,已經被破格錄取了,今年秋天就可以去華夏戲劇學院報道。”
苦笑一聲,寧大強道:“過來一方面是想告訴這個喜訊,另一方面知道小靜和小松都在京城,也想讓他們關照一下,但現在……”
嘆了口氣,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朱曉鬆和朱曉靜對視一眼,兩人有些呆。
破格錄取?真的假的?
就他?
他們對藝考不清楚,一時間還真有些懵。
倒是寧大雲驚喜道:“真的啊,太好了,小遠你真沒讓姑媽看錯,喜事,咱們寧家的大喜事啊!”
因爲興奮,寧大雲揪着朱曉鬆耳朵的手也是鬆了。
說時遲那時快——
朱曉鬆跟兔子似的竄出老遠,心有餘悸的望着老媽,還一邊揉着豎起來的紅耳朵。
而寧遠,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前世沒有這茬事——那時候畢業就去賣燒餅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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